正文 第十一章 閻王爺不收你，給我活過來 文 / 弓楚
買了票，兩人很快的上了火車。
星隴縣就是佛爺村所在的縣城，趙小天有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覺，心裡十分忐忑，心想要不要回佛爺村去看看耳大爺。
轉念一想，自己出來的匆忙，什麼都沒有帶，可以說是身無分文。
一想到錢，趙小天決定回到明珠一定要辦一張銀行卡，這樣蜀錦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九就可以按時打到賬上。
謝靜曾經說過，蜀錦的月收入是千萬級別，一半豈不是每個月有五百萬？
雲楚楚和趙小天一路上都有心事，趙小天想著自己以後會有多風*騷，雲楚楚則是擔心母親的病情，誰都沒有說話。
幾個小時的路程很快就過去，火車停靠在星隴縣。
兩人毫不停留，直奔醫院而去。
「你怎麼知道在哪個醫院？」趙小天納悶的問道。
雲楚楚面色凝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算是個問題，肯定是她哥哥告訴她的。
而趙小天也不是傻，只是看雲楚楚向來嬉笑人間的表情突然沉下來感覺氣氛不對，沒話找話而已。
進了醫院，雲楚楚跑到到一個窗口問道：「麻煩您，請問小雲住在哪間病房。」
窗口裡是個女護士，頭也沒抬的說道：「排隊。」
看著護士冷冷的表情，雲楚楚越發著急，趙小天罵道：「娘西皮的，就問你個人，直接說不就行了，排哪門子隊？」
護士抬起頭，白了趙小天一眼說道：「你沒看這麼多人都在排隊嗎？有沒有素質，就算是問房間也得懂得先來後到吧，華夏人的整體素質就是被你這種人給拉下來的。」
雲楚楚也很生氣，但是有求於人總不能向趙小天那麼凶，討好著說道：「護士小姐，我媽病重，我真的很急，麻煩您行行好。」
護士低頭把診單整理了一下說道：「來醫院都是有病有宰的，就你急，別人就不著急？沒見過你這麼自私的人。」
趙小天氣不打一處來，擼了擼袖子袖子，指著護士罵道：「我排你娘的隊，再不說別怪老子不客氣！」
護士冷笑了一聲，朝著雲楚楚身後的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說道：「大爺，您是要掛號嗎？」
老頭看到雲楚楚急切的表情，擺擺手說道：「算啦，讓他們先問吧，我不著急。」
聽到老頭的話，雲楚楚回過頭點頭道謝：「謝謝大爺，謝謝您。」
終於有好人了，雲楚楚一臉渴望的看著護士。
護士沒搭理雲楚楚，又指了指老頭身後說道：「這位大娘，您要掛號嗎？」
既然老頭不著急，就讓他等著唄，總有著急的。
趙小天楞了一下，破口大罵：「你他娘的找茬是吧！」
護士面無表情的說道：「來醫院就得守醫院的規矩，不排隊就別想問。」
雲楚楚看了看長到沒邊的隊伍，等排到自己估計已經下午了。母親病重，哥哥已經說是病危，這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怎麼能在這浪費時間？
趙小天氣的直發抖，看了眼雲楚楚。
雲楚楚點點頭。
這個眼神是在徵求雲楚楚的同意，畢竟是她的事情，自己搞砸了總歸是要耽誤她見她娘的，所以趙小天用眼神詢問。
護士面前的窗口豎著一根根的鐵欄杆，窗口的地方頂多能塞進個腦袋，還不能是大腦袋的那種。
趙小天獰笑了一下，閃電出手，一把抓過護士的頭髮，直接從窗口拽了出來，老遠一看，跟包大人要斬犯人一樣。
「你他娘的，說不說！」趙小天發氣了狠，順手掏出匕首，直接紮在窗口的木台上，險些把護士的鼻子削掉。
匕首寒光一閃，離小護士的鼻子的距離很短，可以忽略不計。
護士「哇」的一聲哭出來，大叫道：「殺人啦！」
醫院大廳裡的病人們都圍了過來，一個個遠遠的看著，交頭接耳。
有的醫生和其他護士聽見了，急急忙忙跑過來。
一個男醫生指著趙小天罵道：「大膽歹徒，竟敢在醫院裡撒野。」
聲音聽上去是大義凜然的大俠，但是再看醫生的站位，離趙小天至少有五米，而且右腿朝後，做起了隨時轉身逃跑的準備。
「這位先生，冷靜點，別做什麼傻事啊。」護士長也遠遠的勸導，生怕在醫院裡出什麼殺人犯來。
被趙小天抓著的小護士眼淚橫流，抽泣著喘不上氣。
趙小天又把護士往外扯了一下，罵道：「說不說，不說老子讓你知道知道啥是狗頭鍘！」
「我……我，我說，你先放開我啊！」話音剛落，小護士又哇的哭了出來。
趙小天哪還肯相信她，握著匕首指著護士長說道：「你滾進去，告訴我小雲在哪間病房，要不老子剁了她。」
護士長應了一聲，急急忙忙跑到房間裡，在電腦面前查找了半天。
隔著玻璃，護士長在裡邊喊道：「沒……沒有啊……」
「那有沒有一個姓雲的女人住院，這個姓不多見的。」雲楚楚跑到護士長身邊說道。
護士長辟里啪啦的打了一陣，驚喜的說道：「有了，就一個姓雲的，在505病房，心臟病。」
「對，就是這個！」雲楚楚跑出房間，沖趙小天喊道：「505！」說完頭也不回的奔著樓梯往樓上跑。
趙小天應了一聲，把護士又往外拽了一把，硬生生卡在窗口，跟著雲楚楚向樓上跑去。
兩個人三步並兩步的跑上樓，505房間距離樓梯口不遠，兩步就到了門口。
剛一到門口，就聽到屋裡一個男人悲慼的哭喊：「媽，媽你不能走啊！」
雲楚楚一下就聽出來是自己哥哥的聲音，大叫著跑進了病房。
病房裡有三張床，雲楚楚母親的病床靠著窗戶，其他兩個病床上的病人一看隔壁床上死了人，掙扎著爬起來往外走。
趙小天走進一看，老太太面色憔悴，頭髮花白，鼻子裡插著兩根管子，旁邊的心電圖上已經顯示了一條直線。
雲楚楚的哥哥看見妹妹回來，沒有敘舊的心情，只是趴在老太太的身上嚎哭。
一時間病房裡響徹著悲傷的叫喊。
趙小天扒開老太太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大喊道：「別他娘的哭了，沒死透，趕緊叫大夫！」
雲楚楚聽到趙小天的聲音，踉蹌著跑到門口大喊：「醫生，醫生快來。」
趙小天看見病床上的男人呆滯的不動，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罵道：「娘西皮的，你醒醒，趕緊滾一邊去，別影響我救你媽。」
男人被趙小天一巴掌打在地板上，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胡言亂語道：「好，好，快救我媽。」
趙小天右手疊在左手上，按著老太太的心臟。
一下！
兩下！
三下！
一直按了十幾下都沒有反應。
「娘西皮的，給我活過來！」趙小天大叫一聲，一拳打在老太太的胸口。
正在這時，門外急急忙忙的跑來三個醫生，其中一個是容光煥發的中年人，頭髮精緻的背在腦後，眼睛炯炯有神。
中年男人看到趙小天的動作，大喊道：「住手！你在幹什麼！」
趙小天頭也不回，又是一拳打在老太太的胸口！
他的手法很有分寸，絕對不會打斷老人的骨頭，看似力氣很大，但出拳的時候已經用上了體內的氣。
中年男人拉住趙小天，衝著身後兩個年輕醫生喊道：「還愣著幹嘛，準備點擊！」
「院長，在這裡？」一個男人問道。
「費什麼話，快！」院長大喊道。
話音剛落，門口進來兩個護士，推著一個很大的儀器。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儀器接上電，院長拿起電擊器，回頭問道：「準備好了嗎？」
護士調整好儀器，抬頭說道：「好了！」
院長喊道：「一！」
說完電擊器按在老太太胸口兩側。
「砰」的一聲，老太太的身體被彈起來，落在病床上不動。
「二！」
院長又喊一聲，電擊器再次落下。
雲楚楚兄妹倆一直在旁邊緊張的看著，院長每喊一個數字，都在揪著他們的心窩子。
趙小天在一旁看著，發現這個儀器跟自己剛才的行為原理是一樣的，但是顯然要有效很多。
來不及震驚，趙小天自己盯著老太太的週身，兩隻眼睛突然明亮了起來，好像能隔著誇大的病服看穿人的全身脈絡。
「加大電壓！」院長又喊一句。
護士忙擰了擰按鈕。
「八！」院長又喊道。
老太太的身體再次被彈起。
可是心電圖依舊是一條直線，沒有絲毫的波動。
雲楚楚兄妹盯著母親的容顏，多麼希望母親能突然睜開雙眼，哪怕只有一會，也能盡最後一次孝道，叫一聲：媽！
「九！」
砰！
「最後一次，再加電壓！」院長喊道。
趙小天看著老太太的面色，似乎有了些許的精氣。
「十！」院長咬牙大喊。
在電擊器觸碰到老太太身體的一剎那，雲楚楚的哥哥突然慘笑了一聲，對著身邊的妹妹說道：「楚楚，媽剛才走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問：楚楚回來了嗎？」
雲楚楚的胸口像堵著一塊大石頭，呼吸很困難。
砰！
電擊器最後一次把老太太的身體彈了起來。
心電圖依舊是一條直線，只有一陣「吱吱」聲響在所有人的心頭。
院長收起電擊器，回頭對雲楚楚說道：「請節哀。」
正要轉頭，趙小天的眼睛突然再次亮了起來，像是深夜裡撥開雲霧的皓月。
他把左手輕輕放在老太太的胸前，身體內所有的氣都沿著手臂流出。
趙小天盯著老太太緊閉的雙眼，惡狠狠的說道：「佛爺村的老少爺們都說我是閻王爺，現在，閻王爺不收你，給我活過來！」
說完右手攥緊拳頭，重重的砸在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