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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遠東喋血 文 / 虎籠山人

    陽春三月,江南早已是花紅柳綠,外東北地區的積雪卻還沒有化盡。一支頭戴狗皮帽子,身穿棉大衣軍裝的部隊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叢林裡。這是由抗聯將領陳翰章率領的先遣隊,他們二月份就開始出發,歷經千難萬險,終於橫穿外蒙古高原來到了這裡。

    根據之前擬定的計劃,他們將在此地設立一處秘密營地,以便接應後續部隊,然後他們還將繼續向北,一直抵達北冰洋畔的楚科奇半島。

    王作舟參謀長看了看手錶,突然呼哨一聲,命令道:「部隊停止前進!原地休整半個小時,五連負責警戒!」

    「是!」五連長應了一聲,迅速指揮部隊分散在林子各個方向。

    不用擔任警戒任務的戰士們紛紛解下背囊,從裡面取出一包炒麵,和著雪水吃了起來。沒辦法,從綏遠到楚科奇路途太過遙遠,只能選用這種最簡單的野戰食品了。好在先遣隊的戰士們都是從東北老林子裡摸爬滾打出來的,這點苦不算啥。而且現在冰雪也開始在融化了,林子裡面有不少苔蘚和蘑菇可以吃。

    灰律律,迎面突然來了一小隊騎兵。將士們紛紛停下手上的活計看了過去,見是先遣隊的偵察連,又紛紛扭頭各幹各的。這種長途跋涉最是消耗體力,所以每一次休息的時間都是極為珍貴的。

    偵察連長方虎子輕鬆地跳下馬來,轉身將戰馬拴在旁邊一棵白樺樹上。噗、噗,那匹白馬有些不滿地打著響鼻,前蹄輕輕在雪裡刨了起來,待發現下面有不少青草和苔蘚時才歡歡喜喜地啃了起來,興奮地連耳朵都甩來甩去。

    王參謀長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馬背,關切地問道:「回來了,虎子,一路上還順利吧?」

    方連長擦了把汗。說:「還行!鬼子可能是兵力不足,這一帶駐軍不多。不過鄂倫春營地那邊看守得很嚴,我們沒敢靠得太近,只請來了倫吉善大叔。」

    這一路上幾乎是荒無人煙,只有俄國人才有準確的地圖,但是蘇聯政府出於種種原因,死活不肯提供地圖。好在這一帶還有「活地圖」,就是世世代代在黑龍江兩岸遊獵的鄂倫春人和其他十幾支少數民族。

    聽說了找到了嚮導,王參謀長大喜,忙道:「哎呀。有客人你咋不早說呢?」

    兩人忙前走了幾步。那位倫吉善大叔剛剛拴好馬。看見參謀長走了過來,忙和善地行了一禮。他穿著一件皮袍子,上面畫著很漂亮的心形雙回紋,不過有些破舊了。

    從沙俄入侵外東北起。就對當地的土著進行了血腥的屠殺。不知道多少民族和部落消失在哥薩克的屠刀下。蘇聯的種族屠殺相對要少一些,不過民族歧視政策還是很嚴重。就連斯大林出身的格魯吉亞族都飽受壓迫,更不用說這些遠東的黃種人了。

    總之,這些年外東北的鄂倫春等民族都過得十分艱難。特別是去年日軍入侵後,環境更是惡劣。像國內的鄂倫春人差點被日軍滅族,到45年的時候僅剩千餘人躲在深山裡。

    方連長介紹道:「參謀長,這位就是倫克善大叔,他年輕的時候被沙俄的軍隊找到楚克奇半島做過苦力,對這一帶的地理非常熟悉。」

    王參謀長忙還了一禮。握住倫克善大叔的手親熱地說:「謝謝你啊,倫克善大叔!我代表抗聯數萬將士歡迎你們的到來!」

    倫克善大叔突然雙手用力反握住王參謀長的手,驚喜地說:「你們,有幾萬人!這是真的嗎?都像這些戰士身上的武器?」倫克善大叔說的是漢語,雖然有些生硬。卻完全能夠得聽得懂。

    那是兩只能抓住狍子的有力的大手,痛得王參謀長直吸涼氣,卻也不好掙開,只好強忍著道:「是的,倫克善大叔,你這是?」

    只聽撲通一聲,倫克善大叔竟然跪了下來,把王參謀長和方連長嚇了一跳,忙道:「使不得!」說著忙伸手去扶,可這位大叔卻死活不肯起來。

    「求大軍救救我們鄂倫春人!」

    原來,日軍自1941年入侵蘇聯之後,立即在當地展開大屠殺。屠殺的對象不僅包括俄羅斯人,也包括其他生活在遠東地區的民族。而且關東軍還理直氣壯地稱之為合理報復,因為蘇聯也在38年前後屠殺了生活在遠東的日本人,並把朝鮮人遷到了中亞。

    日軍本來就有暴戾的因子,在關東軍高層的有意縱容和鼓動下,很快由零星殺害變成了有組織有預謀的種族滅絕行動。方連長他們在鄂倫春營地周圍看到的日軍其實就是準備進行屠殺的。

    王參謀長猶豫了一下,問道:「倫克善大叔,你們營地有多少族人?」

    倫克善大叔忙道:「有五百七十三人!」說著又重重給王參謀長磕了個響頭。本來鄂倫克人除了神靈和長輩以外,是很少行跪禮的,看來這個部族的情形確實很嚴峻。

    王參謀長又問道:「那周圍的日軍有多少?」

    倫克善愣了一下,猜測道:「可能有一千人!」

    方虎子插嘴道:「沒那麼多,我們偵察了一下,應該是一個八百人左右的步兵大隊,另外還有兩門步兵炮和十幾匹馬。」

    其實日軍一到就被鄂倫克人發現了,他們都是極好的獵手,非常善於隱蔽和觀察。只是他們對近現代軍事一竅不通,所以無法準確地摸清對方的實力。另外,由於日軍對地理缺乏瞭解,沒有能夠徹底圍死,倫克善大叔就是跑出來求援的,只是他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稀里糊塗地就跟著方虎子到這兒來了。

    王參謀長疑惑道:「那你們為什麼不跑呢?」

    倫克善大叔悲憤地說:「老人和孩子跑不快,再說現在遠東到處都是日本軍隊,我們要是一跑,他們就可以明正言順地剿滅我們了。」

    王參謀長愣了一下,憤恨地罵道:「這群滅絕人性的小鬼子!」說著狠狠地跺了跺腳,又對方虎子說:「好好照顧倫克善大叔,我去向總指揮匯報!」然後轉身向指揮部走去。

    說是指揮部,不過是用木頭搭成了一個簡易隱蔽部。陳翰章總指揮將一張白紙鋪在一塊大石頭上,準備畫一幅簡易地圖。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就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喲,休整時間這麼快到了啊?」陳翰章抬頭一看,見是王參謀長,不禁有些惋惜地收起白紙,埋怨道:「我這才剛開始畫呢!」

    王參謀長笑道:「總指揮,你別畫這破玩藝了。我給你找了一個活地圖。」

    陳總指揮聞言大喜,忙道:「找到鄂倫春族的嚮導了嗎?走,快帶我去見見!」

    王參謀長忙攔住他道:「總指揮,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必須馬上做出決斷來!」

    陳總指揮一愣。忙道:「什麼情況。你快說!」

    王參謀長就把剛才瞭解到的情況講了一遍。然後問道:「總指揮,你說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陳總指揮在棚子裡面走了幾步,沉吟道:「唉。咱們先遣隊才一千二百餘人,實力太弱。要是救的話,有可能人沒救出來,倒把自己搭進去。更重要的是上級交給咱們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他頓了一下,又講道:「可要是不救的話,首先這良心上就過不去。而且既然我們見死不救,遠東各民族還憑什麼相信我們,幫助我們呢?」

    王參謀長點頭道:「是啊,總指揮。我也是覺得為難,才特意向您請示!」

    陳總指揮反問道:「那依你的意見呢?」

    王參謀長答道:「救,當然要救!咱們先遣隊要是拼光了,組織上還可能再派一批同志來。要是傷了遠東各兄弟民族的心,以後就萬難彌補了。」

    陳總指揮用力拍了拍王參謀長的肩膀。歡喜道:「說得好!不過鄂倫春的鄉親們要救,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也要完成。我們這次最主要的任務是在楚科奇地區打個前站,人數不需要太多,所以我打算讓你率領一百人左右先行趕往楚科奇。」

    王參謀長一愣,忙道:「不,總指揮,還是我留下,你率部前往楚科奇吧!你比我有文化,還會英語,碰到美國人也好交流。」

    陳總指揮忙擺手道:「這件事情就不要再爭了。隊伍裡會說英語的那麼多,也不缺我一個,而且去楚科奇和留下作戰都是同樣危險的事,只是分工不同罷了。」

    見王參謀長還要再說,又道:「救人要緊,我們現在就去見倫克善大叔,好制定一個計劃出來。只要這一仗打得順手,也不是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得知抗聯先遣隊同意救援被困的鄂倫春部落,倫克善大叔頓時大喜過望,又重重地給陳總指揮磕了幾個響頭。可他聽到先遣隊只有一千出頭的人馬,立馬變得失望甚至絕望起來。倫克善大叔認為敵強我弱,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只請求先遣隊幫忙把部落裡上百個青少年和兒童帶走。

    王參謀長他們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倫克善大叔。其實這也不能怪倫克善大叔,他們的族民從17世紀起就飽受俄國人的侵略。在他們眼裡,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俄國探險家」簡直是不可戰勝的惡魔,不曉得多少鄂倫春人被這些惡魔活生生吃掉。而之後的沙俄軍隊、蘇聯軍隊更是強大地一塌糊塗,根本沒有戰勝的可能。

    可是這樣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卻被日本人打得抱頭鼠竄,沒有還手之力。這對鄂倫春,還有遠東其他民族心理上的衝擊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儘管先遣隊的人數比日軍還要略多一些,但倫克善大叔還是悲觀絕望。

    陳總指揮親切地說:「倫克善大叔,請你相信我們!我們會救出那些鄂倫克鄉親的,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屬於中國人!」

    「中國人?」倫克善在心裡默念了一下,這個稱呼對他來說已經有些模糊了,然而想到部落裡的族民,他還是朝山神居住的方向拜了一拜,祈求「白那恰」保佑他們能夠打敗邪惡的軍隊。

    密塔哈,鄂倫春族營地。一排排斜人柱(鄂倫春人的原始民居,用樹桿、獸皮或樹皮搭建而成)外,黑壓壓地站著一大群族民。大家心裡都很沉重。日本軍隊來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前些日子已經有好幾個跟他們差不多的部落被日軍屠滅了。

    和日軍談判的首領回來了,族民們紛紛圍了上來:「首領,日本人怎麼說?」

    首領疲憊得說:「日本人要我們交出兩萬張皮子,還要交一百匹馬和一百頭馴鹿!」

    眾人大吃一驚:「天啦,我們只是一個小部落,哪有那麼多?」

    「是啊,族長,這個數目我們根本交不出來!」

    「日本人簡直比俄國人還要狠,就算交得出來,沒有馬和馴鹿。我們怎麼活得下去!」

    ……

    族長雙手抬了抬。苦笑道:「日本人根本沒打算給我們活路!他們說。他們說要是交不出來就要殺進寨子,自己來取!」

    「太卑鄙了!首領,我們跟日本人拼了吧!」

    「對,跟他們拼了!」

    ……

    族長痛苦地說:「他們是軍隊。比我們部落裡的成年男人還要多,還有火炮和機槍,我們怎麼拚得過?」

    一名長老突然痛哭道:「我們做錯了什麼,難到白那恰的子孫就要滅絕了!」其他族民們一聽,也是鼻子一酸,紛紛痛哭起來。

    正束手無策之即,突然有人叫道:「快看,倫克善長老回來了!」原來那位大叔在部落裡的地位還很高,怪不得袍子上會有鄂倫克族的圖騰。

    「倫克善長老!」

    眾人忙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聽說您碰到一支漢人的軍隊,他們是做什麼的,能幫助我們嗎?」

    倫克善長老咳嗽一聲,指著身後一名青年人說:「這位是漢人抗聯武裝的方千總,方大人。他們要幫我們一起對付日本人!我們有救了!」

    眾人聞言大喜,忙問道:「方大人,你們有多少人,我們能打贏嗎?」

    這些人說的都是鄂倫春語,還有的是俄語,方虎子可聽不懂。好在有人翻譯,倫克善大叔會說中國話,先遣隊的戰士們中間也有會鄂倫春語或者俄語的。

    方虎子一一解答了眾人的提問,然後又嚴肅地對首領說:「首領大人,勝利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這裡不能呆了,打完仗我們必須向北撤離。」

    首領聽了倫克善大叔的翻譯之後,欣然道:「沒有問題,我們鄂倫春人早已習慣了遊獵生活,只要部落的人能夠活下去,再大的苦難我們也不怕!」

    方虎子點頭道:「好,那我們現在馬上佈置一下,日軍恐怕很快就要開始進攻了!」

    ……

    距營地三公里外的山口處,一名日軍指揮官正拿著望遠鏡向這邊眺望。他就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大隊長松田少佐。

    一名中隊長跑來報告道:「大隊長,規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松田哼了一聲,冷笑道:「索嘎,我早知道他們湊不起這麼多皮子!聽一聽他們的哀嚎吧,立島君,這是多麼美妙的聲音啊!每一次聽到這種絕望的哭聲我都會感到熱血沸騰。」說著噌的一聲拔出軍刀,喃喃道:「看看這傢伙,它已經快等不及了!」

    立島中隊長羨慕地看了那把精緻的軍刀一眼,恭維道:「這真是一把寶刀啊!要是我能擁有一把這樣名刃,一定會將它作為家族的傳承,細心地珍藏,傳給後世的子子孫孫。」

    「不,你說錯了,立島君!這是一把戰刀,最好的歸宿就是在戰場上,並且痛飲敵人的鮮血!放在家裡珍藏,那是對它的侮辱!」松田用手在刀面上滑過,傲然道:「看看它吧,它跟我一樣,都有一顆殺戮的心!」

    立島中隊長好奇地問道:「那它一定飽嘗過很多人的鮮血吧!」

    松田得意地說:「這是當然!它殺過數以千計的朝鮮人和中國人,又殺過上百的俄國人,區區鄂倫春人算什麼,等大日本帝國統一全球,我要讓它嘗遍每一個民族的鮮血!」說著兩人都得意地大笑起來。

    戴著眼鏡的參謀長原野小次郎匆匆趕來,報告道:「閣下,部隊都已經準備好了!」

    松田嚴厲地問道:「所有的通道都堵死了嗎?上個星期因為我們的疏忽,讓那乃人部落逃走了十幾個,連帶著讓我們聯隊都受到了司令官閣下的嚴厲訓斥。我可不希望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原野參謀長忙恭敬地說:「請大隊長閣下放心,這次的清理行動保證萬無一失!」

    松田滿意地說:「喲西!命令部隊立即攻擊前進!」

    「哈依!」

    立島中隊長正準備指揮部隊進攻。一名士兵突然跑來報告:「中隊長,鄂倫春人表示願意向我們投降,只要求我們不要殺戮他們。」

    松田獰笑一聲,說:「不殺戮,那我們來到這裡做什麼?」周邊的日軍將士都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原野參謀長想了一下說:「大隊長閣下,既然有更簡單的辦法,何必要讓士兵們冒著危險去進攻?」

    松田一愣,疑惑道:「原野君,你的意思是?」

    原理參謀長笑道:「先讓他們放下武器,排隊站好。然後……」說著他用手扮作一挺機槍的模樣。嘴裡念道:「突突突……」

    松田大笑。伸出大拇指道:「喲西!」又轉身對傳令兵說:「讓重機槍中隊作好準備,然後告訴鄂倫春人,我們保證不殺他們——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日軍士兵們一聽,又是一陣大笑。

    很快。一隊鄂倫春人走了出來,不過稀稀拉拉,近五百人的隊伍拖得老長。因為很多人牽著馬,趕著鹿車。看著他們走得越來越近,日軍士兵都興奮地顫抖起來。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兩百米,立島中隊長不禁向松田看去。松田搖頭道:「再放近一點,等一百米的距離再開火。」

    原野參謀長推了推眼鏡,疑惑道:「大隊長閣下,似乎有一些不對勁兒。前面那些人走路的樣子不像是鄂倫春人。」

    松田猛得一看,果然,這些人分明就是積年的老兵,而且那個稀稀拉拉的陣形可不就是一條散兵線嗎?他慌忙喊道:「快,開火!」

    說時遲。那是快,只聽一聲呼哨,前面那排鄂倫春人突然分散臥倒,一陣密集的彈雨頓時覆蓋了日軍陣地。這是四挺馬克沁砰砰炮和六門六零迫擊炮的傑作。硝煙和爆炸聲尚未散盡,扮作鄂倫春人的突擊隊也發起了衝鋒。

    日軍的指揮部、機槍陣地和步兵炮陣地都在第一時間被摧毀,倖存的士兵也是暈暈乎乎,面對精銳的突擊隊,根本不堪一擊。

    在山的另一面,一個中隊的日軍正嚴密地守在幾處山口下。一名身穿日軍軍服的騎兵突然趕來命令道:「鄂倫春人已經投降,大隊大閣下已經準備好了機槍,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趕快返回!」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中隊長野倉一郎迷惑地看著那名騎兵的背影,猶豫了一下,擺手道:「戰鬥結束了,整隊撤離!」

    整個中隊的日軍迅速從各個路口撤了出來,然後排成整整齊齊地四縱隊向大隊部趕去,聽說松田大隊長正在用機槍屠殺那些鄂倫春人,大家心癢難忍,都想親眼看一看。

    前方兩百米處,四挺馬克沁、十二挺捷克zb30突然露出了槍管。

    「不要急,放到一百米再打!」

    「是!」

    ……

    「打!」

    噠噠噠……暴風雨般的齊射瞬間爆發,子彈排山倒海般地射向日軍縱隊。可能是襲擊太過突然,日軍官兵們頓時處於驚愕、恐怖、混亂、狂呼亂叫之中。只見小鬼子一片一片地倒下,秩序井然的縱隊瞬間七零八落。他們失去了指揮和統率,只知道四處逃竄,復仇的子彈仍不肯罷休地追擊著。

    十幾分鐘後,大地上的狂瀾終於平靜了下來。日軍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地面……

    與此同時,突擊隊那邊的戰事也進入了尾聲。松田跪倒在地,看著插進腹部的指揮刀,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呢喃道:「喲西,真幸運啊,它又嘗到了日本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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