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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七十六章 撤回北岸 文 / 虎籠山人

    在當地村民的指引下,鄭衛國他們成功地突圍到了一個小村莊。可是幾架日機在空中不住地盤旋,遲遲不肯離去,不時還扔兩顆炸彈下來一探虛實。此時,天色漸暗,日機也愈發猖狂起來,因為他們知道過了今晚再想揪住97軍就難了。

    任柱子面露焦急的神色,說:「軍座,小鬼子像是盯上這個地方了,這可如何是好?」

    鄭衛國安慰道:「別急,天馬上就要黑了,他們撐不了多久。」

    呯,呯!遠處突然傳來幾聲槍響,幾架日機就像鯊魚聞到血腥味兒一樣迅速撲了過去。

    柱子大喜,忙道:「軍座,鬼子終於走了,咱們也趕快撤吧!」

    鄭衛國朝天上看了一眼,突然制止道:「先別動,等一等再說!」戰士們正準備從隱蔽處鑽出來,聞言只好又縮了回去。

    果然,就在戰士們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幾架日機突然又轉了回來。看起下面還是沒有動靜,只好將炸彈胡亂扔下,然後怏怏地朝東面飛去。

    因為缺乏全天候作戰能力,天一黑就太危險了,所以敵機不得不撤。戰後,此役被評為日本陸航最接近成功的十個時刻之一,引得無數「皇民」為之扼腕。

    戰士們本來就敬佩鄭衛國,經此一事,更是驚為天人,當下是又驚又喜,紛紛問道:「軍座,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些戰士都是從各部精挑細選上來的,身體素質極好。家世清白,文化程度較高。鄭衛國有心把他們訓練成手上另一張王牌,經常親自操練他們,所以相互之間的關係也極好,並沒有通常軍隊中上下級之間的那種隔閡。

    看著大夥兒崇拜的眼神,鄭衛國笑了笑說:「蒙的,因為換我也會這麼幹!」

    柱子歡喜道:「軍座,您可真厲害。」

    鄭衛國歎了一口氣,說:「要是真厲害就不會被人騙了。柱子,你馬上帶一個排回到剛才那個村莊。把指路的那個老農給我抓來。」他停頓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要活的!」

    柱子猛然醒悟過來,說:「您是在懷疑那個人故意把咱們的行蹤暴露給了敵機?」

    鄭衛國點點頭,臉色有些難看,說:「還不快去!」作為一名來自21世紀的特種兵指揮官。竟然被20世紀的鬼子便衣給涮了。真是臊得慌。

    說起來剛才真是危險。那個偽裝成老農的便衣原本是想讓部隊暴露在空曠處然後利用空襲一舉殲滅的,但他們沒有想到警衛連的行軍速度和隱蔽能力這麼出色,以至於誤判時機。讓鄭衛國他們僥倖地逃過一劫。

    不一會兒,先前停留過的那個村莊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但很快又平息了下來。任柱子很快帶著一排趕了回來,不過滿臉羞愧,頭低得都快塞到褲襠裡去了。

    鄭衛國一看,發現隊伍裡面少了五個人,當下臉色一沉,喝問道:「怎麼回事?」

    柱子紅著臉說:「報告軍座,都怪卑職指揮不當導致五名兄弟陣亡,請您責罰。」

    原來,那名指路的農夫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們足足有一個加強分隊,而且個個身手不錯。柱子當時太冒失了,仗著實力雄厚就直接衝進去抓人,結果中了日軍便衣隊的埋伏。要不是有狙擊手和機槍在暗中掩護,就算不是全軍覆滅,也得元氣大傷。

    鄭衛國生氣地說:「我平日怎麼跟你說來著!你這麼毛毛糙糙的,對得起犧牲的戰友嗎?我讓你抓的俘虜呢?」

    俘虜自然也是沒有,那批便衣戰鬥意志非常堅決,個個寧死不屈,唯一抓到的一個活口也咬破假牙服毒自盡。

    柱子羞愧難當,掏出手槍就要自裁,好在鄭衛國看他神色不對,忙上前一腳將槍踢飛。

    「各班班長看好自己班裡的人,動作快點,別掉隊!」柱子這個狀態顯然不適合再擔任指揮了,鄭衛國身邊又沒有得力的人手,只好自己親自上陣。在他的帶領下,部隊迅速轉移。等日軍增援部隊趕到的時候,鄭衛國他們已經和35旅前來接應的部隊匯合了。

    吳全福看著鄭衛國安然無恙總算鬆了一口氣,笑道:「軍座,可算等到您了。剛才前面傳來槍響,把大夥兒都急壞了。」

    鄭衛國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兒,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吳全福吃了一驚,說:「是空襲還是便衣隊?」

    鄭衛國無奈地笑道:「都碰到了。」又伸手指了指身後,歎了一口氣說:「可惜折了五名弟兄。」

    吳全福有些慚愧,說:「軍座,都怪我,要是早點派部隊來接應就好了。」

    鄭衛國說:「土肥原又開始不安份了?」

    吳全福有些苦惱,說:「這老東西,本來被咱們揍得挺安份的。可現在援兵越來越近,又開始玩起了小動作。軍座,我擔心他會連夜突襲,到時候咱們部隊想順利地撤下來就難了。」

    鄭衛國點點頭,說:「嗯,土肥原這個人最喜歡冒險,不得不防。你通知各營連開個會,咱們好生佈置一下。」

    不出所料,35旅連夜從三義集外圍撤離時日軍第十四師團突然發起了猛烈地反撲。鄭衛國和吳全福雖然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並為此制定了周密的計劃,但35旅畢竟實力有限,差點就被打全軍崩潰。

    在關鍵的時刻,鄭衛國不顧危險,多次親臨前線穩定軍心。36旅齊思賢旅長又親率一部從側翼猛攻,廝殺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逼退了土肥原。

    97軍也不敢多做停留,連戰場都未及打掃就迅速向西撤去。等到第10師團和第16師團連夜趕到的時候。部隊已經撤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吳全福還在想著剛才的危局,擦了把冷汗說:「軍座,您說小鬼子會不會連夜追擊?」

    鄭衛國想了一下,說:「應該不會,而且我已經派了部隊襲擾其後路,他們就算追上來也撐不了多久。」

    這一回鄭衛國可就失算了,日本人都喜歡冒險,並不是只有土肥原一個人愛這麼幹。當天夜裡,日軍高層決定做最後一搏,他們組織了兩隻精銳部隊交替掩護。輪流追擊。一直追到了黃河灘上,若非97軍駐守嚴密,當晚就得崩潰。

    戰士們氣得牙癢癢,紛紛要求報仇。鄭衛國勸解說:「報仇不急於一時。咱們先撤。以後有的是機會。」

    吳全福說:「軍座。要是日軍再追來怎麼辦?要不我率一部殿後?」

    鄭衛國胸有成竹地說:「放心,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就在當天下午,特務營已經順利地進入敵占區。此時。日軍尚未在豫東建立有效的控制體系。除了幾條補給線以外,絕大多數地方都出現了權力真空。以特務營的實力自然是游刃有餘,加之陳大旅長支援了幾名發動群眾的高手,部隊在敵後活動更是如魚得水。

    由於隴海線東段徹底被日軍控制,日軍的運輸重心也迅速轉移到了鐵路,畢竟鐵路運輸成本低,運輸量更是遠超公路。

    張長貴趕到後迅速控制了隴海鐵路附近的幾個小村莊,日軍疏忽大意並未查覺,結果被特務營連續炸毀了兩輛軍列。這就像一瓢冷水淋在西尾壽造的頭上一樣,讓日軍不得不收斂野心,回到了羅王寨一線駐守。

    偵察員發現日軍撤退之後,忙把這個好消息報告給了鄭衛國。齊思賢旅長疑惑道:「以日軍的體能怎麼可能只追這麼短的距離?」

    鄭衛國想了一下,心中暗喜,說:「肯定是特務營得手了,日軍不會冒著補給線被切斷的危險繼續追擊的。」

    大夥兒一聽都很高興,畢竟兩三個師團的鬼子老跟在屁股後頭還真讓人滲得慌,如芒刺背,讓戰士們感到壓力很大。

    隨著這個好消息傳來,97軍也開始轉運了。鄭衛國他們正在商討下一步該撤到那裡,江北的梁東凱副師長突然發來急電,稱八路軍已經幫忙在開封東北面的劉莊渡口搭好了浮橋,建議部隊連夜渡河。

    原來,陳大旅長得知97軍的困境之後,立即在控制區發動群眾,徵集船隻。八路軍的動員能力自然是沒話說,連夜就用小船搭好了簡易浮橋。另外,膽大心細的陳大旅長還準備了十幾條大船,便於運送重裝備。

    鄭衛國他們聞訊後自是大喜過望,忙組織傷員和少部分部隊就近渡河,其餘部隊則輕裝減行,急行軍四十里,沿著黃河南岸的大堤迅速撤到了開封東北面的劉莊渡口。然後在八路軍和97軍江北部隊地接應下迅速渡過了黃河天險。

    為了集中兵力,鄭衛國把已經撤到開封郊外的33旅、34旅、騎兵第十四旅也連夜調了過來。至此,原本被拆得七零八落的97軍重新聚到了一起,總共有四個步兵旅、五個騎兵團,實力驚人。

    而日軍方面因為後路不穩,沒敢有大動作,值到次日早上才趕到劉莊。此時,97軍早已在北岸安頓下來,拚命追趕的日軍只好望河興歎。

    鄭衛國折騰了一夜,正準備回去睡覺,卻被周參謀長給攔住了。

    「軍座,好多事情還需要您來拍板呢!」他拿出一封由軍委會直接發來的電報遞給了鄭衛國。電文正是由陳佈雷擬定的,要求97軍服從大局,立即將所俘三名德國人交給戰區。

    昨天部隊忙著撤退,撤退之後又忙著渡河,渡河之後還要忙著把幾萬大軍安頓下來,軍官們個個都是忙得腳不沾地。周參謀長也就沒時間向鄭衛國匯報這件事情。現在總算是空了,就不能不給軍委會一個面子了。

    鄭衛國聽周參謀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揉了揉腦袋,笑道:「看來大家都把那三個德國佬當寶貝了!」

    周參謀長呵呵一笑,說:「不錯,既然奇貨可居,咱們也不能便宜了戰區和軍委會。別的不說,以前的承諾總該兌現一下,都是上峰以前答應過的,不算過分吧!」

    鄭衛國哈哈笑道:「當然不過分。參謀長,這件事情就由你負責去談,至少給我拖上一個月,這幾個人用處很大,不能輕易交出去。」

    周參謀長笑道:「這是自然。」

    兩人正說得高興,一個大嗓門突然從院外傳了進來:「鄭長官又發了什麼洋財?咱們這兒的規矩是見者有份,你可不能吃獨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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