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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兩難 文 / 虎籠山人

    當天晚上,楊教授匆匆趕來,開門見山地說:「衛國,聽說武漢方面有意將33師南調?」

    鄭衛國給楊教授倒了一杯茶,笑道:「教授,您的消息可真靈通啊!」

    楊教授也不掩飾,笑了笑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鄭衛國點點頭,說:「是啊!天大一個餡餅兒砸下來了,搞得我左右為難啊!」

    楊教授嚴肅地說:「衛國啊,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走錯路啊!種種跡象表明,武漢方面很可能右轉!」

    鄭衛國聞言一震,這一天遲早會來的,但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在他記憶中,國共第一次撕破臉皮還要等到39底,也是十二月事變。

    事實上,自打抗戰一開始,雙方的小動作就一直不斷,只是大敵當前尚能克制。十二月事變不過是一次總爆發而已。

    鄭衛國想了一下,說:「應該還不至於到這一步?再說我們33師好歹也立下不少功勞,放眼全國也算小有名氣,委員長就不怕天下物議?」

    楊教授冷哼一聲,說:「哼,我且不作評論,免得你說我對他有成見。你自己想想他是個怕物議的人嗎?」

    鄭衛國不禁默然,陶成章、鄧演達、史量才、楊杏佛、吉鴻昌、任應岐、劉珍年相繼發來賀電,胡漢民、李濟深、張少帥、楊虎將也在向他招手。

    楊教授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知道宣俠父嗎?」

    鄭衛國說:「聽說過。可惜未曾謀面。」

    楊教授長歎了一聲,說:「昨天他在西安失蹤了,到現在生死不知!」

    鄭衛國驚得站了起來,說:「什麼!」

    宣俠父是黃埔一期的,但沒讀幾天就跟常校長鬧翻臉了。國共第二次合作之後,他就任十八集團軍高級參議,從事國民黨高層的統戰工作。38年4月,西安行營主任蔣鼎文接到常隊長的旨意:把八路軍西安辦事處高級參謀宣俠父秘密制裁。

    楊教授沉痛地說:「劍魂(宣俠父的字)他向來穩重,決不可能無故失蹤,結局恐怕只有一種可能!」

    鄭衛國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歷史事件。好像確實有過這件事。只是時間似乎不吻合。不吻合說明什麼?因為他的出現改變了歷史。

    他感到一陣頭痛,抗戰才開了個頭,要是因兩黨矛盾被幹掉了,豈不是比竇娥還冤?又沉了一陣之後。他開口問道:「我的身份暴露了嗎?」

    楊教授說:「暫時還不能確認。也許他們還不知道。只是看中了你的才華!」後面這句有點兒無厘頭,鄭衛國卻笑不出來。

    想了半天,鄭衛國還是沒能理清頭緒。說實話。他雖然不贊同周參謀長放棄根據地的主張,但他很想去一趟河南。不為別的,就為了阻止1938年6月9號的花園口慘案。

    現在才4月下旬,抓緊時間到天津打個來回應該還來得及。可如果國共關係提前破裂的話,他又該如何自處呢?到時候不說別的,就他手下這一萬人多人去了河南還回得來嗎?

    楊教授說:「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鄭衛國送他到門口,低聲問道:「眼下情況這麼複雜,上級有明確指示嗎?」

    楊教授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沒有任何指示!你是知道的,眼下的大局是抗戰,抗戰就要團結,就不能起內訌。如果你自涉險地,中央也救不了你!」

    鄭衛國一想也是,葉大大是什麼樣的人物,中央都救不出來,何況是他呢?哎,抗戰怎麼就這麼難呢?想到這兒,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真誠地說:「謝謝你,教授!」

    楊教授笑了笑,說:「不用謝我,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次日,鄭衛國的小院裡來了不少客人,有相鄰友軍前來聯絡的,有當地鄉紳前來拜訪的,還有山西、河北的參議員前來遊說的。有些地方太遠,交通阻隔的就發電報,各派系、各山頭的幾乎都有聯絡。就連冀中的呂司令也發來賀電。

    周參謀長笑道:「師座,這下可熱鬧了!」

    鄭衛國長歎一聲,說:「哎,想圖個清靜都不行啊!」

    周參謀長說:「您要還是平安縣一個小小的保安團長,閉關不出當然可以。可自打您接受了晉綏軍**第九旅的番號起,您就已經身入場中,不能獨享自由了!」

    鄭衛國搖了搖頭,笑道:「周兄此言差矣!你只看到樹大招風,卻沒看被人踩在腳下的小草!再說了,天下紛紛,想要置身事外談何容易!」

    周參謀長說:「那您現在準備作何打算呢?衛長官說委座的特使已經到了他那裡,馬上就要到平安縣來。您現在五心不定,到時候可就被動了!」

    鄭衛國點點頭,說:「這件事還是再等一等!」他還是遵循在特種兵部隊養成的理念,寧願錯過機會,也不輕易出手。

    周參謀長說:「師座,還有件事兒要向您匯報!」

    鄭衛國說:「是不是曾某人又在出妖蛾子?」

    周參謀長奇道:「您是怎麼猜到的?」

    鄭衛國笑道:「不是猜的,是洛陽聯絡處報告,說第三軍收買記者大肆宣揚他們在晉東南的戰功,並拿著從我們這兒買去的武器到處炫耀!」

    他從桌上找到一張紙遞給參謀長,挪揄道:「這是第三軍給軍委會上的請功折子,你看看這牛皮吹的!」

    那上面寫道:三軍將士,聞義赴難,朝命夕至。其在前線以血肉之軀,築成壕塹,有死無退。陣地化為灰燼。軍心仍堅如鐵石,陷陣之勇,死事之烈。實足以昭示民族**之精神,奠定中華復興之基礎……

    周參謀長還沒看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又恨恨地說:「這也就算了,反正是武器是他們花錢買的。最可恨的是他們竟然倒打一耙,說我們見友軍有難,觀望不前,導致他們蒙受了損失,還說您和八路勾結起來害他!」

    鄭衛國雙眼一瞇。頓時起了殺機。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為這種人動氣不值得。再說了,早就佈置下了應對的措施,又何必怕他。

    周參謀長生氣地說:「我把照片翻拍了一份給他們送了去,如果他們不識相的話。就只能撕破臉皮了。」

    賣給第三軍的武器都做了記號。並拍了照片。交易現場也被33師派人暗中偷拍了。當然,名義上並不是倒賣武器,而是委託第三軍轉運。如果這些證據交上去。或者在報紙上發表,第三軍剛剛積攢的好名聲馬上就會臭大街,還會背上私吞友軍物資的罪名。

    鄭衛國笑道:「不要把他們逼到絕路上,做人留一線,以後好見面嘛!」

    周參謀長說:「那就放他們一馬?」

    鄭衛國擺擺手說:「也不能白放,總得把照片錢收回來?」

    周參謀長哈哈一笑,說:「請師座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

    鄭衛國叮囑了一句,說:「你可別大意,人家好歹也是多年的老軍頭了。論算計,論陰毒,你未必就能贏他。」

    周參謀長說:「嗯,要是平日想逼迫一軍之長就範的確很難,不過眼下曾軍長正在某求第35軍團長一職,斷然不會因小失大的!」

    鄭衛國笑道:「原來如此。那這個竹竿可以用力敲一敲,這樣去天津的路費就有著落了!」

    周參謀長臉色一變,說:「師座,您還是打算去天津嗎?」

    鄭衛國點點頭,說:「嗯,天津是一定要去的!不管以後的路怎麼走,每一個壯大自身實力的機會都不能放過。」

    周參謀長說:「可我還是覺得太過危險,不划算!天津雖然還有列強在,但已經是日薄西山。你貿然前去,恐怕得不到任何支持,還有被出賣的風險。」

    鄭衛國說:「這點風險不算啥,只要能弄到根據地急需要的物資和設備,冒點風險是值得的!」

    周參謀長不以為然,說:「就算買恐怕也買不到多少物資,而且沿途都有日軍封鎖,想要運回根據地也很困難。與其這麼辛苦,還不如直接接受蘇械軍的番號呢!」

    鄭衛國暗歎一聲,苦笑道:「這塊肉不好吃啊!對了,二戰區答應的物資送過來了嗎?」

    周參謀長說:「據說已經籌措得差不多了,我看可以派部隊前去迎接。現在路上可不安全!」

    鄭衛國點點頭,說:「好,這件事情一定要盡快辦妥。」

    周參謀長說:「哦,差點忘了!師座,還有一件事,是關於防空武器的。」

    鄭衛國奇道:「什麼情況?」

    周參謀長說:「我們現在只有八門高炮,卻有四個型號,補給非常不便。龍營長建議我們跟八路軍交換,全部換成蘇羅通高炮!」

    鄭衛國說:「咦,我怎麼沒想到呢!這個想法好,八路應該也會同意。」

    周參謀長說:「我剛剛試探了一下一二九師的口風的,他們表示完全沒有問題。另外,他們還提出一個建議。」

    鄭衛國奇道:「什麼建議?」

    周參謀長笑道:「他們表示不需要高炮,希望用戰防炮、速射炮或者步兵炮跟他們交換!」

    鄭衛國說:「嗯,他們一個師才兩門,確實用處不大。」除非是那種超級大炮,靠一兩門小炮想要防空簡直就是做夢。不如換幾門平射炮實在,還可以打打碉堡、炮樓什麼的。

    周參謀長說:「那咱們就交換?」

    鄭衛國說:「嗯,你去問問裝備部長呂戰,看他是什麼意見。嗯,還要徵求一下郭總監的意見。他在蘇聯見識過人家的火力配製,應該能拿出一個好的方案來。」

    周參謀長說:「那好,我先去問問,回頭再來跟您匯報!」(。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ps:非常感謝命裡注定的打賞,謝謝大家的訂閱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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