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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67 呂布大婚 文 / e江月

    冬去chun來,溫煦的春風吹遍大地,令得積雪消融,萬物復甦。

    原本因嚴寒而凍結的天下紛爭,宛如過冬的猛獸一般,蟄伏一冬過後,重新甦醒過來,探探爪子,伸伸腰,亮亮鋒利的獠牙,發出低沉的咆哮。

    初平四年(193)已經成為過去,天子移駕長安,朝堂初定,改元興平,寓意「大漢中興天下太平」,是為興平元年(194)。

    與天下各地的動亂紛爭初現不同的是,關中一片太平,車騎將軍呂布親自坐鎮長安整整一年的時間,民眾看到的,是他做了很多事,但他自己卻知道,他只做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就是在關中推行土地丈量以及確權,這件事,他在入主太原後,就在太原郡大力推行,為此,還一舉將三十餘地方豪右大族連根拔起,令得天下震動。

    如此雷霆手段,是為呂布手中揮舞著的大棒;土地重新丈量後的確權,以官府正兒八經做出保證的地契作為結尾,讓世家大族,普通百姓,都嘗到了甜頭,是為呂布手中拿著的胡蘿蔔。

    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軟硬兼施,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正是呂布自後世從某超級大國那裡學來的駕馭手段,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上至天子太后,下至普通百姓,統統都綁上他的戰車,形成一個利益均沾的共同體。

    至於那些不順從的,結局就只有一個,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這個時代,可不是一句只能說說的空話。

    這其中的一個關鍵,也正是他區別於天下其他梟雄的本質所在,就是利益均沾,基於利益為核心,再輔以大義名分,道德約束,呂布欣喜地發現,他帳下部屬兵卒,所轄世家百姓,都表現出極高的積極性來。

    這從開春之後,關中百姓臉上洋溢著的笑意,雙眸中帶著的期盼和希望,就可見一斑。

    第二件大事,就是將太原七里溝的成功經驗,搬到關中來,只是各式工坊的規模,比之太原所設,要大上不知多少倍。

    一應工坊的主事,仍舊是魏續,他現在見了呂布,張口閉嘴就是規劃,開發,資源,產出等等,儼然就是另一個穿越過來的工商界大佬。

    第三件大事,則是成立皇家商會,這也是他說服何太后和天子劉辯後,做出的一件好玩的事,不為蔡邕、楊彪這樣的正統士族重臣所理解,所以一開始就是靜悄悄的,也沒有引起他們這些人的注意。

    三件大事,除了頭一件,不得不引起蔡邕等人的關注之外,後兩件,都是呂布在背地裡進行的,看似不起眼,也沒有引起士族階層的注意,但實際上,顛覆這個時代士族階層掌控一切的希望,就著落在這兩件事情上……

    只是這一點,呂布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包括賈詡和徐庶在內。

    至於其他的一些大事,如開設學堂,辦講武堂,建新兵集訓中心,等等等等,他都是有了設想後,交待給得力部屬去親自操辦,而他只需要時時關注就行。

    整整一年的時間,呂布看起來很清閒,實際上卻很忙,一直到大婚那天,他才真正將注意力盡數從這些大小事上轉移開來。

    迎娶蔡琰,可不同於當年在洛陽得到美女貂嬋那般簡單,那一次,貂嬋美則美矣,比之蔡琰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身份卻只是司徒王允府上的舞女,進入呂布的府上後,也只是侍妾而已。

    可蔡琰不同,雖然是個僑居娘家的小寡婦,身份卻有天壤之別,乃是當今司徒蔡邕之嫡女,進入呂布府上,乃是明媒正娶,地位是平妻,也就是只比呂布的原配結髮妻室嚴氏地位稍低。

    更何況,做媒的,乃是當今太后,身份尊貴無比。

    是以打一開始,這樁婚姻就成為了關中乃至整個并州上上下下關注的焦點,至於其他州郡,對此都只是抱持著旁觀的態度,蓋因他們,都有各自要忙的大大小小事務。

    整整一天,呂布就像是個木偶人一樣,任憑他人擺佈,等到進入洞房,臉都笑僵了,就這麼帶著微微的抽搐,睜著朦朧的醉眼,打量著屋內。

    蔡琰仍舊嫻靜得如一朵朦朧月光下的蓮花,燈燭光亮透過大紅燈籠,將屋內的一切都印上一層喜慶的紅色。

    一應婢女侍婦,都已被呂布趕了出去,他伸手拍打著雙頰,喃喃自語道:「唉,笑了一天,臉都笑僵了,歇會兒,歇會兒。」

    他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下,抓起案桌上的茶壺,嘴對嘴地猛灌一通。

    這還是他方才忙裡偷閒,特意吩咐唯一沒有身孕的侍妾小桃為他準備的,裡面加了過冬時儲下的冰塊,喝起來冰涼爽快,正是解酒的靈丹妙藥。

    一口氣將茶壺裡的冰茶喝了底朝天,呂布方才滿意地長歎一口氣,放下茶壺,轉頭對一臉驚愕的蔡琰笑道:「沒辦法,酒喝得太多了,喝點冰茶醒醒酒。」

    其實,就在呂布看向蔡琰時,她就已臉升紅暈,微微低頭,不敢再與呂布對視。

    蔡邕家教甚嚴,蔡琰自小就在父親的教導下,研讀曹大家(ps:班昭)所著《女誡》,可謂知書達理,無論是在河東衛家,還是回到老父蔡邕身邊,她都恪守《女誡》之訓。

    可是,今天第一天嫁到呂家,她就見識到夫君呂布的放浪不羈一面,這與她一貫以來所持的禮節不符,可是,按《女誡》之訓,夫大於天,要她去指斥或者提醒呂布注意禮節,好像也不妥。

    如此微妙的心思,呂布哪裡懂得,仍舊大大咧咧地坐在那裡,對著蔡琰笑道:「當年在河東時,可笑那個劉豹,竟然只看了琰妹一眼,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著癡心妄想的黃粱美夢,沒想到啊,琰妹你這只天鵝,最終還是我這頭癩蛤蟆吃到了呢。」

    想到得意處,呂布不禁在那裡哈哈大笑,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番話,蔡琰可是聽而不知其意,正在那裡納悶。

    不過一想到將要「吃」蔡琰這只天鵝,呂布就興致勃發,雙眼也驟然亮起來,即使蔡琰再如何不諳人事,也還是對呂布的這般舉動感到有些心驚肉跳,嬌羞不已。

    她自家知自家事,雖然嫁入到河東衛家有一年之久,可從踏進衛家大門的第一天起,她就恪守本分,照料侍候病重的夫君衛仲道,在夫君衛仲道病情稍好時,兩個人還能在一起彈彈琴,探討詩文辭賦,可是夫妻之間的大禮,她卻一直沒有體會過。

    只不過,她那時也就只是十多歲而已,青澀稚嫩,對夫妻大禮也只是自書本上知道一些,聽娘親說過一些,卻從未實際有過,可如今,當她見到夫君呂布突然雙眼賊亮賊亮時,她無師自通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更令她心裡驚恐不已,嬌羞無限,別說抬頭看向呂布了,就是睜開眼看著腳面,她都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氣,方才能夠做到。

    呂布嘿嘿直笑,妻室嚴氏不說,從他穿越過來首次見到她時,就已是成熟少婦,後來在他的調教下,更是日漸放開。侍妾貂嬋,含蓄中帶著奔放,溫婉中帶著**,天生就知道該當如何取悅男人。

    就是侍妾小桃,打一開始起,也都將自己定位得極準,對呂布更是予取予求,來者不拒,生怕哪一點沒有做好,忤逆了夫君呂布,惹得他不高興。

    只有眼前的這位美女蔡琰,方才讓呂布見識到這個時代,什麼叫做嬌羞無限,什麼叫做心如撞鹿,因為即使隔著數步遠,他都能從蔡琰的表情,以及手足無措上,似是能聽到她劇烈的心跳聲。

    呂布嘿嘿直笑,看著眼前的美女蔡琰,似是看到一座正待征服的高山,而他這所謂征服,可是不包括使用強力手段的。

    不然,以他的孔武有力,別說蔡琰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女,就是再來十個八個,也一樣會被他在一夜間征服。

    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呂布悄悄地深吸一口氣,將屁股後面的狼尾巴小心收起來,笑道:「琰妹琴藝無雙,嗯,今後我可就是大有耳福了。對了,你那個小婢蔡茜,還是那麼尖牙利齒麼?」

    呂布既沒有貼身過來,又是如此溫言談笑,蔡琰砰砰直跳的心,終於漸漸稍稍平息了些,提到貼身侍女蔡茜,蔡琰亦是心有同感,又是她都很納悶,蔡茜怎麼每天都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

    即使沒有得到蔡琰的回應,只從她面露恬淡微笑上,呂布就知道他轉移蔡琰注意力的法子生效了,當即舒適地將手肘撐在案桌上,就這麼歪著頭,看著蔡琰,笑嘻嘻地與她談笑,三兩句之後,他也在蔡琰的嫻靜恬淡的影響下,慾火漸歇,找回當初陪著蔡琰蔡茜主僕倆,自河東翻山越嶺,前往太原的心境。

    那時,他每天一睜開眼,都覺得此生不虛,都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充滿了可以保護蔡琰周全的力量,每天與蔡琰蔡茜主僕倆談笑,也總是充滿了輕鬆,風趣,以致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就連經歷喪夫之痛不久的蔡琰,又正在擔憂老父,偶爾也會被逗笑。

    紅燭漸短,玉兔西沉,呂布談興甚濃,不知不覺間,醉意盡消,直到一陣沉默之後,蔡琰紅著臉,低著頭,微聲道:「天,天晚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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