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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61鮮卑攻略.徐庶投效 文 / e江月

    僅僅愣了片刻,單福即猛地一拍大腿,用力之猛,啪的聲響之大,就連呂布,都聽得一陣陣肉緊。

    「同化,奴化,殺!」單福大聲讚道,「好,使君不愧是久居邊郡,深諳鮮卑異族之性,有此五,五字,方針,假以時日,既能兼收並蓄,一改華夏之暮氣沉沉,又能避免異族坐大,為禍猛烈。好,使君果真是大才若拙!」

    五字方針,乃是後世的流行說法,此世卻是首次得聞,故而單福說起來,總覺得有些彆扭,而對單福的讚譽,呂布有些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解釋道:「這個,單兄過譽了,此五字方針,在下只是開了頭,真正的定策,乃是在下幕僚賈文和之功。」

    單福欣然斟滿酒碗,邀呂布共飲,道:「使君何須如此過謙,文和兄乃智者也,在下自歎弗如,使君能得文和兄輔佐,豈非正說明使君大才!」

    呂布的臉皮早已煉得極厚,對單福的讚譽,哈哈大笑以對,隨口問道:「單兄北上太原,一路觀感如何?」

    單福面色一變,微微搖頭,歎道:「唉,福在書院時,常與人高談闊論,倡議天下大勢,可走出書院,才醒覺,讀萬卷書,真的莫如行萬里路來得更有所感。當日與福一起離開書院的,尚有廣元兄,路遇博陵州平兄,言及天下大勢,州平兄提及平原太守劉玄德,仁政愛民,極力邀我等前往平原。」

    呂布聽了,面色不改,心裡卻是對崔鈞(ps:字州平)破口大罵,愣了半響,才無奈答道:「崔州平本是西河太守,後不告而別,參與袁本初的關東聯軍,與在下分道揚鑣,不曾想他如此推崇劉玄德。單兄呢,可是因當日與在下之約,所以才無奈北上太原?」

    單福倒也很是磊落,點頭答道:「當初的確是如此,在太原未見到使君,當時還大感慶幸,擬就此回轉,與文和兄一席長談,方才改變主意,來到雁門關外,才能見識到草原之壯美。」

    稍停頓片刻,單福收起笑容,斂容問道:「董卓弄權,擅行廢立,李郭逆施,亦擅行廢立,以致天下動盪,朝廷威嚴盡失,使君大才,如何會棄關東而就關西?」

    呂布長歎一聲,一臉的誠懇,答道:「關東還是關西,在下看來,本皆大漢之臣,董公,李郭,擅行廢立,是有不妥,可天下,還是大漢的天下,袁本初此舉,無異於置天下於分崩離析之邊緣,助長野心者之野心,有此先例,野心者,皆可尋個借口,即可置朝廷於一邊,自行其是。」

    說完,呂布端起酒碗,敬單福一碗,接著道:「況且,袁本初此舉,到底意欲何為,恐並非他所宣稱那般單純。」

    單福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緊盯著呂布,沉聲問道:「使君大才,更兼有大志,然則為何會助紂為虐,毒殺太后和弘農王?」

    呂布亦是毫不心虛地與單福對視,面色坦然,臉上似笑非笑,反問道:「單兄如何會認定是在下毒殺太后和弘農王?而不是他人?」

    單福微微一笑,笑而不答,呂布霍地仰頭,哈哈長笑,再次斟滿酒碗,熱情邀單福共飲,放下酒碗,淡然道:「在下下面要說的,乃隱秘之事,涉及朝堂上忠義之士的生死,萬望單兄嚴守秘密。」

    單福皺眉,不解地問道:「使君的意思是……」

    「太后,弘農王,現今就在太原!」

    「啊?!」

    單福驚得跳起身來,驚愕地看著呂布半響,方才醒悟過來,重新坐下,肅容道:「福願聞其詳!」

    呂布慢條斯理地再切割下兩大塊鮮嫩羊肉,遞一塊給單福,欣然道:「來,單兄請,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邊吃邊說。」

    洛陽的事,說起來確實是話長,呂布說得很詳細,及至說到中秋夜,永安宮大火,他就是在那夜救出太后和弘農王,單福聽得入神了一般,火光映在他的臉上,閃爍不定,恰如他此刻的心境。

    足足耗了半個多時辰,呂布才說完,沉默良久,單福這才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瓷盤,長身而起,對著呂布躬身一揖到地,懇聲道:「使君高義,不惜自污,以救太后和弘農王,福拜服!」

    呂布站起身來,扶住單福,連聲謙遜,好在單福也是磊落之人,只是略一謙恭,即與呂布一起,重新坐下。

    單福仿若是卸下滿腹心事,面上顯出輕鬆之態,長歎一聲,道:「使君這等瞞天過海之計,果真是非大才大略者,不能為之,怪不得朝中三公,對此等傳言,乃及太后和弘農王之死,不聞不問,可笑我等書院學子,義憤填膺之餘,還深以為朝中無人矣,哪知其背後,竟然有這等曲折。」

    稍稍停頓,單福面露微笑,似是顯得有些忍俊不住,問道:「故而使君悍然扣押太學士子,還大肆收錢以贖,並將大批學子帶返太原,為的也是掩人耳目?」

    呂布哈哈一笑,臉皮厚得壓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羞赧之意,坦然答道:「贖金是其一,挾學子北上太原,充實所需,乃其二,掩人耳目,倒在其三了。」

    單福這個時候,的確是頗有些訝異,蓋因在呂布身上,他似乎看到頗多相互矛盾之處,比如高義與貪財,城府頗深與坦率,諸如此類等等。

    話說到這個份上,呂布可謂對單福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了那些不能與任何人言說的大秘密,他都是直說無疑。

    只是稍一轉念,呂布即在心中下定決心,長身而起,對著單福躬身一揖到地,令得單福趕緊起身,連道不敢。

    有此一幕,呂布心知肚明,招攬到單福一事,應該已是沒什麼大礙。

    再邀單福共飲一碗,呂布斂容道:「朝廷式微,天下行將大亂,布不才,適逢其會,欲在亂世中保得一方安寧,進而還天下以太平,先生大才,如若不棄,尚請先生指點迷津。」

    「不敢,不敢!」

    單福連連擺手,謙遜道,不過沉吟片刻,他卻緊盯呂布,問道:「使君如此煞費苦心,對北而不是對中原用兵,使君之志,當不止於此吧。」

    呂布坦然點頭,答道:「先生高見,布是想著,我華夏一族,分分合合,強強弱弱,卻始終囿於中原一地,周邊皆為異族所繞,如此下去,終有一日,異族將趁中原虛弱,大肆侵襲,釀成華夏大禍。既然如此,何不尋思著未雨綢繆,既能吸納異族之野性,為華夏一族的溫文爾雅,注入向四野擴張的狼性,又能消弭日後的諸胡亂華之大禍。」

    對呂布這番話,單福是真正的驚呆在那裡,而非奉承造作,足足愣了好半響,單福才喃喃歎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對外,對鮮卑異族,同化奴化殺,對內,對世家大族,同樣是拉攏與打壓殺,並重用工、農、商、醫等,以改世人之念,使君之大志,實乃福前所未見,聽所未聞。」

    說完,單福起身,對著呂布躬身禮道:「庶不才,能投入使君帳下,實乃庶之幸。單福,實乃庶幼時所用,現今所用,乃依母姓,姓徐名庶,草字元直,如使君不棄,庶願效犬馬之勞!」

    果真是徐庶!

    呂布大喜,連忙起身,扶起徐庶,連聲道:「有先生輔助,乃布三生有幸,先生無需多禮,來,坐,坐!」

    二人重新坐定,既然已經確定名分,兩人之間說話,也就更加坦率,從對鮮卑的攻略規劃,對內的內政建設,可說是無所不談,而這些大的策略,已基本定型,所餘的,也就是執行過程中的調整而已。

    而目前令呂布最為頭痛的,其實就是人才匱乏,說到這一點,徐庶沉吟良久,也只能無奈坦率答道:「主公所憂甚是,吸納人才之舉,現今不宜大張旗鼓,只能緩緩圖之,待太后和弘農王重見天日之時,主公名望大漲,那時就好辦了。」

    呂布對此也早有心理準備,想到徐庶可是在穎川書院待過的,結交的才俊該當不少,當即有了計較,道:「如今布帳下,文書有蔡翁、橋瑁,幕僚有文和先生,如今又有先生之助,統兵大將有高順、張遼、徐晃、郝萌、曹性、韓浩等人,工坊和商賈事,有魏續和侯成,獨獨人才招攬一事,至關重大,卻無合適之人,先生擔起此事,如何?」

    徐庶起身,躬身答道:「屬下領命!」

    即使是方纔已定名分,如今見徐庶躬身聽令,呂布還是有些微微失神,重新招呼他坐下後,徐庶才問道:「方纔主公言及蔡翁和橋瑁,可是東郡太守橋瑁?」

    呂布點頭稱是,不待徐庶追問,解釋道:「他當日率軍與曹操西進,滎陽一戰,兵敗被俘,我就將他暗地裡送至太原,有蔡翁在,他也就安心住了下來,當日聽聞洛陽傳言,他和蔡翁,可是一連十來天,將我罵了個痛快,直至見到太后和弘農王,這才消停下來。」

    徐庶忍俊不住,呵呵直笑,點頭道:「是,庶聽聞傳言,起初與他人一樣,深信不疑,後來才越發覺得,此事有諸多疑點,及至太原,得知蔡翁仍在賣力為主公效力,就越發生疑了。只是庶還有一事不明,請主公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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