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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七十七章 淡淡哀傷 文 / 生猛大章魚

    原來嚴鴻七月初二當天得知可能會有人趁婚宴搗鬼,因為並不知消息真假,又怕洩露,因此沒有把消息告訴衛所、衙門,只是安排自己隨行的錦衣衛隊伍,以及揚州百戶所的本地錦衣衛,在幾處要害地方做了軍事防範。又手書了欽差的手令,命令一些心腹錦衣衛軍官,預先安插到駐軍、衙門和大戶的宅子,一旦發生事變,則由這些錦衣衛出示手令,調度組織當地武裝,共同參與對城區的警戒和剿滅亂黨。依靠這種手段,輕而易舉便統合全城的力量,把變亂的惡少們消滅。當然,這也是因為揚州位於大明江南的腹心地帶,嚴鴻本身掌握的武力便頗不弱,而鬧事的不過是一些介於幫派和匪盜之間的惡少而已。

    嚴園大廳裡,眾官員、豪紳還枯坐著了一陣。雖然外面的圍攻停止了,但城裡面火光隱隱,槍聲、喊殺不絕。他們來嚴大欽差這裡吃喜酒,都沒帶多少護衛武裝,這會兒出去,雖知道城裡面亂成啥樣?相比之下,還是嚴大欽差這裡安全。因此上,雖則大家心中都懷著忐忑,擔心自己的家人、房產,卻也沒誰主動辭別。

    等過了一陣,卻有錦衣衛來報告,說現在全城各地已經殺退了流賊,殘餘的賊人往碼頭逃竄。而從官府衙門和富商家宅來的衙役、家丁也都過來報信,眾官紳這才放心,一個個惦記著自己的衙門、家小,於是紛紛召集起護衛。彼此壯膽,出嚴園回自家的住處去者。去了之後,一番驚擾,幾家歡喜幾家愁,自然不在話下。

    有人要向嚴欽差辭行或稟告的,卻看嚴峰、嚴復站在門口笑道:「諸位老爺,我家大少爺早已算定,這區區賊寇,必不能成大器。他吩咐了,除非是賊寇彪悍。局勢危急。那才喚醒他。否則的話,莫要壞了他的**一刻呢。待到明天早上,他自會來尋諸位老爺。」眾官紳這才感歎,原來嚴小相公算無遺策。早有準備。這會兒還放得下心享受洞房**。不愧是閣老長孫,鎮定自若,佩服得很。

    那錦衣衛四品僉事。尚寶司從五品少卿,欽差副使嚴小相公,雖在這滿城動盪之際,依然好整以暇,洞房**,樂不思蜀。不過畢竟這一番外面鬧騰的大不一樣,嚴小相公享受溫柔鄉時,心中難免有所牽掛,因此事畢後嚴鴻睡了不到一個時辰,看窗欞上有日光照來,便自己醒來。再看看懷中躺著的莫清兒,秀髮散亂,眼簾微閉,一條雪白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面頰上的紅暈又未褪盡。嚴鴻不禁暗自憐憫,可憐這小丫頭了,昨夜外面是槍聲喊殺聲,**帳中又有這麼自己這麼一員虎將在殺伐,莫清兒未經人事,竟然在這種環境下初嘗滋味,那番又怕又喜的模樣,實在惹人顧惜。好在昨夜還有花月仙在這房中陪伴著,那花月仙不但見過世面,也善解人意,算緩解了她三分壓力。如今,花月仙徑直和衣躺在大床側的竹榻上,呼呼正睡得香呢。

    嚴鴻微微一笑,輕輕抽出被莫清兒抱住的胳膊來,又把被子給莫清兒蓋上。他動作已經極為輕微,只想讓清兒多睡一會。誰知清兒的睫毛動了兩下,還是醒了。睜眼開來,初始還略有點迷糊,有點羞澀。待到清醒過來,看嚴鴻已經醒了,嚇得清兒趕緊坐起來:「哎呀,男君醒了,清兒懶怠了,您少坐,待清兒伺候您起身洗漱。」她只顧說著,被子卻滑在腰間,露出那胸前白皙,初受揉捏的雙峰,這一下又驚又羞,又要伸出手摀住胸口,轉過臉不敢看嚴鴻。

    嚴鴻見清兒這模樣,呵呵笑道:「好清兒,你別急。昨夜你叫得這麼厲害,今天還當好好休息下。相公我自己起來就是。外面還有些公事要辦呢。」

    這時候花月仙也被驚醒,她早被嚴鴻調教得一塌糊塗,當即也笑道:「莫太太,您歇著吧,讓奴婢來伺候男君。」說罷起身來。她身上本穿著小衣,自己穿戴上外衣,倒是十分麻利。

    莫清兒臉都要燒紅了。昨天夜裡,就在外面槍聲、殺聲、慘叫聲裡面,自己被男君那樣的弄來弄去,居然這個姓花的丫鬟也參加進來,實在是她過去難以想像的羞人。如今早上起來,又沒來得及伺候男君,這這這……這怎麼像話啊,簡直大失為人妾的道理!她想趕緊自己起身穿好衣服,哪怕跟花月仙一起伺候嚴鴻。可是昨天她穿著婚服進來,夜間被嚴鴻臨幸時,衣衫早已扔得七零八落,小衣被甩到了離床八丈遠的牆角。她待要起身去拿,又怕自己赤身**的下床給嚴鴻看見,真是又羞又臊,只得拿大紅鴛鴦被子裹住身子,連小臉一起蒙住,用蚊子似的細細聲音道:「男君,是奴家不好,請男君原諒。」

    嚴鴻這會兒已經在花月仙的服侍下開始穿衣服,聽得此言,伸巴掌進被窩,在莫清兒的臀部上輕輕拍了一記,讓莫清兒發出一聲尖叫。嚴鴻笑道:「清兒,我嚴鴻宅子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你也不必叫我男君,便是叫相公也可。昨夜辛苦了你,你且先休息吧。相公我先把外面公事處理一下,再來和你一起吃早點。」

    嚴大欽差洗漱完畢,走出洞房,孟秀才來稟道:「姑爺,全城的賊子,如今都拿下了。現在各位老爺們在前廳書房等了好一陣了。」嚴鴻笑道:「難為他們了。我馬上就去。」

    進得書房,果見知府荀思、指揮使韓梅亭、陸鴻漸等官場大佬,還有馬自勉等富商豪紳,鹽幫幫主蔡公沖、羅西等,盡皆在此。看見欽差來了,紛紛起身行禮:「見過欽差大老爺。」「見過嚴小相公。」「下官有禮。」「小人這裡給您磕頭了。」

    嚴鴻異常裝b地一抬手:「免了。」大喇喇坐下:「各位大人,諸位員外,昨夜有賊子竟敢趁著本官小登科之時,持刀橫行街巷,擾亂地方。如今,這事兒怎麼樣了啊?」

    韓梅亭趕緊道:「稟欽差,昨夜全虧得欽差指揮若定,錦衣衛及衛所兵、衙役民壯、灶勇鹽丁奮勇殺敵,賊子已全部就殲,生擒五百餘人,如今全部押在牢裡,等待發落。官兵方面,傷亡了百十人,多數是在賊子襲擊時猝不及防遇害的。另有數百百姓也被波及死傷,全城焚燒房屋二百餘間。」

    韓梅亭雖然事前對此一無所知,事發時還在嚴鴻宅子裡吃酒,但畢竟是當地軍事長官,等到局勢稍定,立刻

    刻出去和自己的隊伍匯合一起,並搜集各處戰報,因此出來稟告戰果。

    嚴鴻聽得韓梅亭報告,一拍桌子:「好大的狗膽!這群賊子竟敢害我好百姓,豈能輕饒。他們是什麼來歷,查出來了麼?」

    揚州知府荀思趕緊道:「稟欽差,都是些橫行地方的惡少,絕大部分不是本地人,卻是蘇州、紹興來的。過去倭寇還鬧著時,官府也曾把他們招募成營,重金賞賜,讓他們抵抗倭寇。現在倭寇不鬧了,他們便……便禍害起百姓來了!請欽差對他們……嚴懲啊!」說到這裡,荀知府的眼淚珠兒都快滾落下來了。

    嚴鴻看荀思這模樣,還有點古怪,你受了啥委屈啊?錦衣衛副千戶邵安在他耳邊輕輕道:「長官,昨夜惡賊鬧事,荀知府的衙門雖然咱也提前做了準備,但是被幾百惡賊圍攻,竟然打破了。亂軍中,衙門的房子被燒了幾間,而且,聽說,荀知府的夫人,那個,也被,呃……」

    嚴鴻吞了口口水,同情地望著如喪考妣的荀知府,心道原來如此,果然豈有此理。他趕緊又一拍桌子:「大膽惡少!趁著南京兵變,膽敢為非作歹。荀知府,本欽差便著落你負責拷問,看看幕後主使是誰。他們若是不招,就大刑伺候,打死無論!邵千戶,你帶咱們的人配合著荀府台,一切聽他吩咐,只是把消息要都報告我。」

    荀思聽得,切齒道:「下!官!遵!命!」臉上肌肉扭曲,分外可怕。

    邵安道:「稟欽差,昨夜碼頭上,眾惡賊被圍殲時,有一夥人拚命往東逃跑,後來被城東的灶勇給攔截住了。這群人中有幾個甚是彪悍的,可能是為首的,不妨先讓錦衣衛仔細審審。」

    嚴鴻點頭道:「也好。這一群人交給欽差行轅,讓陶智帶人審問。其他的就交給荀府尹。咱審問這些人,一要審他們的姓名、來歷,二要審他們中誰是為首的,三要審他們為何來此,原本有些什麼計劃,四要審誰是幕後主使,誰是本地內應。至於其他的技巧,邵安你多多配合著荀老爺。」

    邵安拱手應答。嚴鴻又貼著耳朵輕輕問他道:「荀知府的夫人,那個,除了那個之外,人沒事吧?」

    邵安低聲答道:「下官也只是聽說,夫人被救出來後,衣衫散亂,渾身癱軟,面頰緋紅,大哭不止,還要尋死覓活。」

    嚴鴻心中鬆了口氣,尋死覓活,大哭不止,至少說明還在有對外情感宣洩,怕就怕悶不著聲的。得了,回頭讓雪艷娘去勸慰她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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