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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 訓導倭姬 文 / 生猛大章魚

    嚴鴻見了汪伊人酥胸,也不禁心旌一動。汪伊人湊上來,輕聲道:「你看,我的本錢不比王翠翹那個老女人差吧?我學過怎麼伺候男人,知道怎麼讓男人快活。而且,我還是乾淨的。欽差哥哥,只要肯幫我,我就是你的。隨便你什麼時候,想在哪要,便是在這裡要也行。我會約束我的人馬,讓他們和胡宗憲來來去去的演戲。自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可只要我們五峰豪商不滅,朝廷就離不開胡宗憲,也離不開你。我每年給你一筆銀子,保證讓你滿意。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為你生孩子。你想要女人,我就幫你找女人。這些東西我爹給不了你,我都可以給你。」

    她一雙媚眼,直盯著嚴鴻,把兩隻玉手放在腰帶上:「只要你點頭,你就可以摘下五峰島上最美麗的一朵鮮花。日後你也是我們五峰最好的朋友。你在陸,我在水,彼此無犯,我又怎麼會對付你?而你要做的也無非是說幾句話,再幫我殺一批人。那些人都是朝廷裡掛了號的,朝廷裡一直嚴拿的倭酋,把他們的頭割下來,我就能一統五峰。你拿回去還能立功,何樂不為?而且王翠翹那個女人,心計很深,你為她做了那麼多,到現在沒佔過她的便吧?你幫我殺了徐海,她就逃不出你的手心。你不是喜歡她麼,可她心中只有徐海那個老混蛋。不按我的主意,永遠別想把她弄到手。」

    嚴鴻聽到此,冷冷一笑,起身道:「汪姑娘,多謝你對我這般坦誠。看在這份上,我也教你個乖。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你有時間跟我在這磨牙,不如想想。怎麼瓜分那李玉龍的蝦兵蟹將,或者借他的勢力,把你爹麾下不爭氣的頭領給兼併一兩個。人啊,有雄心是好的。也要看看自己的本錢。外面那些老東西,都是跟你爹一起打天下的人,他們的腦子或許沒你好使,但是他們的經驗閱歷威望,都不是你所能比的。你以為,把他們全部拿下了,你就能管住他們的部下?你才多大?十五六歲的丫頭,就算文武雙全,那幫桀驁不馴的海賊,為什麼要聽你的?別和我比。我雖然也才二十一歲,卻有我爺爺嚴閣老,有我爹爹小閣老,還有我世伯陸大金吾撐腰。即便如此,我也要廣聚人才。多方尋求強援。我姐丈徐海,還有老船主汪直,都是我要結交來的。多多與人為善,生意才能做得大。你這小丫頭,跟著老船主這麼久,只學會了陰謀殺伐,要靠這兩手一統海上。我看你是癡人說夢!就說今日,若是你真是把那些老叔伯都殺了,老船主也死在獄中,那你還有什麼?你得到手的,只是個掛了五峰旗的空殼。弄不好,下面那些人。就會火並了你。你爹,你娘的事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或許汪老船主覺得姬妾只是貨物,送也就送了。沒你想的這麼多。這事兒固然是老船主的不對,但世上這樣想的男人甚多,當年你外祖不也是把你娘隨便就送了麼?可是老船主對你,我看還不錯。李玉龍那人雖然難看外加沒腦子,但是他對你卻是一心一意。便是以為你勾男人,也只想著宰了那男人,沒想過對你動一手指頭。聽哥哥我一句話,妹子,以你的出身啊,找這麼一個丈夫,不錯了,知足吧。至於你那什麼外祖父是大名,母親是公主的事兒,忘了吧,富不過三代,國都滅了,還惦記個毛?你若是再這麼胡鬧下去,當心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反倒賠光老本。把衣服掩上吧,一個黃毛丫頭,還以為誰都像李玉龍似的,想著把你吞下去啊。哥哥我美人兒玩了不知道多少,還不至於為你神魂顛倒!還有啊,你這本錢真不算多,過幾年再說吧!」

    說完這一句,嚴鴻不理睬汪伊人,邁步來到帳篷出口,喊了一聲:「金鈴、月仙,你們兩個是不是悄悄的聽壁腳呢?老爺我可什麼都沒幹,進來吧。」

    話音剛落,兩道倩影一前一後,闖入帳中。其他人為了避免尷尬,都離那帳篷甚遠,只有這兩人不顧臉面,在外面偷聽。雲初起、葉正飛喝了兩聲,總不好動手擒拿,也拿她們沒辦法。這兩個滿懷醋意,雖然裡面說話的內容聽不太真切,但總歸是沒聽見什麼奇怪的動靜,知道自家老爺沒和這女妖精有什麼首尾,二人這才放心。

    眼看嚴鴻左擁右抱,便要出去,那汪伊人忽然跑過來,在嚴鴻的臉上親了一口,旋即又向後一退,笑道:「這是獎勵你的,欽差哥哥。」又對那彷彿要吃人的二女一挺胸膛,:「左右不過是兩個通房丫頭的身價,還真拿自己當了夫人了。我欽差哥哥家裡有正牌娘子,有妾有通房,你們啊,就等著將來受罪吧。」說完昂著頭,當先走出了帳篷。

    出來之後,嚴鴻又告知汪滶等眾海盜,速速把銀子解來,救汪直性命。嚴鴻又暗中對汪滶吩咐,那李文藻此次作亂,自己不日稟明朝廷,便要拿他。若是他逃來海上,讓汪滶設法擒拿。說畢,眾人上船離島。

    汪伊人雖然想回杭州侍奉嚴親,被嚴欽差無情拒絕,眾海盜紛紛猜測,莫不是汪美人嘴頭上凶,事到臨頭又害怕了。否則怎麼欽差大老爺那麼快就能完事?當然也有人說,多半欽差外強中乾,中看不中用,臨陣無力,惱羞成怒,這才不帶人走。

    嚴鴻不管他們如何想法,總之這個獻金的事敲定,自己心中石頭落地。於是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嚴鴻一行登上蓋倫船,揚帆南下。

    回程路上,戚繼光前來求見,等到進艙施禮之後。嚴鴻問道:「元敬兄,你來我這,有何貴幹?難道是看那一百五十萬兩白銀眼紅,想要從裡面分潤一二?」

    戚繼光忙一搖頭,「小相公莫要取笑愚兄了。那錢誰敢拿?誰拿都是砍頭的罪過,我又沒瘋。我今天,是為我俞老哥來的。」

    嚴鴻聽他介紹,知道這一戰,閩勇傷亡大,戰功微,干的都是吃力不討好的髒活累活。胡宗憲與俞大猷矛盾頗深,如今又沒了外患壓力,只怕下一步,就要對俞大猷下手了。戚繼光雖然是胡宗憲心腹愛將,但這事上,他實在是不方便張嘴討情,只好來求欽差。

    戚繼光又道:「我那老哥哥雖然脾氣古怪了些,但心眼其實不錯,一身兵法武功,更是國朝少有的棟樑。若是能給他錢糧權柄,准他放手施為,包我大明江山穩如泰山一般。就他老想的那個車營的點子,若是能練成,就就包準殺的騷韃子落荒而逃。」

    嚴鴻聽這車營如此了得,也來了精神,詢問之下才知。俞大猷根據蒙古人能騎善射,機動力強的優勢,提出編練戰車部隊,戰鬥時以戰車保護步兵,形成車陣,阻擋蒙古軍的騎兵衝擊,戰車上再放置槍炮、弓弩,朝外發射。蒙古兵沖,沖不動戰車,而戰車上的武器,卻可有效殺傷蒙古人。雖然缺少實踐,但就推演上看,這兵種一旦練成,足以成為那些草原男兒的天敵。

    嚴鴻邊聽邊點頭道:「俞虛江既然如此厲害,那確實應該設法保全。只是他與胡軍門積怨已深,一時之間倒是不易化解。我倒有個主張,索性把他們調開。這次一百五十萬銀子和那些打點關節的錢款不是小數,得有人護送才行。讓俞虛江走這一趟。解送這麼一大筆款子,這功勞可不小,到時候再請陸大都督代為保舉,在京師謀個差使,我在朱老公爺那,也能說上幾句話,幫著俞老寫封信,這事多半能成。」

    戚繼光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在於替老友討這麼個差使,一聽欽差答應,當下先替俞大猷千恩萬謝,最後才道:「小相公,有句話,做老哥的不該說,可是不說,悶在心裡又難受。汪直的那個丫頭,看這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外面一臉狐媚相,那大眼睛閃閃,頗有心計。在島上的幾句話,句句是在挑撥倭寇翻臉。你若是被她纏住,遲早要吃虧,男人麼,風流些可以,但是一起過日子的女人,還是要找個穩當些的才是。」

    嚴鴻也知,依著戚繼光這種脾氣,若不是真拿自己當了一家人,這話打死他也不說。他心中大為受用,一個勁的表示自己有分寸,和她也沒什麼瓜葛。又打趣道,若是這男人風流些可以的話,落到嫂子耳朵裡,元敬兄怕是要有些麻煩。嚇得戚繼光連連告饒,只求千萬別把這話讓拙荊知道。

    等船回到杭州,嚴鴻回了總督衙門,面見胡宗憲,表示這事已經成了六分。汪直手下海盜經此一會,應該不會再進犯海疆。而且也承諾供奉一百五十萬兩白銀。其他的,便只好交給天子聖裁了。他又為俞大猷討了那護送銀兩的差使,說回頭銀兩上路,事關重大,俞大猷武藝高強,這次海盜與倭寇相會,技壓全場。若得他領精兵護衛,嚴某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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