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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九十八章 紅顏巧計 文 / 生猛大章魚

    嚴鴻此時見到對方身上留下的處處吻痕、爪印,以及床榻上落紅點點。對方昨天還是處子破瓜,就這麼糊里糊塗被強奪了清白。他越發覺得羞愧,柔聲道:「寶蟾姐,一會我陪你去見奶奶,把事對奶奶說明白。」

    寶蟾卻搖頭道:「別使性子了,大少今天還要陛辭天子,可不要耽擱了時光,快起來,奴婢伺候大少更衣。」說著自己先穿上了衣服,又為嚴鴻梳頭更衣。她伺候慣了人的,手法比起墜兒來,更要熟練三分,嚴鴻幾乎自己不怎麼動彈就由著對方為自己穿戴整齊,甚是舒服。他暗中歎息一聲,真要把寶蟾收進房來,倒也是一樁美事。

    可是也正因為太舒服了,嚴鴻四下打量,這一打量,可覺出不對勁來了。他發現,原來昨夜寶蟾接到自己後,沒扶自己回臥室交給晚娘,而是把自己扶到了書房。孤男寡女,是躺在書房那張窄**行的好事。而且,連房門都閂的緊緊。

    更過分的是,寶蟾這會兒伺候自己換上的,竟然不是昨天那充滿殘酒油污的錦服,而是一身嶄新的官袍!我擦,這官服確實用來陛辭時穿的,可是原先書房裡可沒有,難道是寶蟾預先帶過來的,還是昨夜自己睡熟後,她起身從別的地方取來的?寶蟾姐,你想的也太周到了吧?

    又想到擦拭身體這活,本來也不該是由她來做,更別說擦身上的時候為什麼還要滅了燈?小閻王畢竟穿越前是做保險的,穿越後也辦了安定門殺人案,這麼前後一琢磨,看來昨晚上這一場**,到底是自己酒後無德,還是這好姐姐的巧計安排,十分難說。

    看看寶蟾快要給他把衣服穿好,嚴鴻不由把臉一沉道:「寶蟾姐,你還想騙我到幾時?若是說我酒後無德,為何卻是由你來給我擦身上?這門是何時閂的?這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寶蟾本以為大少爺今天心急辭駕,又有了昨晚上那事,如何還會關注這些細節?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小心眼,竟然全被揭露,頓時嚇的面無人色。本來,她是眼見歐陽氏幾次暗示,都被嚴鴻給推搪過去,又聽說了陸炳的女兒彷彿和嚴鴻也有些什麼首尾,漸漸焦急起來。更別說,此次大少成了欽差,回來後必然平步青雲,以後不知還要升到哪一步,將來不知有多少富貴人家,要到他面前巴結,什麼妾室、通房丫頭以後還少的了?到那個時候他眼裡還會有自己這個寶蟾姐?

    固然,寶蟾如今在歐陽氏面前得寵,但老夫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也是比誰都清楚,恐怕離油盡燈枯也沒有幾年。一旦歐陽氏撒手西去,自己頓失依靠,到時候又靠什麼來躲過那些垂涎自己的人?而那些人無非是貪圖自己的美色。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等到過十年八年人老珠黃,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昨天晚上的事,是一個天賜良機。趁著書僮扶嚴鴻進來的當口,來個趁醉獻身。至於胡晚娘那邊,也是寶蟾拿捏住了胡氏賬本上的把柄,才讓對方不得不屈服。

    當然於寶蟾而言,這種大膽的事,也是孤注一擲,若是嚴鴻來個翻臉不認帳,她也只能自認識人不明。回去以淚洗面,再考慮嫁哪個小廝、僕役或是給哪個總管做小。她再受寵也不過是個丫鬟,歐陽氏還能為了她真把自己親孫子如何?

    方才嚴鴻在床榻上對她做小認錯時,寶蟾表面上以淚洗面,心中暗自得意。沒想到,轉眼間一番辛苦全成了泡影,對方看透了自己的小伎倆,那會如何看自己?怕是要把自己當做了不知廉恥的下**女子,還能指望對方負責?若是他故意聲張起來,鬧的院子裡人人皆知自己設局獻身的事,那還有什麼臉再活下去?

    眼見寶蟾被嚇的面如土色的模樣,嚴鴻終究有些不忍,忙道:「寶蟾姐,你也無須如此。你的心意,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覺得,我這個樣子,太委屈了你,可如今咱有了這事,我也不會不負責任。你放心,管他有沒有孩子,這個名分我一定要給你。不過從今以後,你就不能喊我大少,只能喊我男君了。」

    這稱呼一改,等於是肯定了對方的妾室身份。一般來說,即使丫鬟被收房,也是要生下子嗣,才有可能提升為侍妾,而且地位也低於普通的妾。更別說像這一晚歡娛,未必就一定能落個名分。而嚴鴻這一說,等於是把她的身份直接提到了普通的妾室地位,對於普通丫鬟來說,這已經是一輩子陞遷的終極希望了。寶蟾這才一塊石頭落地,臉上神情大為改觀。

    等到為嚴鴻扎束整齊,她才小聲道:「奴婢的心裡,早盼著喊你做男君,才不稀罕當你的寶蟾姐。只是男君昨天,臭都臭死了,今後可不許喝成這副樣子。」嘴裡叫著男君,可是不知不覺間,言語間又恢復了那個大姐姐模樣。

    嚴鴻眼見寶蟾這笑裡帶嗔的模樣,腦海裡跳出了被附體前記憶裡,往日二人共同長大中經歷的點滴。那時自己這個小閻王還沒那麼混帳,二人關係也算的上兩小無猜。乃至日後自己變成個酒色財氣無所不沾的主,卻也始終對寶蟾嚴守禮法,敬愛有加。也是為了寶蟾姐的緣故,自己在外面如何**,始終不對內宅丫鬟下手。在閆東來看來,嚴鴻真正的初戀其實並非晚娘,而是寶蟾。只是礙於彼此身份懸殊,因此這份朦朧愛戀,連嚴鴻自己怕是都不清楚。

    所謂覆水難收,既然有了昨晚上的一場**情,再想回到過去已不可能。嚴鴻索性放開懷抱,故意不放寶蟾下床,在對方的**上輕撫道:「寶蟾姐,你這番算計,騙的我好苦。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雖然已做了一夜夫妻,可青天白日下這般親熱,還是把寶蟾羞的面紅耳赤。尤其她初經人事,如何受得了嚴鴻這般撩撥?只能一邊掙扎,一邊求饒道:「男君……快撒手。寶蟾……寶蟾任憑發落就是。」

    嚴鴻獰笑著,小聲說道:「那我罰你今晚上再來,領受本大爺的十八般武藝!錦衣衛千戶的手段,以前沒機會見識吧?」

    寶蟾臉紅得彷彿蘋果,低聲道:「男君,奴婢今晚一定前來,聽候處置。」

    這話說的,讓嚴鴻身上某個地方又是一熱。不過畢竟還有正事,他便在寶蟾**上輕輕一拍,口裡道:「可不許忘了。」起身而去。

    等他出了屋,寶蟾臉上那羞赧神情漸漸散去,嘴角上翹,露出了一絲笑容,喃喃道:「沒良心的鴻少爺啊,從小到大,你在外面騙了一個又一個,卻從來沒想過你的寶蟾姐。要是真苦苦等你,怕不把我等到了人老珠黃?」

    想到昨天顛狂情景再看錦榻上一片狼藉,寶蟾又不禁俏面泛紅,只盼著能夠藍田種玉。如今嚴家還是老太夫人說了算,只要自己生下子嗣,怕不穩如泰山?老爺再納了幾個小妾回來,也休想動搖自己。越想,她越覺得前途光明,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甜了。

    陛辭,本意是出京官員,上殿辭別天子。只是如今嘉靖天子久不上朝,這陛辭也就流於形式,在西苑外遙拜即可。正所謂欽差出朝,地動山搖,尤其他這種怪胎一樣的萬金油欽差,動靜更大。如同前一天吃酒的那幫子弟,各勳貴人家都要往欽差對付裡安插個把親信,順手發點小財。因此陛辭之後,還得過好幾天天才能出京。饒是嚴鴻惦記孫月蓉的事,卻也無可奈何。

    他又前往錦衣衛衙門去見陸炳,順道領取兵符。料想這一遭有天子支持,陸老大那裡也好說話,怎麼著也得給自己點兵馬,否則拿什麼搶親?

    待到了錦衣衙門白虎大堂,拜過了陸炳,見對方神色莊嚴,表情凝重,彷彿心事重重。嚴鴻心想,是我要去搶親,不是你去,你擺那麼個臉幹啥?卻只聽陸炳道:

    「賢侄,這一遭的差事,你可千萬不要看的輕了。如今山東局勢複雜萬分,據我所知,朝廷發了賑濟的事,已經有人傳了開去。京畿附近的流民,紛紛有向濟南回潮的趨勢。災民最易生事,尤其山東民風剽悍,人多尚武,當年白衣匪之舊事不可不防。那孫氏的事,你得先放一放,只等賑濟事了,再做處置,若是本末倒置,可大大不妙。另外最近京師風傳,或雲蘇、松遭了蝗災、或雲湖廣發了大水,還有說漕運斷絕,南糧無法北輸的。總之,都是說糧荒的影子,直鬧的京師人心惶惶,百姓紛紛搶購米糧,糧價浮動。我總怕,這無根的流言,是和你下山東的事有什麼勾連,你可要千萬仔細。」

    嚴鴻見對方說的鄭重其事,也不敢太過掉以輕心,只是想來,自己根本是個外行。說起務虛頭頭是道,說到務實就一無所長。賑災工作千頭萬緒,從糧食調撥,到如何打壓物價、如何發米、如何發錢這些工作哪件也不是自己擅長的。如果強自插手,親力親為,多半會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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