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奏凱回營 文 / 生猛大章魚
。至於山陰縣令林養謙,雖然先前一副寧為玉碎的架勢,可是見李文藻出面提出這個要求,又估摸單以武力自個沒法佔到嚴鴻的上風,也不好再行爭執,只得點頭應允一干府同知通判等文官,看見兩家鬆了口,更是從中打躬作揖和稀泥於是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略有緩和李文藻更是老臉帶笑,說要請嚴戶侯和李縣尊一起飲宴洗塵,解釋誤會 嚴鴻卻理也不理,只悄悄對李文藻說了聲:「老太守,下官這一路前來,不瞞你說,在淳安縣卻被那海筆架狠狠打了一頓秋風,前後流水般花出去幾千兩銀子,現在手頭實在有些短缺這酒,就不吃也罷」說罷也不等李文藻下文,逕直命手下押著徐海返回雲來客棧丟下本地一群文官,在那裡目瞪口呆m
本來說按照明朝體制,地方上府縣正堂,私下裡不得往來,以杜絕情弊不過今天一則情形特殊,二則又有一干佐貳官在,卻也算不得私下相見因此,林養謙就請李知府等人進衙休息
待等進了衙門之中,那同知通判等幾位官員卻似李文藻的家僕一般,個個俯首帖耳,聽他安排指畫,於前廳落座喝茶只有李文藻與林養謙,及李文藻的貼身長隨三人,直入後堂小書房內交談至於說的什麼,旁人自然無從得知,只是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三人談笑而出,李文藻帶領幾名屬官告辭而去
外面那數千百姓,原本等著看本縣衙役火並錦衣衛的好戲,若再加上府台隊伍參合,必然更其精彩結果卻見兩家講和,沒了熱鬧,也自紛紛散去倒是有一批好事者,在後面尾隨著嚴鴻的隊伍,卻要看看這閣老長孫與胡總督的公子,有沒有膽量真把人犯偷偷放了當然,他們這一路尾隨,也是沒看到什麼實質性內容的
嚴鴻等人「押送」徐海等三個倭寇回到雲來客棧,綠珠卻在門口張望多時了眼見嚴鴻隊伍中有徐海回來,趕緊飛奔著朝店內跑去,高喊道:「小姐,姑爺被救回來了」
徐文長也站在客棧門口,拱手道:「恭喜嚴相公,旗開得勝」
胡柏奇則急慌慌跳下馬,對嚴鴻道:「嚴世兄,我的四個手下借你使用至於你與徐海如何商談,我就不陪了那兩個小美人被你關了半天,怕是一肚子怒氣,小弟我還要去陪陪小心,否則晚上怕是上不得床了繩捆索綁什麼的,也等她們消氣了再說」說罷,告辭進屋去尋那玉如意白玲瓏去了
隨同嚴鴻前去衙門的錦衣衛,以及留守的劉連等人,個個也是喜氣洋洋雖然如今還沒出紹興城,畢竟徐海已經從山陰縣衙門搶出來了在他們看來,下一步難道還有什麼難的,紹興府還敢出兵攔截錦衣衛隊伍不成?因此個個都宛然大功已建的涅
店掌櫃也知道,自家貴客居然是鬧了衙門,劫了倭寇回來,不禁暗中叫苦不止心想無論林縣尊,還是李府台,那都是素有正名,豈能容這倭寇逍遙?只怕接下來麻煩無窮但是如今勢成騎虎,卻是由不得他
唯有剛被從縣衙門撈出來的徐海,雖然逃過了一刀之苦,臉上卻彷彿被斬改剮一般,一路之上一言不發何章二鯊始終在他身邊護衛,也都是臉色陰沉只是三人身上都沒有兵器,且四周又有錦衣官校看押,也不怕他們逃走或傷人
等到進客棧之後,王翠翹在綠珠的攙扶下,前來迎接夫妻相見,王翠翹激動萬分,淚珠盈盈,口中忙叫:「徐郎!」
徐海抬頭看見王翠翹,一副好死不活的臉上,也閃現一絲亮光:「翠翹!」
兩個正在這裡秀悲情,一邊徐文長背著雙手,冷哼一聲:「且住徐海你的腦袋只是暫時爆現在還不是你情我愛的時候呢」
這一句出來,原本正要激切相擁的徐海和王翠翹,都退下來,場面十分尷尬嚴鴻忙咳嗽一聲道:「徐先生,翠翹姐,徐頭領,這裡不是說話之處,還是借翠翹姐房間一用」
於是乎,一干官校家將列在客棧廳堂門口和房間外面侍衛警戒,嚴鴻徐文長與四總旗並梁如飛等,帶著徐海及二鯊到了王翠翹的臥房之內方一進屋,王翠翹拉著綠珠,盈盈跪倒在嚴鴻面前道:「我夫遭人所害,多虧將軍全力襄助方得倖免,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粉身碎骨,難報之萬一」
徐文長厲聲喝道:「翠翹,要我說你幾次,你既有身孕,如何這般不自惜?徐海,你這廝甚麼東西,就算不顧惜自家娘子,連腹內的孩兒也不顧惜?」
徐海被徐文長劈頭蓋腦一喝,要緊與二鯊也跟著跪倒在地他一路無話,此時先已頭碰地,接連磕了幾個響頭,才道:「徐某一條賤命,本不值什麼,卻勞嚴公子出手相救徐某話只一句,嚴公子你不管看上了什麼,只管開口,徐某什麼都肯奉上」
原來,就在縣衙之外,二鯊已經悄悄說了王翠翹可能與嚴鴻有了私情之事他二人一路上暗氣暗憋,只盼大哥聽了這個消息後拿個主意,大不了與嚴鴻一死相拼
不料徐海一見嚴鴻,看對方一表人才丰神俊朗的涅,頓感自慚形穢又想對方身為世家子弟,權臣之後,與自己這海賊盜魁相比,強出何止百倍?若是翠翹真能與他長相廝守,比起跟隨自己,卻是強的多了只是翠翹本非完璧,又有身孕,對方到底是否真的對她有情?再加上,嚴鴻才出手救了自己,自己豈能忘恩負義,和他翻臉?
因此上,徐海如今說出這話來,想的是,只要對方開口向自己討要翠翹,自己也要趁機與對方好好說上幾句,讓他不要輕視翠翹,日後好好待她才好另外,他還消,嚴鴻能容翠翹生下徐家骨肉再說
說來徐狠橫東海,殺人無數,乃是一等一狠辣的角色,性子上則是直來直去他對王翠翹情義非假,只要牽扯到她,頓時就無了平素的威風與狠毒,一心要為對方謀一個好去處,甚至連自家的面子裡子也顧不上這何章二鯊,平素裡狠慣了,也不解這些男兒風情他們沒想到大哥居然如此處置此事,頓感窩囊無比那四隻眼睛惡狠狠掃到嚴鴻臉上,目光若有形有質,怕是嚴鴻身上早就穿成篩子了
嚴鴻卻不理這兩個渾貨,而是先雙手虛攙道:「翠翹姐姐,快些起來你如今身子不便,久跪不得綠珠,快攙扶你家小姐起來」
等到主僕二人起身後,嚴鴻八字步一甩,大搖大擺來到跪著的徐喉前,用手在徐海的頭上摸了摸道:「這一顆大好頭顱,雖然此時長在你的身上,我卻從未說過,要一直保證它長在你的脖子上徐海,徐大頭領你為寇多年,手上沾滿血腥,殺害百姓無數你下海為寇,確有你的不得已之處可是那些安分守己的平民,他們被你燒燬家園,奪走性命,妻兒或遭yin擄,或成孤寡,莫非他們就是活該?胡梅林為了沿海大計,對你行招安之策,那是他一番好意可是這纍纍血債,你真當可以這麼輕鬆的無事消弭麼?」
嚴鴻這話一出口,何章二鯊頓時勃然大怒他們自然不信,嚴鴻肯把到嘴的肥肉吐出去再聯繫到今天在縣衙門口,嚴鴻和李文藻那一番充滿曖昧的對答,只當對方既佔了自己嫂子的便宜,事到臨頭卻又不肯幫忙,竟然要害大哥性命
這二鯊都是心直口快,慣於殺人越貨的主一路南來早已憋屈了多日,如今一朝噴發,便要躍起身形,先拿住嚴鴻為人質,逼對方放自己弟兄們逃走哪知二人腰間剛一發力,腦後便挨了重重一擊,頓時趴倒在地,人事不省可憐他們雖然是合成名兇徒,但講究陸上格鬥交戰,卻算不得高手何況錦衣四總旗及梁如飛早加防範,又如何能讓他們傷人?
只是梁如飛在打翻二鯊的同時,心中暗想,我當日在船上聽少爺說起日後盤算,雄心壯志非同小可,其中也離不開徐海的助力可如今聽少爺的話,難道當日說這些,都是為了欺騙王翠翹的信口胡言?到今天,這口氣可完全變了不過,少爺若真是存了殺掉徐海的心,倒省了我的麻煩,也不必擔憂小閣老那邊的命令了想必殺掉徐海,李文藻那裡也不會再為難我們,倒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可是比二鯊倒的更早的卻是王翠翹王翠翹原本智謀過人,然而懷孕之下,原本氣血不足,頭腦就容易發昏今日裡她懷了半天忐忑,方才見到徐海,正是大喜之下,一顆芳心都寄在徐喉上,正有滿腹別離的話語要說誰知全無防備之下,卻聽到嚴鴻的話,頓覺腦子裡嗡嗡一陣天旋地轉只當嚴鴻說這番狠話,終究是不肯出手援助的了那麼當日一番謀劃,必然都是虛言誆騙,這段日子的守禮相待,或許只是為了讓自己以心相托?又看梁如飛暴起,將何章二鯊打倒,只道嚴鴻便要對徐海下毒手此時驚慌之下,卻是全無主意,竟一下子昏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