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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各自用謀 文 / 生猛大章魚

。可惜的是,單憑這點風流罪過,想要搬倒嚴鴻,卻是差得遠畢竟嚴鴻做的是錦衣衛武將而非是文官私德有虧,打情罵俏這種事,用來彈劾他份量明顯偏輕國朝對於武將的私生活向來不怎麼苛求,錦衣親軍更是如此,對於武臣來說,作風問題不是問題,生活錯誤不算錯誤    因此李文藻還存了另一個念想雖然從趙文華的角度,想薄徐海的命,避免激怒大股倭寇,戳穿先前的謊言但真正從嚴府的利益角度來看,徐罕與不殺,其實各有利弊,並不見得一定要把徐海放回合,對嚴府才是好的

    自個先前送到嚴府的銀子也不少,而嚴鴻與王翠翹的姦情,既可能讓這個紈褲真的傻乎乎幫忙救徐海,也完全可能乾脆讓他直接把徐海幹掉,以達到長期霸佔的目的嘛對李文藻來說,如果真的事情往這方面發展,那才是皆大歡喜——雖然,王翠翹那賤人從此歸了嚴鴻,稍微有些可惜

    綜合這兩方面的情況,李文藻決定兩手準備要是能說服嚴鴻一起把徐海幹掉,那是上上之策否則的話,就得把嚴鴻當做敵手來加以對付即使嚴鴻背後真的站著整個嚴府,也在所不惜大不了,自個就完全往同年徐階那邊站隊好了——李文藻往各處使得流水般的銀子,消息靈通,也看的出,京師之中唯有徐階可能與嚴嵩抗衡

    因此他派出了自個的堂兄李鴻遠,打著「為民請命」的旗號,給嚴鴻送去了三千兩銀子回來的消息,是嚴鴻銀子揣進了腰包,卻對此事不置可否這讓李文藻又是一悶,心想莫非這紈褲連收錢辦事的規矩都不講?他也唯有靜觀其變,繼續等候進一步消息

    如今,聽著跪在面前的蔣四,說出嚴鴻存著襲擊監獄,動手搶人的計劃,李文藻雙目微合,沉吟道:「好小輩,仗著自家勢力,便無法無天,此乃取死之道你做的很好,回去」

    蔣四磕了個頭,轉身退出師爺黃善拈著頜下焦黃的鬍鬚道:「王運來那廝,平素裡就在縣衙門上竄下跳,不怎麼安分沒想到竟然敢背叛咱們,投奔嚴鴻東翁,俗話說家賊難防,要不要這就派人去,斷送了他?」

    聽這黃師爺言語,再看看他一副凶巴巴的表情,與其說他是個知府的幕僚,倒不如說更像個山寨的土匪

    李文藻哼了一聲,輕輕擺手道:「不需如此著急王運來跳樑小丑,濟什麼事?他知道的事兒,咱都知道他又沒長翅膀,總不能飛出這紹興府這般隨時可以任咱們拿捏的東西,不必放在心上,眼前這一樁,才是要緊」

    黃師爺道:「要不然咱派人先行動手,今晚上就先把徐海給……」

    李文藻冷笑道:「那有什麼用?黃夫子,我知道你拿了陳頭領的銀子,一心想要除掉徐海,卻也不需要這麼急吃相這麼難看,以後怎麼做得大事?」

    黃師爺聽到這,頓時感覺身上一寒,自己接受陳東的賄賂,欲壞徐涸命這事,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一舉一動就沒擺脫過自家東主視線掌握,當下不敢再言

    李文藻又一笑道:「夫子,你也不必太過緊張說來徐海的命,定然留不得他不死,老船主就不會答應陳麻二頭領發兵他們若是不肯發兵,又如何扳的倒胡宗憲?然而那山陰縣的林養謙,卻是個一心沽名釣譽的,他定要請來聖旨,才把徐海當眾斬首這些日子,他把那徐赫顧的著實周全若是我們急著派人去山陰縣監獄裡動手,萬一被哪個不知趣的捅出來,反而壞了事」

    黃師爺忙道:「還是東翁見識周到只是那林養謙往日裡受了東翁不少好處,這一點小事卻不肯幫忙,實在太過分了些以我之見,不如就紹興府的名義,把徐海從山陰提出來斷送了量那林養謙也拿不出話來搪塞」

    李文藻又哼了一聲:「林養謙是老虎班出身,卻只顧得自己的清譽要把徐海提出來做掉,就該早些下手現在錦衣衛千戶嚴鴻已經來了,這個節骨眼上再做這等事,那不是自己找晦氣麼?」

    黃師爺連獻二計,都被駁回,低聲道:「如此卻怎生是好?」

    李文藻冷笑道:「徐海的命,自然是要取的只是如今麼,卻有另一樁事要辦胡宗憲之勢,全賴嚴黨如今姓胡的想要借招安徐海成他的春秋大夢,卻又把嚴鴻這個膏粱子弟招來,老夫乾脆借這勢頭,先斷其靠山,再除胡某便不費力」

    黃師爺聽到這,眼前一亮,身子輕輕向前一探,問道:「東翁您的意思是?」

    李文藻也不接他的話語,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林養謙為了落個清官名聲,這一年多裡,前後從老夫這裡也拿了不下二千兩銀子,也該是用他的時候了二千兩紋銀,買一個國朝翰林,這筆生意卻也做的不虧」

    然後,李文藻這才對黃師爺道:「你去山陰縣衙門去一趟,密稟林養謙,就說聞聽有倭寇徐海的同黨,可能混入縣城,武裝劫牢,讓他做好準備,迎頭痛剿我這府裡的兵冬也會救應若是事情緊急,便從權將倭寇頭目徐憾首」

    黃師爺一翹大拇指:「東翁高見!嚴鴻這紈褲,也是在京城裡橫慣了,以為憑借帶了幾個錦衣衛的武力,甚麼勾當也都做得這一番,他錦衣衛武裝劫獄,林縣尊被迫急斬倭寇,官司打到朝廷上,咱紹興府也是占理的只是這樣一來,那嚴鴻犯下此過,嚴閣老府上,豈能與東翁善罷甘休?」

    李文藻咬牙道:「我卻是無心與嚴府作對但往年孝敬的銀子不在少數,他嚴府若收了我的銀子,反而欲放徐海,給胡宗憲撐腰壞我的大事,那卻也顧不得這許多了逼急了,我便向徐閣老輸誠結盟,卻也未必怕他嚴府!想那小閣老嚴世蕃也是聰明人,未必做此逼虎跳牆之事!」說罷,又叫一聲:「來艾給老夫拿筆墨紙硯來」

    次日清晨,嚴鴻聽到梁如飛回稟了昨夜跟蹤之事說是客棧的那夥計,一路進了紹興知府衙門只是,衙門四周戒備森嚴,城中侯指揮那裡專門撥了一哨兵馬,會同巡檢司的弓兵及府衙的快手民壯緊密警備,因此饒是梁如飛輕功了得,卻也難以潛入

    只得看到那夥計進了知府衙門後,就在外等待,等到對方出了衙門又跟蹤對方回來此外,尚有人連夜往山陰縣衙門而去,梁如飛也看在眼裡

    嚴鴻聽了報告,覺得這倒是正常不過畢竟,當初徐海到紹興,就是來刺殺李文藻的而李文藻當初派人送信激怒徐海,對此事自然早有預料,安排重兵保護,那是毫不奇怪現在徐海雖然抓起來了,誰也不知道徐海的同夥會不會繼續報復,因而知府衙門嚴加戒備肯定不會撤銷而紹興知府派人去給山陰縣衙門通消息,下指示,也是常理中事

    整體來說,梁如飛探聽到的這些消息,都是合情合理,沒什麼特別價值而通過梁如飛這一趟,嚴鴻也大致瞭解到,大明時代的武林高手,雖然能飛簷走壁,以一當十,但是遠卻不像自己前世所讀的武俠小說那般,可以出入皇宮禁地如入無人之境

    基本情況下,躲開巡哨家冬摸進個大戶人家還是可以的,但要說是面對戒備森嚴的官衙,則一籌莫展因此嚴鴻倒也沒有苛求梁如飛,而是趕緊安撫道:「梁老哥當真辛苦,這一番功勞非小今天是沒什麼事的,還是快快休息,保重身體」

    過不多時,附近暗訪的錦衣衛也回報說,客棧外多了一些形跡可疑者,在朝客棧裡面張望刺探嚴鴻冷笑道:「這李老賊,把紹興府經營的,倒還真是能稱的起銅牆鐵壁不過麼,想困住小爺,卻是還嫌不夠」

    胡柏奇聽到這些報告,肥胖的臉上早已陰雲密佈卻看嚴鴻依然這般裝13,不禁大為佩服:「嚴世兄,那你說我們如何是好?」

    嚴鴻呵呵一笑:「胡兄,你這一路江南之行,吃拿卡要,也算得上是享盡清桿這紹興乃是江南名府,咱哥倆豈能不好好痛快痛快?走,今兒就上街快活去!」

    胡柏奇大喜:「好好好,這事兒兄弟卻是樂意干的!」

    嚴鴻道:「如此,兄弟我帶十名錦衣校尉,胡兄帶兩位家將,一起上街,瞅瞅這紹興的燈紅酒綠之所,到底是個什麼風光?」

    結果這一天,嚴鴻胡柏奇兩個,大顯紈褲本色中午時分,先與胡柏奇帶著十幾個走狗,到紹興城中遠負盛名的觀海樓內大吃大喝一通,吃完後拍桌子摔杯子,又把店小二打了一頓,硬要說菜不合口味等到掌櫃的打躬作揖賠不是,願意免除這頓飯前之後,又哈哈大笑,說老子就是等你這個態度,嚴大少胡三少,豈能吃飯不給錢?掏出銀子痛快結帳,還多給了不少小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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