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審訊 文 / 生猛大章魚
。嚴鴻正顏道:「徐夫人貌如天仙,在我心中絕無半點輕視褻瀆之意便是方才綠珠姑娘,其實我也是難以抗拒,只是綠珠她心中苦悶,不願意侍奉我,我終做不出勉強別人的事」 王翠翹見對方表情不似做偽,心中多少安定了些,只是暗想:你若當真是個君子,身上又怎麼帶著那種藥?又何必拿我相公的性命要挾我侍奉可眼見嚴鴻一番表白,就差指天畫地起誓了,心中卻又轉了念頭zee
嚴鴻繼續道:「徐夫人,你聽我一言尊夫徐海的生死,關係非同小可我這番奉陸大都督之命南下,原本就是要搭救他出離死地你就算不送錢送人,我也自會全力以赴說來,我還要指望靠徐大頭領,幫我做一件大事呢」眼看彼此誤會已生,而且有越描越黑的趨勢,看來還是果斷說明自己用意比較好一些
王翠翹聽他這麼說,心頭略定,又想到,對方是堂堂閣老長孫,他要有什麼事要用得著徐郎,怕也不是什麼輕鬆事她並不消徐海再過那刀頭舔血的生活,若是兩下權衡,她寧可自己受辱,也不願意讓徐海出了死牢又入死地,因此道:「將軍說笑了,徐郎如今是一介平民,如何還能幫到將軍的忙?」
嚴鴻卻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這算的哪門子將軍?掛個散階,也不管什麼事的若是徐夫人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嚴兄弟,我也喊你一聲翠翹姐,咱們也顯的不那麼生分不是?」
他這也是推銷保險的手段,先跟對方拉近關係,然後再開展推銷比較方便,所謂萬事一理,求人辦事也是沒差若是現在先擺明車馬,講要什麼給什麼,卻終究多了幾分功利,少了幾分感情
王翠翹卻當對方色心不死,所謂乾姐乾弟,這種關係在明朝時,總有些彎彎繞在裡面她故意輕笑道:「奴家如何有這個福分,與嚴將軍姐弟相稱?」
嚴鴻點頭道:「當得當得倒是我不知道是否有福分認下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姐姐」他心中倒從沒看輕過王翠翹雖則青樓或紅燈,無論古代現代都是容易受鄙視的角色,但就個人而言,生活所迫也好,歹人加害也罷,有太多的原因會導致一個姑娘落入風塵
就沖對方能千里上京,求人救夫來看,對方與徐海的情義也不是假的至於對自己的撩撥,恐怕與綠珠一樣,都是迫不得已
因此他這姐弟之稱倒也不是全然做假,只是在王翠翹聽來做何想法就是另一回事了,說來也是王翠翹心中對於大明官員已經有了整體印象,總不離貪財好色四字,對方一點好處不要,她反倒放不下心
這就像在後世中手術前的紅包一樣,有的人就是因為醫生不收紅包就的對方不盡心治療,同樣王翠翹也因為自己沒付出什麼,而認定嚴鴻不肯幫助自己,因此對嚴鴻並不敢十分相信
雖然心懷狐疑,但長官說下話,總不能給臉不要臉王翠翹便起身一拜道:「將軍既然如此厚愛,奴家怎敢不知好歹?那我就斗膽喊將軍一聲鴻弟姐姐我這裡給鴻弟見禮了」
嚴鴻見對方認下這個關係,長出一口氣孤男寡女相處確實有許多的不便,有了這姐弟名分,就好辦多了他也從床上下來,給王翠翹見禮不管真假,二人有了這姐弟稱呼,彼此相處就自然多了
王翠翹心裡卻並不怎麼拿這個關係當真,心道:路遙知馬力,就怕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干鴻弟就要與自己這個乾姐姐做點什麼不過怕也無用,只能走一步說一步,故此笑道:
「既然咱們做了親戚,說話也就方便些,姐姐也就不與你見外你姐夫如今在牢裡過的不知道是什麼日子,那衙門之內黑暗不見天日,我只怕咱們到的晚了,你姐夫的性命不保,也算當姐姐的求你,咱們還須快些去救你姐夫啊只要救的你姐夫出離牢籠,你想要做什麼,姐姐都依你」說到這卻是淒慘無比,大有捨身飼虎之意
嚴鴻笑道:「姐姐說的什麼話?慢說我們成了一家人,單是陸大都督的軍令,小弟又怎敢不遵?姐姐且請放心,那林養謙既然上了本章請斬徐海,就不會自作主張在監獄裡下黑手眼下姐姐且休著急方才小弟在房中,原本被綠珠姑娘迷得暈頭轉向,卻不料來了個刺客」
王翠翹「啊」了一聲,心裡卻道,原來有刺客來壞了你的好事,倒錯怪綠珠了她表面裝著關懷樣子道:「鴻弟卻要多加小心那刺客後來如何了?」
嚴鴻道:「已經吃錦衣衛拿住了姐姐,左右無事,不如你去隨我審審那刺客,也是個樂子若姐姐身體不便,那就算了」他這麼說,是要想進一步和王翠翹拉近關係,顯得不生分
王翠翹心想那錦衣衛審案,必然如狼似虎回頭說不定徐郎也要走上這一遭自個先從旁邊看看,也好心中有個底,更主要的是順道摸摸這「鴻弟」的脾氣,今後也好知道該如何對待因此盈盈笑道:「鴻弟既然有此雅興,姐姐當然願意了」
嚴鴻道:「甚好我這就吩咐眾人把那刺客帶這來審」
於是不多時,就在嚴鴻的大艙中,擺下三把椅子沒有公案,就搬個飯桌來湊嚴鴻大馬金刀,居中而坐右手邊梁如飛端坐如鐘,左手邊王翠翹微微捧腹嚴鴻背後,王劉陶邵四總旗並列,端的是威風凜凜
等大家擺好pse,王霆一聲長呼:「把那大膽的刺客帶進來!」
外面的錦衣衛齊聲傳呼「帶刺客!」須臾便聽見鐐銬嘩啦啦的響動,四個錦衣衛把那刺客押入因為嚴鴻早有吩咐,這刺客也沒受拷打,只是摘去了隨身兵器,去了蒙面布和頭套但見此人,約莫二十七八到三十出頭的年紀,中等身材,圓臉濃眉,長得倒是頗為端正見了嚴鴻,又是一聲歎息,立而不跪
王霆又喝了一聲:「大膽刺客,謀刺被擒,還敢不跪!」
一個錦衣校尉飛起一腳,朝那刺客膝彎踢去那刺客卻搶先身子往後一仰,嘩啦一聲,竟然坐到了地上錦衣衛那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卻不能阻他坐下,不由好不尷尬
一邊王翠翹看見這滑稽一幕,不禁笑出聲來嚴鴻和梁如飛也相顧莞爾這嚴鴻穿越前看過許多武俠小說,倒也知道不要隨便折辱江湖好漢的道理,於是一擺手:「罷了,既然不願跪,不跪也好左右,給這位好漢拿把椅子來」
一個錦衣衛去靠牆搬了個椅子過來,刺客起身坐下,拱手以示謝意
嚴鴻咳嗽一聲,問道:「這位好漢,你姓甚名誰,為何要來刺殺本官?」
那刺客卻又歎息了一聲嚴鴻心想你老人家能不能別歎了,是你來刺殺我哎,不是我欠了你銀子哎便聽刺客道:「學藝不精,刺殺被擒,還有臉說什麼名姓?平白的辱沒了父母師門只求長官速速把鄙人斬首正法,懸頭示眾,鄙人也無怨」
嚴鴻心想,第一次見這樣人艾怎麼口口聲聲叫把自己斬首示眾?你想被斬首艾我偏不斬你這會兒反正自己掌握全局,嚴鴻也不動氣,繼續問道:「便是斬首示眾,也得出個告示,說殺了誰啊你說說你的姓名來歷,我才好寫佈告」
刺客苦笑一聲,道:「長官何必憂慮?你將鄙人斬首之後,只需將首級掛在明處,下寫『擒獲無名匪盜一人,謀刺長官,膽大妄為,當場格殺,以儆傚尤』即可鄙人賤名,實不必辱視聽」
嚴鴻想,你這公文倒寫的漂亮,自個先把自個的砍頭告示擬好了不過,這人不但要求速殺他,而且還一定強調把首級示眾,卻是什麼道理?畢竟無論閆東來還是嚴鴻都不是笨蛋,想了一想,卻也有了個大概
於是嚴鴻冷冷一笑,道:「好漢,我敬你是條漢子,你卻連名字也不肯告訴我,這不是欺人太甚麼?你身犯謀刺軍中長官之罪,腦袋搬家固然合法,卻也不必這麼急著死」
轉向王霆道:「王總旗,傳令下去,咱的航船且就在這滄州碼頭上停靠三日叫滄州衙門貼出告示,就說拿獲謀刺錦衣衛千戶的兇手一人,如何涅,三日後斬首把這不肯說名兒的好漢綁在桅桿之上,讓百姓都看個稀奇劉總旗,調十名弓箭手,箭頭上都淬毒,埋伏在艙中梁先生,你的錢鏢上,淬毒的有沒有?」
梁如飛道:「平素裡是不淬毒的,大少爺既然要用,臨時調和些卻也不費事」
這會兒那刺客臉色卻變了,忙道:「這位長官,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如何處置鄙人,任你剖剮,卻何必驚動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