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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九章 一怒掀桌 文 / 生猛大章魚

    劉保也是做慣了妓院總管,到了這一步,他依然以為,嚴鴻氣的是今晚未遂心意,想把母女仨都買回去慢慢炮製……因而他滿臉堆笑地拱手道:「嚴大公子,咱們借一步說話。喏喏喏,這邊請。」

    說著,劉保將嚴鴻拉到了外面,小聲道:「大公子啊,您今晚上未遂心願,確實掃興。下官難辭其咎,但您放心,莫清兒這小丫頭的頭水,我給您老留著。多說三天,少說一天,下官定將她們娘兒仨都收拾的服服帖帖,讓她們好好服侍您三天,不,服侍您十天。分文不收!今兒那八百兩,我們也不要了,大公子您看如何?」

    嚴鴻看他這一副漢奸走狗的嘴臉,心頭更是火起。今天一天,自己遭的罪太多了,尤其剛才又淋了好幾瓢涼水,這都是拜眼前這傢伙所賜。若不是他給自己下那勞什子的回春露,自個也不至於在幾個美女面前丟這麼大人。

    因此他怎麼看這劉保怎麼彆扭,也懶得跟這種人廢話了,直接伸手從腰裡掏出一大疊會票,塞到了劉保手裡道:,

    「劉奉鑾,這裡是紋銀三千兩,為劉氏、邱雪艷、莫清兒她們母女三人辦理脫籍,我想應該夠了。要是還不夠,我這還有一千。要是再不夠也沒關係,你明天派人來閣老府拿就是。但是這人,我帶定了。」

    劉保哪裡敢伸手接錢。他急忙打躬作揖,陪著小心道:「大公子,您息怒,下官哪敢收大公子的錢?這個事不是錢的事。要是下官能做主的啊,分文不拿,人也讓您帶走。可是這三人入坊司,可是奉了聖旨。這個事,您看看……」

    嚴鴻一聲冷笑:「聖旨確實不假,難道誰吃了老虎心豹子膽,敢違抗皇上的御旨不成。我且問你,萬歲爺的聖旨裡面,明明白白,說了讓她們仨進教坊司,是也不是?」

    劉保恨不得跪下磕頭,趕緊雞啄米般點頭道:「是是,大公子說的一點不錯。萬歲爺聖旨裡就是這麼說的,讓她們母女進教坊司。」

    嚴鴻道:「著啊,我再問你,這母女三人,有沒有遵從聖旨,進教坊司來?她們現在不是在教坊司?你說是抄家的錦衣衛敢抗旨不遵,還是你教坊司劉奉鑾敢抗旨?」,

    劉保嚇得差點倒下,趕緊道:「小的不敢抗旨。這母女三人確實遵從聖旨進來了。不過……」

    嚴鴻眉毛一豎:「不過什麼?既然她們已經進了教坊司了,已經遵了聖旨了,那還有什麼不妥?我還要問你,萬歲爺的聖旨裡,可有說過不讓她們出坊司?哪裡寫著不許人來贖她們?我這樣做,莫非還有什麼違旨之處?又或者,按你劉奉鑾劉大人的意思,你這裡還別有另一道聖旨,單說不許這母女仨脫籍,不許人贖她們出來?劉奉鑾,你可知道矯詔之罪,按大明律例,當如何處置?」

    嚴鴻這話說的,其實就有些強詞奪理了。固然聖旨沒說不許贖人,但這確實也不用寫明,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啊。天子讓她們進來,誰敢贖她們出去?

    可是嚴鴻自知背後站著自己的爺爺、老爹,尤其還有今晚事件的直接指使人陸炳,料想靠著這幾棵大樹,今晚不會有什麼大麻煩,也就樂得胡攪蠻纏,抓住了這個漏洞反問。

    那劉保智商本非出眾,哪裡說得過穿越前在保險業上打滾數年的嚴鴻?更兼他被嚴鴻這厲聲一嚇唬,一時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了。

    嚴鴻看劉保被鎮住了,微微一笑,把會票塞進劉保手裡,說道:「劉奉鑾,今兒莫家這些個人啊,我嚴鴻是帶定了。劉奉鑾若是想要攔著我,那也容易得很。您老只管喊出您護坊的兵丁,把嚴某拿下便是。這卻也方便。」

    說著話,嚴鴻壓根不再看劉保,逕直大步回到屋中。

    剛才劉保拉著嚴鴻出去時,劉氏眼神就是一黯。在這個經歷苦痛的中年婦人看來,自古官官相護,彼此牽連,這是官場的常態。就連她丈夫莫懷古,在未曾吃罪之前,也沒少做這些差不多的勾當。

    如今,風水輪轉,大禍臨頭。自己這家只剩三個婦道,無錢無勢,又和嚴鴻也沒什麼關係。他就算有一丁點好心腸,憑什麼沒一點好處,就為了保護我們而去得罪劉奉鑾?

    眼看自個與兒子重逢脫離火坑的希望又成影,她心中甚至有些暗恨起雪艷娘來。剛才,若不是你非要拿橋,不肯獻身侍奉,何至於此?

    你都已經跟他打情罵俏了,卻偏生事到臨頭又退三分,最終沒讓嚴大少爺暢快。他若得了你的人,戀著你的美色,說不定還會為我們爭取一二。如今這樣子,恐怕贖身脫籍之事,只能作罷了。,

    你這女子,當初在秦淮河數年風塵,閱人無數,今後在這教坊司中,恐怕也是迎來送往。既然如此,難道你陪其他的嫖客就是對相公貞烈,陪著嚴鴻歡好就是失節?真真不可理喻!

    當然,劉氏對雪艷娘的這些怨念,自不敢吐露出來。她低頭嘟囔了一陣,復又自怨自艾起來。埋怨自己拿不起放不下,既然都準備拼出一死了,為何到頭來還是堪不破那一層羞恥?若是剛才自己能拉下臉來,陪著嚴鴻一番歡好,或許他也會搭救我們。

    不說劉氏胡思亂想不著邊際,那一旁的莫清兒,眼見母親臉色黯淡,嘴裡嘟囔個不絕,便也在一旁小聲禱告起來:

    「滿天神佛在上,信女莫清兒在下,但願諸位神佛保佑母親與弟弟重逢,母子平安。若若成心願,清兒情願與嚴鴻大少爺為妾為婢,他便對我打罵折磨,我也逆來順受,盡心侍奉。若有食言,天打雷劈,永世不脫苦海。」

    莫清兒這番禱告,卻是至真至切。她本是個孝順的女兒,知道母親憂心的,唯有弟弟莫興祖。而為了救弟弟,自己得捨身與嚴鴻,這道理她也明白。,

    更何況,嚴鴻方才在房間裡的表現,確實顯得與她腦海中的「壞人」有那麼些不同。從嚴鴻對她們母女,以及對劉保的態度來看,大約自己一家人想要脫離教坊司這個魔窟,也只能靠這位大少爺的慈悲心了。

    莫清兒剛剛禱告完畢,卻看嚴鴻大步進屋來,對劉氏等三人道:「你們還有什麼緊要捨不得的物件,落在這教坊司中的?」

    劉氏和莫清兒又驚又喜,一時說不出話來。雪艷娘先應聲道:「家破人亡,連身子和命都是朝廷的,那還有什麼緊要物件?」

    嚴鴻一點頭:「那好,跟我走。」

    一聽他說這話,劉氏心頭大喜,清兒卻只當真是神佛顯靈,想到以後自己就要嫁與這個又英俊,偶爾又有些猥瑣,又兇惡,但似乎又有點好心的大少爺做妾,不由得芳心亂顫,面龐發燙,心中也說不上到底是嬌羞、是高興、是害怕,還是困惑與迷茫。

    至於雪艷娘,3881看完了重麼辦123wb下次來咯,自始至終未發一語,只是在旁觀察。她面上含春,不露喜怒,心中卻在思索道:「看樣子,嚴家上下,並非個個都是人面獸心。這嚴鴻公子,確實是個好人。他自稱是貪圖美色,可是卻能自殘以保我們清白了。這樣的人,清兒若跟了他,倒也不會吃虧。」,

    想到這裡,雪艷娘嘴角卻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看看這位大公子,剛才服了回春露的窘相,其實也頗為有趣呢。」

    母女三人各懷心思,腳下卻都不敢停留,跟著嚴鴻便往外走。嚴鴻也不回顧,大搖大擺,帶著三人就向外闖去,也不理劉保一旁作揖哀告,只差跪下來三叩九拜了。

    說起來,這教坊司並非是全無武裝。自古燈紅酒綠之所,難免爭風吃醋打架鬥毆之事。為了防止有惡客搗亂,坊司內也有禮部專門從五城兵馬司借調的二十名兵卒護衛,充當普通妓院打手護衛之責。一般的街頭混混,富商子弟,倒也不敢亂來。

    可是面對旁若無人往外闖的嚴鴻,你說要調動護坊兵丁拿人?借劉保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就算劉保有這個膽量,五城兵馬司這些兵丁,那也不敢和閣老的長孫動手啊。要知道就算是五城兵馬司中那幾個巡城御及一眾的官佐,能和嚴大少爺攀個交情,也是臉上有光,何況這幫普通丘八。

    更別說,外面可還坐著百八十來號錦衣衛呢。要真講打架,也要打的過才行,教坊司這二十個兵丁,還不夠錦衣兄弟熱身的呢.:*

    因此,嚴鴻一路出來,除了劉保在後面哭爹叫娘一路追趕外,一無阻攔。

    再說外面大堂上,錦衣衛百戶施大勝等人,正自擺開了幾座酒席,吃喝談笑,好不快活。忽然眼見嚴鴻帶著三個婦人出來,身後劉保快步追趕,一臉哭喪相。錦衣衛眾人都是微微一笑。

    施大勝心知這事兒事成了**,於是站起身來,悄悄叫過一名白臉漢子,小聲問道:「花面狼,你且給我仔細瞧瞧,嚴鴻那廝,和這娘兒三個,到底成了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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