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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八章 競爭帶來動力 文 / 生猛大章魚

    嚴鴻躺在床上,心裡的鼓擂得山響:「得,這下,難道算是正式許配了麼……」他卻也不敢接這麼個話頭,趕緊岔開話題,問道:「奶奶,那些刺客呢?」

    歐陽氏道:「那些天殺的刺客,都已經給拿下了。你爺爺、爹爹和陸大都督他們,正在前廳準備審呢。鴻兒,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吧。一會,管家自會把酒席送到後宅。你若不想去前廳,就留在後面自己歇歇。左右不過是些亡命兇徒,這審人的事,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嚴鴻答應一聲。他這次受傷,除了腿上給柔娘膝蓋撞那一下厲害些,其它的倒也不算十分嚴重。柔娘捏住咽喉那一下已經十分力道去了九分,所以現在連隱隱作痛都沒了。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陣之後,嚴鴻覺得自己四肢五體,漸漸恢復正常。

    歐陽氏眼見嚴鴻腹間那道刀口,越發覺得凶險。連念阿彌陀佛。

    這一回,作為孫媳婦的胡晚娘,還有嚴世蕃的那些姬妾們,都要留下來為歐陽氏慶壽,一會還要陪著歐陽氏用飯,這是太夫人壽辰的固定禮儀安排,雖說是遇到了刺客,但既然刺客已經拿住,斷沒有因而中斷的必要,否則豈不有損閣老府的威風?

    而男女有別,嚴鴻三兄弟再留下就不方便了。

    因此上,歐陽夫人令嚴鴻房中的丫鬟墜兒,把大少爺攙回屋去。

    墜兒在嚴鴻把手剛搭在她肩膀時,身子微微震了震,但旋即也就恢復平常。除了嚴鴻,誰也沒有意識到這一下。

    可嚴鴻感到她的表現,又像被蜜蜂蟄了似的,把手縮了回去。斜眼看去,墜兒恰好也抬頭,低聲對嚴鴻道:「姑爺,您還是扶好吧。」一隻白嫩的小手,握住嚴鴻的手腕,再次引到自己肩上。然後,就攙著他,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房裡去。

    嚴鴻的手搭在墜兒香肩上,聞著小丫鬟身上傳出的陣陣幽香,心神不由一蕩。他一邊毫不客氣地把手在墜兒肩上隔著,一邊嘴裡正經道:「別扶了,我沒事。身上穿著甲呢,那一刀沒把我怎麼樣。」

    墜兒只說了聲:「姑爺,這時候,您就別再講客氣了。」說罷把頭緊緊低下,只攙著嚴鴻,慢慢走著。

    待兩人回了臥房,她回手把門關上,隨著嚴鴻進了裡屋。

    嚴鴻進了裡屋,覺得肚皮上疼痛已經大為減輕,卻還在隱隱不消。他也想看看,柔娘那一刀到底把自己砍成什麼樣。於是脫了外衣後,順手將皮甲去解皮甲。卻見墜兒跟進來,伸手去幫他解甲。

    嚴鴻忙道:「你出去。」

    「啊?」

    墜兒本來正待伸手去幫嚴鴻解甲,一聽他這句,後退了兩步,又低下頭去,小聲道:「姑爺,你,你生墜兒的氣了?你不要奴婢伺候了?」

    看那神情,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嚴鴻感覺自己又有點頭暈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哭。你這一哭,等會兒晚娘從太夫人那裡回來,還以為我趁她不在,把你怎麼著了。這麼鬧騰啊,我可是混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那,姑爺你幹嗎叫我出去?」

    「哎哎,男女有別啊看,我這皮甲裡頭沒穿衣服,讓你看了像什麼話?你趕緊出去,等我換好衣服你再進來。」

    墜兒聽到這,卻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姑爺真有意思,男女有別講到小婢身上了。小婢是您房裡的人,以前伺候您洗面擦身也不是沒幹過,您都忘了?這會兒您怕什麼?只要您不惱我,恨我,小婢就怎麼都好。」

    墜兒一邊說一邊過去,伸手替嚴鴻解甲。待等脫下這犀牛皮甲,嚴鴻才看見,原本三層相間的皮甲,已經被晚娘這一繡春刀砍透了兩層半。

    饒是還有半層沒透,在嚴鴻小腹這個地方,也有一道深深的紅印,紅印邊緣滲出一點細細的血跡。可見柔娘這一刀用力之猛。若是再加上三分氣力,只怕嚴鴻就難免開膛破肚之厄了。

    看著自個肚子上的傷,嚴鴻腦子裡猛地又出現了當時的情形。自個被柔娘的嬌軀死死壓住,一雙誘人的大腿夾在自個腰上,這姿勢,雖然凶險,卻也曖昧得很啊。他還想起,自個那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硬了……

    聯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嚴鴻的褲襠裡又緊了起來。

    墜兒本是個聰明伶俐的人,如何沒留意到這點。她早已經羞得雙頰紅如火炭,但還是戰戰兢兢地問道:「姑爺還疼麼?要不小婢為您上點藥,揉上一揉?」

    「不必不必,我沒事。」嚴鴻一頭冷汗,娘啊,我讓你給我揉?現在這孤男寡女的,我可沒這定力。萬一把你這小丫頭就地正法了,你再把剪刀拿出來跟我玩命?就是晚娘那,也不好交代啊,更別說還有個胭脂虎呢。

    嚴鴻一邊說,一邊強自一邊將甲扔到一邊,開始穿戴衣服。墜兒乖巧地在一旁幫著他穿戴。

    看看衣服穿好了,墜兒又端上茶杯,一邊小心問道:「姑爺,……是不是過幾天,你就要把寶蟾姐姐收房了?」

    嚴鴻這會兒剛穿好衣服,喝了口茶,一聽這話,一口茶水噴了出去,嗆的一陣咳嗽。墜兒急忙為他拍著後背。半天,嚴鴻才道:「墜兒,你這都哪跟哪啊。你們沒事幹的話,去找點正事幹,別總亂嚼舌頭啊。」

    墜兒一聽這話,彷彿長出了一口氣,腰板也挺了些。但她還是問道:「可是,小婢聽老夫人的意思,是要把寶蟾姐賞給姑爺呢。到時候,怕也由不得姑爺吧。」

    「胡說八道什麼。老實待著。這件事,我哪有那麼容易答應。你們就別給我添亂了。」嚴鴻說著,又喝了口茶:「寶蟾是老太夫人身邊的紅人,我壓根就沒有存收她的念頭,吃不消啊。」

    其實,嚴鴻並不討厭寶蟾。平素裡寶蟾的幹練和大方就很對他的胃口,更何況,他對寶蟾肯為救自己而拚命,也是相當感動。再加上,對方又是個美人,放在人群中也是很能引人回頭的。

    嚴鴻並不是個矯情的人,或者裝逼的人。儘管帶著21世紀的一些觀念,他還是準備順從封建社會的大勢——比如說,三妻四妾的制度。他決不會刻意去扮演純情小王子,因為有某某某的存在,所以自己就不會再愛別的女人。這些,在眼下這個時代,純粹是句廢話。

    真正的問題是,如果嚴鴻這會兒收了寶蟾,那自己之前在祖母那的一切舉動,那些乖巧、討好、孝順乃至捨命保護就都成了別有用心,那自己的行動就白廢了。

    而胭脂虎的身份更是個尷尬。要想能收她進房,離開歐陽氏的支持不行。從這一點上,似乎不該違背奶奶的意願。但是,如果自己真的真要把寶蟾弄上了床,奶奶還會為自己納胭脂虎說話?而且,寶蟾這麼精明能幹的姐姐,還能容得胭脂虎在自個房中安生下去?

    真是矛盾啊矛盾。

    但是這些話偏偏卻又不能對墜兒說,所以只是雲山霧罩的答了一聲。反正,我沒說會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最後怎麼走,看造化吧。

    然而墜兒這小丫頭還是不太放心,又追問了一句:「那,少爺為何不肯把有刺客的事說與小姐和我聽,卻要去告訴寶蟾姐姐?」

    嚴鴻咳了一聲,遇上這麼個較真的小丫頭真是麻煩事。他只得一板一眼地解釋著:

    「告訴你們做什麼?你們是能耍刀呢還是能射箭呢?若是告訴你們有刺客,出來不安全,你們這些娘兒們的習慣,我又不是不知道,越不讓你們出來,越想出來,難免有人存了看熱鬧的心,要出來圍觀圍觀;或是有人心存僥倖,認為自己不會遇到刺客,偷溜出來;還有的難免人心惶惶,露了形跡;要趕上壞心腸的,怕是想要趁機偷些東西發邪財。所以對於普通的丫鬟下人,自然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真相,只能告訴全部人,一律老實在屋裡待著,沒有主子的話誰也不許出去,否則不管是誰,一律打死。這麼著,一般的丫鬟家僕雖然心裡要罵,但是卻還得乖乖地聽,畢竟有個家法管著。」

    墜兒道:「可是,小姐和我,不是一般的丫鬟家僕啊,姑爺你應該告訴我們!」

    嚴鴻笑道:「是啊,晚娘和你當然不是外人。可是若我告訴你們內情,你們會怎麼做?一看不到我,難免胡思亂想。或者以為我被刺客殺了,或者心裡害怕,想要來尋我依靠。這麼下來,說不定就還是要出來亂闖。可這麼亂闖,萬一遇到刺客呢?連本大少都被砍成這樣,你們不是送死嗎!墜兒,你說對不?我可不想你倆有什麼閃失。晚娘和你啊,本大少可心疼著呢。」

    墜兒點了點頭:「可是,寶蟾姐呢,你為什麼告訴她?」

    嚴鴻道:「寶蟾是老太太的親信人,需要在老太太身邊伺候著的。既然有刺客來,這個事怎麼也瞞不住,所以只能告訴她,讓她也有個準備。不過,這可不等於說我跟她就比跟你們近啊。要知道,寶蟾她是老太太的人,你啊,是我的人。」

    嚴鴻說完這句,忽然意識到大有語病,生怕小丫頭以為自己又要變身狼人,張牙舞爪了。他趕緊住了嘴,端起茶又喝了一口,一邊偷眼去看。

    卻見墜兒一聽這話,不但沒有驚懼,相反是滿面歡喜,又跑過來為嚴鴻把茶倒滿,笑盈盈說道:

    「我就說呢,姑爺可才不會要寶蟾姐呢。也就她自己還把自己當個寶。姑爺啊,小姐雖然有時跟姑爺鬧些小脾氣,但心還是在姑爺這邊的。剛才您是沒看見,您被刺客打暈過去的時候,小姐都急的哭了呢。照小婢說,今後,你們兩人都別使性子了。一日夫妻白日恩啊。姑爺你就算有些什麼新奇的法子,也對小姐溫柔些。等你們夫妻倆琴瑟和諧後,姑爺……姑爺若是再想什麼,小姐說不定都會依你。」

    說到最後,小丫頭又害羞的滿臉通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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