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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獨自去剿匪 文 / 望平安

    屋子裡丫環不少,卻沒有刺史夫人,公羊留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夫人竟然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這也真是奇了!

    楊澤總不好問一句,公羊老兄,你都病成這樣了,你老婆呢,跟著漢子跑啦,只留下你一個人?他倒是有心想這麼問,好好打趣一下,可這個打趣話要是一說出來,他還真怕公羊留從床蹦起來,撓他!

    走到床前,楊澤假裝關心地問道:「公羊大人,怎麼只些許時間不見,你就病成了這個樣子,可有請醫生來給你看看嗎?」

    公羊留抬起頭,精神不太好,眼中有紅絲,他道:「楊大人,你可算是來了,要是再晚幾天,怕是就見不著本官了呀!」

    「不至於這麼嚴重吧,讓本官來給公羊大人看看!」楊澤伸手抓過公羊留的手腕,給他號脈。

    曾聽嚴誠厚說過,公羊留有筋痺的舊疾,也就是現代人所說的坐骨神經痛,這病很是遭罪,但說有性命之憂,那就太誇張了。

    公羊留卻不等楊澤號脈號出什麼來,便道:「這也算是舊疾了,是本官想鼓勵百姓在求州種植水稻,所以親自下了田,結果水太冷,本官年紀又大了,落下了病根兒,怎麼治都治不好,尤其是一勞累,病情就加重。」

    楊澤嗯了聲,道:「水稻種成了嗎?在求州這地方,種水稻可是不容易的,還是種麥子好些。」

    公羊留唉聲歎氣地道:「沒種成,本官卻得了這病,還真是虧大了呀!」

    見他不主動提公務,楊澤也不主動問,只給他看病。先號了脈。公羊留沒有別的毛病,只是坐骨神經痛,所以表症明顯,脈相弦澀,舌質不鮮,舌苔發白,這是很明顯的筋痺表症。

    楊澤看完了這些,又問道:「尊夫人呢。她是一直照顧大人你的吧,有些小問題,本官想要問下她。」

    公羊留停頓片刻,沒馬上回答,過了片刻,這才道:「和孩子們去琅州了。去走親戚了,咱們州里最近不太平,他們留在這裡不安全。這個。這個嘛,等會兒咱們再說,不急,不急!」他表情很古怪,不知在想什麼。

    楊澤一皺眉頭,如果不急,那幹嘛卻把自己急著找來,自己可是領著軍隊過來的,而且剛才那別駕可說了,突覺強盜的事已經嚴重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怎麼著也和不急二字扯不上關係。

    可人家本州的主事刺史都說不急了,他這鎮西的縣令幹嘛還急。等會再說,那就等會再說。

    楊澤接著給公羊留做檢查。

    公羊留的坐骨神經痛,其實從病情上來講,是挺嚴重的了,不是簡單治療一下就能好的,必須要服藥。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是不太容易見到成效的。

    公羊留的右腰部一直到臀部,大腿後側一直到小腿外側,都有異樣的疼痛感,這種疼痛感不是持續的,而是時常陣發,也就是一陣一陣的疼痛,是劇痛,用公羊留自己的話來講,就是疼起來如排山倒海,生不如死!

    楊澤一邊檢查,一邊問道:「公羊大人,你能說說具體怎麼個疼法兒麼,這病本官倒是會治,但病情不同,用的藥也不同,你說得越詳細,本官的藥用的越準確。」

    公羊留道:「怎麼個疼法兒?哎呀,那可真叫疼啊!發作的時候,腰上和腿上的筋脈就像抽筋一樣,拘緊攣急,連活動一下都不能啊,只能用手巾熱焐才行,還得讓人給我按摩,只有這樣,疼痛才能稍稍有減輕,那罪受得,可真是沒法說,也就是本官意志堅強,要是換了旁人,估計暈過去都有可能!」

    這個時候,他還不忘誇一下自己,說自己意志堅強。

    楊澤嗯了聲,又問道:「這是陣發劇痛時,那疼痛稍輕時呢,就是發病時不太嚴重的時候,有什麼症狀?」

    公羊留心想:「知道劇痛時什麼樣就行了唄,幹嘛還問不太嚴重時,別的醫生可沒這麼問過。」

    他答道:「疼痛輕時便沒什麼了,我都能挺得住,也就是發病時把膝蓋屈起來,睡覺的時候側著躺就成了,還好。別看我上了歲數,但只要不是劇痛,小小疼痛,我是不需要用人來照顧的,畢竟我公務繁忙……」

    聽他又要吹噓自己,楊澤連忙打斷,這麼多人都在場呢,誇自己一句兩句的也就行了,使勁誇就犯不上了,你公務繁忙不繁忙,別人不知,你的別駕還能不知道麼,看他都愁成啥樣了,顯然你把公務都壓到他身上了。

    楊澤道:「平常行走時呢,你不躺著時,有什麼感覺,說來聽聽!」

    公羊留停下吹噓,道:「躺著時還好,要是一站起來,走上幾步,就會感覺大腿不好屈伸,不管是屈起來,還是伸直,都不方便,關節牽疼,難過之極。」

    楊澤想了片刻,心中有了計較,知道該開什麼方子了,可他卻仍是多問了一句:「公羊大人,這病是最近才嚴重的?我看咱們前些日子,去辦許將軍案子的時候,你沒什麼症狀啊,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公羊留嗨了聲,忍不住從床上支起身子,側身看著楊澤,道:「本官那是強忍疼痛,在公事面前,本官哪還能顧得上自己,只好帶病破案,而且就是從那時開始,病情才加重的,要不然也不至於如此啊!」

    楊澤忙道:「公羊大人一心為公,實為楷模,本官還要多向你學習才行。」

    他不想再聽公羊留表功了,心中有些不解,上次見著公羊留時,他也不這樣啊,這次怎麼不停地吹噓自己公務為先,還故意趴在床上等自己來,看他的病症,根本沒有說的這麼嚴重,他是別有目地吧!

    站起身來,楊澤到了桌子邊上,叫僕人拿來紙筆,他提筆開方,公羊留表症明顯,證屬筋痺,對於坐骨神經痛,他還是有治療經驗的,有成方在前,不難開方用藥。

    他開的方子是活絡效靈丹,加味使用。方子一共七味藥,不算多,全當歸、紫丹參、宣木瓜、制乳沒各、淨獨活、桑寄蟲、漢防己,就是這七味藥,治療坐骨神經痛,很有效果,算是對症下藥。

    楊澤把方子開好,讓僕人們去抓藥,他對公羊留道:「公羊大人,我給你開的藥是二十劑,一天一劑,你得連著服才行,這病可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好得了的,就算服完了這二十劑,也還得再服,不過那時估計症狀會有所減輕。」

    公羊留招了招手,丫環們上前,把他從床上慢慢扶起,公羊留坐好了,道:「服完了二十劑,還得再服多久啊?」

    楊澤想了想,道:「就算是症狀減輕,但藥的劑藥不能減,不過可以不必服現煎制的藥了,可以把這方子上的藥做成藥丸子,每天分成三次來服,估計著再怎麼著,也得服到年底,你的痺痛之症,才能逐漸好轉。」

    公羊留大吃一驚,這個病竟然要用將近一年的時候去治,這可是他沒有想到的,問道:「能否去根兒?別的醫生可說了,這病需要休養,得好好養才成,但卻都沒有說能去根兒!」

    坐骨神經痛是很折磨人的,要是去不了根兒,那就說明還得接著遭罪,公羊留年紀不小了,這種罪可是真不願意再遭了,也遭不起這個罪了!

    楊澤點頭道:「應該可以去根,以後注意保養便是,可別在親自下田去插秧了,大米雖然好吃,可為了吃大米得這種病,還是不划算的。」

    「能去根兒就好,能去根就好!」公羊留在側面打聽過楊澤的醫術,知道楊澤用藥很有兩把刷子,他既然說能去根兒,那也許就真的能去根兒。

    楊澤又道:「服用這藥時,每劑藥要煎三次才成,不能煎一次,煎好了就服,那樣藥效不顯,另外,還要空腹時喝藥。至於如何保養嘛,要注意保暖,還不能多活動,避免干體力活兒,像騎馬什麼的,能免就免了吧!」

    公羊留臉上現出一絲隱約的笑意,似乎他就等著楊澤說這話呢,終於等到了。

    楊澤看到他的笑意,心中納悶,公羊留這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別的醫生就算開方子不如自己,沒法將他的病給治好,可基本的如何保養事宜,絕對是應該和他說過,這個是不會錯的,要是連這個錯了,那醫生不就成江湖騙子了麼,不可能連這些都不懂的,可既然他都聽過了,幹嘛還面有喜色,這不合情理啊!

    公羊留道:「還請楊大人暫去書房寬坐,本官穿上衣服,便去陪你喝茶。」

    楊澤點了點頭,由別駕陪著,出了臥房,到了書房,他坐下想事,別駕懂事得很,並不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陪在一邊。

    忽然,楊澤想明白了,他呼地就站了起來,對別駕道:「公羊大人這病以前沒這麼嚴重吧,還不到能下不了地的程度吧,是不是因為本官來了,所以他才這樣的!」

    別駕臉上頓露尷尬之色,面皮發燒,雖感自家刺史大人做事不地道,可楊澤問了,他也不好說謊,只好點頭道:「前幾日,倒也沒這麼嚴重,可能是這兩天事情太多,所以累著了,今天才……」

    「出兵剿匪,去打那些突覺強盜的事,不會只讓我一個人去吧!」楊澤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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