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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有四個兄弟 文 / 望平安

    楊澤又問了尤旭升幾句,道:「你無法證明自己,那麼是不是兇手,還有待考證,但在考證期間,你雖不能算是兇手,卻也是嫌疑犯之一。所以,本官要將你收監!」他把手一揮,叫來門外的差役,讓他們把尤旭升押到大牢裡去。

    尤旭升大吃一驚,顧不得傷心了,叫道:「怎地,楊大人要將學生收監?這這,怎麼可以這樣!」

    楊澤道:「怎麼不可以這樣,那尤二郎已經狀告你殺害尤三郎了,你這個尤大郎便是被告,尤二郎可以坐牢,你為什麼不可以?」

    師爺在一旁冷汗直流,又不敢說話,他可是收了尤旭升大量好處的,哪想到楊澤說抓人就抓人,一點都不含糊,他想趕緊去找舒堂舉都來不及了!

    差役們進來,把尤旭升雙手反剪,押了出去,他們可沒收過尤旭升的好處,用不著客氣,相反,能抓這樣的大財主蹲大牢,他們還很有一點快感,還挺興奮的,動作麻利,用力巨大,非常盡職盡責,沒有半點通融的意思!

    楊澤招手叫過付丙榮,道:「跟著去大牢看看,把他們兩兄弟押在相鄰牢房裡,做得不留痕跡些,不要讓兩兄弟起疑心,但要給尤大郎過得舒服些,而尤二郎過得難受些!」

    付丙榮答應一聲,大步跟了出去,那些差役走得還挺快的,這時候已經快到大牢了。付丙榮道:「慢著點兒,楊大人說了,不要委屈尤大郎,來來來,我親自送他進去。」

    將尤旭升押入大牢之後,付丙榮看了一下牢裡的情況,刺史府的大牢並不是很大,這裡不是琅州唯一的大牢,只關押相對比較重要的囚犯,而尤氏兄弟毫無疑問是重要的兩個。尤旭起住的是單人牢房,在靠近門的地方,這裡通風算是比較好,也算是一種高於其他囚犯的待遇了。

    牢裡昏暗,付丙榮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見最外面單人牢房裡住著一人,裡面幾間牢房關的有男有女,估計是尤旭起的妻兒,他道:「怎地沒有專門的女牢房,竟把男女關在一起了?」

    牢頭不知他是誰。但能押著犯人來看。自然不是他這個牢頭能得罪得起的。忙回答道:「回這位大人的話,最近牢裡沒什麼犯人,也就是尤二郎一家人,反正都是一家的。也就不用分牢房了,關在一起,也好照看些!」

    說了這話後,牢頭看向尤旭升,心中詫異,這不是尤家大郎麼,這可是尤家剛上任的家主,琅州城裡最大的財主,怎麼也被押進來了。難不成他們尤家的兩兄弟,要來一場牢房相會?

    付丙榮道:「哪個房間是牢裡最好的?」

    牢頭忙一指尤旭起的房間,道:「自然是尤二郎住的這間,最通風,窗戶也最大。牢裡不講究別的,通氣不潮的房間才是最好的。」

    付丙榮嗯了聲,衝著牢頭一揮手,道:「把他關到別的房間裡去,把房間讓給尤大老爺住,還有被褥都換成新的,別委屈了尤大老爺!」

    牢頭一愣,心想:「尤大老爺?都關進牢裡了,還叫什麼老爺,叫他一聲尤大郎,都是抬舉他了!」連忙答應一聲,把牢門打開,將尤旭起拉了出來!

    尤旭起在尤旭升剛一進來時,就認出他這個大哥了,他雙眼冒火,真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大哥一口,只不過隔著牢門,沒法實施罷了,這時牢頭把他拉出來,他就有撲過去的意思,罵道:「畜生,你也有今天!」

    付丙榮忙讓牢頭拉住他,牢頭也怕出事,幾個牢頭一起動手,按住尤旭升,把他關進了旁邊的一間牢房裡,嘩啦一聲上鎖。

    差役把尤旭升送進了靠門的牢房裡。付丙榮衝著尤旭升一抱拳,道:「尤大老爺,你莫要怪我家楊大人,你兄弟告了你的狀,你又沒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既不能說清你沒殺你三弟,又不能說明你沒害你祖父,這個事情難辦得很,所以將你收監也是迫不得已,反正這牢裡挺涼快的,正好去去火氣,你好好想想,怎麼能洗刷罪名,早點兒出去!」

    他又看向尤旭起,道:「這就是尤二郎吧,讓他也好好想想,這牢飯還要吃多久。」

    說罷,轉身就走,可到門口時又回過頭,道:「別委屈了尤大老爺,他家人會來看他,如送來吃喝,倒也不必檢查得太過仔細,莫要難為,免得日後尤大老爺難為你們!」

    牢頭趕緊答應,他一聽就明白了,這說明尤大郎是極有可能再出去的,而那尤二郎就夠嗆了,要不然不能兩種待遇!

    付丙榮出了牢房,假裝溜溜躂達的,轉到了牢房的側面,看到了牆邊一溜的小氣窗,其中有一個最大的氣窗,想必就是尤旭升住的那間牢房。

    牢房的修建和普通房子不一樣,牢裡所有的房間都是建在地下的,以防止犯人們挖通牢牆逃走,而氣窗是開在房間的牆上靠近房間頂部,但從外面看,由於高度差的原因,氣窗卻是外牆的下端,也就是在牆根兒那裡。

    付丙榮低頭看著腳邊的氣窗,心想:「從這兒就能聽到裡面的說話,晚上可以來聽聽,估計師父就是這個意思吧!」

    記好了位置,付丙榮離開了,回去向楊澤報告。

    楊澤聽了那氣窗的位置,笑道:「晚上再去聽不遲,現在尤大郎剛剛被送進去,他們兩兄弟情緒都挺激動的,現在說的話,應該是狠話,狠話聽不聽的無所謂,他倆又不能互相罵祖宗!」

    付丙榮他們都笑了,兩兄弟是同一個祖宗,這有什麼好罵的,罵別人也就是罵自己!

    菜菜很興奮地道:「那晚上咱們就去聽牆根兒吧,聽說那可是很好玩的事呢!」

    譚正文道:「你說的那是聽新房的牆根兒,可不是聽牢房的牆根兒,估計不會有多好玩!」

    「總之都是聽牆根兒,我還要帶著畫筆去,聽到什麼就畫什麼!」菜菜興奮勁兒不減。

    這時候,那師爺進了二堂,他剛才偷偷跑去見舒堂舉了,把楊澤關尤旭升的事說了,不管怎麼說他拿過尤旭升的好處。這個時候咋地也得通風報信才好,可舒堂舉卻無所謂,表示不干涉,隨楊澤怎麼折騰去,師爺只好又回來了,聽楊澤的差遣。

    楊澤看了師爺一眼,這傢伙幹什麼去了,他豈有不知之理,你不是喜歡通風報信麼,那就讓你通風報信個夠!

    楊澤道:「勞煩你去一下尤家。告訴尤家人。那尤大郎也被收監了。他無法證明沒有殺害尤三郎,現在本官打算擇日開堂,進行審理,讓他的家人為他找到證據。如果找不到,那他就等著掉腦袋吧,給他三弟償命!」

    師爺大吃一驚,急道:「楊大人,這是要判尤大郎死刑?那尤二郎就要被放出來了?」他認為這案子既然是連環的案中案,如果尤大郎要是被判刑,那尤二郎自然就要被放出來了!

    楊澤卻道:「那不是,尤二郎告尤大郎殺尤三郎,尤大郎無法證明無罪。那就是有罪,所以要被砍頭,可尤大郎卻告尤二郎殺害祖父,尤二郎也無法證明無罪,那也就是有罪唄。所以當然也要被砍頭,這有什麼好多問的!」

    這一通話說出來,感覺象說繞口令,尤家的幾個郎說了一通,要是不瞭解情況的人,還真容易被繞暈!

    師爺目瞪口呆,還有這麼斷案的?別人沒法證明無罪,就成有罪了,就要被砍頭了?簡直是豈有此理!這位楊大人哪是什麼斷案如神,根本就是個糊塗官嘛,草菅人命的昏官!

    楊澤見師爺不走,奇怪地道:「聽明白了,知道該怎麼說了?」

    師爺茫然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聽是聽明白了,可這事兒也太混帳了,他真是不知該怎麼面對尤家人,這話該怎麼和人家說啊,家裡死了一老一少,現在又要死兩個,尤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啊,要遭這種報應!

    楊澤哼了聲,道:「明白了就好,不知該怎麼說沒關係,就照我剛才和你說的,原話照搬就成,難不成尤家人還能吃了你麼,看你的長相,不像很好吃的樣子!」

    師爺只好答應一聲,轉身出了二堂,下了台階,一陣風吹來,他只覺得遍體生寒,心中只覺得官場太黑暗了,這位楊大人沒說要收錢,算是個清官,可他不要錢卻要命,而且是一下子要了兩條人命啊!

    慢慢走向大門,他現在也想明白了,去和舒堂舉說也是白說,還不如直接去尤家,把事情說了,反正他是盡到義務了,沒有白拿尤家的錢,自己良心上過得去,也就可以了。

    堂上,楊澤往椅子上一靠,道:「餓了,去吩咐這府裡的廚房,給弄些地方特色菜來,就端到這裡來吧,咱們在這裡吃!」

    木根小跑著出去叫飯了。可菜菜卻很不滿,她可不像那師爺,就算不滿也不敢說,她要是有不滿,可是會當場說出來的。

    菜菜道:「楊澤,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看你做了一堆的計劃,還要晚上去聽牆根兒,可怎麼轉眼就要殺那兩個人呢,就算他們兩個當中有一個人是兇手,可也只是一個,你不能兩個都殺啊!」

    不等楊澤回答,譚正文卻笑道:「師父是嚇唬他們尤家人呢,要是我沒料錯,師父這是想把一池水給攪渾,水一渾不就好撈魚了麼!」

    楊澤點了點頭,沖譚正文道:「說的不錯,這水是一定要攪渾的。」他又對菜菜道:「尤家大郎和二郎,從表現上來看,是兇手的可能性都是一半一半,而他倆又都不能找出證據來洗刷自己,那麼只能靠別人來為他們找了!」

    「誰替他們找啊?」菜菜歪著頭問,她想不明白,尤二郎的家人都被抓了,不會有人替他找的,可尤大郎的家人還在外面,那麼要說能洗刷罪名的人,也只能是尤大郎了,這豈不是說明,尤二郎必死無疑了!

    楊澤嘿嘿一笑,道:「尤家可不是只有三兄弟,而是四兄弟,他們還有個四弟呢!」

    菜菜又道:「可這案子不關他們四弟什麼事兒啊,也沒人說他四弟怎麼樣了,那尤大郎不還說他四弟好呢麼!」

    付丙榮卻道:「可如果三個哥哥一起完蛋,那不就輪到他當家主了麼,現在已經死了一個哥哥,還有兩個哥哥也要死了啊!」

    譚正文一拍大腿,笑道:「師父,你這可是一箭三雕啊,只這麼一試,三個兄弟都能試出來各有什麼反應!」

    楊澤嗯了聲,自言自語地道:「兇手肯定跑不出他們三個人,必是其中之一。現在,就看今晚他們各有什麼反應了!」

    菜菜看著楊澤,仍舊不懂,那個四弟都沒見過面,都沒問過話,也沒他什麼事,可幹嘛要也懷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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