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第60116 浩劫 文 / 布擼絲
可是這些情形落在楊鵬眼裡,卻不為人知的一陣。
那雲彩深處,天琊劍下,在無盡藍光盡數綻放的時刻,陸雪琪的身影之中,竟隱隱有一絲淡淡的金色,帶了一分莊嚴,也帶了一份詭異,更帶了一分難以言喻的悸動。
這並不是青雲門的妙法,而是楊鵬所知無比的天書上才有的術法光芒,她是在天帝寶庫的那時學會了,還是在小竹峰文敏她們教給她的?
來不及他多想,半空中的黑暗漩渦急速旋轉,滾滾雷聲從原來轟隆而至,而天空的雷光更是不斷炸響,無數電龍遊走,沿著天琊神劍的劍尖如長鯨吸水一般吸了進去。
巨大電芒匯聚而成,沖天而下,落在了天琊神劍之上。
電芒長嘯,漫天神佛,似乎也同時吟唱。
楊鵬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了凝重,星河陡然一收,星日劍彷彿明白他的心意一般捨了呂順二人飛回他的手中,與此同時在他身後一輪巨大的太極圖案把他包裹,那無盡的電芒也不能影響它分毫。
風聲呼嘯,狂舞著的電龍,帶著威力絕倫的氣勢,沿著天琊神劍的劍尖,衝破天空,盡數朝楊鵬打來。
天地變色,怒龍嘶吼。
南疆十萬大山的深處彷彿傳來陣陣厲嘯,迴盪在這深深的黑暗中。
站在那裡扶著一個女子身體的男子啊,那麼深情,那麼冷冽的望著前方那個白衣的女子。
他就這樣一步步的走來,行走在奔雷四起的雷光中,熾烈的白光將二人的身影吞沒,只存那一道如天幕的圖案撐起這一方天地,在這暴虐的雷光中支撐。
有嘲弄的聲響陣陣長鳴,白光湮沒掉的身影沒有任何的動靜。
天上白衣飄飄的那個女子,身體似乎一個趔趄向前移動,半晌之後才緩緩落下,只是那淚光卻如晶瑩的水流在雷光中是如此的清晰,刺目。
這一刻彷彿是永恆,這一刻亦彷彿只是瞬間。
法相二人面色各異,眼睛卻始終不離那一片雷光。
李洵以及呂順兩人臉上卻是亮著欣喜之色,拳頭死死捏緊,身體微傾。
雷光散去,有一道灰色的身影幾乎同時而起,如奔雷一般迅疾如電的朝遠處楊鵬奔去,他的手中亮著淡淡的微光,森寒的溫度似乎要將一切都凍結。
無數的冰凌透進了雷光中,無論是時機還是速度都發揮到了極致,看來對方對此次偷襲志在必得,而且醞釀了很久。
「九凝寒冰刺!」
李洵驚呼出聲,臉上突然大喜,有了上官師叔出馬,在雙重打擊下那個人無論如何是活不成的,就算不死也要重傷,而受了九凝寒冰刺冰由毒之後,這世間定然無人有這個能力全身而退。
冰凌如千萬道利箭,盡數投下了兩人,而上官虹似乎還不放心一般,身體欺近梵香谷精妙法門同時用出。
有人斷喝,有人深深歎息。
雷光全部散去,那對本應該出現的男女卻不在原地,而上官虹臉上的自得之色還沒有亮起,他陡然覺得後頸處一陣發涼,多年的生死經歷他猛然警覺,身體往一側急速退出。
可是那柄劍卻彷彿早已料到一般,切削而去,幾乎同時白影浮動,一道幽光從楊鵬身旁的小白身上飛出。
那無數幽藍色的冰凌倒轉飛回,幽藍閃著森森寒光的冰凌盡數化成無數道幽影對著上官虹急退的身影而去。
楊鵬看著上官虹驚駭急退的身影,冷笑道:「等你多時了,還以為你想一直這樣窩著呢。」
上官虹的身體在空中急退,袖袍更是舞動的風雨不透。
可是那道劍光卻如追魂之影一般破開了他胸前的道法,那些冰凌緊隨而至。
「嗤嗤……!」
血雨紛飛,如無數利箭一般激盪而出的冰凌盡數打入上官虹體內,而他的身體更是受到一股大力的衝力被推了回去,跌落在呂順眾人身旁。
劍光如虹,繼續追擊,呂順怒喝出聲,而正道法相幾人也急趕了過來,臉色凝重的御使法寶拚死御對。
「嘶嘶嘶!」
銳響瞬間充盈天地,鋪天蓋地而來,正是陸雪琪的天琊神劍到了。她清冷無比的絕世容顏在這片血色的天地裡清冷出塵,而她的雙眸卻望著那個男子。
星光劍一蕩,就把眾人的法寶蕩了開去,呂順驚駭未定的退了好幾步,而星光劍卻並沒有繼續追擊,那璀璨的劍芒停在那個女子的身前,與那一道藍光對峙著。
星河灑下,她的美麗依舊,只是那雙眼眸裡動人的傷懷卻是為了誰。
楊鵬搖了搖頭,把星光劍一收,與小白一起,身影幾個輕蕩就消失的沒了蹤影。
走時,小白對著陸雪琪嬌由媚一笑:「果然是個絕世美人兒,難怪能讓他這樣的男子傾心,而且這樣的感情我都沒享受到呢,小妹你可要抓緊哦,不然想讓這個木頭主動出擊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
陸雪琪愣在原地,藍色劍光在輕輕的顫抖著,彷彿她此刻的心情。
法相二人臉色各異,看著楊鵬二人消失的方向,久久無語。
李洵把陸雪琪的變化一絲不落的看在眼裡,他心中的怒氣在不斷湧動。
「哇!」
上官虹吐出一口黑血,他此時的情形看起來很狼狽,甚至可以說很慘,不光身上有無數血洞在往外咕咕的流血,身上更是有眾多觸目驚心的傷口。
李洵、呂順二人連忙不要錢似的把丹藥拿出,一通喂到上官虹的嘴裡。
上官虹臉色沒有絲毫血色的搖頭道:「沒用了,冰由毒已侵入了我的心肺及週身血脈,而且剛才那一劍更是把我全身的道法破壞殆盡,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
法相、陸雪琪幾人面現異色,上官虹在梵香谷可是僅次於梵香谷主雲易嵐的存在,一身道法更是高深莫測,就算是整個誅仙世界也是有數的高手之一。
可是剛才那一戰,他偷襲在先,不僅沒有從中討到分毫好處,還差點因此而身隕,那兩人的道行究竟高到了什麼程度,而且他們又是怎麼知道上官虹會在那時那個地方偷襲的?
陸雪琪雖然對上官虹以及梵香谷眾人的所作所為很不齒,可是現在看到上官虹如此模樣,卻也不好說什麼。
李洵恨聲道:「那個妖孽該死!竟然敢公然出現在南疆,並且傷我梵香谷人,而且還……」
呂順眼中幸災樂禍的光芒一閃而過,恨聲道:「那個妖孽身旁的那個女子應該就是九尾妖狐,他竟然與妖物為伍,當年的青雲門叛徒卻淪落到如此地步。」
陸雪琪動了動嘴,卻最終沒說出什麼來,不過心中對梵香谷眾人的厭惡卻更盛。
上官虹捂著胸口痛苦的道:「那妖孽如今道法大成,只怕這世間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制服的了他,如今正道三派都在此,老朽趁著還有一口氣在,有幾句話望諸位正道菁英帶回給本派各自掌門。」
喘息方定,他繼續說道:「我請求正道三派聯合起來,把這妖孽在崑崙的基業盡數毀去,聯合三派之力誅殺此獠,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此獠現在去的方向一定十萬大山的鎮魔古洞,若是被他把獸妖放出屆時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不遠矣。」
陸雪琪身軀巨顫,手腳不知為何變的冰涼。
法相為難的道:「上官師叔,獸妖是何物,而您又是為何如此篤定他此行是與獸妖有關?」
呂順答道:「獸妖是集天地戾氣、怨氣,以及世間種種負面情緒而成的絕世凶物,甚至有傳聞他就是兩千年前天魔的分身之一。兩千多年前的那場浩劫想必大家都已聽各位長輩講過,亦或是在各派的古卷有見過吧,我就不在多言。
而且這其中關係到我們梵香谷的一段秘聞,我們就不便透露給他家,但上官師兄所言,卻不是危言聳聽,還請各位把話如實帶回。浩劫將起,天下蒼生的性命可都在我們這些人的手裡了。」
法相幾人聞言不敢大意,事關世界安危,他幾人也只能小心對待,上官虹幾人作為正道名宿,應該不會危言聳聽才是,他們把上官虹幾人的話牢牢記在心裡,盡快回去稟報不提。
眾人散去,只有陸雪琪留在原地,她看著從隱秘通道內湧出來的人,呼天搶地的救治族人,她心中痛苦之色更濃。不過恰在這時,她看到一位白髮老人身旁留著的瓷瓶時,卻彷彿找到了希望了一般,揭開瓶蓋把丹藥給老人吞服。
半晌之後,老人幽幽醒轉,指著楊鵬兩人遠去的方向,用純真的中土話,虛弱道:「他們救了我們苗族全族的命……」
十萬大山,楊鵬二人往一個方向追趕了下去,此時天已經亮了起來。
楊鵬看了眼,一直不願撒手的小白一眼,苦笑道:「現在你可以把手鬆開了吧,我們這樣可是不好追的。」
此時的小白似乎經過雨露的滋潤,越發顯得有女人味,她本就長的美麗嫵媚無比,此時卻現出一副羞態,更是看的楊鵬嘴唇發乾。
小白似乎對楊鵬的反應很滿意,咯咯笑了一聲,傷感道:「昨夜你還對人家那樣,怎麼現在吃完抹盡就嫌棄人家了?」
楊鵬頭上全是黑線,酒真他由媽的害死人,現在身邊又多了個大麻煩,這下回去怎麼跟碧瑤說,更恐怖的是這個女人可是活了上千年,道行高深的很,還真不是那麼好駕馭的。
想想昨夜的癲狂,楊鵬就一陣耳熱,這女人還不是一般的生猛彪悍,好在哥哥不是一般人,涅槃八相以及合由歡派的歡喜真訣果然益處大的很,一開始都是她在上面如野馬一眼奔騰,到了後面就只能被自己壓在身下求饒了。
剛才她裝醉斬殺上官虹,也是兩人事先就謀算好了的,也算是了卻了小白三百多年以及她白狐一族的恩怨。
路上,小白很是不解的問道:「剛才你為什麼向那些人解釋,其實那些人並不是你殺的,不過這樣好像也說不通,至少黎族那些凶殘的人幾乎都是死在你手裡。」
楊鵬淡淡回答道:「你覺得他們會信嗎?你覺得到了我這個地步,做什麼事情還需要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解釋嗎?正邪之分,恩怨糾葛,已經不是我所需要考慮的。」
小白摟著楊鵬的手臂更緊了,很是得意的道:「不錯,這才是我看重的男人,失由身於你好像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不過你可要對我負責,不能拋下我不管了。不管你以後有多少女人,我只要我在你心裡有一個地方佔據一點位置就行。」
楊鵬心中一暖,這個女人啊,被關了三百多年性格變成這樣真是令人頭痛,不過有這樣一個實力高深,而且美麗無比的女人,是每一個男人的夙願,楊鵬也不能免俗。
只是這後宮的隊伍又壯大了,以後該怎麼辦?
兩人一路追趕,卻在一處山包處發現了一具焦黑的屍體,正是之前在苗族七里峒內大展伸手的阿合台,不過他身邊卻並沒有黑杖和骨玉。
楊鵬眉頭緊鎖,說道:「看來定然是剛才一直在暗中窺探,沒有現身的那人拿走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到了鎮魔古洞,我們還是直接去吧。」
小白自然沒有意見,不斷指點方向往鎮魔古洞的方向而去。
一路飛行,見過的各種奇獸數不勝數,這十萬大山果然包羅萬象。
突地,兩人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黑影,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出現,看起來不僅詭異而且不簡單。
那黑影幾個連閃就進了前方一個黑暗的古洞,洞口兩隻上古奇獸雕像分左右而立,更增添了一份鬼魅般的森冷感。
楊鵬二人站在古洞前,小白面現凝重之色,道:「這裡就是鎮魔古洞了,鎮魔古洞內有一個人說起來還算是我的舊識,當年我就是受了她的點化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也有了我白狐一族的今天。」
楊鵬暗暗稱奇,對洞中之人有些好奇,不過也對小白那些過往有些興趣。
小白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親暱笑道:「你想知道的話,我以後告訴你啊。」說著還用胸前的偉岸在楊鵬的手上蹭了蹭。
楊鵬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吧,如果苗族大祭司說的是真的,萬一那人得了五件聖器,把獸妖復活了。」
這樣的話也就應了自己在崑崙時聖人給自己的任務,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來的還是來了啊。
說話間,兩人進了古洞,洞口高三丈,寬丈五,終年不停地有陰風從中呼嘯而出,更夾雜尖銳異響,彷彿是某個狂怒的靈魂,在永不停歇地咆哮。
進了洞口,沒走多遠藉著牆上的火把,卻看到洞口正中,端端正正地立著一座石像,如真人大小,看去正是個美麗的女子,面向鎮魔古洞洞口,默默矗立,靜靜等待。
終年呼嘯陰冷的風,永不停歇地吹在石像上,發出低沉的聲音,就像是驚濤拍浪的大海中,一葉孤零零的孤舟,迎接著風雨,歷經了歲月。
只是,她卻彷彿永不退縮。
楊鵬看到石像的那一刻,彷彿失了魂一般,顫抖著身軀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座石像。
小白雖然對這石像熟悉無比,不過還是朝石像仔細看去,只見婉約的眉,細細地橫在她的眼上,瓜子一般的臉,有稍顯得剛硬的線條。她的唇是抿著的,她的眼是決絕的,就像是千劫萬難之後,她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
可是她的臉,她的神情,卻是那樣的溫柔,有一點哀傷,有一點酸楚。
千萬年的風霜,能不能磨去曾經的紅顏?
千萬年的陰風,能不能吹盡為誰哀傷的淒楚?
這樣一個絕色的女子,你在孤單歲月裡孤單佇立,又是為了誰?
陰風吹拂,把牆上的火把吹的呼呼作響,小白看見那個男子的眼角有晶瑩的液體流出,而他的雙眼卻直直的望著石像。
要怎樣的深情,才能在那一雙眼眸裡鑄就?
要怎樣的情動,才能讓這樣一個奇男子淚眼模糊?
他伸出手去,柔柔的,輕輕的,彷彿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把眼前的石像破碎。
那樣一個男人,哭泣著,深深的低喃著:「悅兒……悅兒。」
異樣的時空,橫亙了千萬年的愛戀,似乎在相逢的這一刻迸發。
淚,滴落。
滴落在石像上,彷彿再次佇立了千百年的石像也在這一刻有了生命。
兩行淚光從石像的眼角流出,而在小白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個石像,那個美麗的女子卻在他的懷中活了過來。
莫名的溫度,莫名的悸動,淹沒了這一對緊緊相擁的男女。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總算來了,你知道我為了等這一天等了多長時間了嗎?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並不想這樣。」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都在等待著它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這個女子啊,魂牽夢縈了自己無數的歲月,也讓自己心若喪死的苦苦支撐,而現在他們終於再一次的相逢了。
眼前這個女子,正是前世與自己分手的孫悅。
原來他們二人都不是凡人,在那個世間苦苦尋找這次師尊,也就是聖人想要找的四方之玉傳人,最後他們找到了楊鵬。
而孫悅與楊鵬接觸後,兩人慢慢相戀,原本他們二人是想把楊鵬接引到上清天,可老君臨時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那就是正好這方世界有事情需要去處理,而楊鵬也就被弄到這裡來了。
在此之前,孫悅二人已經來到了這方世界,為了鎮壓天魔早做準備。
小白聽的雲裡霧裡,不過她只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的實力很強,甚至還遠在自己之上,難怪當年能點化自己。
饒是她活了千年之久,也為今日見識到的景象咂舌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楊鵬二人停下來了,小白才插嘴施禮說道:「多謝娘娘當年的點化之恩。」
孫悅這才想起這裡還有旁人,臉上一紅柔聲笑道:「無須如此多禮,你我之間,或者說你與楊鵬之間肯定是有一段因果的,以後我們就與姐妹相稱可好?」
小白大喜,很是熱絡的上前與孫悅說話,倒是把楊鵬涼在了一邊。
很快的,重逢的喜悅小了下去,楊鵬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心中芥蒂又起,這才問道:「悅兒,你既然說你們兩個人都過來了,那麼他呢?」
孫悅掩嘴輕笑,道:「都這麼多年了,你還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啊,你啊就是小心眼。那是我哥,我親哥,這下你放心了吧,當年我們也是想刺激你一下,順便鍛煉下你的心性,不過這些也都是師尊的安排。」
楊鵬:「……敢情我被坑了這麼多年,一直不痛快到現在,卻原來是一場烏龍,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孫悅與楊鵬相處多年,哪裡會不明白他所說的收拾意味著什麼。
正說話間,鎮魔古洞的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聲聲震天巨吼直衝雲霄。
孫悅臉色一白,急道:「遭了,天魔分身集齊了五件聖器,魔氣不受鎮壓被放了出來,而且我剛才被你喚醒我哥已經鎮不住魔氣,一旦魔氣都回歸了天魔本體,那天魔脫困之日不遠。」
楊鵬問道:「你們在這裡卻是為了鎮壓魔氣?」
「是的,師尊當年顧念舊情並沒有把天魔殺死,而是把他的魔氣與本體分離,我們兄妹二人再次鎮壓魔氣,而師尊的佈置下的誅仙劍陣卻是鎮壓了他的本體。可是這些年天魔一直不死心,他的三個分身一直在行動,就是想有朝一日能脫出封印,重見天日。」
「如此說來,那這南疆十萬大山裡的五族,這麼多年卻被有心人故意曲解,以至於他們都把孫望當成了獸妖,或者說是獸神了?你們控制蠻荒蠻族又是為了什麼?」
說話間,無數白光,形態各異,卻個個凶殘無比的魔靈厲吼著從洞內飛出,楊鵬把兩人護在身後。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光散盡,古洞深處響起了滴答的腳步聲,轉眼間在三人出現了二人兩獸。
當先的男子長的丰神玉立,俊逸不凡,而他身後一隻凶獸卻是長的兇惡無比,饒是楊鵬見多識廣也不禁為眼前這兩隻凶獸暗暗稱奇:「饕餮?燭龍?」
那男子看著楊鵬,笑道:「看來到了這裡你不光見識長了,實力也還算不錯,難怪老師要特意安排下許多事情讓你成長。鵬子,你這些年果然沒有白過,也不枉我妹妹看重你。」
楊鵬不言,一個箭步就是給了男子一拳,一邊打一邊說道:「這一拳是給你當年不向我說出實情,;這一拳是打你當年裝高富帥裝逼耍酷;這一拳是……」
足足打了十幾拳,孫望滿臉的血,卻依然傻呵呵的笑:「這下打爽了?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去完成老師留下來的爛攤子?現在魔氣四溢,所有的生靈被魔氣侵染都會發生異變,變的強大凶殘,而且各種奇形怪狀的異獸更是層出不窮,等他們吸食了足夠多的血食那你可就要慘了。」
楊鵬努力的搖了搖頭,歎道:「你還是當年這副鬼樣子,不過你總算說了句正常的話,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天魔的三個分身是哪三個?」
「一個在魔教的鬼王宗,一個在青雲門的通天峰,還有一個則是先前你看到的那個黑影也就是巫妖,就是他慫恿了黎族和苗族爭鬥,並且趁機奪走了聖器。說起來是我們在鎮壓魔氣,其實魔氣也在牽制我們,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分身,這才讓巫妖得逞。」
楊鵬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而且心中已經有底天魔的兩個分身是誰了,一個是王二叔,一個則是鬼王宗神秘莫測的鬼先生無疑。
一行人再不做停留,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十萬大山,望眼過去,十萬大山內到處都是各種猛獸的屍骸,有的甚至朝天嘶吼,就連飛在空中也能隨處可見的的猛禽對幾人進行攻擊。
出了十萬大山,在南疆梵香谷附近,楊鵬碰到了兩個老熟人,一個是青龍,另外一個則是面蒙黑紗的幽姬。
青龍似乎沒有料到會在這裡會碰到楊鵬,微微愣神之後,出口說道:「宗主派我二人前來,是想讓你兌現另外兩件事情,還請楊兄弟不要讓我二人為難。」
楊鵬眼神在二人身上一掃而過,答道:「說吧,這回是什麼?」
青龍一指楊鵬身後的兩隻上古奇獸,道:「宗主想要這只饕餮和燭龍。」
楊鵬溫言變色,甚至臉上有些怒氣,不過他並沒有馬上發怒,而是看著孫望,看他有什麼答覆。」
孫望站了出來伸手道:「把你們的伏龍鼎拿出來吧,既然你們那位想要的話,那我幫你們收好了。」
幽姬一副心思都在楊鵬身後的兩個女人上,沒想到短短時間那個人身邊又多了兩個絕世美女,而且看她們眉眼間流露出來的神情卻關係匪淺,不知為何心情變的煩悶了起來。
原本看到他時隱藏在黑紗下的喜悅,也一乾二淨。
而青龍則是另外一種想法,沒想到楊鵬身旁那個來歷不明的人卻知道伏龍鼎,而且他揮手間就把兩隻上古異獸收進了伏龍鼎,這份本事著實駭人聽聞。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接過伏龍鼎之後,道謝了一聲就與一言不發的幽姬回去覆命,不過他們對於南疆發生的事情也早已傳書回去。
兩日前,梵香谷在谷主雲易嵐的帶領下,盡數退出了南疆,說是為了拜謝正道青雲門二派對發生在梵香谷內的事情。而且雲易嵐還光邀各路散修一通商量,聲討妖孽楊鵬及其勢力的事情。
一時間,風雷湧動,而一日後,南疆附近的區域又有消息不斷傳來,有各種凶獸從南疆內湧出,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生靈塗炭。
梵香谷更是因此出言,這些妖獸都是崑崙楊鵬這個妖孽放出,他是整個世間的罪人。
於此,正道三派所有精英也在青雲門集合,商量對付妖族和楊鵬及其勢力的事情。
如此關於青雲門叛徒楊鵬的事情,時隔十年之後又風傳了起來。
幾乎同時,各個地方的人們紛紛遷徙,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仙家聖地青雲門,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無論是兩千年前還是百年前。
南疆,楊鵬看著四周的慘狀,出聲對孫望說道:「你明知道那是鬼先生想要聚齊四獸之靈,組成四靈法陣突破封印增加實力,為何還如此爽快的答應他們?」
孫望回答道:「在他吸收了四靈法陣的四靈之力之時,他的命門才會顯現出來,而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楊鵬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要好好謀劃一番,我估計幾日後就是他忍不住想破禁而出的時候了。」
天下震動,各種流言四起,逃難的人群像瘟疫一般四處蔓延。
端端幾日的功夫,青雲門附近的幾個城區在數日內就湧進了數倍於平時的人。
兩日後,狐岐山巨闕深淵內。
一個黑影在半空中揮動著雙手,而在他身下,那巨闕陣困住的地方,有四隻上古巨獸在掙扎著,那無盡的紅光如同無數絲線鏈接在它們的身上,不斷的抽取它們的生機靈力。
鬼王負著手站在平台上,以整個法陣為引,那些紅光如絲如縷一般抽由送到他的身上,轉眼間他整個人都被紅光包裹。
他在紅光中狂笑,震得深淵上的石塊都在不斷掉落。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一百多年了,足足一百多年了四靈法陣總算是成了!明日,就在明日召集萬毒門、合由歡派聽我號令攻打青雲門,這一次正魔的局勢定然要扭轉,而這個天下將是我說了算。哈哈!」
鬼王所不知道的是,半空中的那個身影,看到鬼王得意的微笑,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譏誚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