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四0章 四大探長之嚴雄 文 / 美羊羊愛上灰太狼
「嚴sir,今天你的手氣不順,要不就別玩了。」
「廢什麼話,老子今天還就不信了,不可能每次都是我輸。」
「嚴sir,你手上已經沒有錢了,你要不要再借點兒。」
「這麼著急讓老子借錢,是不是不用還呀。」
「看你說的,這借錢哪有不還的道理的。」
「那你就給老子閉嘴,老子手氣不好就是你們這些放高利貸的在這邊給攪和的。」
「嚴sir,你要是這麼說,我們的買賣還幹不幹了呀!」
「那你還呆在這兒幹嘛?還不趕緊滾蛋,別打擾老子的興趣。」
嚴雄三十多歲,身材中等,長相普通,平時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愛好,也就是愛點兒財,兼或還有點兒色!大多數男人都有這樣的毛病。除此之外,不管是在警界,還是在那些兒道兒上混的人之間,他的名聲很不錯。三不管的九龍城寨怎麼樣,那裡面自成一體,就連李哲偉這個大探長都不敢輕易的招惹,也就只有這位顏探長能夠理清其中的關係,能夠在裡面吃得開。當初李哲偉奉命收拾號稱陳發財的時候,也是先請了嚴雄出馬,去把九龍城寨裡的其他勢力搞定之後,又把陳發財給騙了出來,然後進行的抓捕。要不然,陳發財只要躲進九龍城寨,除非寨子裡面有人打算跟他動手,否則別人根本就拿他沒有辦法。因為九龍城寨不僅是三不管,也是三不能管。九龍城寨就在香港九龍境內,新中國和tai灣管不到,港英政府卻是不願意過多觸及兩個政府極為敏感的主權神經。
不過,嚴雄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優勢,名聲也不錯,但在香港的諸多探長之中卻並不算什麼拔尖兒的人物。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主管的地區太過貧癮:西貢!而他之所以會調到西貢,就是因為他得罪了現任警務處的助理處長杜德龍,二人之間的糾葛說穿了就是為了一個女人。
本來二人是互不認識的,一次二人在同一個酒吧裡喝酒,而且還同時看上了同一個陪酒女,二人仗著自己的身份是互不相讓,互相之間大聲的喝罵。如果當時杜德龍要是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的話,就是借嚴雄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杜德龍爭女人,說不定還會把人給親自送上去呢?或許是故意隱瞞自己在這裡喝酒的消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酒吧裡和人爭女人的名聲傳出去,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反正杜德龍就是沒有將自己的身份給說出來,反而藉著酒勁大肆的挑釁。而嚴雄這個人平時又囂張慣了的,雖然他平常也很怕英國人,但是當時或許是受了酒精的刺激或者是受到周圍人群的鼓動,反正是嚴雄腦袋一熱,拿起酒瓶子就將杜德龍給開了。
雖然這是雙方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做出來的事情,事後嚴雄如果能夠給人家賠禮道歉,花點錢說不定這個事就過去了。可是嚴雄不僅沒有道歉,反而覺得自己好像是很了不起似的,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到處向別人吹噓自己怎麼英勇無敵。而杜德龍本來就對於自己無緣無故被人砸了一瓶子的事情耿耿於懷,一直在找那個敢給自己開瓢的傢伙呢?如果嚴雄老實點兒的話,他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他。可是現在嚴雄自己都將事情給吹出去了,自己要是不對他動手,那豈不是讓人小瞧了自己這個助理處長嗎。所以他就借助自己助理處長的威權將嚴雄給貶斥了,本來要將他給貶到新界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的。可是當嚴雄知道這個消息以後,通過李哲偉給杜德龍送上了很多的好東西,這才讓杜德龍的火氣稍稍的降下去。給發配到西貢來了。
「嘿嘿,不借就不借嘛?不過嚴sir,你手上就剩兩毛錢了,總不能老佔著位子吧,要不你先去喝一杯?給別人讓讓位置,也好讓後邊的兄弟都能玩幾把。你說呢?」
這裡是北圍某個公開營業的地下賭場,老闆名叫爛眼仔,在這一帶也算是小有名聲。不過這個名聲也就是在這一帶,西貢並不是什麼人口稠密的地區,更不是什麼經濟發達的地區。這裡的發展相當滯後,而且地方也大,屬於典型的地廣人稀型的位置。所以像油麻地、旺角、尖沙咀那些地區經常出現的刀光劍影在這裡基本不可見。當然打架是少不了的,但是沒有哪些地方那麼嚴重,甚至有時候連兵器都很少用,最多的時候也就是什麼扁擔、棍子之類。在這裡老大的是很憋屈的,有時候就是面對村裡的那些有點兒威望的人都要退避三舍,這不是因為對方多厲害,而是因為自己手頭上的兄弟還沒有人家村子裡的壯漢多呢?當然,這個老大並不是指的爛眼仔這個老大。在西貢這裡,爛眼仔這位賭場老闆已經是首屈一指的老大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而爛眼仔就是典型的猴子稱大王的人,所以自我態度良好的他對嚴雄這個探長說話的時候也像是對一個很普通的人一樣。
「喝個屁,你這兒的酒叫酒嗎?連貓尿都算不上,老子前腳喝完,後腳就得吐了!」嚴雄沒好氣兒地答道?
「嚴sir,可不能壞我的名聲,我這兒的酒可都是從我辛辛苦苦從旺角那邊兒買過來的,要跑好長一段路呢。」爛眼仔邊說著邊朝對面的荷官打了個眼色,示意重新開局,又摟著嚴雄的肩膀往外圍走。
「你跑的長還是跑的短?跟老子有屁的關係?」嚴雄也沒有掙扎,任由對方拉著自己來到一邊的空位上,摸了摸口袋,忍不住又是一陣鬱悶,「老子大半個月的薪水全砸你這兒了。我說爛眼仔,你的場子該不是出老千了吧?老子平常還能贏幾把,今天怎麼一把都贏不了呢?你最好別讓老子知道你坑老子,否則老子弄死你。」
「天地良心呀!嚴sir,你在這兒玩兒那麼久,難道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我這只爛眼是怎麼來的?」爛眼仔指著自己的左眼叫起了撞天屈:「老子就是因為當年出了一次千,被人弄掉了一隻眼睛。現在老子又沒腦壞掉,難道還想再賠上另一隻?」
「嘿,這可難說。」嚴雄冷哼了兩聲,倏然伸出一隻手:「既然你說你沒出千,那你先還我一半兒!」
「不是吧,嚴sir,這可是你自己賭輸的。你這麼做可是壞了道上的規矩了,而且我這只是小本生意,這個月該給的我也都給了。」爛眼仔睜著自己那只彷彿像是碎玻璃一樣的左眼,威脅道:「要是讓軒哥知道了,你可沒好果子吃。」
「少來這一套,你他奶奶的少拿軒哥嚇唬人,當老子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貨色?」嚴雄用,了一下身上的花襯衣,露出了腰間的槍套:「給,還是不給?你給個痛快話。」
「嚴sir,我可一直都是按規矩來的!你這可是……」
「你真想跟老子來這一套?」嚴雄陰沉著臉,嘴角卻不住地抽動著,好像是在冷笑,可做出來卻比哭還難看:「大前天,你和你手下的那個叫阿根的跑了一趟油麻地,回來的時候帶著什麼,你真以為老子不知道?這要是讓上面知道了,你很清楚後果是什麼吧!」
「嚴sir,這個玩笑可不能開。我大前天確實去了一趟旺角,可我那是進貨去了,什麼時候去過什麼油麻地啊。」爛眼仔笑道。
「裝,接著裝!」嚴雄輕輕地把配槍從槍套裡面摘了出來,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今天老子就在這兒呆著,我倒要看看,你底能裝到什麼時候。反正今天老子有的是時間,我就好好的陪你呆著。」
「嚴sir,用不著把兄弟往絕路上逼吧!」爛眼仔看了一眼前面圍在賭桌周圍哄鬧的人群,發現沒有人注意這邊,總算噓了一口氣,可看著嚴雄的臉色,他卻又只有苦笑:「多大一點兒事兒還勞駕兄弟你拿槍出來?不就是大半個月的薪水嘛,我全還給你成不成?」
「大半個月的薪水,你真當老子在乎那一個月不到兩百塊錢的小錢兒?老子要的是你手上的東西。」嚴雄冷哼了一聲伸出了五根手指頭:「不交東西也行,以後每個月五百。」
「你瘋啦?」爛眼仔一下子跳了起來?
爛眼仔的聲音有點兒大,一下子就把賭場裡的噪雜聲給蓋了下去。正圍在賭桌前的賭徒們聽到聲音,紛紛回頭看了一眼。結果立即就有人看到了正擺在桌子上的那把槍,於是沒有喧嘩,也沒有吵鬧。「呼」的一聲,幾十號賭徒迅速的逃出了賭場,只留下了那個想保護賭桌上賭資卻不知道被那個脾氣暴躁的賭徒給踹了一腳然後摔倒在地的荷官!
「王八蛋,高佬兒,老子記住你了,今天的帳全算在你頭上!」
「憑什麼?老子拿的是自己的錢!」
聽到荷官的叫罵,賭場門口露回來一個腦袋,大聲反駁道。
「你別給老子裝樣,老子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你小子干的。有本事你就別跑。」荷官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抄起一張凳子就追了上去。
而那人叫高佬的顯然也不是傻子,見狀立即就縮回了腦袋,向著外面飛快的跑去,那速度都趕快趕上火箭了。
「看來你的這幫兄弟都很識趣兒嘛!知道什麼事該看什麼事不該看。」現在連荷官都跑出去追錢去了,賭場裡已經除了他們二人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嚴雄看著空蕩蕩的賭場微微笑道。
「你當咱們現在站的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西貢,不是尖沙咀、旺角、銅鑼灣那些繁華的街區。」爛眼仔對著門口罵了幾聲,又重重地坐了下來:「媽了個巴子的,窮山惡水出刁民,如果這時候不追,到時候就算追到了,這幫王八蛋也不認帳了,沒有人會將自己手裡的錢心甘情願的拿出來的。」
「別他媽的廢話,至於怎麼追回你的錢那是你的事兒,跟老子無關!老子關心的是我自己的錢。」嚴雄笑著收回了自己的配槍,「記著,每個月五百,到時候你自己送到警署!」
「沒有!」爛眼仔大聲說道。
「沒有,那沒關係。」嚴雄冷笑了兩聲,「大不了我辛苦一趟,自己來取!不過到時候要是壞了你的生意,可別怨老子不給你面子!沒辦法兄弟可是缺錢的厲害呀!」
「別以為每個月多弄幾百塊錢就能混出西貢了?還不是和我們一樣老死在這裡嗎?」炮眼仔冷冷說道。
「那又怎麼樣,只要老子還在這裡你就得聽老子的。不過話說回來,能不能出去老子根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過手頭有了這筆錢總能輕閒點兒!你說是不是?」嚴雄笑道。
「好,好,姓嚴的,你有種!你最好祈禱有一天別落在我的手裡。」爛眼仔恨恨地咬牙叫道。
「放心,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也不用祈禱。」嚴雄的臉上彷彿開了花兒,他知道爛眼仔這是認栽了。
敲完爛眼仔,嚴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警署。每個月五百對於爛眼仔這些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大事,真要是大事,爛眼仔甚至連話都不會和自己說,更別說向自己發脾氣了,而是會直接拿著刀子或者槍,和自己拚個你死我活的。現在之所以發脾氣也不過就是發洩一下自己心裡的不滿,到時候該給的還是得給,誰讓自己是警察呢?不過想到自己一個堂堂的警長居然為了每個月五百塊錢的小錢親自出面敲人,嚴雄自己想想都是覺得十分的鬱悶。可西貢的警署這個地方實在是不怎麼樣,雖然比那些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強一點兒,但是現在看看院兒裡,別說樓房,就連平房也沒有幾間。他堂堂警長的辦公室也是簡陋之極,裡面除了一個電話之外,也就是那張桌子和那把椅子還值點錢,當然最值錢的還得屬自己門口的那輛自行車了。
「嚴sir,怎麼才回來?」警署院裡有人看到嚴雄回來,打了個招呼。
「什麼時候回來還不一樣?」嚴雄嘟囔著說道。西貢雖然遠離市區,沒有市區的繁華,但卻勝在清靜,也很少有什麼案子發生。就像前面說過的一樣,那些出來混的頂多也就是打打架,狠的時候也就是動動棍子什麼的,刀都很少用,至於槍他們恐怕都沒有見過長什麼樣。當然在這裡當警探,比起在油麻地那些肥水直流的地方也要清閒了許多,同樣也自由了許多。就是一天到晚的在家呆著不上班,基本上也沒什麼事兒。
不過剛剛在警署的小院兒裡邁了兩步,嚴雄終於發現了不對。因為在他這個一向很貧窮、很單調,很那個什麼的警署院子裡面,竟然出現了一輛汽車。而他的一些手下正十分沒有眼力勁兒地圍著汽車打量,而且還不時的指指點點的,另一些手下則畏畏縮縮地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不時的還朝裡面偷窺兩眼。
「這是怎麼回事兒?什麼人來啦?」
西貢警署居然破天荒的出現了汽車?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豪車。嚴雄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之後,終於也回過了神兒來,急忙問道。
「嚴sir,的確是有人來了,而且是找你的,都等了兩個多小時了!」一名軍裝警察跑了過來,小聲說道。
「什麼人?」嚴雄小聲問道。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好像很厲害!」那名警察答道。
「廢話!」那車可是國際名牌勞斯萊斯,而且是最新款的!就是那些香港富豪,又有幾個開得起這麼高級的東西?嚴雄又使勁的打量了一下停在一邊的汽車,想將這車的樣子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子裡。雖然他眼睛是盯著車的,但是他的心裡卻忍不住有點兒打鼓,難道自己最近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找上門來了?不至於啊,自從自己將杜德龍開了瓢被發配到這裡之後,就一直躲在西貢,連住在九龍城寨那邊的老丈人自己都沒去見,怎麼可能得罪開得起勞斯萊斯的人?而且看那車的模樣,明顯就是新買的。什麼人這麼敗家,居然拿這麼好的車跑西貢來,也不怕那一路的顛簸給顛散架了。不過自己現在能夠肯定的是找上門兒來的這位看來還不是一般的有派兒,這種人自己見了面想來只有巴結的份兒,怎麼可能得罪?再說了,就算是得罪,自己都沒有這個機會呀!
「嚴sir,你還不過去?人就在你的辦公室裡!」一名便衣過來催促道。
「打聽沒有,那人姓什麼?」嚴雄向前邁了兩步,接著卻又走了回來問道。
「聽他自己介紹好像是姓李。」
「姓李?」那還不跟沒打聽一樣嗎?張王李趙遍地劉,姓李的滿大街都是。嚴雄歎了口氣,又無奈地看了這些手下一眼。西貢的警察,在素質上差旺角、黃大仙那些警署的人精們還不是一點半點啊。雖然大家都不怎麼懂得辦案,真辦起案來的時候也都是一團糟,可是這種時候,旺角或者黃大仙,又或者其他區的警察至少懂得把話問清楚一點兒。當然要說能夠辦案的警署最厲害的自然是西九龍了,這裡的警察不僅辦案厲害就連為人處事都厲害著呢?誰讓他們有一個名鎮香港的最厲害的上司呢?
「嚴sir,見還是不見?」剛剛那名警察又問道。
「你說呢?」
嚴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花襯衫,再看看院內的那輛勞斯萊斯,自己都覺得有點兒自慚形穢的。不過這時候也不可能為了迎合這輛車的主人再跑回家換衣服,這不是自己的為人,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自己的辦公室,嚴雄很少坐,他在裡邊呆的時間沒超過五十小時呢?雖然很少進自己的辦公室,但是對於裡面是什麼樣的情況他還是記得比較清楚的。裡面很亂,也很贓,經常性的灰塵遍地,甚至他還清楚的記得牆角有著幾個蜘蛛網。可是當他重新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這裡面已經變了樣,這根本就不是自己印象中的辦公室,擺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收拾整齊,各種文件、用品什麼的也都給整理的乾乾淨淨,甚至連那個自己從來沒有使用過早已經積滿了厚厚的一層泥巴的茶杯也被人清洗得乾乾淨淨,本來他也不至於注意到這麼小的細節,關鍵是這個茶杯正在被面前的那位捧在手心裡,而且茶杯裡面還冒著熱氣,顯然裡面剛剛被倒滿水,因為他的記憶中自己的辦公室裡根本就沒有茶。
「這位先生,您找我?」
這人長得很普通,除了那一身西裝還算周正,也沒見出有什麼過人的地方。不過雖然如此,嚴雄卻不敢有一絲失禮,能開勞斯萊斯並且毫不吝惜地一路開到西貢的人,肯定不是他能得罪的,哪怕對方這麼做是為了顯擺。
「您就是嚴雄探長?」來人的態度很和藹,聽到嚴雄的問話後,立即就微笑著問道。
「不敢,小弟就是嚴雄。請問您是……」嚴雄微微躬身。對方雖然沒顯出什麼氣勢,也沒有拿什麼架子,可就是那麼隨意的一座,卻讓他感覺到了更大的壓力。
「我姓李!」那人答道。
「我知道你姓李!」可我想問的並不是這個,嚴雄在心裡腹誹了幾句,但也只能微笑著表示知道了。
「嚴探長是不是很好奇,你我根本就不認識,為什麼我突然會來找您,是吧?」那位李先生又接著笑問道。
「確實。」嚴雄只有點頭承認,「小弟自認雖然小有名氣兒,可我跟李先生並不相識,您……」
「我是受人之托!」李先蒼笑道。
「受人之托而來?」還不是正主兒?嚴雄心中再次迷惑起來。
「沒錯,我是受人之托。來看一看,嚴探長你的!」李先生再次笑道。
「看看我?」這是什麼意思?相親?嚴雄更加的摸不著底兒了。自己長得雖然不算太悲觀,但也不可能讓人興奮到哪兒去,而且年紀幾近不惑,應該沒什麼可能被人看上。畢竟老天爺還是有眼的,才子佳人這種戲碼不可能落到香港警察的頭上,除非那個佳人是出自社團或者警隊。可是不是相親,還能有什麼事情可以用「看一看」這種說法的?總不可能是他嚴某人有什麼不知名的長輩要死了,臨死的時候要把全部家產留給他,又生怕他是個敗家子兒,所以先派人過來看一看,看看他是不是可擔大任。他們嚴家幾代單傳,就算有長輩也早就死得不見影兒了,根本就沒有這種可能。
「西貢分區,分屬黃大仙區管轄。」李先生當然不知道嚴雄的心裡已經轉了幾道彎兒,只是又接著問道:「聽說黃大仙的李哲偉李長官對嚴探長你就十分看重。」
「呵呵,李先生真會開玩笑!」李哲偉他那是看重我呀!還不是看在老子的錢的份上,否則老子早就被他給扔到不知道那個角落了去了,嚴雄暗裡撇了撇嘴。
「聽說嚴探長跟先前那位被謀殺的太平紳士廖啟松廖先生的關係不錯?」李先生又問道。
「廖啟松?」嚴雄心中一緊,「先生,話可不能亂說呀!」
「這可不是亂說,我的人曾經親眼看見廖啟松名下的洋行船隻,經常跑到西貢海。而且根據廖啟松二兒子廖長祿的供詞,他們家的洋行在西貢還有一個秘密的倉庫,可惜法庭派人去查封這些倉庫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什麼都沒有剩下!」李先生又接著笑道。
「還有這種事兒?嘖嘖,沒想到西貢居然還有這麼好的地方,要是早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傢伙。」嚴雄先是驚奇,接著就是一臉的可惜:「那個姓廖的可是個太平紳士,他的秘密倉庫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呵呵」李先生又是一笑:「嚴探長的可惜是不是有點兒太假了?」
「怎麼?」
「你老婆在花旗銀行的戶頭上有著超過三十萬的存款,而且你本人在恆生銀行也有著超過十萬元的存款。而且這四十萬的存款是在你嚴探長被發配到西貢任探長之後的第三個月開始存入的,每個月一萬多塊錢,後來又增添到兩萬。而廖長祿被捕以後這筆每個月會定期存入的款項就斷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嚴雄心中劇震。沒想到對方居然一下子就戮穿了他心中最隱密的事情,他頓時大為緊張。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關鍵是嚴探長你好像很懼內,是不是?」李先生面不改色,又繼續笑問道。
「你,你是什麼意思?」
「你用你的名字開的戶在你老婆的手裡攥著,而你用你老婆的名義存的錢,你老婆好像對此並不知情。只以為你是一個有著十萬塊收入的小探長,每個月拿著你給的幾百塊錢生活費,還對外誇你顧家你就不怕這件事透露出去,會讓你老婆發火?到時候你那個在九龍城寨一言九鼎的老丈人,恐怕……」
「你到底想怎麼樣?」嚴雄已經鎮靜不起來了,這位李先生的每一句話都戮到了他的軟肋
「呵呵,我當然不想怎麼樣。」李先生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知道嚴探長有沒有興趣到深水埠幹上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