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8 反目成仇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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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昏迷的賀蘭火七拐八拐，姜無缺也是到了地道的深處。他找到密室，點燃了紅燭，燭光撒在了姜無缺的臉頰之上，泛起了幽幽寒意。
對於軒轅玄，縱然這絲友誼極為微薄，但是卻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姜無缺記得自己和軒轅玄初遇那年，兩人都是少年，卻驚訝對方的心計和本領。之後因為目標一致，兩人很快成為了合作關係。只記得曾經，斬殺大胤將領時候，兩人亦是一起出生入死，將背後交給對方，同生共死過。少年時候的情誼往往是最為單純的，也最容易讓人印象深刻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姜無缺心中猶自記得當年一絲真心交往。況且軒轅玄對他才智欣賞之極，青野王本來不喜姜無缺，認為姜無缺容貌俊美，以惜花之名聞名於大陸，不過是個空有外表的俊美男人而已，這還是軒轅玄多番進諫，促成了姜無缺和青野的合作。
而姜無缺冥閣成立之初，軒轅玄也頗多扶持，當然這份扶持，姜無缺也是給予的一定回報的。
想不到如今，這個唯一可能算得上自己朋友的男人，卻是背後一刀，欲圖致自己於死地。更讓姜無缺心中冰冷的是，軒轅玄利用的人還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賀蘭火。
捂著胸口，姜無缺方才發現自己身子劇痛似乎減少了不少。那種看似蠱毒發作造成的劇痛，如今居然漸漸平息了。竹影早就知道地道之事，若真心背叛，此事必定會告訴軒轅玄，可是竹影顯然並未提及。姜無缺突然明白，竹影並非背叛。
姜無缺心中隨即浮起了一絲涼意，他知道竹影性子沉默，可是卻又很固執。竹影早勸過自己，軒轅玄權欲之心甚重，賀蘭火絕不會喜歡上自己。這個丫鬟性子還真烈，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設計自己。姜無缺心中有一絲屈辱，可是也有一絲傷心，只因為他知道竹影現在必定已經死了。
賀蘭火已經幽幽轉醒，姜無缺伸手撫摸著賀蘭火的臉蛋，隨即手指下移，緩緩用力，似乎感受到賀蘭火脖子下的血脈流動。賀蘭火一雙眸子靜靜的看著姜無缺，任由一絲烏髮滑過了臉頰，卻並沒有求饒。
「火兒，你早就和軒轅玄勾結，想要殺了我麼？」姜無缺手指上力道漸漸鬆了。其實他知道自己根本殺了不了賀蘭火，若他能對賀蘭火下手，也不會將賀蘭火帶下這地道之中，和自己同生共死。
「公子如此聰明，我要是否認，豈不是看輕你的智慧。如今我落在你手裡，求饒的話卻也不想說了。」
實則賀蘭火心中卻盤算脫身之策，軒轅玄已經將解藥給了自己，可惜自己玄氣修為和姜無缺相差甚遠，想要脫身除非出其不意。賀蘭火心中還有一個顧忌，那就是軒轅玄給自己解藥之中是加了毒藥，自己服下之後，幾個時辰之後必須找到相應解藥，否則必死無疑。
賀蘭火早就轉醒，只是之前故意裝作昏迷，若不是無缺公子也是精通醫道難以騙過她，賀蘭火真不想睜開眼睛面對無缺公子。她知道姜無缺絕不會像之前那樣對自己那般客氣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恐懼。
燈火輕輕的搖曳，撒在了姜無缺的臉頰之上，這張魅惑絕世的臉容仍然有著驚心動魄的吸引力。
「想我姜無缺一生用計，卻被你這樣拙劣的謊言騙得團團轉。賀蘭火，我對你的那些許諾，那些真心，你是否覺得很是可笑？」
姜無缺的嗓音說不出的陰沉，手指卻是輕佻的撫摸著賀蘭火的臉頰。
「不過誰讓我喜歡你，所以你這樣肆無忌憚，我也不會真正怪你。」
姜無缺說的話雖然纏綿，但是口氣卻冰冷之極。他手指慢慢下移，捏住了賀蘭火的腰帶，姜無缺看著賀蘭火臉上浮起了一絲驚駭，他心中充滿了快意。只怕賀蘭火一直還做著成為海陵王妃的美夢，可是自己卻已經不容她如此了。當一個女人失去了清白，曇青訣還會娶她嗎？賀蘭火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那麼他也讓賀蘭火的美夢破碎。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也不會原諒自己在意之人的背叛。賀蘭火臉上驚恐的表情，居然讓他內心有一絲報復般的愉悅。
賀蘭火只覺得一股恐懼之意湧來，姜無缺撕掉了風度翩翩的外表，露出了真正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慄。
「公子，你對我說過，絕對不會對我用強，我原本以為無缺公子是個驕傲的人，可是想不到居然也會如此。你這樣欺辱我，是因為你知道你一輩子也比不過曇青訣，所以才靠欺辱我來贏過青訣。你要是當真自負，是不屑用這種手段的——」
賀蘭火話語未完，嘴唇已經被姜無缺堵住了。
只見姜無缺發狠似的攻城略地，與賀蘭火唇齒相交，就算賀蘭火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和厭惡，他也逼迫著非得要賀蘭火接受自己這個吻。事到如今，賀蘭火居然還在玩弄她的心計，以為憑著自己的傲氣，就會放過她。可是這是絕無可能的！
這昏暗的地道之中，彷彿這天底下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所有的道德禮法，如今似乎都蕩然無存。一時間，姜無缺內心之中甚至浮起了一絲莫名的傷感了。他很清楚的知曉，除了在這裡，自己絕不可能和賀蘭火在一起了。原來這一切當真不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自己手上早就染上不少大胤人的鮮血了。更何況就算是在這裡，賀蘭火也不是心甘情願的隨著他的。
姜無缺的心緒有些激盪，就在這個時候，他舌間一陣刺痛。
原來是賀蘭火不滿他的輕薄，狠狠的一咬。幸好賀蘭火藥性沒有解除，這一咬也未讓姜無缺舌頭咬斷。
因為感受到了痛楚，姜無缺不由得停止了這個親吻。他容貌本來俊美到了極點，如今嘴唇上染了點點血跡，卻又給姜無缺的臉容之上增添了幾許的詭異。
只見姜無缺伸出了手指，輕輕的撫摸了自己的嘴唇，眼中透出了一絲銳利的光芒。
賀蘭火呼吸很是急促，眼中的淚水卻是不斷落下，那個樣子真是說不盡的淒楚和可憐。可是姜無缺非但沒有罷手的打算，反而感覺小腹升騰起一股火熱。他輕輕的笑了一聲，嘴唇在賀蘭火臉頰下親吻，順勢吻到了賀蘭火的脖子。賀蘭火眼神格外的淒艷，然則姜無缺的親吻卻是極為纏綿。
姜無缺眼神極為幽暗，他一隻手本來扣著賀蘭火的腰，驀然用力收緊。就在這個時候，詭異的安靜之中傳來嗤一聲撕裂之聲，卻是姜無缺將賀蘭火的衣衫撕裂一片。
如凝脂一般肌膚露在姜無缺面前，**肩膀更是潔白若玉，女子的胸更是在一片凌亂之中若隱若現。眼前受辱的女子衣衫凌亂，雙頰艷若玫瑰，這讓姜無缺內心之中頓生一絲想要狠狠凌虐的感覺。將這個心裡有別的男人的女子徹底掌控入自己懷中，讓她淪為自己私有，而絕不放手於別人。只是當嗅到賀蘭火溫軟體香之際，姜無缺內心之中是湧過了一絲猶豫的。
腦海之中不由得浮起賀蘭火關切自己的樣子，就是這份溫暖讓他不經意心動。可是現在賀蘭火眼中除了怨恨之外，卻也是再無其他。所有一切溫情就都在此刻硬生生的被撕碎。姜無缺的心軟只有片刻，隨即他一顆心又再次回復冷硬。
她是大胤的郡主，而他則是大胤的復仇者。
她和他，原本就是勢不兩立，沒有可能有機會在一起的。
只是他一定要成為賀蘭火的第一個男人，要賀蘭火這輩子永永遠遠的無法將他忘記，要賀蘭火帶著自己烙印，一輩子記得是自己奪走她的貞操。得不到的，也許他不見得會毀掉，但是也不會大方的讓給別人。
賀蘭火突然感覺肩膀刺痛，原來是姜無缺狠狠的咬上了她的肩膀。
而賀蘭火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姜無缺，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實在卑劣下作，就算姜無缺有著一張絕世之容，也無法掩飾他這種行為的噁心與卑劣。
姜無缺咬傷了賀蘭火的肩膀，心中卻有著刻骨銘心的痛楚和歡愉。他不由得冷笑說道：「賀蘭火，今後你是我的女人了，你既不能成為曇青訣的女人，在大胤也只是個無德又失貞的女人而已。你因為大胤如此待我，今後你在大胤還有立足之地嗎？」
說完這番話，他已經情動得難以遏制，正欲一舉進攻，奪走賀蘭火的貞操，就在這個時候，一縷真氣流轉，一枚釵灌注真氣之後極為迅速的向著姜無缺刺去。
若是平時，這樣攻擊自然不足傷了姜無缺。只是如今姜無缺沉醉美色之中，反應亦是不免慢了半拍。雖是如此，他仍然有所感應，賀蘭火這一釵本來該刺入姜無缺的心臟，如今偏了些許卻正好刺入了姜無缺的肩頭。玄氣流轉之際，姜無缺肩膀迅速爆開血洞，瞬間鮮血淋漓。
隨即寒光一閃，賀蘭火攻擊再至，只見賀蘭火手心中了一把匕首，向著已經受創的姜無缺咽喉刺去。姜無缺擋得極是匆忙，手掌匆匆一揚，雖指尖玄氣凝動終究仍是血肉之軀。但見這一瞬間，姜無缺右手拇指被賀蘭火匕首削斷，一抹艷紅撒向了姜無缺的衣襟。那匕首攻勢卻也因此受阻，並未刺向姜無缺的咽喉，反而順勢帶過了姜無缺的臉頰。仿若一件絕世的珍品被毀壞了一般，那張讓整個大陸女子都為之蠱惑的俊容，如今卻已經多了一道艷紅猙獰的傷口。感受到賀蘭火的殺氣，姜無缺再不容情，忍耐肩頭劇痛，只化手為刃向著賀蘭火襲去。這一擊只逼得賀蘭火退後幾步，雖未在賀蘭火身上留下傷口，卻將賀蘭火衣衫震碎。
賀蘭火迅速的和姜無缺拉開了距離，任由自己香肩外露，一頭情絲如瀑布一般隨意飄灑。而她並沒有躲躲閃閃的去遮掩自己的身子，容色不見半點羞澀，反而有著一絲被逼無退路之後野獸般的狠絕。
兩人無聲的對望，就如被困住的兩隻野獸，打量著對方動作。
姜無缺不可置信的看著賀蘭火，眼前的女子眼眸之中並無半點情意。他下意識的摀住了臉頰，若是姜無缺身邊的丫鬟，當知道姜無缺是多麼在意自己的儀容的。平時就算是衣衫不整，姜無缺也不會出現在人前。可是現在，姜無缺那張連上天都嫉妒的俊容，卻是被賀蘭火的匕首劃開了一道傷口。
點點的麻痺之意從姜無缺的肩膀傳來，看來賀蘭火那髮釵之上必定是用了點藥物的。實則賀蘭火這髮釵看似並無異狀，卻用藥水煮過的，這也是賀蘭火防身的一種小手段。至於這把匕首，這是軒轅玄之後給自己的。
姜無缺手掌捂著受傷的臉頰，而手指間則是透出了點點的嫣紅的，髮絲輕輕垂落，遮住了姜無缺受傷的半邊臉頰，另外半張臉仍然俊美得難以形容。可是姜無缺的這個樣子，同時也是讓人不由得覺得點點的詭異莫名。
仔細想想，姜無缺並不奇怪賀蘭火能行動自如。軒轅玄既然早決意對自己下手，自然會將解藥給賀蘭火。以他的聰明才智，本來應該想到這一點。可是為何自己居然沒有想到呢？一個智者是不該被感情沖昏頭腦的，無論是愛也好恨也好，他既然被賀蘭火弄得心神不寧，自然無法靜心思索。
身上痛楚難當，姜無缺卻好笑縱然到了此時，自己居然在想這些。
雖然自己鬥氣修為遠遠勝過賀蘭火，可是如今已經受了重傷，而賀蘭火卻也並不是這樣好對付的人。
他喘了幾口氣，不由得說道：「賀蘭火，此處通道繁複，機關甚多，若沒有我帶路，你必死無疑。就算你避過這些機關，只恐怕你一輩子也走不出去。難道你真要如此決絕，玉石俱焚？其實我可以將你帶出去，沒必要在這裡拼得你死我活。」
姜無缺大仇未報，也沒有必死的決心。賀蘭火卻並不信他，雖然如此，賀蘭火同樣不樂意跟姜無缺功歸於盡。剛才姜無缺的舉動讓賀蘭火憤恨不已，可是賀蘭火還是渴望著和自己的親人再次相聚。
賀蘭火輕輕的冷哼一聲，她沒有繼續撲上去和姜無缺死決，而是背脊貼著牆壁緩緩的走出去。
姜無缺看著賀蘭火離開了，身子卻是搖搖欲墜。其實他所受的傷，比賀蘭火所見要嚴重得多。如果賀蘭火毫不留情的繼續攻擊，他很有可能死在這裡了。現在他也沒這個實力和賀蘭火玉石俱焚，方纔他說的一番話甚至只是對賀蘭火的一種威脅。
他眼前陣陣發黑，血腥味讓姜無缺很難受。看著自己已經殘缺的手掌，姜無缺的心中一片冰涼。不止是因為自己手指受傷，更因為他很清楚的知曉，自己和賀蘭火之間的情意也再也補不回來了。
那個在大胤京城對自己微笑的少女，如今卻是已經將自己恨之入骨，再也不會對自己有半點柔情。
賀蘭火知道自己傷勢嚴重，她將自己丟在這裡，是想自己死在這兒吧。
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火卻已經折身返回：「公子剛才所言，無不道理吧。既然現在公子已經身受重傷，我賀蘭火也願意幫你一臂之力，只要公子肯帶我離開。」
實則如果不是賀蘭火服下的解藥有毒，賀蘭火是不會這樣選擇的。剛才賀蘭火並沒有走遠，她悄悄的觀察姜無缺的情形，發現姜無缺確實傷得很重，所以方才同意合作。
姜無缺冷冷的看了賀蘭火一眼，實則他真想和賀蘭火一起死在這裡，這又有何不可呢？姜無缺並不覺得活著有什麼樂趣，可是既然大仇未報，他也絕不肯這樣輕易死掉。好久受過這樣重的傷了，姜無缺心中告訴自己，一定會記住這次教訓。他再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動搖自己的心神了。自己人生應該做該做的事情，而這個事情就是復仇。
想到這裡，姜無缺感覺自己對賀蘭火的愛意和恨意都消散了不少，畢竟自己人生之中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
「既然如此，就請郡主為我裹傷。」姜無缺如此說道，眼中透出了幾分譏諷。
賀蘭火感覺姜無缺一瞬間似乎變了個人一樣。但是同時賀蘭火又覺得現在的姜無缺是冷靜的，似乎也不會做出那種瘋狂的事情了。之前那場無禮，兩個人都沒有多提。賀蘭火替姜無缺包紮好了手指和肩膀上傷口，當然姜無缺最駭人的傷乃是他臉上的疤痕。
實則姜無缺臉上的傷並非最嚴重的，甚至可以說只是皮外傷。
只是姜無缺臉上的傷之所以這樣的觸目驚心，乃是因為姜無缺的這張臉太完美。這樣完美的臉，彷彿是上天的傑作，讓世人驚歎這樣的完美。可是這張臉越完美，如今臉上那道疤痕就越發顯得觸目驚心了。賀蘭火拿起了傷藥，欲替姜無缺臉頰敷上，可是姜無缺卻是輕輕的扭過了臉孔。
「這道傷口，郡主就沒必要費心了，留在臉上也沒關係。」
他要將這道傷口永永遠遠的留在臉上，提醒自己一些東西。從前姜無缺很在意自己的容貌，現在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賀蘭火眉毛一皺，姜無缺這樣的決絕，賀蘭火也沒勉強。可是姜無缺這個樣子，又讓賀蘭火不免想起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
可是姜無缺左半邊臉頰越俊美，就越發顯得右半邊臉頰顯得恐怖了。
賀蘭火低低說道：「這次就有勞公子，帶我出去，正如公子所言，無論有什麼恩怨，還是離開再談。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願意死在這裡的。」
其實現在姜無缺傷得很重，與其說是合作，倒不如說是被賀蘭火挾持了。
只是賀蘭火知道姜無缺這種人，性格一定很驕傲，所以也不敢過分的得罪。姜無缺將手掌搭在賀蘭火的手臂上，讓賀蘭火帶著他離開。可是縱然兩個的姿勢是如此的親近，卻沒有半點旖旎的感覺。賀蘭火更知道姜無缺是個驕傲的人，從今以後，就算姜無缺對自己還有幾分的情意，可是卻也絕不會再對自己求愛。也許他忘不了自己，但是只會殺了自己的。
想到了這裡，賀蘭火的內心之中也是多了幾分的警惕。
姜無缺確實盤算著殺了賀蘭火，可是不是以後，而是現在。雖然知道現在殺了賀蘭火並不是明智決定，可是姜無缺已經無法容忍了。因為他的內心已經都被嫉恨所填滿。
雖然現在姜無缺身體很是虛弱，可是這地道之中不乏機關，只要自己設計巧妙，殺死賀蘭火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現在心中已經滿是瘋狂了，否則不會這樣想殺了賀蘭火。可是賀蘭火捏著他手，姜無缺心中突然又有些甜蜜的滋味。
姜無缺不由得想起了那日，自己品嚐著賀蘭火做的粥，看著賀蘭火對蘭瑩心的關懷。
也許自己動心是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他本來是個決絕的人，一旦下定了決心，那就絕不會反悔，如今卻又難得的遲疑不定了。
只是隨及姜無缺亦硬起了心腸，臉上傷口似乎在提醒他，自己和賀蘭火本無迴旋餘地了。
走了一段路，姜無缺不免淡淡的說道：「郡主，我如今有些暈眩，讓我休息一下，可否讓我食用一些甜食再走。」
賀蘭火知曉他身體不好，一段時間不吃甜食，必定會頭暈目眩，難以支持。故此賀蘭火不由得點點頭，姜無缺不動聲色退後了一步，隨即將自己隨身準備好的蜜餞拿出來送到唇中。
只是這又讓姜無缺想起那日，賀蘭火勸著自己食用甜點，那個時候少女眼神之中滿是關切之意。之後自己在血腥環境之中難以進食的毛病居然好了很多。
姜無缺心中一片空白，腳卻輕輕踢了開關，就在這個時候，數道利箭卻是向著賀蘭火射來。
電光火石之間，姜無缺突然又不忍心了。
賀蘭火要是死了，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那就永遠見不到了。
他突然向著賀蘭火撲過去，喘氣說道：「賀蘭火，你小心。」
賀蘭火確實未及防備，卻恰好被姜無缺撲到，正好躲過了這一劫。若是平時，姜無缺當然不會受傷，只是現在姜無缺身上本來傷勢嚴重，一枚利劍更是穿透了他的身軀！
姜無缺終究禁不住苦笑起來，這一切罪過，可都是自己自找的吧。他感覺自己的力氣漸漸消散了，腦子也有些模模糊糊的。他感覺賀蘭火抱住了自己，說了幾句話，又替自己療傷。姜無缺諷刺的笑笑，賀蘭火一定是怕沒人帶他出去吧。
其實這種黑暗壓迫的地方，伴隨濃濃血腥味道，是姜無缺最害怕的環境。
每到這種環境，都能讓姜無缺想起最不願意想起的事情，而且也會讓姜無缺的情緒異乎尋常。
之前他苦苦壓抑著自己的失態，可是現在呢，姜無缺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虛弱，他的身子突然猛烈的顫抖起來。
一股濃濃的恐懼襲擊上姜無缺的腦海，讓姜無缺不由得想到了很多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賀蘭火心中不由得驚訝起來，老實說剛才的襲擊，賀蘭火覺得並非湊巧。可是姜無缺終究救下了她。
而如今賀蘭火內心之中也有一絲訝異，只因為眼前的姜無缺顯然有些不對勁。姜無缺的身子輕輕的抖動，最初抖動幅度並不大，可是隨後卻逐步劇烈起來了。
那雙眼睛之中，似乎也失去了焦距，茫然無神的看著賀蘭火。
彷彿是受驚的獸類，如今的姜無缺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了。
賀蘭火終究禁不住問道：「公子，你究竟怎麼了？」
姜無缺似乎沒有聽到賀蘭火的問話，而賀蘭火則禁不住將手掌貼在了姜無缺的額頭之上，卻是感覺到姜無缺的額頭火熱一片。
好在賀蘭火的問話，總算讓姜無缺恢復了幾許意識。
女子溫暖的軀體似乎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姜無缺情不自禁的向著賀蘭火靠攏，想要偎依在賀蘭火的懷中。賀蘭火心中是有些牴觸的，之前姜無缺的無禮並沒有讓賀蘭火忘記。而姜無缺如此更讓賀蘭火想起那些不好的聯想。只是看著姜無缺脆弱如斯的樣子，賀蘭火終究沒有推開。畢竟現在她需要姜無缺的。
好在姜無缺只是偎依在賀蘭火懷中，並沒有過分逾越的舉動，賀蘭火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忍受的。
而姜無缺突然幽幽說道：「賀蘭火，其實，這裡讓我覺得很害怕的。」
曾經也是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環境，一片的黑暗之中，有著姜無缺永遠難以忘記的濃濃血腥。那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可怕回憶。
而這段記憶，則是姜無缺埋藏在心底，永遠不會告訴別人的可怕秘密。也是姜無缺茹素的真正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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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寫火兒和無缺對手戲一向都是很費水靈腦子的，其實最難寫的是無缺吧，不能太溫柔也不能太狠辣，又卑鄙又驕傲的男人真是難寫啊。水靈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