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2 曇青訣陷害火兒和胤帝 文 / 水靈妖十二
112可是隨即馮貴妃就陷入了沉思,正因為此事如此的不堪,所以賀蘭火必定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一旦事成,別說慶皇后,就連胤帝為了保住自己在心愛兒子心目中的位置,也會殺掉賀蘭火滅口。也唯有這樣,才能真正的除掉賀蘭火。否則就算賀蘭火犯下了很大的過錯,胤帝和慶皇后都會選擇保住她的。
她居然有些怦然心動了,可是仍然不免有所顧忌。
馮貴妃不關心賀蘭火的命運,胤帝后宮三千,馮貴妃也不在意胤帝多碰一個女人。可是馮貴妃縱然只是宮中婦人,卻也是知道一些大胤的國事。青野兵力強盛,大胤積弱已久,若不是大胤聯合白禹、狄鳳,加上曇青訣驍勇善戰,只恐怕軍事上不敵青野了。
賀蘭火若是**給了胤帝,縱然是再多掩飾,可是天下又豈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曇青訣原本也是個精明能幹的人物。
若是曇青訣知曉此事,以曇青訣對賀蘭火的愛,難免會跟胤帝離心離德,這對大胤並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馮貴妃沉默了,而寧華郡主則在一邊用充滿希翼的目光看著馮貴妃。在寧華郡主心中,是恨著賀蘭火奪走海陵王妃的位置。
良久,馮貴妃方才說道:「海陵王終究是國之棟樑啊。讓他和皇上離心對大胤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寧華郡主鼓動巧舌如簧說道:「娘娘此言就差了,大胤和青野的積怨已久,卻也並不是朝夕之事,從前沒有海陵王,還有別的人能領兵作戰。大胤和白禹、狄鳳互為支援,又豈是那麼容易被青野攻克呢?更何況若是海陵王不在,這大胤領軍之人又會是誰呢?」
馮貴妃頓時怦然心動,她膝下之子曇希照文武雙全,並且精於軍事,若是讓自己親生兒子獨攬軍事,這對於瑞王爺登上儲君之位也頗有幫助。
她眼中本來有著一絲猶豫光彩,可是現在卻也是蕩然無存了。只要一想到此舉能幫自己愛子掌軍權,謀儲君之位,馮貴妃就已經將種種顧忌拋去腦後。
馮貴妃亦是以一種全新的目光審視著眼前的寧華郡主,她發現自己真的小看了這個小妮子。
「既然你向本宮獻策,那不若你說說,如何讓賀蘭火**於皇上?」
聽到馮貴妃的詢問,寧華郡主頓時一陣歡喜,只要能除掉賀蘭火,她心中就是說不出的愉悅的。
賀蘭火甚至不認識她,可是誰讓她深恨著賀蘭火火呢?
待寧華郡主將計劃說完,馮貴妃只覺得巧妙周詳,定然能將賀蘭火置於死地。她看著寧華郡主,覺得自己當真小看了這個小美人兒,同時又因為寧華郡主的狠辣心計而禁不住有所提防。畢竟太過於陰狠的人,馮貴妃也是不喜的。
離開了馮貴妃的宮殿,寧華郡主宛如一隻得意的雲雀。
她來到了和曇御凡約定好的地方,不知羞恥的緊緊抱住了曇御凡,興奮的喘了幾口氣說道:「御凡,馮貴妃已經同意了我們計劃,這一次一定能除掉賀蘭火!」
曇御凡俊美的臉上湧起了一絲猙獰,他撫摸著寧華郡主如烏雲一樣的秀髮,心中卻浮起了賀蘭火那道美麗的身影。從賀蘭火選擇嫁給曇青訣,曇御凡就禁不住恨透了賀蘭火。這個女人,自己得不到,他寧可用最陰狠的手段毀掉。
那日賀蘭火和曇青訣被胤帝賜婚,他早就知道消息了,正因為這樣曇御凡居然迴避了宮宴,不願意聽到這個消息。那天他喝了一整天的酒,迴響著自己和賀蘭火之間的點點滴滴。明明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別人奪走,這種滋味並不好受。他喝醉時候,還隱隱做了一個夢,而這個夢中賀蘭火居然是嫁給自己的,只是容顏居然變得極為醜陋。這個夢實在太奇怪了!
寧華郡主驀然親了他一口,一雙眼睛熱切的看著曇御凡說道:「我照著你的話,說給馮貴妃聽,幫你除掉賀蘭火這個賤人,你怎麼感謝我?」
曇御凡壓下了心中一抹厭惡,他和寧華郡主早就眉來眼去,只是寧華郡主對他若即若離。曇御凡知道,這個女人很有心計,她既和自己玩著曖昧,又妄圖嫁給曇青訣。如今寧華郡主已經不可能嫁給曇青訣了,所以又熱烈纏綿的投入自己的懷抱。在曇御凡的心裡,寧華郡主真是個天生下賤的胚子。他腦子也還沒壞掉,又怎麼可能娶這種女人為妻呢?
不過現在,曇御凡還有用得著寧華郡主的地方,所以他用甜言蜜語哄住了寧華郡主,暗示自己會娶了她。當然事後,自己自有辦法擺脫寧華郡主。利用女人,曇御凡也是很熟練了。曇御凡還不放心,仍然叮囑了寧華郡主一遍,提點她那些地方要小心一些,賀蘭火是個聰明的女人,不能在賀蘭火面前露出絲毫的破綻。而寧華郡主就好像是乖順的小貓,聽從著曇御凡的吩咐,似乎曇御凡無論說什麼,對她而言就宛如聖旨。
這一對男女暗暗懷著鬼胎,各自有各自的打算。他們也沒有留意到,暗處一道聲音悄然掠過。
賀蘭火聽著羅紫裳的回報,自從賀蘭火手下的探子打探到了曇御凡和寧華郡主私下有接觸,賀蘭火就命羅紫裳跟著這兩個人。如今羅紫裳也將寧華郡主和曇御凡之間的謀劃一五一十告訴了賀蘭火。
眼前的少女,肌膚蒼白,沒有絲毫的活人氣息,只是一雙眸子透著冷銳的光芒。
羅家的人已經忘記了羅紫裳的存在,且也沒有人記得當初那個因為作弊而身敗名裂的羅家女。賀蘭火收服了羅紫裳之後,成為了隋遠衛的主事,隋遠衛內部有很多關於沙場格鬥以及潛行的秘籍,賀蘭火覺得這些簡直為羅紫裳量身準備的。她將這些秘籍送給了羅紫裳修煉,而羅紫裳如今實力究竟如何,賀蘭火也並不知道。
也許羅紫裳並不是頂尖的玄氣高手,但是她卻有成為最厲害刺客和暗探的天分,而這對於賀蘭火而言是極為重要的。
而且賀蘭火也知道,羅紫裳已經為自己報仇了。高夫人逼死了羅家的姨娘,也許高夫人認為只是死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可是這對於羅紫裳而言則是斬斷了讓羅紫裳一次重生的機會。所以羅紫裳對高家之人恨之入骨。
高白芷之事,胤帝對高家不滿。當初高白芷私奔也還罷了,想不到高白芷如此無恥,變本加厲,在高家的安排下,妄圖跟曇青訣再續前緣。這樣一個殺夫毒女的惡毒女人,曾經又對曇青訣不忠,如今又怎麼配跟曇青訣在一起呢?當然胤帝也不能明著借此事處置高家,畢竟這樣會惹人話柄的。也沒有多久,高永昌刑部的下屬就舉報高永昌貪污舞弊,很快高永昌就丟官落獄。
而高家其他的人,也都離開了京城,半路上被劫匪所殺。高夫人和高白珠都死於非命!只是賀蘭火卻知道,這個所謂的劫匪其實只是羅紫裳而已。這就是羅紫裳對高家的報復!
有了這樣一柄劍,賀蘭火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有一名絕頂的殺手。也許羅紫裳武功可能不是最高的,卻會是最厲害的刺客!她的前途,顯然不可限量。
賀蘭火聽完了羅紫裳的稟告,眼中浮起了淡淡的怒色。想不到曇御凡猶自死心不改,欲毀掉自己的清白。其實自己今生也沒如何得罪曇御凡,只是不喜歡他罷了。可能這在曇御凡心中,就是了不得的大罪。賀蘭火就算不喜歡他,也應該找個不如他的嫁了才好。可惜賀蘭火居然選擇了曇青訣,曇御凡自然無法容忍。次日,賀蘭火在宮中巡視。一名宮娥哭得梨花帶雨,只求賀蘭火來救她主子一命。賀蘭火看這個宮娥有些眼熟,她記得這個宮娥乃是跟隨文才人的,還欲圖送一些刺繡給自己。宮中受冷落的妃嬪日子也不好過,文才人想來也是要找一份依仗。賀蘭火的眼中,頓時露出了幾許的精光了。
那宮娥看賀蘭火之前不肯收下刺繡,心中也擔心賀蘭火不肯去救文才人,於是乎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連額頭都磕破了,樣子顯得極為可憐。
賀蘭火想了想,扶著她起來:「既然如此,我隨你看看去吧。宮中安危,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只是我行事,必定會依照宮規,絕不會有絲毫逾越。」
靜園之中,只見兩名粗壯的嬤嬤將文才人抓住了,只見文才人面容紅腫,之前應該吃了不少苦頭了。
賀蘭火趕到的時候,便聽到一位嬤嬤尖聲說道:「文才人,你早就已經失寵了,可是何必如此不安分,上月你弄好刺繡,真正精美,連芳嬪繡的七喜朝鳳也被你給比下去。也不看看自己這清寡的樣兒,莫非還等著皇上回心轉意,看上你這張寡婦臉不成?」
文才人哭泣說道:「我實不知姐姐亦費心刺繡,並不是有意得罪姐姐。」
「你欲和芳嬪爭寵,卻也不想想皇上心裡若有你,你也不會失寵了。如今皇上雖然稱讚了你刺繡幾句,可是又有沒有來看你一眼呢?」
文才人哭泣不休,她為了博得皇上喜愛,費了三月功夫不眠不休做好繡品,當真稱得上是巧奪天工,眼睛都熬壞了。可是皇上稱讚了幾句,卻並沒有因為這幅呈上去的繡品多看自己一眼。胤帝日理萬機,又怎麼會費這麼些個心思在後宮這些不起眼的下等妃嬪身上?
只是這幾句話稱讚,卻也已經惹得芳嬪不滿了。
「芳嬪放話說了,今日只將你這雙巧手打折,文才人也不要怪罪奴婢了。」
這嬤嬤如此說道,正欲動手。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火卻已經掠出,呵斥說道:「住手,這宮中何時容許濫用私刑,如此處置一位才人了?」
兩位嬤嬤也是認識賀蘭火,她們有些驚訝,卻也不敢怠慢:「郡主恕罪,我們只是奉芳嬪之命行事而已。」
賀蘭火笑笑說道:「芳嬪雖然得寵,但是卻也還沒資格來處置文才人。」
若是賀蘭火賣芳嬪面子,就不會這樣說了。其實賀蘭火若不理會這件事情,文才人又能怎麼樣呢?兩位嬤嬤相互望了一眼,眸光幽深,隨即也說道:「今日之事,我們亦是會回稟芳嬪。」
說罷,這兩個嬤嬤頓時離去。而一邊文才人的宮娥連忙將文才人給浮起來。
文才人看著賀蘭火垂淚說道:「當日我送刺繡與賀蘭火女掌,賀蘭女掌不肯接受,今日你卻願意伸出援手,當真是仗義。我真不知道如何報答。」
賀蘭火笑了笑說道:「只是職責所在,文才人你太客氣了。」
離開了靜園,一邊女武則小心翼翼提醒,只說賀蘭火此舉可能得罪了芳嬪了。文才人雖然可憐,但是為了一個冷待的才人,得罪芳嬪似乎有些不值得,畢竟芳嬪在胤帝面前尚算受寵。賀蘭火微微一笑,彷彿並沒有將芳嬪放在心上的樣子。
結果到了第二日,賀蘭火路過寶月閣的時候,卻被芳嬪喝住了。
「賀蘭女掌,你且停步,你可知罪?」
眼前的芳嬪則出落得如鮮花一般嬌艷鮮嫩,她不過二十五六,既有少年女子的青春,又有著成熟女子的嫵媚,這個年紀的女子無疑是最吸引人不過的。她入宮已經三年了,胤帝還是很喜歡她的,每月總會去她那裡一兩次,這已經足以讓芳嬪在後宮驕傲的挺起胸。據說這個芳嬪是依附馮貴妃的,又有幾分的姿色和心計,難怪能吸引住胤帝的目光。
而如今,芳嬪看著賀蘭火的眼神,顯然是有些不善,甚至隱隱有些挑釁味道。
「還請芳嬪指示,不知錯在何處?」
「你錯的地方,那就多了。最重要你不知道上下之分,你雖然是宮中女掌,可究竟只是下屬,我總是主子。賀蘭女掌,你見到我,應該屈膝行禮才是。」芳嬪笑得極為甜膩。
實則宮中對於女掌禮數並無明文規定,歷來女掌都是各位嬪妃欲要拉攏之人,沒人願意得罪。一般而言,這些各宮主子都不會計較為難這些。然則芳嬪這樣說,終究是讓人不能反駁。
賀蘭火曲膝跪下,單膝扣地,恭恭敬敬的說道:「賀蘭火疏忽,如今向芳嬪請罪,還盼望芳嬪大人大量,不要與我計較。」
只是,賀蘭火眼神卻是冷漠如冰。
芳嬪卻不喚她起來,她悠閒的坐在一邊,時不時和身邊的宮女竊竊私語,談笑風生,而賀蘭火跪在一邊,一動不動。
一邊的女武和宮女都覺得氣氛緊張而尷尬,各自不安,而芳嬪卻似乎將賀蘭火忘掉了一樣。
實則在芳嬪心中,是有一絲訝異了。原本以為賀蘭火本是天之驕女,一定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定然會朝著自己發作。這樣一來,正可以趁機治治賀蘭火的猖狂。畢竟她雖然過分一些,終究依照著宮中禮數,並無過錯。想不到賀蘭火居然這樣會忍耐,這反而讓芳嬪有些不自在了。
過了約莫一刻鐘,芳嬪終究將賀蘭火給叫起來:「起來吧賀蘭女掌,盼你下次記得上下之分,不要忘記像今天這樣行禮了。」
賀蘭火謝恩之後站直,輕輕拍掉了身上的雪花。她平靜的眼神,讓芳嬪心中湧起了一絲寒意,隱約有些不安。賀蘭火生得這樣美,還有那麼在意她的海陵王,整個宮中的女人都會嫉妒她的。芳嬪心知馮貴妃不會放過賀蘭火,可是為何自己心中仍有一絲懼意難消呢?
賀蘭火離開了,她身邊的女武說道:「其實女掌根本不必理睬這個芳嬪的刁難,雖然論職位,賀蘭女掌是不得不對她恭敬。可是論品階,賀蘭女掌也是皇上親封郡主。」
「我這個郡主,又無封地,只是名字好聽而已。自恃身份和皇上的女人起衝突,別人又會怎麼想呢?更何況抬出郡主的身份,就顯得我忘記了自己宮中女掌的身份了。」
那女武心中也歎了口,宮中謹言慎行,她們入宮之前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始終覺得賀蘭火並不是這樣忍氣吞聲的人。
「實則是因為文才人之事,芳嬪如此計較吧。」
賀蘭火手指輕輕的繞過了臉頰的髮絲,絕美的臉容之上卻是浮起了冰冷的笑容。下跪的滋味,老實說她真的很不喜歡。不過要讓人畏懼得不敢欺辱你,當眾爭執真是個很笨的法子。她在宮中任職的日子還長,會讓宮裡的人知道自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犯我必誅。
很快,這件事情傳遍了皇宮,皇后還下旨訓斥了芳嬪一番。那旨意上說賀蘭火乃是忠臣之後,又被皇上破格封為郡主,芳嬪不該如此折辱賀蘭火。如此看來,倒是芳嬪吃虧了。
胤帝聽聞了此事,卻不由得說賀蘭寧遠桀驁不馴,想不到居然有這樣一個乖順的女兒。慶皇后輕輕的梳理著自己的髮絲,心想這可未必然了。胤帝對賀蘭火並不怎麼瞭解,可是慶皇后卻是瞭解得很深了。慶皇后倒是想賀蘭火安分一些的。她訓斥芳嬪是希望賀蘭火一口氣平順了,不要再想著弄什麼妖蛾子。可是賀蘭火面對芳嬪的挑釁,這樣的隱忍,這才是可怕的。這說明賀蘭火一定準備還擊得更厲害。
真是個麻煩的小東西,慶皇后無奈的搖搖頭。青訣什麼樣子的女人不喜歡,怎麼偏偏喜歡上這樣子的呢?
慶皇后輕輕放下了梳子,想起曾經的賀蘭寧遠也是這樣,總是不肯聽著自己的勸誡,讓自己心驚肉跳。他這個女兒,真和賀蘭寧遠很相似的。而就在這個時候,胤帝已經抱住了慶皇后,將這個女人向著床抱去。一邊的宮娥已經紛紛的退下了,慶皇后惱恨胤帝的無禮,他是堂堂一國之君,又為何會這樣呢?難道看到自己失去儀態的樣子,就真這麼歡喜嗎?男人可笑的征服欲罷了!
但是兩人夫妻多年,慶皇后也知道胤帝就是這樣不按牌出牌的性子。她知道自己和胤帝的婚姻可以說是交易,甚至只是利益的結合。所以縱然情分淡如水,慶皇后也不如何在意的。可是最近,胤帝對她的寵愛卻出乎意料的頻繁起來了,甚至有些冷落了馮貴妃。是馮貴妃做了什麼事情,讓胤帝心裡不舒服著惱了嗎?看來胤帝是準備藉著自己,好好打壓一下馮貴妃了。
慶皇后心中這樣想著時候,身子已經被胤帝放在了床榻之上,接下來自然是巫山**,背翻紅浪。
芳嬪之事發生之後,文才人特意來邀賀蘭火,她邀約賀蘭火表示自己的歉意,畢竟這宮中上下,都認為賀蘭火是因為文才人方才得罪了芳嬪。
文才人入宮也七年了,胤帝並不喜歡她這種文靜的性子,早就已經冷落了她。更何況論姿色文才人也沒有任何的特別,自然吸引不了胤帝的注意。
芳嬪對文才人的折磨完全是一種借口,說什麼文才人勾引皇上,說不定胤帝早就忘記文才人生什麼模樣了。就算胤帝看到了文才人的刺繡隨口稱讚幾句,其實也根本不代表什麼。這不過是得寵妃嬪不高興的一種發洩的手段而已,而這些失勢的妃嬪也只有含淚忍受的份兒了。
文才人別的地方沒有什麼出挑,倒泡得一手的好茶。如今只見文才人收集梅花上雪花,再將去年曬乾的梅花干泡茶,煮的的梅花茶當真是香氣撲鼻。而如今文才人住處當真體現了清冷兩個字,雖然文才人名義上該有幾名宮娥和太監服侍,可是這幾個誰還會守著不得寵的主子呢,都已經走得不見影兒了。唯一一個忠心的小宮娥,也被文才人遣出去,她自己親手給賀蘭火泡茶,賀蘭火也大咧咧的受了。
文才人含淚說道:「妾身入宮以來,得皇上寵愛不過三四次,就被皇上膩味,棄而不見,既無子嗣,也無得寵的希望。每日待在這宮中,無非是以淚洗面,這幾年來也是受盡屈辱。宮中捧高踩低,勢利之人也是大多數。賀蘭女掌那日肯仗義執言,實在是讓我心生感動。」
說到了此處,文才人淚如雨下,伸出了衣袖,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去。
賀蘭火心底卻是浮起了一絲的冷笑,如此聽來還真是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定是有可恨之處了。自己對文才人所為,總算得上見義勇為,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又會如何回報自己呢?
文才人心中閃過了一絲的猶豫,她的心情是矛盾的。入宮之前,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子,可是入宮之後,她經歷坎坷,日子過得很不如意。她已經被胤帝寵幸過了,就算胤帝已經將她忘記了,她這一輩子也休想出宮。
幾日之前,馮貴妃居然找上了她,只因為那日賀蘭火跟她有一面之緣,而且顯得對她有些同情。馮貴妃承諾,只要她辦好一件事情,就能設法讓她在胤帝的跟前得寵。那日,芳嬪的人欲打斷她的雙手,這根本不過是在賀蘭火面前刻意演的一場好戲罷了。
這場好戲不過讓賀蘭火以為,文才人深深的得罪了芳嬪,也讓賀蘭火以為文才人對她心存感激。
賀蘭火再怎麼謹慎小心,可是總不會提防一個跟她毫無厲害關係的冷宮妃嬪,更何況賀蘭火對文才人還是有恩的。
而馮貴妃要她做的,不過是在這杯梅花茶中下藥,再將賀蘭火送到寶月閣。之後的事情,那就跟文才人無關了,可是見慣了宮中污穢的文才人又怎麼猜不出來呢?
文才人的心中有些不忍,可是再如何不忍,難道就比得上自己在宮中不受寵苦苦煎熬的痛苦嗎?人總是自私的,總要為自己考慮。馮貴妃給的藥沒什麼特別味道,只有點梅花香味,下在梅花茶裡,那是天衣無縫的。
文才人不敢多看賀蘭火,她將梅花茶送上去,看到賀蘭火送到了唇邊,與此同時文才人的一顆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她盼著賀蘭火就這樣將這杯茶飲下,可是賀蘭火的動作卻是微微一頓。
只見賀蘭火放下了茶杯,冷笑著輕輕的搖搖腦袋說道:「文才人,你說我對你有恩,這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我不敢當。只是我總沒做過對不起你之事?何至於,如此呢?」
文才人心中頓時一涼,賀蘭火此言何意呢?難道賀蘭火看出了什麼,或者是自己表情露出什麼破綻了。
「郡主何處此言呢?」
「如果這杯下藥的梅花茶,就是文才人你對我一片好心的報答,實在讓人齒冷。」
賀蘭火的話,讓文才人花容失色,她沒想到賀蘭火居然早就知道了一切,並且一直都是不動聲色。從賀蘭火讓羅紫裳前去監視寧華郡主和曇御凡開始,她就已經從羅紫裳傳遞回來的隻字片語之中,將曇御凡的計劃猜測得**不離十。只是看著這些人在自己面前擺弄計劃,宛如跳樑小丑。
「芳嬪和你演了一場好戲,讓你這個冷宮的才人引起我的同情心,又讓我對你施恩,繼而絲毫不懷疑你。因此我會毫無防備飲下了這杯茶水。文才人,你說是不是呢?」
賀蘭火看著文才人,她的眼神讓文才人覺得害怕。賀蘭火眼中有幾分失望,可是這份失望也是淡淡的,畢竟文才人在她心中也沒什麼份量。
文才人站起來,有些惶恐的說道:「不要怪我,我只是個小小才人而已,要是得罪了馮貴妃,我在宮中也只是死路一條。」
「我問你,馮貴妃讓你對我下藥,接下來又要你做什麼呢?」
賀蘭火手指輕輕的敲著茶杯,如此說道。
文才人吶吶不敢說出口,她不敢得罪馮貴妃,只想著賀蘭火也許會心軟,因此會放過自己的。可是她想錯了,賀蘭火抽出了匕首,比在了她的脖子上,寒光掠動,那鋒利的匕首刺破了文才人脖子上的嬌嫩肌膚。
賀蘭火無情的聲音在文才人的耳邊響起:「你不過是宮裡一個失寵的才人,胤帝也不見得記得你的名字,我若殺了你,你猜馮貴妃會不會為你做主呢?我賀蘭火絕非心慈手軟的人,就憑你今日給我下藥,就不配讓我可憐你。任何手段用在你的身上,我都是可以毫不在乎!」
文才人眼見賀蘭火宛如修羅般的眼神,她渾身冰冷,下意識知道賀蘭火所言應該並非虛語。她結結巴巴說道:「馮貴妃命我,命我將郡主你隨即送到寶月閣。我住處到寶月閣有一條僻靜的小道。我命我的宮娥在一邊等著,我和她合力將你送到寶月閣去。」
話語方落,賀蘭火頓時一掌就將這個文才人擊暈。
隨即賀蘭火將匕首收回鞘中,藏於身上。就在這個時候,羅紫裳則抱著昏迷了的寧華郡主掠下來。
賀蘭火將這杯梅花茶灌入了寧華郡主的唇中,隨即說道:「你既然聽見了,那就照著計劃,將寧華郡主給送過去吧。」
羅紫裳看著昏迷的文才人,眼中透出了幾許的凶光:「郡主可要殺了這個文才人?」
「不必了,我並不是好心,只是別人能替我除去的人,我又何必自己動手呢?」
賀蘭火淡淡的說道,眼中透出了幾許的冷諷。
御書房中,胤帝看著芳嬪送來的那張請帖,微微一笑,隨意丟在了一邊。芳嬪床上很嫵媚,私下也會玩很多的花樣兒,這張請帖該然是她花了銀子,命自己身邊的小太監送來的。後宮的女人啊,為了爭奪一點點的寵愛,顯然都是費盡心思。他想起自己多年以前愛過的那個女子,自己將所有的寵愛都堆在她的面前,可是這個女人卻不屑一顧。無論如何,芳嬪的這個小花樣,他倒是不反感,也許過幾日自己也該去看看她了,不過今日他沒有心情。
熱酒送了上來,微微覺得累了的胤帝也飲了幾杯。過了一陣,他只感覺小腹一股熱流湧起來。胤帝眉頭一皺,他聞聞杯子,這酒中藥物味道雖然濃重,可是隱隱也有一股血腥味,應該是加了鹿血了。胤帝所有的飲食都會被專人檢查,只是鹿血本來是滋補之物,故此也是無法查出。
而鹿性本淫,飲下之後自然會讓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