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6 誅鳳寒兒,納隋遠衛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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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現在賀蘭火乃是神鋒之主了,她就要看看,賀蘭火究竟怎麼處置這件事情。
縱然如今賀蘭火身份已經不同了,鳳寒兒就不相信賀蘭火能保住冷隨雲。只要除掉冷隨雲,賀蘭火在神鋒一脈也是會全無威信。
只是鳳寒兒原本想看到賀蘭火遲疑的樣子,眼前的賀蘭火卻是神色冷靜,並無絲毫侷促。這讓鳳寒兒的內心有著幾許的不安。
只覺得眼前的少女,當真是咄咄逼人,讓自己不由得心虛。
驀然,一道劍光朝著墨陽刺去,只見一名黑衣婀娜的女子極快速的向著墨陽進攻。
這名女子劍法狠辣絕倫,招招似乎帶著要同歸於盡之決心,面容盡數掩藏在黑紗之下,身法卻也是快得不可思議!墨陽心中一凜,眼前的黑衣女子可謂天生的殺手,帶著與生俱來的敏銳,一襲的黑紗更是遮掩不住她身上的血腥冷肅。
攻擊墨陽的少女正是羅紫裳,從那一日,賀蘭火抓著羅紫裳滿是血污的手掌時候,羅紫裳已然是從眾人的眼前消失了。
眼前的少女,適應了黑暗,彷彿褪去了最後一絲的羈絆,整個人宛如最銳利的劍。羅紫裳卻並不管眼前男子乃是紅袖閣的弟子,她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遵循賀蘭火的命令!
是賀蘭火在她最無助絕望的時候救下了自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羅紫裳的命已經屬於賀蘭火了。
就連賀蘭火看到現在的羅紫裳,也是禁不住有些心驚。
自己雖然打敗過羅紫裳,可是那是在宮中的比武台上,那個時候的羅紫裳身上有著太多的顧忌和猶豫。而現在脫胎換骨的冷辣少女在進攻敵人之際的毫無保留,也讓賀蘭火自忖自己決不是羅紫裳的對手!
墨陽身邊下屬意圖撲上來之際,卻又被曇青訣身邊侍衛有意無意擋住。
鳳寒兒則厲聲說道:「賀蘭火,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是想要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鳳寒兒,我只是在處理紅袖閣中有人私通匪首之事。而我懷疑,墨陽就是嫌疑人之一。」
賀蘭火冷笑說道。
而鳳寒兒則極憤怒:「賀蘭火,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態,你沒有證據,憑什麼處置墨陽?」
「放心,證據總會有的!」賀蘭火肯定的說道,她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之中掠過了一絲的幽光。
鳳寒兒平時張揚慣了,如今自然氣悶,只是她縱然再愚笨,也是知道情勢比人強。神鋒一脈加上曇青訣的人,自己與他們硬碰硬根本是以卵擊石。之前她仗勢欺人,想不到如今報應居然來得這樣的快。
咚的一聲,只見羅紫裳手中利鋒刺穿了墨陽肩膀,眼中透出了一絲狠意,旋即手中的劍毫不客氣的將墨陽一條手臂斬落!
一瞬間,血光紛飛,帶來了濃重的血腥氣息。鳳寒兒心中浮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卻也是在想著一旦自己回到了紅袖閣,必定會在師尊面前告上賀蘭火一狀,讓紀雲霞知道賀蘭火是多麼的狠辣無狀。
曇青訣站在一邊,卻並未多做表態,今日之事不容他插手,亦只能讓賀蘭火自己解決。亦是只有如此,賀蘭火方才能順利立威。
只見羅紫裳隨即劃破了墨陽的衣衫,搜出了若干毒針,這讓墨陽臉上頓時一白。
賀蘭火將那死掉證人心口插入的毒針拔出來,兩相對比,比劃了一下,看著墨陽說道:「墨陽,如此看來這位人證是你殺人滅口,難怪你賊喊捉賊準備趁機殺掉冷隨雲。既然如此,料想是你與叛軍有所勾結,所以才會殺人滅口,是或者不是?」
「如今眾目睽睽,在場所有人都看到,大家都是人證,包括鳳姑娘你也無可否認吧?至於這毒針,則是你墨陽殺人滅口的物證!」
鳳寒兒啞口無言,她心中清楚,人是墨陽殺的,可是這和叛軍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個證人只是自己找來構陷冷隨雲的,可惜現在卻又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正因為人死了才成為鐵證如山。墨陽面如死灰,祈求的看著鳳寒兒,希望鳳寒兒幫幫自己,可是鳳寒兒只能扭過臉去,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事到如今,墨陽,你應該招認,你是如何的勾結叛匪,甚至栽贓於隋遠衛。」
當下,墨陽頓時被押下,並且賀蘭火命人將證人的屍首並毒針作為證據保存下來。
今日分明是逍遙、驚龍兩脈一起陷害隋遠衛,可是賀蘭火知道,有些事情扯得太明白,那就沒有意思了。驚龍一脈不會放過墨陽的,他們寧可承認墨陽心術不正勾結叛匪然後將這個叛徒處置掉,也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陷害。
鳳寒兒自知無趣,知道今日賀蘭火和曇青訣聯袂而來,自己絕對討不了什麼便宜,故此也不大想留下來了。
只是看著賀蘭火的嫣然風姿,鳳寒兒的心中卻也是禁不住有著幾分的酸意了。這一次賀蘭火手段凌厲,贏得很漂亮,可是她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要不是曇青訣在背後撐腰,賀蘭火哪裡能藉機成為神鋒一脈之主呢?
「想不到隋遠衛乃是神鋒一脈,一直以來,是我鳳寒兒失敬了。」
鳳寒兒旋即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實在讓人失望的是,原來傳說中的神鋒一脈,居然會奉一個小丫頭為主,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好笑。還以為成為神鋒一脈的主事,一定是才德兼備的能人,可是如今原來只要有個好爹,能攀附上有權有勢的王爺,就能有這樣的資格了。這實在是讓我這個小輩覺得可笑和不值。相信傳出去,亦是有不少人想看這個笑話。」
鳳寒兒這番話說得很是尖酸刻薄,可是同時也說中很多隋遠衛衛士內心之中的遲疑。
他們很感激賀蘭火出手相助,也因為賀蘭火是賀蘭寧遠的女兒而喜歡賀蘭火,可是他們對賀蘭火的實力並不如何清楚。
鳳寒兒達到了刺激眾人的目的,嘴角頓時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正欲離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火卻在她耳邊呵斥:「鳳寒兒,你此言可是在詆毀神鋒一脈之主了!紅袖閣最為重視的就是上下尊卑之分,你以下犯上,又該當何罪呢?」
鳳寒兒頓時一怔,心中亦是多了幾分惶恐。
紅袖閣之中,上下之分確實是極嚴,可是鳳寒兒心中怎麼也沒辦法將賀蘭火當做一脈主事來尊重。賀蘭火年紀輕輕,不過是靠著攀附上海陵王,方纔如此的得意,而一想到這一點鳳寒兒心中就很不舒服。
面對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少女,鳳寒兒又怎麼可能從心裡尊敬於她呢?
曇青訣在一邊卻是笑了,鳳寒兒真是愚蠢。她以為自己在此如此折辱冷隨雲,賀蘭火能饒她不成?只是想不到鳳寒兒居然傻到自己去挑釁,給賀蘭火一個處置她的借口。
「今日我初任神鋒一脈的主事,倘若任人冒犯,這神鋒一脈尊嚴何存?來人,將鳳寒兒給我抓住,重責兩百鞭子。」
賀蘭火這個吩咐,自然是讓在場隋遠衛衛士心中舒暢。
要放過這個鳳寒兒,他們真是很不甘心。且不說其他,看來賀蘭火行事,真的是很對他們的胃口。一想到這裡,眾人看賀蘭火的眼神之中顯然已經多了幾分的親切了。
鳳寒兒聽到要打兩百鞭子,面色頓時微微一沉,賀蘭火顯然是趁著這個機會來報仇。自己打了冷隨雲兩百鞭子,賀蘭火就要盡數還回來,來替隋遠衛出氣。
可是一貫驕縱如鳳寒兒,又怎麼願意忍受這樣的屈辱?
「賀蘭火,你少在這個公報私仇,我不服!你算什麼神鋒主事,根本是個毛都沒有長齊的黃毛丫頭!」
鳳寒兒之前找著借口,任意折辱別人,好像貓捉老鼠一樣玩弄眼前這些隋遠衛。可是當這些事情輪到了她的身上時候,她就是有些受不了了。
這樣的人,只會欺辱別人,卻根本不會反省自己行為有多麼的惡劣。
賀蘭火似乎是有些氣壞了,面容上浮起了些許慌亂:「鳳寒兒,你不可太過分,你怎麼敢對我如此無禮。」
看著賀蘭火神色無措,鳳寒兒則是心中一安,果然是一個小丫頭,自己原本不必畏懼於她。
「你無才無德,我憑什麼服你!憑什麼要聽你吩咐,任你處置?」
鳳寒兒面上驕縱之色再次浮現,完全忘記了之前墨陽的下場是多麼的淒慘。
而冷隨雲則早知道鳳寒兒是多麼的驕橫強勢,所以郡主年紀輕輕,在鳳寒兒面前氣勢不足,也沒什麼奇怪。
故此冷隨雲暗中打出了手勢,讓幾名隋遠衛衛士向前,將鳳寒兒制住。賀蘭火初任神鋒一脈的主事,絕不能人前失衛。
賀蘭火卻是伸手阻止了隋遠衛對鳳寒兒動手:「鳳寒兒,既然你這樣說,今日我賀蘭火當眾向你挑戰,不知你敢不敢接受?」
鳳寒兒此刻已經對賀蘭火生出了幾許輕蔑之心,自然不甘示弱:「有何不敢?」
只要自己當眾擊敗了賀蘭火,就一定能讓賀蘭火顏面掃地。
賀蘭火抬起了腦袋,眼中褪去了怯弱,卻是染上了一絲捉摸不透的光彩:「比武自然會有所損傷,不知你可敢與我立下生死契約。王爺作證,契書為憑,是生是死,絕無怨尤。」
事到如今,鳳寒兒已經是騎虎難下,以她這種驕縱且又放肆的性子,自然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服軟。
只見鳳寒兒不屑說道:「比就比,我還怕你不成。」
大胤自有明文規定,一旦立下了契約,雙方比武,生死自負!
只見文書刷刷寫好之後,賀蘭火利落的簽下了自己的姓名並按下了手指印。而鳳寒兒略一猶豫,亦是如法炮製。
不知為何,剛才她還是趾高氣昂的嘲笑著賀蘭火,現在卻是有些不安的感覺。不過鳳寒兒自認自己乃是紅袖閣弟子,一貫受寵,賀蘭火雖是神鋒一脈之主,但是絕不敢太過於得罪自己師父。難道賀蘭火當真敢殺了自己不成?
一想到了這裡,之前的不安情愫頓時淡去了不少,而鳳寒兒更是禁不住認為賀蘭火提出這個要求只是一時意氣!
大胤貴女之中學武的人不在少數,可是這些貴女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貨色,也沒人比鳳寒兒清楚。但凡高門貴女,必定是身嬌肉貴,又怎麼捨得努力吃苦呢?故此鳳寒兒從一開始就不怎麼看得起賀蘭火。
賀蘭火生得這樣的美麗,在鳳寒兒看來,生得太過於美麗的女人天生就有別人沒有的優勢,故此越漂亮的女人就越無法安分的練武。她只想要狠狠教訓賀蘭火一頓,讓賀蘭火這張漂亮的臉上多上幾道傷口,看賀蘭火還有沒有本事在自己面前招搖。
隋遠衛眾人散開,留下了賀蘭火和鳳寒兒對決。鳳寒兒的眼中透出了點點的精光,冷冷的看著賀蘭火,她只想要立即教訓賀蘭火。
憑什麼賀蘭火能成為隋遠衛的主事?
憑什麼賀蘭火生得這樣的漂亮?
憑什麼青訣王爺也是對賀蘭火另眼相看?
鳳寒兒想不透,更是想不通,內心之中憤怒更是化為了絲絲怒火,只想要朝著賀蘭火發洩!
卻根本沒有留意到,賀蘭火身上再看不到之前所散發的一絲一毫的怯弱,只有著淡淡的凜然和一絲危險。
初交手,在鳳寒兒宛如狂風暴雨的攻擊之下,賀蘭火的劍勢卻是處於下風。
鳳寒兒資質不錯,又有名師指教,一旦全力施展,鬥氣修為更是驚人。她自己也是為之自滿,沾沾自喜,顯然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而現在她看著自己將賀蘭火逼得毫無還手之力,更不由得得意之極。
看來賀蘭火果然如她所料想那樣,根本只是個繡花枕頭,沒有什麼真本事。
難怪在自己面前的怯弱弱的,也是硬氣不起來。
如此一來,鳳寒兒更加的得意,攻擊宛如狂風暴雨一般襲擊而來。
雖然賀蘭火說是靠著自己本事贏得宮中女掌,可是這種比賽之中究竟有多少的貓膩,可沒有人比鳳寒兒更加清楚。這也是鳳寒兒看不起賀蘭火的原因。
隋遠衛眾人之中有擔心的,可是亦是有明眼的人發現,雖然看似是鳳寒兒佔盡了上風,但是賀蘭火卻不知怎麼了,不但能屹立不倒,並且身上居然沒有一道傷口之類。
而曇青訣唇角多了一絲笑容,更沒有絲毫的擔心。
對於賀蘭火的真實實力,沒有人比曇青訣更加的清楚的。
只是沉醉在快要戰勝敵人的快感之中的鳳寒兒卻是渾然不覺。她只覺得自己現在一吐剛才的怨氣,正好將賀蘭火折辱一番,讓自己一消心頭之恨!
不過賀蘭火遲遲不倒,終究是讓鳳寒兒心中有些煩躁,她的劍光一閃,將自己的玄力提升到了最高,欲要速戰速決。看著賀蘭火的那張美麗的臉,鳳寒兒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絲快意,她要趁機劃破賀蘭火的臉,讓賀蘭火變成一個醜女,也讓賀蘭火再也無法在她的面前招搖了!
料不到賀蘭火身上玄氣在一瞬間居然數倍的暴漲,令鳳寒兒內心之中頓時湧起了鋪天蓋地的驚駭。
為何賀蘭火的玄氣居然是這樣的強呢?
明明之前賀蘭火顯然不是自己的對手,顯然是快要敗了,可是現在她整個人都散發了截然不同的氣息,令自己的內心在一瞬間居然湧遍了驚懼和不安。
就在鋪天蓋地的玄氣流轉之中,鳳寒兒卻是看到了賀蘭火眼中一絲冷笑和譏諷。
以及那張美麗的臉上湧起的一絲嗜血之意。
眼前的女子既然露出了這樣的神色,又怎生可能是自己所預料的那種怯弱無能身嬌肉貴的大胤貴女呢?她分明是一隻意圖報復自己的野獸,如今更是盯上了自己,準備向著自己下口。
從一開始,這名少女設計好了一切,之前在自己面前的惶恐不安,不過是誘使自己簽下了生死契約,而之後的刻意示弱,更像是對自己的一種嘲弄和諷刺。
在此刻,鳳寒兒的內心之中,居然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似乎已經想清楚賀蘭火種種所為究竟為何了。
然而正因為想明白了一切,面對著賀蘭火眼中的冷銳和殺意,鳳寒兒心中更是湧起了巨大的恐懼!
自己乃是紅袖閣子弟,師父寵愛自己,她身份自然和別人不同,賀蘭火又怎麼敢殺了她呢?
「賀蘭火,你若敢殺我——」
這一句話尚未說完,回應著的則是賀蘭火這絕頂銳利的封喉一劍!
鳳寒兒的叫囂非但沒有讓她撿回一條命,反而因為恐懼劍法失措而敗得更快。
伴隨著凜然而可怕的劍光,鳳寒兒秀長的頸項之上湧起了一抹艷紅,鮮艷的血花就是如此緩緩綻放,回應的則是少女冷冷凜然的眼神。
殺就殺了,從她親眼看到鳳寒兒將鞭子重重打在自己爹爹的部署身上時候,就已經決定絕不會饒過鳳寒兒。
鳳寒兒乃是紀雲霞的愛徒,紀雲霞據說在紅袖閣頗有權勢,又善於網絡權貴,賀蘭火雖然並不懼她,卻也是一定要將將此事做得不留把柄。
突然的反轉讓在場眾人鴉雀無聲,艷麗的鮮血染上了賀蘭火的衣襟之後讓賀蘭火看上去顯得是更加的艷如明霞。
跟隨鳳寒兒和墨陽來的部署無不大驚失色,任誰都知道紀雲霞很疼愛鳳寒兒這個徒弟,更何況紀雲霞縱然不怎麼疼愛,賀蘭火當眾殺死了紀雲霞心愛的弟子,這也是給紀雲霞一巴掌。
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生得如此的美貌,為何居然這樣的心狠手辣呢?就是這樣俏生生的站著而已,就宛如地獄而來的魔神。
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出列指責:「賀蘭火,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殺了鳳姑娘?」
只是當賀蘭火一雙眸子流轉清輝,落在那人身上時候,那人卻是禁不住身軀一寒,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賀蘭火面上卻是綻放了艷如春花的笑容,冉冉一笑時候,卻又猶如明珠美玉:「海陵王爺,你說我殺得有錯?」
如此肆無忌憚,如此張揚明艷,卻又是魅惑入骨。
曇青訣欣賞著賀蘭火的美麗,伸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自然是沒有殺錯,我大胤法律有規定,只要是事前立下了生死契約,縱然身死那也是與人無尤,莫非有人居然不明白?」
賀蘭火接口說道:「有人不知道也不奇怪,只是鳳姑娘既然敢跟我立下這種契約,相信她一定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我殺了鳳寒兒,也是絕無問題。」
跟隨鳳寒兒一起來的逍遙一脈弟子臉色頓時變了,賀蘭火分明是知道鳳寒兒性子很驕縱,所以刻意示弱,再有意相激,最後趁機殺掉了鳳寒兒。這根本是賀蘭火故意設計,步步緊逼,殺死鳳寒兒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們何時吃過這樣的悶虧,可是就算是這樣,如今卻也是只能忍氣吞聲,根本無法發作半分。
隋遠衛眾人心中同樣也是訝異的,可是訝異之中又是有著一絲愉悅。
想不到侯爺的女兒人生得這樣的美麗,手段又是這樣的狠絕,心計更是深沉。這多少讓他們對賀蘭火多了幾分感激,更增加了幾分的信心了。
冷隨雲心中則想,小郡主善於掩飾,狡詐能幹,玄氣修為不差,假以時日必成大材。而只需要好好栽培,賀蘭火說不定真會成為一個合格的隋遠衛領導者。
可是就是拍賀蘭火心高氣傲,畢竟年紀輕輕卻又有本事的人,難免是會有幾分的傲氣的。
而此刻,逍遙和驚龍兩脈之人自然也是再也無顏留在這裡,自是匆匆離去。
「你們都給本王退下吧。」曇青訣亦是呵退了自己隨身侍衛,且來到了賀蘭火的身邊。
察覺身邊的男子有些不懷好意,賀蘭火不動聲色的和曇青訣保持了拒絕。
她總是看不透曇青訣,這個男人一會兒極是輕佻,一會兒又是露出冷然嗜血的一面。不過曇青訣每次對自己,總還是不錯的。賀蘭火發怔之際,手腕卻是忽的被曇青訣握住,並且納入了他的手掌之中。對方掌心的溫暖讓賀蘭火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卻更是不免受驚似的想要掙脫。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曇青訣卻是收緊了手掌,並不讓賀蘭火有機會逃脫。他的手指輕輕一劃,卻是帶著幾分安撫的味道。
「賀蘭火,你猜我讓部署盡數離開是為了什麼呢?」
賀蘭火扭過臉,不滿說道:「王爺自重!」
曇青訣一笑,知道不能將賀蘭火逼迫得太緊了,故此緩緩的將手鬆開:「只因為隋遠衛日子過得並不寬裕,若是本王留下的人太多,只恐怕用膳不便。」
賀蘭火瞪了曇青訣一眼,這個玩笑卻也並不怎麼的好笑。
這個時候,冷隨雲帶傷來見賀蘭火,賀蘭火自然是不敢怠慢,特意請冷隨雲坐下來說話。
冷隨雲本來擔心賀蘭火年紀輕,縱然聰明卻也有些傲氣。可是賀蘭火對他態度很恭敬,是真正對長輩的尊敬太多。這和賀蘭火之前對著鳳寒兒的狂傲態度是不同的,因此也讓冷隨雲覺得訝異,同時讓冷隨雲覺得有些欣慰。
賀蘭火雖然只是女子,可是看起來應該能成大器。
「隋遠衛乃是侯爺一手創立,我苦苦支撐,這些年日子確實很不好過,也苦了這些兄弟。之前我甚至有解散隋遠衛的打算,可是當郡主你來的時候,我只覺得這是侯爺在天之靈的保佑。我也相信,我們這些年的堅持,一定會有所回報的。」
冷隨雲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的喜意,如此說道。
賀蘭火張張嘴欲言又止,卻終究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午飯送了上來,卻只是炒雞蛋加上炒青菜,另外尚有一碗肉湯。
冷隨雲亦是微微有些尷尬,賀蘭火身為侯府的郡主,自然是錦衣玉食,這樣粗陋的飯食,實在是有些委屈賀蘭火了。
只是眼見賀蘭火面上並不慍色,只謝過之後分開筷子用餐,冷隨雲也是鬆了口氣。
一番折騰,冷隨雲傷得也是極重,自然是讓身邊的下屬扶著他去養傷。
等冷隨雲走了之後,賀蘭火筷子頓時一頓,停止了用食。
曇青訣看了賀蘭火一眼說道:「可是覺得飯菜粗糙,有些難以下嚥呢?」
賀蘭火搖搖腦袋,放了筷子,輕輕的歎了口氣。
「王爺,我想出去走走!」
曇青訣看著賀蘭火臉上的神情,知道賀蘭火必定亦是被觸動了什麼,他的眼神頓時變得深邃起來,唇角卻是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隨你!」
獨自一人,曇青訣繼續用餐。身為海陵王,曇青訣平時絕不會虧待自己,飲食用度之上可謂極為用心。可是這並不代表曇青訣會嫌棄眼前這些粗陋的食物。畢竟在戰場上,很容易碰到食物缺乏之情況,每當到了那個時候,曇青訣亦是會跟士兵同甘共苦,用一樣的食物,這樣來鼓舞士氣。
而正因為戰場上受過太多的苦,閒暇時候曇青訣也不反對奢靡的享受,畢竟人生苦短。
至於隋遠衛為他這個王爺準備的午膳,曇青訣也是毫不浪費的吃掉。
房間之中,一名少年替冷隨雲背上的傷口敷藥,這名少年的動作顯然是極為仔細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冒犯到自己最尊敬的人。
賀蘭火靜靜的站在門外,卻並沒有推門進去。
她的心中隱隱有些發酸,一股前所未有的滋味湧上了自己的心頭。自己的父親一手創立的隋遠衛,眼前這些漢子自然是相信隋遠衛的存在是對著大胤是有些幫助的。可是支持他們繼續的又是什麼呢?紅袖閣如此打壓,他們甚至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青年帶著冷隨雲的午膳正欲進入,卻看著賀蘭火正站在了門外,頓時微微一驚。
他正要出聲,賀蘭火卻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阻止了他。
而隨即,賀蘭火檢查了冷隨雲的飯食。這菜式和自己所用差不多,可是米飯之中卻有很多粗糧。冷隨雲是隋遠衛之中極有威信的人,如今又是受傷,午飯也不過如此罷了。
那青年不由得低低說道:「還盼郡主不要嫌棄我們怠慢,這並不是有意的輕忽,只是因為,因為隋遠衛平時都比較節儉。」
賀蘭火只覺得嗓子微微一堵,隨即扭過臉去,說道:「無妨,我並未覺得被怠慢了。只是莫要跟冷統領說及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