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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4 容思情身敗名裂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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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容思情的眼神也是多了幾分的暗沉,等自己毀掉了蘭瑩心的名聲,相信賀蘭火一定也是無計可施。

    卻不知道賀蘭火亦是靜靜的坐著,等著容思情來出招。

    這個時候容思情的話題卻也是引到了這靈源寺的菊花之上。原來這靈源寺的菊花乃是京城的一絕,每到秋日,就會開得如火如荼,十分的燦爛。如今時令正好,菊花也是該綻放了。

    容思情的言語是極美妙的,也惹動了太后的興致,讓太后也是禁不住想要出去看看靈源寺的菊花。

    這也正中容思情的下懷,今日應該有不少貴女在靈源寺的菊花苗圃之中賞花,而太后也到了,到時候高遠當眾嚷嚷出與蘭瑩心的私情,估計也是足以讓蘭瑩心羞憤欲死!

    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容思情並不覺得有何不對,蘭瑩心非要強要她不配得到的東西,容思情也只覺得自己在反擊。在她看來,太子妃的位置非她莫屬,只因為容思情對自己的

    賀蘭火亦是知道容思情有些迫不及待,亦隨之一道,來到了寺院的菊花花圃之中。

    這靈源寺的菊花確實是京城一絕,亦是靈源寺招攬香客的一種手段,故此平日裡僧人亦是小心打理,絲毫不敢懈怠。賀蘭火放目望去,但見這些菊花紅如流丹,白若霜雪,大的足有碗口那麼大,細的則小如米粒,品種極是齊全,就連最不常見的綠菊亦是有上幾株。

    難怪靈源寺的菊花,在京城如此的聞名。

    在場不少貴女,穿梭在花叢之中賞花,這二十多名貴女,都是特意跟隨來陪伴太后的。能陪太后來上香,對於她們而言,那是莫大的殊榮。眼見太后駕到,眾位貴女紛紛行禮。而或羨慕或者嫉妒的目光則紛紛的落在了賀蘭火、蘭瑩心、容思情身上。

    她們個個都是為陪伴太后而來,可是只有這三人有機會隨侍在太后身邊,可見賀蘭火等三人身份地位確實是與她們不同的。這又如何不讓她們心中生出羨慕嫉妒之意呢。

    這個時候,一名七八的小和尚捧著一個小小的盤子上來,只見這小和尚年紀雖小,卻也是生得眉清目秀。原來是這寺中方丈知道太后前來上香,特意令人折了幾株名貴的菊花,送給了太后賞玩。

    那盤子上的布被拉開之後,只見一盤名貴的菊花之中,最中間兩朵則是最為引人注目。只見這兩朵菊花足足有碗口那麼大,一紅一白,花絲輕吐,展露無限芳華。原來這種菊花名喚海日珠,以朵大花美而聞名,除了靈源寺,大胤京城別處是絕沒有的。

    太后念了聲罪過,方才說道:「這花開得好好的,因我而折下來,倒是我的不是了。下次萬萬不可如此,不過這些菊花如此之美,倒可以分給在場的姑娘們。」

    看著盤中的海日珠,太后眼中掠過了一絲精光,貌似不經意的說道:「這兩朵海日珠,一紅一白,各有各的好看,就如郡主和容小姐一樣,不分上下。我看最好還是讓你們各戴一朵,這樣名花美人才更相配。」

    太后既然已經發話了,賀蘭火和容思情也沒有推拒的道理。只見賀蘭火拿起了兩枝花,暗中卻也是抖了一些粉末在這紅色的海日珠上,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兩朵花,都是極美,不知容小姐喜歡哪一朵?」

    容思情猜著賀蘭火一定是喜歡紅色那朵,因為紅色的花正如賀蘭火一樣的明艷。看著賀蘭火相幫蘭瑩心,容思情的心中是有著幾分的恨意的,故此她故意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要紅色這一枝,不知可否?」

    賀蘭火裝成戀戀不捨的樣子,將紅色的那枝海日珠送過去,心中卻想著,容思秀說容思情不能容人,確實並沒有騙自己。

    太后滿意的點點頭,心想容思情與賀蘭火都是絕色美女,她故意忽略了蘭瑩心,是要蘭瑩心在太子面子顯得毫不起眼。論姿色,蘭瑩心確實是要遜色很多。

    只見容思情將這朵海日珠戴上之後,發間花朵吐艷,更加增添了幾分的麗色了。當她微微一笑的時候,更是千種風情,萬般的嬌媚。莫說是男人,就算是在場的貴女,也是被她所吸引住,禁不住心口砰砰一跳。

    賀蘭火則轉手將這多海日珠插在蘭瑩心的發間,蘭瑩心有些驚訝,小心翼翼的抬起腦袋,說道:「火兒,這有些不好吧,這可是太后賜給你的。」

    「既然是太后所賜,那可是御賜之物,你可得替我好好的保管。」

    賀蘭火更知道太后自重身份,絕不會在小處計較。果然太后心中雖然有些氣悶,可是亦是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只見蘭瑩心戴上之後,這白色的海日珠配上了蘭瑩心天真的笑容,讓人感覺另有一番風情。

    容思情暗中皺皺眉頭,可能對於容思情而言,賀蘭火故意抬出蘭瑩心,是對她的一種侮辱。如果是賀蘭火跟她爭曇敏彰,也許容思情心中倒不會覺得屈辱了。

    就在這個時候,貴女之中傳來了陣陣喧鬧,這讓容思情的氣稍微順了點。

    沒人注意之極,容思情嘴角悄悄勾動了一絲笑容。

    只要徹底毀掉了蘭瑩心的名聲,那麼賀蘭火就絕沒有資本和自己繼續周旋下去。

    「這是什麼人,怎麼在此隨意亂闖?」

    「無禮,此處怎麼能容登徒子隨意進出?」

    「還不趕緊趕出去,太后亦在這裡,驚擾了太后,我看誰擔當得起。」

    「太后上香,寺裡守衛森嚴,又怎麼讓人隨隨便便的混進來?」

    在眾女的指責聲中,一旁的侍衛自然亦是滿頭冷汗,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連忙將那鬼祟之人給抓住來。

    只見那人左躲右藏,最後似乎是藏不住了,方才尖叫說道:「饒命,饒命,我乃高家公子高遠,來這裡也是有人邀請來的。」

    蘭瑩心也是聽出了高遠的聲音,頓時一臉狐疑的問道:「怎麼高遠會在這裡來?」

    只見蘭瑩心的臉上有著濃濃的困惑以及不解,而容思情的心中卻是在冷笑。

    高遠的出場,以及高遠所說的台詞,無不是容思情事先設計好的。

    但見高遠被幾名侍衛押上來,只見他衣衫凌亂,看著當真是極為狼狽。亦有貴女聽到了蘭瑩心剛才的話,不由得隱隱帶著幾分諷刺的口氣說道:「怎麼蘭小姐似乎認得此人?」

    蘭瑩心對高遠沒什麼好感,從高遠選擇背棄火兒的時候,蘭瑩心就再也沒將高遠當成是朋友了。如今蘭瑩心也沒有替高遠求情的打算,只是淡淡說道:「我認得他是高家公子。」

    太后也從這些事情之中嗅到了什麼味道,尤其聽到蘭瑩心和高遠認識,心中更是湧過了幾分算計。只見太后眸光流轉,旋即說道:「大膽,便算是高家公子,此回哀家來靈源寺上香,此處可是閒雜人等能隨意亂闖的?你這魯莽小子,為何會到這裡?」

    高遠一時語塞,心中天人交戰,實在有些不知道該偏向哪一邊。雖然自己確實已經做了手腳,但是他也還是有點不敢去陷害容思情,因為容思情這個女人,實則是讓高遠的心中有些下意識的畏懼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貴女眼尖,頓時看到了高遠被扯開的衣襟之中露出了紅艷艷的一抹,不由得說道:「這個高公子懷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莫不是來偷東西的?」

    語調之中,充滿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味道。其實這名貴女隱約也看到了,高遠懷中藏著的似乎是女人的裡衣,只是有些不好將這話給說出口。

    太后面色極為嚴肅,卻也使了個眼神,只見一名太監向前,將高遠懷中之物給拿出來。

    那條紅艷艷之物果然是女子的裡衣,上面還繡了幾朵牡丹花,點綴在上面,做工亦是極為精緻的。單看這做工,就絕不是一般女子能穿得起的。

    眾人面色更是古怪,尤其是那些賞花的貴女,更是對高遠避如蛇蠍,只覺得恐怕和高遠多說一句話,就會污了自己的名聲。

    賀蘭火的唇角亦是多了一絲淺淺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看著高遠。

    太后更是肯定了自己內心之中的猜測,而咬牙說道:「潛入寺中,竊取此物,如此狂徒還不快些壓下去讓京兆尹處置。」

    高遠心裡,自然更愛惜自己命一些,故此挪動自己膝蓋說道:「太后饒命啊,此物並不是我偷的,而是,而是這小衣主人親手褪下,然後送給我的,作為定情之物。我跟她花前月下,早就,早就訂下終身了。」

    一邊說,高遠眼珠子一邊到處亂竄。他的話語如此的香艷,眾女更想要知道,是哪個女人如此的不要臉面,居然褪下了自己的小衣隨意送人。聯想到賀蘭火和蘭瑩心認識高遠,諸多曖昧的目光也紛紛的落在了她們兩人身上。

    蘭瑩心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究竟為何不對勁,她也是說不上來。

    容思情的心中則隱隱有幾分的興奮,蘭瑩心近來本來就名聲不佳,京城流言傳得是十分的難聽。

    本來這京城的流言,聽過就算了,可是若加上高遠繪聲繪色的一番污蔑,估計也會讓人覺得正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太子也絕不可能娶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這樣一來,縱然自己是太子妃之事還沒有十拿九穩,卻也是自己最好的機會。

    接下來,她就要看著,蘭瑩心是如何的身敗名裂,賀蘭火的臉色又是如何的難看。

    方才太子無視的屈辱,如今容思情則需要千倍萬倍的回報!

    「胡說,這裡的貴女個個都是清貴自持,又怎會做出此等無恥之事。」

    太后似乎怒極了,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太后明鑒啊,這小衣確實不是我偷的,上面還繡了她的名字。」

    高遠嗓音之中,含著濃濃的委屈,似乎是真被冤枉了一樣。眾人的目光更集中在那件被搜出來的艷色小衣之上,看得端是目不轉睛。

    那拿著小衣的太監將肚兜一展開,只見小衣內側,用艷紅的細線繡了一個小小的情字。

    容思情的臉色頓時變得極是難看,心中更是巨震,不知怎會如此。

    本來照著容思情的計劃,眾人應該會在這件小衣之上看到一個心字。這個情字,已經惹得幾道懷疑的目光向著容思情望來。畢竟在場眾女之中,只有容思情的名字裡有一個情字。

    容思情平時雖然端莊自持,但是她空靈的氣質和容貌,也是讓在場諸女心生嫉妒。如今幸災樂禍,趁機看熱鬧的人亦是不少。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容思情的臉上,目光之中充滿了探尋之意。

    容思情已經察覺到不對,不及細思,耳邊已經聽到了高遠無可奈何的聲音:「思情,你不要怪我,我也沒想到,特意來尋你,居然被發現了。你快救救我吧!」

    曇敏彰厭惡的看了高遠一眼,心中也是覺得有些懷疑,容思情這樣一位美人兒,又怎麼會看上這個人品猥褻之輩?

    他看了蘭瑩心一眼,只見蘭瑩心臉上滿是震驚,曇敏彰下意識的相信蘭瑩心絕不會作偽的,心中的那絲疑惑頓時消散了。可是曇敏彰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容思情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冰涼,她似乎感覺到了周圍的人眼神之中的惡意,更想不到高遠這個自己一手設計污蔑蘭瑩心的幫兇,居然會將這污水潑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臉容上頓時浮起了一層怒意,頓時厲聲呵斥:「無稽之談!」

    「我容思情從平海國回到大胤不久,又如何可能跟你有私情,更不認識你高公子!」

    「再者以我容思情的家世、條件,更不可能找上此人。就憑區區一件小衣,就憑上面一個情字,這是任何人都能做的手腳,更不算什麼了不起的證據。」

    「你究竟是何人指使,如此污蔑於我,我初回大胤,究竟惹誰不滿,用這樣的毒計構陷於我?」

    容思情語調鏗鏘有力,清純而空靈的容貌在這一刻居然也是不怒而威,美麗臉孔之上滿是決絕之氣。這樣也讓容思情和高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讓人不能相信,容思情居然會看上高遠這種貨色。

    賀蘭火都不得不佩服容思情的應變之力,這樣一番凜然不屈的說辭,不但能將眾人內心之中的懷疑降到最低,亦是還暗示這件事情有人刻意針對,讓太子懷疑到蘭瑩心的身上。

    只見賀蘭火盈盈向前,亦是幫腔說道:「不錯,我也相信容小姐絕不可能跟高遠有私情,我與瑩心都認識高遠,知道他本性反覆無常,亦是早就跟他斷交!」

    容思情冷冷的看了賀蘭火一眼,眼中不無怒意,實則當真是自己小看了賀蘭火。

    賀蘭火已經是盈盈的伏在了太后面前:「火兒請太后絕對不要放過這個信口雌黃,污蔑容小姐清白的人,否則在場的貴女,都是會人人自危。」

    一番話,不但和高遠劃清界限,而且亦是暗中對高遠施壓。

    相信,高遠為了自保,當然懂得怎麼將容思情拉下水。只要眾人都相信了高遠的話,對於高遠而言亦沒什麼壞處,娶走容家這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高遠當然也是樂意的。

    「思情,你怎可如此無情?本來我也不敢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是你主動來找我,對我示好,還要我留意瑩心。之後瑩心跟我斷交,你就對我不理不睬——」

    高遠一番話說出口,已經讓諸位貴女議論紛紛。

    眾女也不是傻子,京城名媛圈子之中,但凡有什麼消息,那都是傳得極快的,故此蘭瑩心和容思情都是太子妃的人選之事也不是什麼秘密。

    高遠一副極為受傷的樣子,還將幾萬兩銀票拿出來:「你除了給我那件小衣,還給我這些銀票。我也只是捨不得你,所以前來找你,只盼望你不要這樣無情,畢竟你也已經是我的人。再說你敢說你真不認識我?每次我們都是在京城的得月樓見面,總有幾次,讓別人看到。太后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問。」

    看著一大疊明晃晃的銀票,眾女心中的懷疑更是深了幾分,聽著高遠說得言之鑿鑿,讓人覺得高遠說得似乎也不是假話。本來眾人大都是不肯相信的,可是如今看著容思情,心中居然覺得,高遠所說之事也是無不肯能。一想到容思情為了籠絡高遠又送銀子又送身子的,在場的貴女可是都不免覺得有幾分噁心。

    容思情心中又氣又怒,自己確實在得月樓見過高遠,可是那只是單純的收買高遠而已。就算容思情用女色引誘,也絕對不會讓高遠沾她一根手指頭。她派出了自己的丫鬟去服侍高遠,已經是覺得十分可惜了。又怎麼可能自己賠上身體。

    高遠倒也還是有點小聰明,假話之中帶著幾分真話,否則要他說一個天衣無縫的假話,高遠臨時也編排不出來。

    「一派胡言,這些全是你杜撰,究竟是誰讓你說出這樣的話?」

    容思情又氣又怒,面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如今太子面前,她絕不容眼前這個如螻蟻一般的男人破壞自己的名聲。她也相信,高遠絕對不可能拿出一些決定性的證據。自己不比蘭瑩心,素來名聲就好,更不可能被高遠的陷害給弄得不能翻身。

    不過她依稀記得,自己計劃之中,高遠下一步應該是撲向蘭瑩心,將蘭瑩心抱住——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情,能不能阻止那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什麼叫作繭自縛,容思情如今亦是總算知道,只見高遠突然朝著她撲過來,當眾抱住她身子,激動說道:「思情,我知道你只是利用我,看不起我,但是我是真心愛你的,你不要嫁給太子,嫁給我好不好,好不好!」

    這些話,還是容思情親口囑咐高遠,要高遠這樣對蘭瑩心說,想不到的則是,如今卻是高遠朝著自己來嚷嚷。

    驚怒、委屈、後悔!

    種種的情緒湧上了容思情的心頭,卻也知道自己身子被高遠這樣抱著,那是極不妥的。

    她奮力掙扎,又恨又急,用力推開高遠的身子,更怒不可遏的喊道:「住口!你給我放手,我何時與你有私?你究竟是何居心?」

    知道自己絕不能跟高遠在人前糾纏不清,扭做一團,容思情一時氣急,甚至於拔下了自己的髮釵,刺了高遠一下。等她趁機擺脫了高遠,她再受驚似的躲在了太后的身後。

    容思情驚魂未定,卻眼見高遠一動不動,似乎是極為不妥。

    太后也被眼前這一幕弄得心煩意亂,只覺得這事情發展與她所設想的極為不同,心中對容思情也是極為失望。

    眼見高遠瞪著眼睛倒在一邊,太后心中隱隱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只見太后眼神示意,她身邊侍候的太監頓時向前,檢查高遠的身子,想要看看高遠究竟是如何了?

    那太監檢查了高遠的身子,垂眉順目的站在一邊,嗓音之中也是有幾分的訝然:「回稟太后,這位高公子,如今已經斷氣了。」

    死了?不但太后面色極為難看,周圍貴女更是如沸水一樣,頓時炸開了鍋,開始議論紛紛。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死了?」

    「沒看到容小姐拿起釵刺了他一下嗎?這個容小姐手段還真狠。」

    「這可是太后面前,她怎麼敢殺人?」

    「說不定是怕這高遠說出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這事兒誰知道。」

    「難道容思情真跟高遠有私?」

    「肚兜都在別人手裡了,要說這容小姐還真無情,怎麼就不念舊情。」

    「虧她生得這樣端莊,原來是故意裝樣子。」

    「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什麼好貨色,還想當太子妃,真是不自量力!」

    眾女議論紛紛,說的話更是不好聽,容思情聽到了耳裡,頓時覺得是心如刀割,只覺得這每一句話,似乎都在割她的肉。

    她緊緊的捏著自己手中的髮釵,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雖然當時她很慌亂很生氣,但是決不至於失掉了分寸,更不肯能用髮釵將高遠刺死。只因為高遠這一死,她可是有理也說不清了。為何會如此?

    賀蘭火站在一邊,看著容思情發間那多美麗的海日珠,嫣紅如血,輕吐艷麗,襯托得容思情嬌顏美麗可人。

    伴隨輕風吹動,那朵紅色的海日珠不但吐露出幽幽的芳香,還隨風而飄飛一些細碎的粉末。只是這些粉末很細,肉眼極難捕捉到。

    之前賀蘭火就已經在高遠身上種下了母毒,容思情海日輪上的藥粉亦只是一個引子。

    她根本沒準備饒過高遠,留下高遠只因為高遠還有些許的利用價值而已。賀蘭火眼中泛起了淡淡的神光,除非高遠死在容思情的面前,那麼容思情才絕無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

    如今容思情已經氣得渾身冰涼,她張目看了曇敏彰一樣,亦是從曇敏彰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疑慮。

    也許曇敏彰也並未全然相信她容思情會做出這種事情,可是這亦是會影響到他對自己的看法。

    容思情的耳邊聽到了眾人的議論,驀然做出了一件令眾人意想不到之事。只見她用手中之釵比著自己的脖子,厲聲說道:「我容思情絕沒有殺死高遠,更沒有做過這種喪德無恥之事,今日之事,我亦不知是何人,要毀我的名譽,惹我於萬劫不復!」

    一邊說,容思情的眼中也流下了淚水。

    那淺淺的淚痕劃過了容思情的臉頰,配上了容思情這樣一張絕美的臉孔,讓人情不自禁的覺得淒艷以及震撼!

    曇敏彰亦是微微一呆,他看得出來容思情骨子裡的高傲絕不是假的,同時暗暗的問自己,他真相信容思情做出這種事情?

    蘭瑩心純潔的容貌和容思情淒艷的容貌在曇敏彰的心中不斷的打轉,讓曇敏彰分不清,自己該相信什麼,不該相信什麼了。

    賀蘭火心中卻很冷,並且覺得極為的諷刺。她才不相信容思情是真心去尋死。若是容思情當真想要死,何必如此做作呢?只需要極快的一下子給劃過了喉嚨,那就能徹底的解脫!容思情動作這樣大,顯然不是要死,而是故意做出一種姿態。

    她的眼淚,也能落得如此淒艷,就算落到這種地步,顯然容思情還是不甘心,仍然是努力想要挽回自己的名譽。

    太后亦不好看著容思情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故此連忙說道:「容小姐,你還是快將釵放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亦是應該好好說才是!」

    該死,已經有了一個死人就死在她眼前了。現在容思情要是再死,豈不是很晦氣?太后心中,也是極為不耐。

    「如今高公子死在這裡,思情百口莫辯,唯有請太后做主!還我一個清白!」

    「還請太后派人檢驗,高公子究竟為何而死!」

    「雖然難以啟齒,但是為了清白,思情願意接受檢查,如今思情尚是處子之軀,絕不如高遠所說那般,與她私通。」

    「若是思情不能求得清白,倒不如死在此地。」

    容思情字字鏗鏘而有力,嗓音之中更是有絲絲的決絕味道。

    賀蘭火輕輕的挑起了手指,唇角頓時浮起了淺淺笑容,容思情顯然並不甘心自己就此聲名盡毀。有點希望是好事,抱著那一點點的希望,再給予容思情一次打擊,是否足以徹底擊潰容思情?

    太后禁不住若有所思,旋即看著容思情說道:「思情,此事關係你的聲譽,自然亦是要查明。你且隨我來!」

    容思情抬起了眸子,略一猶豫,緩緩垂下手臂,一雙美眸冷冷的看著賀蘭火,心中暗暗發誓要將自己所遭受之屈辱盡數奉還。

    門方才合上,容思情已經跪下來:「思情願意讓嬤嬤檢查,太后思情還是清白的身子,是有人污蔑於我。」

    心酸、憤怒、不甘、怨恨、惶恐,種種的情緒湧向了容思情的心頭,讓容思情玉容上浮起了濃濃的急切。

    太后神色卻是淡淡的,不知在思索什麼。面對太后這種冷淡的反應,容思情亦是品出什麼異樣的味道,眼中急切化為對未知的惶恐。

    只見太后輕輕一揮手,這些侍候的宮人亦是紛紛跪下。

    再無他人,太后方才說道:「你是不是清白之軀,高遠是不是污蔑於你,對於哀家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若是哀家要保你,你就算不清白,那也仍然還是清白的身子。若是哀家不保你,就算你還清白,那也已經是不清白。」

    太后輕品茶水,心中暗暗盤算測度,容思情倒也可用,關鍵是這個女子是不是玲瓏剔透,可否知道進退。

    容思情伏於地上,婀娜的身軀勾勒出一個美好的弧度,一張臉容抬起,顏色端是如新雪初洗,清新鮮潤。如今她眼中落下兩行淚水,端是說不出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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