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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68 慶皇后撮合火兒婚事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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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宮人將馮衡給拉下去去打,賀蘭火心中湧起了一絲快意。只是慶皇后只罰了八十大板,沒要馮衡的小命,倒也出乎賀蘭火的意料之外。

    轉念一向,賀蘭火的心中頓時多了幾分的明瞭。慶皇后命人打了馮衡八十大板,非得將馮衡半條命打去。馮衡是個心性狹隘報復心很濃的人,現在馮衡已經認定曇御凡算計他,那麼之後他就會將這筆賬都算在曇御凡身上。這樣一來,馮衡心中的怨毒越濃,那麼曇御凡處境就越尷尬。

    馮衡不過是個無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卻是馮府的寶貝疙瘩,馮家這樣一個破綻,慶皇后當然捨不得殺了。換句話說,現在馮衡之所以不死,是因為馮衡闖的禍不夠大,不夠連累馮家滿門抄斬。除掉了馮衡雖然能出一時之氣,但是實則是為馮府除掉一個隱患。

    從前賀蘭火對這些權術謀算,並不太清楚,但是現在賀蘭火只要輕輕一想,心中就一派通透。

    只是慶皇后這樣一個有心思的人,怎麼會被馮貴妃奪去了六宮大權?是因為胤帝太過於寵愛馮貴妃的關係?

    賀蘭火想想又有點不確定,畢竟胤帝雖然看似寵愛馮貴妃,卻似乎更敬重慶皇后,而馮貴妃更像是胤帝手中的一個玩物。只是馮貴妃顯然沒察覺到這一點,或者說根本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赫連如對慶皇后的決定也沒什麼異議,實際上赫連如也不確定自家女兒究竟有沒有私下邀約馮衡。赫連如心裡是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甚至不願意深究下去。否則事情的真相,也許會讓赫連家身敗名裂。

    正因為想到了這一點,赫連如也是對赫連紫情這個女兒徹底失望!

    容暖剛才看到女兒一下子過去擋在刺客前面,一顆心早提到了嗓子眼。如今眼見女兒無事,也正要好好呵護女兒一番,不過這時,卻正好看到慶皇后帶著賀蘭火離開。

    容氏也不知賀蘭火怎麼和這宮中的貴人有所聯繫了,心中有些悵然若失,也有些擔心,只是亦是無可奈何。

    慶皇后坐在椅上,任由牡丹花色的艷色長裙展開,整個人看上去真是光彩奪目,可是又有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威逼之勢。只見慶皇后手掌輕輕一揮,身邊的宮人紛紛褪下,只留下慶皇后和賀蘭火兩個人。

    「賀蘭火,你剛剛倒也忠心,刺客殺到時候,居然知道忠心護主。」

    慶皇后的眼神亦是有些晦暗不明,越發的複雜了。賀蘭火年紀輕輕,不但有絕色的美貌,還有這樣的心計、手腕,關鍵是她算計了別人,被算計的還渾然不覺,這實在是有些可怕。

    這樣的人,若是好好利用,倒也是個人才,可是若是自己掌控不了,那麼賀蘭火就會傷了她的手。

    慶皇后亦更是清楚,賀蘭火之所以如此拚命,亦是想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以功抵過。可是這宮中的生死,又豈是功過那般簡單?

    賀蘭火屈膝跪下,行禮說道:「火兒只希望成為父親一樣的人,為國家效力,為皇上和皇后分憂,自然怎麼也不容刺客傷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聽到了賀蘭火提及了賀蘭寧遠,慶皇后的心中驀然有些銳痛和酸澀。眼前的女子就是賀蘭寧遠和他妻子的女兒,如今亦是生得這麼的大了,出落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旋即慶皇后亦是拋開了自己內心之中複雜的心緒,她亦不願意被曾經的事情擾亂了自己情緒,更不願意為之影響自己的判斷。

    罷了,既然青訣鍾情於她,賀蘭火亦是聰慧出挑,何不借此機會,一箭雙鵰?

    這樣亦是賣海陵王一個人情。

    只見慶皇后臉上亦是多了一點笑容,向前將賀蘭火浮起,旋即溫聲說道:「以你姿容心性,難怪眼高於頂的海陵王亦是會鍾情於你。」

    賀蘭火聽到了,反而一呆,慶皇后說曇青訣對自己鍾情,可是她並不這麼覺得。至少曇青訣更像是一名長輩而不是喜愛自己的男子,至少也從來沒從曇青訣的口中聽到曖昧的話語,慶皇后似乎誤會了什麼?

    「海陵王雖然脾氣古怪了些,但是對心愛的女子,卻也絕對會呵護備至。只是那高白芷做出品行不端,有違婦道之事,傷了王爺的心,讓他對女人敬而遠之。本宮如今看他對你打開了心扉,倒也覺得是美事一件。你和海陵王的婚事,亦只是本宮在皇上跟前的一句話而已。」

    前一刻,慶皇后卻還是冷若冰霜,這一刻卻也又是如此的籠絡。雖然賀蘭火並不喜歡曇青訣,卻也知道曇青訣在大胤是何等的位高權重,在聖前又是如何的得寵,如果自己嫁給了曇青訣,別人眼中當屬高攀。慶皇后促成此事,無疑是向自己示好。

    而賀蘭火玲瓏剔透的一個人,又如何不知道慶皇后的心思?

    這樣一來,不但順了曇青訣的心願,而且自己亦將鎮南侯府和曇青訣綁在一起,從此榮辱禍福都是聯繫在一起,更順利成為慶皇后的心腹。至於自己在宮中暗算赫連紫情之事,自然亦是不會再有人追究。非但如此,慶皇后還會替自己百般遮掩。只恐怕自己說千句萬句表忠心的話,亦是及不上以自己的婚事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原本她只需答應,似乎就全無危險,非但如此,她還會被慶皇后另眼相看。今日賀蘭火也是仔細觀察過慶皇后,她的才智、心計、謀略無不十分出色,找慶皇后當鎮南侯府的靠山,似乎亦是個不錯的選擇。

    自己重生之後,對男女情愛已經沒有特別的期待,雖欲成婚但是這婚事亦只會是權衡利弊的過程而已。

    既然如此,慶皇后開出這樣好的價碼,她似乎應該答應下來。

    可是,為何自己心中仍然有絲絲的抗拒之感?

    為何現在她會覺得不甘?

    為何她不能抬起頭,歡喜的對慶皇后說謝謝她的成全?

    明明自己一顆心裡沒有別人,那又為何仍然不樂意呢?

    賀蘭火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不願意,只隱隱覺得,她似乎不願意被人像是棋子一樣,安排自己的婚事,全無一絲自由。更不願意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也許她根本找不到那個自己能愛上的人,只是卻無法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平時再多的謀算,再如何告訴自己所為愛情已經不重要,可是當真面臨選擇,真要毀掉內心之中那最後剩餘的一絲美好的時候,賀蘭火清清楚楚的發現,原來自己做不到!

    看到賀蘭火的猶豫,慶皇后臉上漸漸多了一絲怒色。

    難道賀蘭火仍然待價而沽,準備投機選擇更合適的夫婿?連堂堂海陵王也不能滿足她的胃口,賀蘭火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

    這時候卻見賀蘭火俯身而拜,嗓音清潤而悅耳:「娘娘明鑒,此事似乎有幾分的誤會,王爺雖然對臣女有幾分的關注,但是這其中絕不涉及男女之私。」

    這在慶皇后耳裡聽來,自然只是賀蘭火推拒這件事的一個借口,更無法讓慶皇后相信賀蘭火。只見慶皇后神色變幻,亦是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眼中的光芒,卻也是逐步變得有幾分的冷銳了。

    良久,慶皇后方才說道:「今日你當眾救駕,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人看到,若是加罪於你,似乎也顯得大胤皇室有些不夠厚道。賀蘭火,你的心思當真很是玲瓏。很好,難怪你在我面前全無拘束,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慶皇后的言外之意,賀蘭火自然是聽得懂,也聽得明白。意思就是賀蘭火的當眾救駕,只是賀蘭火保命的一個手段而已。賀蘭火嘴唇輕動,欲言又止,究竟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在聰明人面前,若說假話反而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不得不說,慶皇后當真猜對了賀蘭火的心思。

    在賀蘭火心中,皇上皇后的命當然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她還要留著自己的命,去孝順容暖。

    如今就算慶皇后對自己動了殺機,也不可能找個公開的罪名處置自己,這樣自己就算去死,至少不會連累鎮南侯府。

    賀蘭火自然是愛惜自己的性命,可是不知為何,服軟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就在此時,門啪的一下推開,只見曇青訣風風火火闖入,一身暗紅色長衫之上,浸撒了不少鮮血,整個人散發濃濃的血腥氣息。那冰冷的目光掃著靜靜跪在地上的賀蘭火,曇青訣的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皇后娘娘這是為何?」曇青訣嗓音冰冷而沙啞,隨意行禮之後,就在一邊坐下,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彷彿是出鞘的利劍,整個人身上帶著濃濃的煞氣,令人覺得靠近他似乎就會被他所傷。

    慶皇后鑲嵌了珠玉的手指套輕輕的滑過了賀蘭火的肩膀,掠動了一股珠玉的光彩。她不理睬曇青訣,只自顧自對賀蘭火說道:「起來吧,我已經說過,不必跪著。」

    賀蘭火也不知曇青訣的解圍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順從的站起來,靜靜的站在了一邊,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滋味。

    「海陵王你倒是來得十分之及時,剛才我正和錦媛郡主提及,只說想要撮合你與她之婚事,只是郡主似乎並不情願,本宮這個提議,似乎還將郡主嚇壞了。」

    慶皇后一邊說,一邊觀察曇青訣臉上的神色。

    任何男人,若聽到心愛的女人拒絕與他的婚事,那還不會憤怒悲傷?曇青訣是個絕不輕易動情的人,可是一旦動情,那就會比任何人都癡,也會比任何都深。聽到了這個拒絕,想必也會極為受傷。

    想不到曇青訣臉上非但沒有半點憤怒和傷心,反而仰頭哈哈一笑,一雙眸子含著銳利的視線落在了賀蘭火身上,只聽曇青訣輕笑說道:「算她知情識趣,皇后可知我早就警告過她,別以為我對她念幾分故人之情,就有什麼非分之想,我曇青訣的王妃,不是隨隨便便的什麼小丫頭能當上的。」

    慶皇后亦知道這些年來,雖然曇青訣凶名在外,但是還是有不少女子貪圖曇青訣權勢,自恃美貌,欲圖爬上曇青訣的床,只是下場都有點淒慘。若是賀蘭火收到曇青訣的警告,不敢應承這門婚事,倒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曇青訣說的這些話,可是真心的嗎?難道曇青訣對賀蘭火當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

    慶皇后微微沉吟,就這般看著曇青訣,似乎想要看透曇青訣真實的心意。

    無論真也罷,假也罷,面對如此聰明狡黠,自己又全無制衡之法的少女,慶皇后始終是有些警惕,更有些不放心。

    曇青訣的態度是若即若離的,而慶皇后亦是似真似假的試探:「這一次錦媛郡主有救駕的功勞,海陵王,你看該如何賞賜她才是?」

    曇青訣看著眼前沉靜的站著的賀蘭火,微微有些恍惚。

    剛才賀蘭火衣衫之上,還沾染了來至於刺客的點點鮮血,這血衣並未換去,仍然穿在賀蘭火的身上。只是縱然賀蘭火身上沾染了點點血跡,但是仍然消磨不掉她那如冰雪一般的沉靜。

    「何必賞賜?娘娘你心知肚明,賀蘭火犯下重罪,當時拚死一搏,捨生忘死,不就是希望娘娘你能饒過鎮南侯府?要說錦媛郡主膽大包天,目無君上,卻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她對她娘容氏,可是十二分的貼心孝順。」

    說到了這裡,賀蘭火驀然抬頭,一雙眼睛之中帶著如雪一般的鋒銳,不可置信的看著曇青訣。

    而第一次,賀蘭火臉上的平靜被打破,眸子裡蘊含了濃濃的怒意。

    慶皇后試探也罷,威脅也罷,怎麼也及不上曇青訣將容氏扯出來讓賀蘭火憤怒。

    而慶皇后捉摸著曇青訣話中之意,眼中漸漸多了幾分的瞭然,這似乎倒有些意思了。

    「賀蘭火,你母親既然是朝廷誥命夫人,能養出你這個孝順聽話,乖巧伶俐的女兒,本宮以後,則應該多招她入宮說話。」慶皇后身上的鋒銳消失了,一副慵懶的樣子躺在椅子之上,一邊的白貓似乎察覺主人心情不錯,乖巧的跳上了慶皇后的膝蓋,讓慶皇后伸手一下下的撫摸白貓雪白柔軟的皮毛。

    退出了殿中,賀蘭火手指輕輕的按著胸口,想要壓下胸口的火氣,卻也是徒勞無功。

    她驀然轉過身,看著一併出來的曇青訣,觸及了曇青訣那眼中毫不在意的眼波,賀蘭火心中的怒意也是攀升到了頂點!

    賀蘭火眼中流露出駭然的怒意,似乎狂風暴雨一樣,要將曇青訣吞沒。

    縱然是曇青訣,一瞬間亦是看得一怔。眼前的少女無比的艷色之中卻同樣有濃濃的怒意,可是神情之中的疏離與憤怒,卻又尖銳的刺入了曇青訣的心頭。

    同時,曇青訣心中亦是有些不悅,內心暗暗罵賀蘭火不知好歹!

    曇青訣亦是停下了腳步,戲謔而毫不在意的嗓音則是在賀蘭火的耳邊響起了:「小郡主,你這又是何意,為何擋著道,不肯讓我過去。」

    明明知道賀蘭火已經生氣到了極點,偏偏曇青訣嗓音仍然是這樣的輕描淡寫。

    曇青訣知道,自己就是故意的,賀蘭火的態度亦是將他刺傷。

    他幾次三番的被賀蘭火冷言冷語拒絕,像他這種性子高傲的人,也不止一次發誓不再去管賀蘭火的事情。只是當真看見了,總將自己誓言拋去一邊。而自己的用心,似乎對賀蘭火而言,根本是不值一提的。不但一句感謝也沒有,還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

    下意識忽略容氏對賀蘭火的重要性,老實說,曇青訣的心裡是很討厭那個女人的。從容暖嫁給賀蘭寧遠的那一天開始,曇青訣就很是討厭!

    「王爺,無論我賀蘭火怎麼樣,又與你何干?我娘容氏,和我的所作所為,全無關係。王爺自以為是,將我娘扯進來,我賀蘭火絕不許任由人損及我娘一絲一毫!任何人敢打我娘的主意,都是我賀蘭火之敵。」

    曇青訣故意將容氏扯進來,慶皇后自然知道了賀蘭火的軟肋,也是方便掌控賀蘭火。可是賀蘭火又如何願意,讓自己內心之中最不可觸碰的存在成為對方捏在手中的籌碼。

    那張絕美的臉孔之上,一雙眸子閃動如火焰一般的光芒,以及濃濃的怒意。全然陌生的表情亦是點燃了曇青訣內心之中的怒火。只是曇青訣心中越怒,面上的表情亦是越發的輕忽。

    「你娘又怎麼了?我就是誇你賀蘭火孝順,皇后娘娘不是還稱讚了你娘一番?說你娘賢良淑德,才教導出你這樣一位孝順伶俐的女人。她好好的待在侯府,又沒死又沒事,賀蘭火,我可聽不明白如何連累了你娘。」

    說罷,曇青訣手掌猛然拉住了賀蘭火的手掌,將賀蘭火拉得近一些。

    賀蘭火的綿袖輕滑,露出了纏在了手臂上那雪色的手鐲,鐲子上的鈴鐺輕輕的搖晃,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這讓曇青訣的內心之中浮起了淺淺的刺痛,眼神一瞬間變得有幾分的奇異和古怪。旋即他眼眸又是再次變得冰冷無比。

    「若說不孝順,你死在宮裡面,當然不會連累你娘一絲一毫,容暖更會很開心自己沒被連累到,更成全了你這個孝順女兒是不是?再者慶皇后手段雖然凌厲了些,可是倒也對手下的人不薄。」

    曇青訣漫不經心的眼眸掃過了賀蘭火的臉頰之後,眼前的嬌顏宛如夏日的火玫瑰,十分的明艷可愛。觸不及防之下,曇青訣心臟砰砰一跳。從前曇青訣雖然欣賞喜愛賀蘭火,倒從來沒有過這種旖旎的心思。一瞬間,曇青訣突然覺得自己扣住的手腕變得有幾分燙手起來,掌心滑膩的肌膚,更有點讓曇青訣想要躲避而鬆手。

    只是此刻,感覺到賀蘭火想要掙脫自己的禁錮,曇青訣方才壓下了這種詭異的感覺,又將自己的手掌扣緊了幾分。

    方才慶皇后的提議,一下子又湧上了曇青訣的腦海,剛才曇青訣還覺得有些可笑,可是現在卻讓曇青訣止不住陣陣心慌。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火有些決絕的嗓音卻是在曇青訣的耳邊響起:「我的事情,與海陵王無關。」

    賀蘭火隱隱知道曇青訣說得是有些道理的,也許自己可以不連累容暖,可是倘若她死在宮中,容暖必定會傷心到極點。只是她又怎麼能容得下自己家人成為皇后制衡自己的棋子,也許還有其他的脫身之策也說不定。再者賀蘭火也感覺得到,曇青訣根本是討厭容暖才絲毫不在意容暖的安危。

    而曇青訣的臉色則更加難看了幾分,想自己盛怒之下,仍然和賀蘭火好好解釋。想不到自己一番退讓,反而換來了賀蘭火生疏至此的的態度。賀蘭火更是運足了玄力,想要掙脫曇青訣的手掌。

    這反而讓曇青訣不想要鬆開,而曇青訣的眼中卻流轉了幾分的輕蔑。

    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一邊傳來輕輕的咳嗽之聲。只見冰凜和十多名侍衛,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倘若他們沒看錯,眼前應該是海陵王在調戲女人?

    雖然曇青訣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是卻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海陵王對女人有什麼興趣。他們亦是負責押解被捉住的八名刺客,正欲讓曇青訣審問而已,哪裡想到居然看到這麼勁爆的場面?

    冰凜眼裡興奮又激動的表情,讓曇青訣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隨手摔開了賀蘭火的手。

    只見曇青訣猛然抽出劍,一劍揮落,正好砍掉了一名刺客的一顆腦袋!

    冰凜欲言又止,這可是欽犯!王爺縱然心情不爽,似乎也不該這樣發洩。

    幾點鮮血點點飛落,飛濺到曇青訣的面具之上,曇青訣更像是地獄而來的修羅。在場的侍衛無不心驚,更不要提其他幾名刺客了。

    曇青訣看著自己劍上染上的點點鮮血,隨意一揮,極不在意的說道:「剛才這名刺客不但意圖逃走,還欲行刺本王,我將他就地正法,可有不妥?」

    縱然事情並不如曇青訣所說那般,但是誰又敢得罪這位得寵的皇子?眾人無不唯唯諾諾,表示事情確實如曇青訣所言。

    賀蘭火退後了一步,心中有些厭惡亦是有些失望。

    她賀蘭火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是也還沒變態到將殺人當成發洩的途徑。一轉身,賀蘭火匆匆離開。

    前面替賀蘭火領路的小宮女也是不敢多言,只照著慶皇后的囑咐,將賀蘭火領出宮。

    看著賀蘭火離開的背影,曇青訣眼神有些複雜,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冰凜,待會審問,剛才幾名刺客之中,給我重點招待那位身材高大,面白有痣的。」

    曇青訣擦拭了劍鋒之上的鮮血,回劍入劍鞘,臉上再看不出來剛才所表現出的狂怒凶狠,神色反而是說不出沉靜。

    「屬下愚鈍,還請王爺提點。」冰凜亦是知道,曇青訣外表看上去雖然暴虐,實則卻是個心思細膩,工於心計的人。否則也不會在跟青野多年的對決之中,絲毫不落下風。

    「哼,這些人既然敢在大胤的宮中作亂,應該也是專門挑選出的死士。不過雖然如此,是人就是會怕死。剛才我殺之人,眼神堅毅,神色不屈,若他在也會影響其他幾名刺客的心緒。而當我殺死那人之後,刺客之中的一人,眼神之中流露出驚懼之色,雖然只是一瞬,倒也足以證明這個人心中有求生的**。」

    曇青訣剛才就算被賀蘭火影響了心緒,但是也是仍然心細如塵,發現到了這幾名刺客之中的破綻。

    冰凜聽完了曇青訣的分析,心中也是覺得佩服之極。要是王爺將這種手段用在賀蘭火身上,一定能俘虜賀蘭火的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工於心計的王爺,每次面對小郡主反而束手束腳的。

    可能是因為王爺雖然聰明,但是卻又太高傲了,根本不屑於此。

    曇青訣的手掌掌心輕輕的撫摸柔滑的劍柄:「那你說說,準備怎麼招待我說的那人?」

    「王爺放心,屬下會對他慢慢的用刑,但是絕對不會將他刑死,讓他受不了說實話。」冰凜如此回到。

    聽到了冰凜的回答,曇青訣卻也是輕笑搖頭:「所謂攻心為上,對他用刑也沒必要太重。你將另外幾名刺客,當著他的面折磨得苦不可言,生不如死,再以美人醇酒來誘惑,可以事半功倍。」

    軟硬兼施,曇青訣就不信撬不開這刺客的嘴。這世上真正的完全的忠心的人屈指可數,而這次這些刺客居然敢在大胤的宮中放肆,曇青訣絕對不會讓這場刺殺不明不白。

    一想到賀蘭火,曇青訣突然又覺得一陣煩躁,心情有些說不出的煩悶。這種又酸又脹的感覺,曇青訣是從來沒有過的,連他自己亦是覺得奇怪。他本來對賀蘭火也沒這種感覺,似乎是因為剛才看到賀蘭火的怒容,心中突然一下子有了感覺。可是剛才賀蘭火看著自己神色很不善,自己又沒有毛病,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第一次看到賀蘭火,是他十二歲的時候,曇青訣雖然不喜歡容暖,卻覺得賀蘭寧遠抱來的女嬰生得玉雪可愛。小孩子的肌膚軟軟的,手掌摸著覺得很滑膩,而且那個時候,賀蘭火可是比現在可愛多了。自己摸著賀蘭火的臉,她非但不怕生,還咯咯的笑個不停。

    那個時候,曇青訣一顆心兒就砰砰一跳。他只想著,自己長大之後,也要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不錯,他沒到賀蘭火爹爹那一輩的年齡,可是他心裡就是將賀蘭火當女兒。曇青訣也是不願意多想,可是眼光還是落在賀蘭火離去的方向。而那道婀娜的身影,則早就已經不見了。

    才出宮門,賀蘭火則聽到了一道溫和的嗓音響起:「郡主出來了?」

    只見一道素色的身影緩步而來,一朵朵蓮花在無缺公子衣衫之上綻放,掠動了萬千風華,令人有一種點塵不染的美好之感。縱然宮宴之上,有太多的血腥,似乎也沾染不到無缺公子的身上。

    就在賀蘭火也是看得有些恍惚,她留意到自己衣衫之上的點點血跡,心中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太過於幽暗,而無缺公子則美好得令人似乎不敢觸碰。

    「不知我能否有幸,送郡主一程?」

    但見一輛馬車已經在一邊等候,而賀蘭火則不免搖搖頭說道:「多謝公子的美意,只是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對無缺公子敬而遠之,因為自己和無缺公子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郡主身上衣衫染血,我只是覺得,你坐我馬車回去,會方便一點。」

    無缺公子並不沮喪,溫言款款的說道。他似乎就有這樣的魅力,閒談之間,道理似乎總在他這邊。

    賀蘭火也覺得自己身上沾了血,似乎有些不妥當,最後點點頭說道:「那好,又麻煩公子了。」

    馬車之中,點燃了蘭花味道的香料,賀蘭火心想無缺公子還真喜歡蘭花的味道。這種淡淡的蘭花香氣,有著能安定人心的味道,讓賀蘭火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只見一邊的架子之上,站著優藍琴鳥,那漂亮的尾羽宛如屏風一般輕輕的灑落,說不出的美麗好看。賀蘭火上來的時候,這隻鳥兒正瞇著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瞌睡,腦袋搖搖擺擺的,顯得是說不出的可愛。

    賀蘭火上來之後,這鳥兒掃了賀蘭火一眼,旋即繼續睡覺。賀蘭火只覺得這隻鳥兒倒如人一樣的俏皮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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