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98九八、事後言 文 / 戀人未醒
望朔極其不合時宜的出現頓時讓床上的氣氛為之一滯。
輕什不由捂嘴忍笑,韓朔雖不懂望朔在說什麼,卻非常清楚自己這時候該做什麼,當即把眼一瞪,怒目道,「回你窩裡去,不叫你不許出來!」
望朔也看出自己出來的不是時候,連忙聽話地將頭縮回靈獸環,再不敢出來礙眼。
韓朔忍下將靈獸環扔到屋外的衝動,俯□正要繼續之前的動作,低頭卻看到輕什正笑得歡快,不由惱火地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有什麼可笑的!」
「沒,沒……」輕什嘴上應著,笑容卻絲毫不減。
韓朔越發地惱了,也不再和他廢話,直接將輕什的大腿抬到自己腰間,挺身鑽進了那條讓他思念已久的狹長小徑。
這一下,惱火的人立刻變成了輕什,吃痛之下不由得抬腿向韓朔踹了過去,「跟你說多少次了,開始的時候慢著點!」
韓朔這會兒哪還能容他掙脫,一把抓住輕什踹過來的腳踝,□之物也順勢向前重重一頂,正撞在那**之處。
輕什頓時一聲悶哼,脖頸後仰,身子亦近乎本能地拱了起來,連帶著後|庭小徑也不由自主地合攏收縮。
韓朔被他夾得皺眉,不得不暫緩速度,抬手將輕什的雙腿全都架了起來,擺成更便於自己侵佔的**姿勢,然後俯下身,在輕什胸口的兩點處安撫地吮吸舔舐。
輕什倒也沒再反抗,只皺著眉頭,忍住臀內的脹痛麻辣,任韓朔在他身上賣力施為。
待輕什的表情和緩了一些,身下那處也見了濕滑,韓朔這才直起上身,抱住輕什雙腿,重新在谷|道中律動起來,漸漸地由慢轉快,直至齊進整出,狠幹猛頂。
輕什也早就亂了呼吸,雙手胡亂地抓著床沿被褥,身子卻隨著韓朔的頂弄起起伏伏。明明這會兒不可能再有幻陣作祟,可那種異樣的情緒卻還是再一次湧上心頭,彷彿尾椎下傳來的快意不止酥麻了**,更淪陷了神智,讓他迷迷糊糊中竟又一次生出了難以理解的貪戀——他想將身上這個男人據為己有,哪怕代價是殺了他,或者被他所殺。
好在詭異的念頭並未持續多久,越發灼熱的體溫和更加強烈的快慰便將一切雜念都燃燒殆盡,只剩下最原始的獸性本能,吞嚥,糾纏,律動。
兩人具是久曠之身,這一交|媾,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
待柴火燃盡,玉露乾涸,外面的天光也已然微亮,在蟲鳥的鳴叫中掀開了新的一日。
「阮西他們一直沒有回來,你不擔心?」輕什如斷了骨頭一般躺在韓朔身上,一邊享受他的揉捏撫慰,一邊提出了一個很是破壞氣氛的話題。
「他們不會去危險的地方,拿自己的性命冒險。」韓朔卻沒像輕什預料的那樣變臉,依舊不緊不慢地摩挲著他的背脊,淡然道,「我們此次過來不過是湊湊熱鬧,免得人家都來我們不來,反倒惹人注意。」
「呃?這是什麼意思?」輕什立刻將頭抬了起來,疑惑地看向韓朔。
韓朔沒有直接作答,而是反問道,「最近整個上界都在尋找古仙洞府的事,你知道了吧?」
「聽說了。」輕什將身子向上挪了挪,讓自己的雙眼與韓朔的視線平齊。
「其他人或許真的是在尋找洞府,但我們、望雲宗甚至還可能包括丹門,找的卻是一個人。」韓朔盯著輕什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更確切地說,找他的也不是我們或者望雲宗、丹門,而是……仙界。」
——果然被發現了呢。
輕什心下瞭然,臉上卻不動聲色。他對這一刻早有準備,如今這情形,已比他預想中的境況好上太多太多——至少,韓朔什麼都沒有做,還對他直言相告。
「找的是誰?可以說嗎?」輕什很是隨意地問了一句。
「那人到底是誰,我並不知曉。」韓朔抬手撫開輕什臉上髮絲,淡淡道,「仙界與我們的聯繫並不容易,傳過來的消息也很是含糊,如今我能知道的,不過是那人住過的洞府之名——青寰。」
「青寰?不會是我們去過的那座『青寰仙府』吧?」輕什故作驚訝地問道。
「十有□。」韓朔面色不變,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著輕什,好像要將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都看個透徹。
「……你沒告訴恆楚他們你去過那裡?」見韓朔如此作答,輕什不由愣了一下。
「告訴他們,然後讓他們過去送死?」韓朔冷冷道,「就我看,那地方的危險程度一點都不次於九重天,而且,更加防不勝防。」
——那裡本來就是為了蠱惑修士過去送死才建造的。
——可惜,裡面很多玩意都被時間消磨沒了,否則倒真是能和九重天比上一比。
輕什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道,「去過那裡的人又不止你一個,就算你不說,其他人也未必保密。」
「曇花一向理智,絕不會自找麻煩地去宣揚此事。而玄子陵雖然有些貪婪,卻正因如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絕不會和別人分享這個秘密。」韓朔道,「至於魏明,他在幫我破開九重天的禁制時已然耗盡靈力,再加上他本來就一直藏有內傷,這會兒正在丹門閉關修養,三年五載之內很難出來見人。」
「我就奇怪,你竟然沒被那法陣吸成人干。」輕什挑起雙眉,「原來是魏真君相助,他對你,倒真是一往情深得很!」
「說什麼酸話呢!」韓朔瞪了輕什一眼,「那種情況下,他若不出力助我,怎能彼此均安?」
「為什麼偏偏是他,不是恆楚,不是其他人?」輕什撇嘴反問。
「我怎知你在我劍裡藏下的法陣到底需要多少靈力才能啟動,若是吸噬了我與恆楚真君兩人之力尚且不夠,那就算打開九重天,我仙楚門也必然被人當作捕蟬的螳螂,拆吞入腹。」韓朔正色道。
「是啊,所以只能讓魏明幫你,這樣就算你和魏明都倒下了,只要成功打開九重天,魏華仙子和恆楚就能將你倆安然帶出九重天。」輕什不無譏諷地說道,「然後,丹門要承你們的情,你們也得記丹門的好,兩家結盟便是義之所至,合情合理——真真好算計!」
「你……」聽到輕什這樣說,韓朔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可知,我從垂鬢之年便在仙楚門內修行,從築基結丹到成嬰化神,全部都是宗門供養,可以說,沒有仙楚門便沒有如今的我——我受宗門如此大恩,又怎能不時刻為宗門著想,回報宗門?」
「你回報好了,我又沒說這樣不對。」輕什盯著韓朔雙眼,漠然道,「只是,請別再把我也搭進去。」
「我若有那種想法,就不會在這裡和你說這些話了!」韓朔捧住輕什臉龐,認真道,「我想,你對我也不是不動情的,為何卻總是不願與我交心呢?就算你不願告訴我你是誰,或者,不能告訴我你是誰,那至少也該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要什麼?你就不能再相信我一點,或者,給我一個讓你相信的機會?」
——信任這種事,總是要有一個限度。
——畢竟,無論身體貼得多麼緊密,兩顆心也終是不會變成一顆心的。
輕什垂下眼瞼,淡淡道,「我就是這種性子,你喜歡與否,我都不會改變。」
「我沒要你改變!」韓朔將頭抵在輕什額上,「我只是想……讓你離我更近一點,不要像現在這樣,就算把你摟在懷裡,也總覺得你隨時都會消失。」
「你對我不好,我自然就要離開……」輕什嘟囔著撅起嘴巴。
「那我要怎樣對你才算好?你說出來,我照做就是!」韓朔急道。
「我要你離開仙楚門,你也照做?」輕什挑釁地問道。
「我……可以暫且搬出來,待宗門需要的時候再回去。」韓朔遲疑了一下,取了一個折中的選擇。
「得了吧,你要真那麼幹,你們仙楚門還不得把我當紅顏禍水給宰了。」輕什撇嘴冷笑。
「他們敢!」韓朔這一聲倒是理直氣壯,「若不是你暗中相助,別說我仙楚門,就是整個上界的高階修士又有誰能從那九重天裡完好離開?你是我韓朔的恩人,是仙楚門的恩人,更是整個上界仙門的恩人!」
——若是沒有我亂了因果,你們也不會遭遇此番劫難。
輕什雖然並不覺得韓朔虧欠自己什麼,但若是韓朔願意這樣想,他也不會阻止,反正,他不吃虧。
不過,聽到這兒,輕什卻是心下一動,問道,「你把我幫你鑄劍的事告訴恆楚了?」
「當然沒有!」韓朔轉手將輕什抱進懷裡,摟著他的腰背說道,「可恆楚真君又怎麼會不懷疑?望朔結嬰也就罷了,好歹可以用它以前的主人作為搪塞,可余望的事卻是解釋不清的!宗門裡幾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去了九重天都沒能立刻進階,他一個剛初期的小毛孩子,在宗門裡關了幾年就直接成元嬰了?這事誰聽了不會起疑?」
「起疑之後又如何?把余望關進刑堂逼供?」輕什挑眉問道。
「你放心,他修煉的功法是『我』親自去書殿裡挑揀來的,與邪魔歪道毫不沾邊,就算大家心裡有惑,也不敢無憑無據地為難他。」韓朔冷哼道,「如今他已是我仙楚門的內門長老,獨掌一殿,自在得很!」
「我姨姥……不,鳳熙,她又如何了?」輕什轉而問道。
「她如今已辭去峰主之位,閉關進階去了。」韓朔漠然道。
「果然,還是連累到她了。」輕什歎了口氣。
「有了十三楚的前車之鑒,你又能連累到她什麼。」韓朔再次冷哼,「她本就近了圓滿之期,只是被你的事影響了心境,這才不得不提前閉關,靜心養神,以免在結嬰的時候生出心魔。」
「那就好。」輕什鬆了口氣,翻手從儲物指環裡拿出一枚手指大小的烏黑木笛,遞給韓朔,「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她,就當是我對她的補償吧。」
「你確實最該補償於她。」韓朔接過木笛,掃了一眼便挑眉問道,「這木頭倒與無憂那具人偶身上的極像,莫非也是安魂木?」
「就是那具人偶的手指骨。」輕什撇嘴道。
「……那具人偶怎麼會到了你的手裡?」韓朔不由皺眉。
「你說呢?」輕什歪頭反問。
「你果然……」韓朔瞇起雙眼,沒有再說下去。
有些事真的已經很明顯了。無憂將人偶從那座洞府帶出來後便被輕什佔了身子,失了魂魄,而佔了無憂身子的輕什卻對那古仙洞府瞭若指掌,進的輕鬆,走的安然,不僅為他取了龍骨,更連魏明無意間丟失的人偶亦能隨意帶出。輕什,就算不是仙界要找的人,也定與那人關係密切,存有因緣。
「難怪我每次許諾,你都不以為然。」韓朔不由得歎了口氣,將輕什緊緊地摟在胸口,「護你周全這種話,在你聽來,簡直就是笑話吧?」
「那倒不至於,至少,挺好聽的。」輕什抬起頭,伸手摟住韓朔脖頸,「不過,我真不用你來看護,你也不用為我保守太多秘密,比如那座破爛洞府,誰愛去就讓他去好了,你也不必強加阻攔,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在那裡找到他們要找的人。」
「我知道我該做什麼。」韓朔低頭親了親輕什臉頰。
「你若真知道你該做什麼,就不會現在還躺在床上跟我浪費時間了。」輕什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座金璧城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乃是有人作餌,誘你們過來。」
韓朔不由一怔,蹙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勸你還是趕緊過去看看的意思。」輕什道,「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郝聞話裡是這樣……」
「你果然和那混蛋混在了一起?!」聽輕什提到郝聞,韓朔頓時變了臉色。
「哎?」輕什卻被韓朔說的愣住,「什麼叫我果然跟他混在一起,我不過……」
「你離開仙楚門之後,難道不是去找了郝聞?!」韓朔厲聲質問。
「我找他幹嘛?!」輕什更加迷糊了。
「他給你九流令不就是讓你去找他嗎?」韓朔冷哼。
「他讓我找我就找啊?他是我什麼人?我幹嘛聽他的?!」輕什心知定是韓朔胡思亂想想出了誤會,立刻瞪眼道,「我幾天前才碰上他,聽他說有個叫炎曦的修士竟和無憂長得一模一樣,這才跟過來看看熱鬧。倒是你,望朔說你認定了我會來這裡,你又是怎麼認定的?」
「我以為你去了九流盟。」韓朔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也知道這次的事之所以鬧得整個上界人盡皆知,具是九流盟的那幫傢伙造的勢。我便以為,你也參與其中,就算無法在這裡見到你,也定能從九流盟的人裡尋出你的蹤跡……」
——真是烏龍套烏龍!
輕什不由扶額。
韓朔卻是又將眼睛一瞪,「你又是怎麼遇上郝聞的,他果然對你賊心不死?!」
「我說只是巧合你信不信?」輕什無奈地歎了口氣,「好了,我知道你就是怕我給你戴綠帽子,放心,我對他沒興趣,更沒有被他壓的興趣!滿意了嗎?」
「他跟你說了什麼?」韓朔立刻瞇起雙眼,難得敏感了一次。
「說了又怎樣,說了我就要接受?憑什麼啊?」輕什翻了個白眼,「更何況,他也不過就是說說,一點誠意都看不出來。」
「他自是比不得我對你真心實意的。」韓朔翹起嘴角。
「是呀,這點我也承認。」輕什伸手在韓朔那物上捏了一把,「看這裡就知道了,哪一次都是又真又實,一點不摻假的。」
「別摸了,再摸又要實了。」韓朔抓住輕什惹禍的手,拉到自己胸前,頓了一下才開口道,「我若是去找阮西他們,那你……要去哪裡?」
「回仙客來唄。」輕什想也不想地答道,「只要這城裡的防護大陣不關掉,外面的人就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我也只能找地方耗時間——反正,我是不準備再入那地宮的。」
「那郝聞不會也住在仙客來吧?」韓朔蹙眉問道。
「他帶我來的,當然和我住一起。」輕什聳聳肩。
「……那你便回仙客來等我。」韓朔的眸色暗了暗,卻也沒在此事上糾纏,只叮嚀道,「只是,千萬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好不好?」
「這個我還真不好保證。」輕什聳聳肩,見韓朔明顯臉色發黑,連忙道,「我是說不好保證能在這金璧城裡等你啦!你若是在仙客來找不到我,就去附近的臨山鎮找青修士——至於青修士是誰,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嗯。」韓朔低頭又親了輕什臉頰一下,「你自己也當心點,就算你其實是有大本事的,也不要太過逞強。」
「放心,我是最惜命的。」輕什說著,搶先推開韓朔,正要起身穿衣,卻想起他的衣服都被韓朔脫在隔壁正堂,只有裝著望朔和靈馬的兩個靈獸環還在床角處丟著。
輕什撇撇嘴,抬腿踹了韓朔屁股一腳,哼道,「起來,到隔壁給我拿衣服去!」
韓朔勾了勾嘴角,起身下床。
韓朔拿著衣服回來的時候,輕什已將裝靈馬的靈獸環戴在手上,望朔的那個卻被他留在了床上,見韓朔回來,直接遞給韓朔,「望望還是留你那兒吧,它跟著我不方便也不安全。」
「好。」韓朔接過望朔的靈獸環扣在手腕上,並輕什的衣服送了過去。
「那安魂木做的笛子你也先帶著自用,這破地宮裡可能還有幻陣,你進去的時候多加小心。」輕什一邊穿衣一邊繼續叮囑,「實在覺得應付不了,就乾脆像昨天一樣用龍牙犼把整座地宮都毀了,千萬不要心疼捨不得。」
「我明白。」韓朔點點頭,將自己的衣服也穿戴起來。
兩人全都穿戴妥當,輕什主動走上前抱住韓朔,與他緊緊地擁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一字一句地正色道,「你想要的承諾,我不是不能給,但前提是,你不能害我,出賣我!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毀了你最看重的仙楚門!」
韓朔淡淡一笑,低頭在輕什唇上親了一下,答覆道,「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又有看官大人打賞,但是,又一次無法即時看到名字,俺對jj的延遲已經無語了。
ps:雖然只是夾了葷腥的湯,也還請低調回復,莫要引來螃蟹夾子,拜託,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