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章 敗露 文 / 霄髯
「別拿家規來跟我說事兒,我爹到底葬在哪裡?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爹,我都可以不追究,但為人子卻是十年未能找到父親,哪怕是一點點蛛絲馬跡,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過麼?有多麼愧疚麼?你說趙東北是兇手,那便是了,但既然你知道趙東北下的殺手,那麼多半也知道我爹葬在何處。\\」陳權威絲毫不懼陳旺勝十年來養成的上位者之風,對著後者大呼道。
「我不知道!」陳旺勝簡短到極點的回答,有些令陳權威惱怒,有股出手的衝動。
「大哥,絕對是他,就衝他出手殺死趙東北這點,就可以說明他在殺人滅口,否則為什麼不讓趙東北把話說完,除非他知道趙東北要說的是什麼內容,還對他不利。」陳欣如指著陳旺勝說道。
「欣如,我爹不會這樣做的,肯定是趙東北陷害我爹的。」陳權飛為自己的父親辯解道,但語氣卻沒有絲毫給人肯定的感覺,反倒是有些疑惑,他轉身看向陳旺勝,問道:「爹,到底怎麼回事?您說話呀。」
擂台下的眾人只敢低聲細語,陳家突然出現的變故,令所有人措手不及,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大聲喧嘩,陰沉著臉的陳旺勝就像一顆蓄勢待發的炸彈,或許一點點異樣的聲響就會成為他爆發的導火線。
「他不說,我來說吧。」有人沉聲說道,人群自動分離開來,讓出一塊不小的區域,幾乎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中央位置站著的一名老者,滿臉皺紋,發須花白,穿著樸素的外衣,身材佝僂著,右手拄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杖。
這些圍觀中人不少人眼力獨到,一眼便認出此老姓誰名啥,陳、林兩家的高層人士同樣是瞧出老者的身份。
老者拄著枴杖慢悠悠地從大擂台北側的階梯登上擂台,看了看陳權威,最後目光落在雙眉一閃即逝地抖動一下的陳旺勝身上,林健術身為林家家主,立即登上擂台恭敬地拱了拱手道:「花老,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早知道您來觀看,一定給您留個好位置。」
「小林子,別在這兒套近乎,該站那裡站那裡去。還有,陳家的小事兒,你呢,也別幸災樂禍,記住嘍。沒事就先回去吧,陳家的事我來處理。」老者緩慢地語調著實讓人有些著急,可聽到他對林健術的稱呼,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林健術,今年四十有三,實力處於低級靈尊級別,在靈古城身份極高。
「花老,陳家的家事我當然管不著,可風兒跟欣如的事情,我這個做長輩的自當過問過問。您有所不知,風兒已立下了毒誓,今生非陳欣如不娶,這萬一不能成事,健明就要斷後了,我作為林家之主,豈能不管?」林健術壯著膽子說道。
「還算替晚輩著想,此事先緩緩,先辦正事、大事,你退下。」花老的語調慢而不容置疑,林健術只好拉著次子林威虎回到林家所在區域,靜等著花老處理。
花老臉盤平靜得可怕,雙眸定格在陳旺勝身上,良久,他歎息一聲,道:「陳旺勝,你還不肯從實招來?非要老頭子把證據拿出來,你才願意承認錯誤?」
陳旺勝毫不客氣地回瞪花老,冷哼道:「哼,花老,您似乎已經認定晚輩是殺害家兄的兇手,我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您不妨將您所謂的證據拿出來,看看是不是有足夠的威力證明我就是兇手。」
「哈哈~」花老高聲一笑,「在家主之位上待了幾年,底氣也足了。既然你這麼要求,我也不好在強迫你。先給你們說個故事吧,十年前,有人闖進了我的小竹苑,想必只要是靈古城人士,都知道城西棋忘山的小竹苑可不是隨隨便便能闖進去的。那日正好是老頭子賞花的日子,此人的突然到來打擾到了老頭子,老頭子本想一掌斃了來人,卻發現來人身中劇毒,即便老頭子不下手,他也活不過三天。」
「所以,老頭子饒了他一馬,但要求他講講他的故事。然後,我就知道了一件弟弒兄的故事。此人中的是七毒散氣散,七種毒蟲七種毒花製成,專門克制武力,時間一長便會全身潰爛而死。」
「這說明下手之人根本沒有給此人活下去的機會。」
「陳旺勝,你好狠的心,就這麼見不得我爹掌陳家的舵麼?」陳權威高亢的嗓音在擂台邊響起。
「權威,聽花老說下去。」一直閉口不言的陳老三,陳旺明,勸道。
「陳旺勝,你知道陳旺岳對我說過一句什麼話麼?他說,他本就無意擔當家主一位,本打算大比武之後跟族裡的長者再去商討商討,而你,卻喪心病狂地假意邀兄長喝酒,實則為了毒害兄長。你要證據,行,我就拿給你看。諸位,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花老從懷裡取出兩樣東西,一塊佈滿血跡的錦布,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珮,繼續說道:「陳旺勝,你沒想到吧。你的長命玉牌被你兄長偷走,並在小竹苑內寫下血書一封,本來他有遺言道,只要陳家安穩發展,他不在乎自己就這麼死掉,然這十年來你都幹了些什麼,為了一己私慾,不斷地吞噬其餘勢力的生意,惹起不少紛爭,跟林家更是已有不死不休的趨勢。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將你的罪行公之於眾,嘿嘿,今天終於能讓世人看清你是什麼樣的人。」
「花老,你說命牌是我的就是我的?你看,我的命牌在這裡,敢情我這枚是假的不成?」陳旺勝從脖子上扯下一塊大小成色一樣的玉珮,「至於你手中的血書,純粹是子午需有,誰知道是不是您老無聊故意仿家兄的筆跡寫的呢?」
全場鴉雀無聲。
「唉~」輕輕的歎息聲,在這一刻顯得十分清晰。花老和陳旺勝齊齊看向聲源處,那裡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與陳旺勝有七八分相似,正是陳欣如的父親,陳旺明。
「二哥,別再做戲了,你手裡的命牌是大哥的,而你的早就在十年前就遺失了,不是麼?原來,你是殺害大哥的兇手,為什麼?難道權利對你來說真比親兄弟之間的感情還要重要?你說花老手裡的血書是假的,你難道忘記大哥很少寫字,留在家裡的僅有一篇七言絕句,能模仿他筆記的人在這個世上根本找不到。二哥,別再隱瞞了,說實話吧。」
「哈哈~三弟,到頭來,戳穿我的居然是你,我就知道那個時候就不該留下你,可趙東北這個膽小鬼,說三兄弟害其一已是不可饒恕之罪,何必再多害一個,而我真傻居然聽了他的勸解放了你一馬,多年後,你卻成為了人證,哈哈~」陳旺勝毫不遮掩地釋放出一股殺意。
「陳旺勝,你個王八蛋。」陳權威怒吼一聲,掄起巨斧劈下。陳旺勝淡淡一笑,身形輕晃,閃至一側,單掌擊出,正中巨斧斧面,巨大無比的力量令陳權威蹬蹬蹬連退數步,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陳旺勝一掃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陳欣如身上,咬牙暗想道,若非此女,自己怎麼會暴露?冷哼一聲,一道淡金色細芒朝著陳欣如急射而去。
「小心~」陳權威、陳權飛兄弟,以及林家這邊的林威風三人同時呼喊道,可是那道金芒太快了,想出手已是來不及。至於,另一邊的陳欣如看著那道金芒,心中唯有絕望。
就在這時,擂台上空,出現一連串淡青色身影,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花,金芒很快,這道人影更快。「叮~」一聲脆響,在陳欣如身前響起,漂亮的陳家二小姐早就嚇得傻傻愣住,整個人就像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林威風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馬上跑到陳欣如身邊,扶住她,輕聲安慰著她。
「呼~做伯伯的居然這麼狠心,還真是讓小爺大開眼界。」現身的自然是金破,至於那串身影,正是逝閃之逝影施展到極致帶起的效果,「好厲害的針,居然在我的劍靈上留下了一個坑。」
翻轉青色長劍,離劍柄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小坑,不過,才一眨眼的時間,小坑再次被填滿。
「小兄弟好快的身技。」花老稱讚道。
「呵呵~多謝花老前輩稱讚,晚輩這點實力還算勉強湊合。」金破朝花老抱了抱拳,笑道。
「我代欣如多謝這位大哥相救之恩,若不是大哥出手,欣如就要命喪當場,那小弟活下去的意思也沒了。」林威風扶著陳欣如走到金破身前,躬身謝道。
「舉手之勞,你們不必放在心上,姑娘,你沒事吧。」金破溫和一笑。
「她沒什麼事,只是受了些驚訝,過會兒就會好的。」林威風答道。
「嗯,沒事就好,小子,以後好好待她,我走了。」金破擺了擺手,轉身朝人群走去。
「站住,壞了我的事,還想完整的離開?休想!」陳旺勝見到自己的必殺技被破,而且還是一個毛頭小伙子,心中的殺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