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章 陳權威 文 / 霄髯
一隻土黃色的巨爪自上揮下,帶起數道勁風,刮得人臉上生疼,林威虎雙手持劍,一招力劈華山,「蓬~」,劍爪相交,沉悶的撞擊聲頓時傳播開去,在空中形成一道道波紋漣漪,煞為漂亮。
強忍著虎口的疼痛,林威虎使出十成十的力量將水月狼彈開,緊接著便是一記橫切,巨木劍上竟還縈繞著三四條細細的風蛇,此乃颶風劍法的微妙運用,前者對此劍技的領悟確實有獨到之處。
「咦,這倒是很奇特,我怎麼沒想到呢?」巨木劍上的情景,在場所有人都能看見,站在樹上的金破就看得更清楚了,那三條或四條風蛇不斷潰散和凝聚,若是真被擊中,相當於一倍以上的攻擊力,即便是水月狼也不敢直接去招架,畢竟它擅長的不是防禦。
「退~」陳權飛暴喝一聲,水月狼身形暴退,輕鬆躲過林威虎的微妙一擊,但此招還未結束,巨木劍切過空氣,三條淡青色的風蛇張著小嘴,朝陳權飛所在飛去。
「金黃爪芒!」水月狼兩隻前爪居然直接離地而起,交叉揮動,六道淡淡土黃色的爪芒交織成一張小小的網,「轟~」,風蛇、爪芒之網毫無懸念地撞擊在一起,青黃色漣漪蕩漾開來,十分好看。
「雙戰技?哥,這應該就是爺爺說過的雙戰技吧?」歐陽如煙吃驚的看著那一幕,訝道。
「應該是吧,雙戰技出現的可能性不高,而這個陳權飛的狼靈屬性分佈這麼明顯,十之**就是雙戰技的原因所在,但水月狼主導屬性是水,所以這招金黃爪芒威力不大。真是大開眼界。」金破分析答道。
金破的分析沒有錯誤,一般情況下,武靈的屬性是相融在一起的,像陳權飛這樣分佈明顯的武靈還是不多的,所以造就了雙戰技的出現。
不過,連續施展戰技,陳權飛武力的消耗卻是巨大的,才不過交手十招,他的氣息已有些不穩,胸口微微起伏著。林威虎看著前者的狀態,嘴角揚了揚,信心大增。
「木靈劍氣!」林威虎再次大喝一聲,一柄大小相同的劍影剎那間懸浮在其身前,與手中的巨木劍交相輝映。微笑著的林威虎,再次舞動巨木劍,絲絲勁風刮起,聚小流成大河,狂暴的颶風重新出現在擂台之上,中間那道青綠色劍影若隱若現,散發著凌厲殺氣。
陳權飛看著對面的一幕,心中頓時明瞭,林威虎想一招定勝負。他長呼一口氣,暗自好笑,似乎對面的林家少爺有點輕視自己的意思,難道他這麼就能看透自己的實力了?
說時遲那時快,水月狼再次怒吼一聲,驚天巨浪第三次出現在陳權飛身前不遠處,而與此同時,巨浪後方的陳權飛開始獨自舞刀,身形飄忽,刀光閃爍,一道由水藍色的刀芒形成的藍色刀牆隱隱在其身前閃現。
畢竟,寬厚大刀不是武靈之體,僅是普通大刀,二品武技展示出來的效果要比林威虎的颶風劍技弱上一籌。「刀影,合!」水藍色光幕迅速縮小,淡藍色刀芒終於成型,刀型居然與陳權飛手中的寬厚大刀相同尺寸!
同是雙重攻擊。
林威虎的颶風宛如一把尖刀一頭扎進陳權飛的巨浪之中,雙方不斷地消耗著,沒一會兒,巨浪、颶風消耗殆盡,藍刀、青劍終於相遇在一起,作為靈體存在,沒有激烈無比的火花,唯有蕩漾而開的靈氣漣漪。
「呼~好險~」陳權飛輕拍胸口,長舒一口氣,有驚無險地躲過了這招殺招。但陳權飛腳下的動作更快,話音還在耳邊迴盪,整個身體宛如一隻利箭射向林威虎,寬厚大刀更如同一條瘋狂的銀龍不斷舞動著,其身後水月狼狂奔而來。
林威虎難以置信地看著不斷靠近的陳權飛,沒想到還能在大招之下迅速反擊,經歷過數場拚鬥的他反應極為迅捷,巨木劍向前刺去,進攻是最好的防守。陳權飛不敢直接與巨木劍面對面,自然閃到一旁,可身後的水月狼卻是不同,毫無顧忌地揮爪而上。
砰砰砰,聲音不絕於耳,巨木劍和水月狼互攻近二十餘招,陳權飛則是選擇在側邊游鬥,不停消耗著林威虎的體力和武力。
比武正式進入白熱化,雖沒有開始時的壯觀,卻是更加凶險。
「住手!不要再打了。」寂靜無聲的場地上,突如其來的一陣清脆嗓音刺透空氣,傳入眾人耳中,就連擂台上的林威虎和陳權飛都下意識地停止了戰鬥,齊齊看向擂台下方。只見自由大擂台的北側,站著一名女子,雙十年華,面容嬌好,一身清淡裝扮,一根淡紅色帶子將一頭長髮繫在一起。
「欣如,你怎麼,怎麼來的?」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陳權飛驚呼道,原來此女便是陳家二小姐,陳欣如,也是引起這場七戰四勝制比武的因素之一。
「三哥,別打了行麼?和林家難道就不能和平相處麼?我和風哥兩情相悅,為什麼不能讓我們在一起?為什麼?」說到後來,陳欣如的嗓子變得有些沙啞,雙眸中更是包含了淚水。
「欣如,你這是什麼話!陳家與林家積怨已久,豈能是一句話能解決的?我絕不會同意你跟林威風之間的婚事,就算你們兩情相悅又如何?我們與林家的恩恩怨怨已經不是一門親事能解決的?哼,你問問林家林健術,他會願意有一個陳家的媳婦兒麼?」東邊陳家所在區域,當中而坐的中年人斥責道。
「二伯,您最看重的是您的面子吧。十年前,您慘敗在林健術伯伯手中,一直耿耿於懷,不斷地尋找能找回面子的機會,兩家在十年間比拚了多少回,您自己都數不清了吧,傷亡多少人,您又知道不知道?十年前,正因為您的事兒,大伯莫名失蹤,大哥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您為什麼還執迷不悟?非要跟林家爭個高下?」陳欣如聲嘶力竭的呼喊,震驚了全場,原來,陳家和林家的恩怨都是陳家的現任家主陳旺勝折騰出來的。
「欣如,不要再說了,有事回家再說。」一直閉目坐在角落的巨漢終於說話了。
「大哥,你難道不想知道大伯是怎麼死的麼?是他,是他暗中下的手,你以為大伯只是失蹤這麼簡單,沒有,當年的家主之爭,勝出者非常明顯,就是大伯,之後靈古城各大勢力合力舉辦的比武中,大伯卻是沒有到場,頂替他出戰的只能是僅次於大伯的二伯,這其中你就沒有懷疑過麼?二妹可以明確告訴你,是他,是陳旺勝在比武前一夜邀請大伯到清月樓喝酒,還在酒中下了毒,大伯就是這麼被害死的。」陳欣如不管陳旺勝不斷攀升的怒火,把知道的一切全部當中說了出來。
「欣如,你說是我害死了大哥,你有什麼證據?哼,居然敢對家主不敬,權飛,還不將你二妹抓起來,待比試結束,回到府中,家法伺候。」陳旺勝大袖一揮,怒言道。
「住手。二叔,我想聽聽欣如怎麼說。」巨漢站到陳旺勝身側微怒道。
「大哥,就在大伯失蹤的那一天夜裡,我在他的書房外聽到了一段對話,說的就是大伯是不是死絕了之類的內容,而且還定下了爭奪家主之位的計劃,而他的一顆重要棋子,就是他的心腹管家趙東北,你大可以問問趙東北,我說的是否屬實。」陳欣如指著陳旺勝斜後方的瘦弱中年人說道。
「趙管家,是不是該解釋解釋?你先別說欣如冤枉你,你有什麼證據說明你是無辜的,若是沒有,那你是不是該說說我爹的死與二叔和你有關係沒有?」巨漢終於放下了巨斧,砰地一聲,顫人心神。
趙東北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吞嚥了一口口水,小退了半步,看了一眼巨漢,接著便看向陳旺勝,他能在陳家混得風生水起,關鍵點就是一直忠心於陳旺勝,因此他寄希望於陳旺勝能給他一點提示,但令他失望的是,陳旺勝沒有說任何話,甚至沒有動一下。
他的心冷了,當即正色道:「欣如小姐說得一切都……」
話還未說完,趙東北便使勁摀住了他的咽喉,猩紅的鮮血自他的指間流出,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麼死的,他知道下手的是誰,左手直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陳旺勝,雙眼圓瞪,口中一邊吐著鮮血一邊支支吾吾道:「你、你、下手、好狠……」話未說完,「噗通」栽倒在地。
「二叔,是不是該給一個解釋?」怒視著陳旺勝,巨漢的臉孔上驚現猙獰之色。
「不需要解釋,大哥的死與我本無關,而是趙東北下的手,我只是看在其能力不錯的份上饒了他一命,並破格錄用為管家一職。既然現在事情暴露,他就沒有必要再留著了。」
聽著陳旺勝平淡無奇的話語,巨漢雙拳緊握,怒喝道:「你放屁,明明是擔心趙東北說出事實真相,殺人滅口。說,我爹的屍體被安葬在哪裡?」
「放肆!陳權威!這是跟家主說話的口氣,我看你在外待了五年,是不是把家規忘得一乾二淨了?嗯?」陳旺勝氣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