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那拉.慧兒

章 節目錄 160番外 四 文 / 單雲

    晚上更衣就寢時,曉雪猛然發現胤禛的左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上都密佈著許多細細的傷痕,她記得從前他的手上是沒有任何傷口的,不由心痛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胤禛似是沒有想到她會問起,頓了片刻後卻不在意地撫著她的臉笑道:「不過就是打獵時不小心傷到了,都好久了,早不疼了……」

    他雖說的雲淡風清,可曉雪還是心疼地撫著他的手,動作輕柔之極好似怕弄痛他,輕喃著道:「是什麼傷的?怎麼會這麼多道口子?」

    胤禛似是不經意地收回左手,摟著她在床上面對面地側身躺下,「朕也忘了,就是不小心給弄傷了……都是許久前的事了,還想它做什麼?」

    曉雪總覺得哪裡不對,好似昨日她在用膳的時候胤禛出去了片刻,回來時,手上還裹著手絹,方才看著好像也有一道口子像是新的,曉雪欲想翻開胤禛的手細看,胤禛卻不允,只是握著她的小手好笑道:「這麼小的事情想它做什麼,睡吧,明日朕就要上朝理政了,怕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著你了,你可要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那些藥一分也不能少喝……」

    「人家又不是孩子,你怎麼這麼嘮叨?這喝藥的事這幾日你都囑咐了好些遍了!」

    「你有時比孩子還不聽話!若不是這樣,朕何苦這麼一遍遍地說道!」

    曉雪做了個鬼臉,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閉上眼準備睡了,不欲和他在喝藥這個問題再做辯解。

    胤禛見她如此,真是又好笑又可氣,「一說到喝藥你就裝傻充愣,能拖一刻是一刻,一點兒都不乖……」

    「再拖拉不也是喝了嘛,只是人家不愛喝那又燙又苦的藥,想要待它涼些再喝嘛,有什麼不對?」

    「就怕朕一個閃神,這藥就不是被你喝了,而是被你倒了!」

    一天要喝三頓藥這不是折騰人嘛!雖然她私下是動過這個念頭,可是曉雪這會兒怎麼也不能招認,「人家知道你化了好多心思在這藥上,又認認真真地囑咐了這麼多遍,怎麼可能這樣糟蹋你的心意!」

    「你既知道是朕的心意,就不可任性!朕知道你不愛那味,可為了讓你的身子早些康復,你且忍耐些!」

    「嗯,我曉得了。」

    「這麼敷衍朕,怕是沒往心裡記!」

    這人真是的,囉嗦成這樣,還要人家一遍遍認真答允!曉雪心裡不滿,可嘴裡卻故作恭敬道:「臣妾記下了,皇上的旨意臣妾自不敢違背,一定認認真真,恭恭敬敬,勤勤懇懇,踏踏實實地落到實處,讓皇上心滿意足,心花怒放,欣喜若狂,興奮不已地早日看見效果!」

    胤禛聽到這話不由噴笑了出來,然後點著她的鼻子無奈歎道:「只盼你這話說得都是真的,也不枉你這麼編排朕逗笑一番!」

    曉雪故作委屈道:「您老人家可真不好伺候!我簡單應允吧您說敷衍,我恭敬答允吧您又說我編排!」

    胤禛點著她的鼻子,笑道:「是不是,你心裡明白!」

    曉雪不想再與他辯了,打了個哈欠,背過身不再理他。

    可這姿勢還未躺好,身邊這人又不安分了,大手撫著她的腰側,輕輕說道:「朕想要你想得厲害!你要好好喝藥調理身子,不要讓朕久等……」

    曉雪未轉身,口裡卻喃喃回道:「不是有人說這些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幾日的嘛……」

    胤禛的手不由撫上她的胸部,笑罵道:「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小東西,枉費朕這麼一片苦心!」

    曉雪按住胤禛的手,咯咯笑道,「是你自己要忍的,現在又來怪人家,太沒道理了!」

    胤禛含住她的耳垂,不平道,「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朕做這一切是為了誰?」

    曉雪笑著偏開腦袋,裝傻道:「不曉得。」

    胤禛翻過曉雪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真不曉得?」

    「是啊……」曉雪一臉無辜地望著他,可眉眼皆是調皮的笑意。

    胤禛見她如此更是情動,情不自禁地撫著她的小臉吻了上去,口齒模糊間,他的手又來到她的胸部揉捏,曉雪沒有任何抗拒,反而配合著他為他寬衣解帶。待胤禛回過神時,兩人的衣衫已經都散開了,胤禛望著她迷離的眼神,克制著自己不再看她,忙深吸口氣翻身躺好,喘著氣平復著自己心中的那些慾念。

    曉雪其實一直為他的刻意忍耐感到心疼,這幾日他總是忍不住要親親她抱抱她,可到了最後關頭他還是忍住了,唯恐一不小心便讓她的身子變得更虛弱,其實她哪有這麼不中用,是他太小心了!

    曉雪起身伏在他的身上,輕輕吻著他的唇撩撥他道:「人家沒有這麼弱,你何苦這麼為難自己?」

    胤禛輕輕拉開和她的距離,啞聲道:「待再過幾日,你的身子再好些!別再撩撥朕了,朕不想因為自己不小心…而傷了你……」

    曉雪望著胤禛不懷好意地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你要好好參悟才好!怎麼可以因為一點小誘惑就動搖了呢?面前這個小女子就是你最大的考驗,你要好好忍住才好!」

    胤禛本就忍得辛苦,聽她這麼調笑,更是難以克制,拉下她就是一陣熱吻。過了好久兩人才稍稍分開,曉雪泛著得逞的笑意,繼續笑話道:「施主果然還是經不起考驗,看來還要好好磨練才是!」說著,不安分的小手便撫上了他的胸膛,還一路下滑,來到了胤禛最炙熱的部位,有一下沒一下的挑逗他。胤禛望著她魅惑的笑容,忙按住她的小手,粗聲警告道:「你現在再不停下,朕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我好怕啊……」嘴裡雖如此說,可她眼裡閃現的明明是小狐狸一般狡猾的得意,狡詰的眸子裡此刻更是充滿著女人的嫵媚和誘惑,剛還被按住的小手此時更是調皮起來,靈活地挑惹著心愛的男人。

    胤禛再也按捺不住,翻身將她壓下,恨恨道:「就是愛玩火!今晚朕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曉雪一直在施展誘惑的小手此刻輕輕推著胤禛的胸膛,欲拒還迎,魅惑的眼輕輕上眺,故作疑惑地望著他,嬌聲道:「施主不是要寡慾養心的嘛,還是再忍耐些才好!」

    胤禛被她這樣引誘哪裡還忍地住!一瞬間便將她的小手拉到她腦袋的兩側,一臉壞笑道,「你不是同朕說『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嗯?」說完,再不待她反應,便吻住了她的唇……

    雖然,胤禛最終還是按捺不住□要了曉雪,可是纏綿的過程中他還是十分克制,動作也比往日輕柔了許多,還一直關注著她的神情,哪怕只要她一點點的不適,胤禛都會小心調整著速度和姿勢。

    繾倦過後,曉雪發現自己確實體力大不如前,雖然不至於像那日一般虛脫無力,但也已累得不想動彈,若不是胤禛有心克制,怕是今晚真會如胤禛擔心的那般立即昏睡過去,於此曉雪不由輕輕歎息了一聲,看來,為了胤禛以後的性福,從明日起她要做些事情培養體力了,否則這個男人不知要怎麼難受了!

    胤禛將曉雪摟在懷裡,心疼地親著她的額頭,薄責道:「教你不要誘惑朕的,你看身體還沒好利索,朕就說還要再等些日子的……」

    曉雪貼著他的胸膛,對他笑道:「我喜歡和你親密,喜歡看你滿足的模樣,不想讓你忍的那麼辛苦。你不要擔心,明日起我要練瑜伽,不久體力就會變好的……」

    「什麼加?」胤禛不解輕問。

    曉雪只是笑,並不回答。

    胤禛見他如此,便也不再問了。其實,胤禛心裡明白她的百般撩撥,只是為了讓他不再忍耐。看著她一心如此為自己著想,百般的喜愛更是情不自禁,只好輕輕低喃:「傻瓜……」

    「傻傻的,你才喜歡啊……」

    「你喲……」他的嬌妻,就是愛和他鬥嘴笑鬧,就是這個時候也不會忘了,可這泛著孩子氣的話,總是讓他忍俊不禁,心頭更添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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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奴才在門外叫起後,胤禛就醒了,他放輕了手腳起身就是怕吵醒了曉雪,可曉雪還是因身旁的溫暖頓失而悠悠轉醒。醒來後便依戀地攀著他的頸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早安吻,一如他們多年來的習慣。

    胤禛此刻真不捨得就這麼離開她,可一想著這幾日落下的政務便又起了勤勉的心思,可摟著懷裡的嬌軀想要離開的心思便又弱了許多,胤禛不禁泛起苦笑,從前總是萬分鄙視那些纏綿於溫柔鄉不能勤勉政事的帝王,也總覺那樣的事情是極大的不該萬分的罪過,可如今自己倒也有了幾分「春曉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體會,雖然自己不至於那般荒唐,但此刻的眷戀和不捨卻是再真不過了。

    曉雪不知胤禛心中的矛盾心思,只是笑著撒嬌道:「今日讓臣妾為皇上梳洗整理,可好?」

    胤禛此時才轉回心思,按下心頭的那些雜想,體貼道:「你還是多歇會兒,養好身子要緊,不要讓朕操心。」

    見曉雪欲要反駁,胤禛不禁笑著打趣道:「皇后要表賢惠也不急於這刻,來日方長……」

    曉雪嬌惱地捶了他的胸膛一記,嗔道:「人家是因為久未為你梳洗才想著要多陪你一會兒的,才不關什麼賢惠不賢惠的事呢!」

    胤禛貼著她的額頭,親暱道:「你的心意我自是知道,只是讓你陪著,朕怕自己捨不下這軟玉溫香又忍不住要動停朝之念,遂還是算了罷。」

    曉雪聽他這麼說,又捶了他一下,「不正經!」

    胤禛輕笑了起來,撫著她的發半真半假地調侃道,「皇后若真體恤朕,千萬不要再撩撥朕,朕可經不住皇后這樣的誘惑……」

    「又混賴人!」曉雪羞惱著推開他,轉身躺回被窩裡,再不看他。

    胤禛見她如此,又憐又愛,不由好笑,輕輕為她蓋好被子,才喚人進來為自己梳洗。

    待梳洗完畢,讓眾人退下,胤禛又來到內室,對著背對自己的身子,柔聲囑咐道:「待會乖乖地把早膳和藥都進了,且莫任性讓朕擔心。」

    「嗯。」曉雪輕輕應允。

    「你身子還弱,該多多歇著,待用了飯和藥就好好睡一會兒,安心等朕回來。」

    曉雪有自己的打算,不想應允,但知道若不應他,他自然還要嘮叨,遂也應了。

    「有什麼事想辦的且等等,待你身子好了再做也不遲。」

    曉雪聽他這麼囉嗦,本想吐槽他幾句的。可知道這些叮嚀囑咐地背後是他的關心和體貼,遂也乖乖地答應了。

    見她再三地乖乖答允,胤禛才有些安心。可想著她雖答應了卻還是不免會任性,便又不放心了起來,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外面傳來了太監提醒鐘點的聲音,「皇上,上朝的時間到了。」胤禛想到朝事,只好無奈回身,可臨去前還是不放心又回頭囑咐了她一句,「你乖乖歇著,不可任性。」

    「嗯。」曉雪轉過身子含笑目送他離去,想著他方才離去前一定又是擔憂又是牽掛的樣子,心頭甜絲絲的,不由笑得更樂。他似乎對自己仍是不放心的很,就算嘮叨了這許久仍是心有牽記地上朝去了,真不知該說他這模樣是好還是不好,自己是該樂還是該歎……

    本來待他去上朝,曉雪是想讓人去宣孩子們前來見見的,可想起暉兒和時兒都是大孩子了必然也要上朝,且方才自己才應允了胤禛要好好歇著的,遂按下了這想頭。可對他們的思念之情難以按捺,遂曉雪想要宣人來問問他們的境況,誰叫胤禛這幾日一直不許她提的,弄得她現在對孩子們的近況一點都不清楚。思緒到此,曉雪不由宣了宮娥進來,「來人。」

    宮人翠芝疾步而來,恭敬上前福身行禮,「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有何吩咐?」

    這兩日都是翠竹與這丫頭,還有小梅和斯羽服侍在側,曉雪對她們幾個已很熟悉,遂道,「翠芝,你速去宣大阿哥的福晉來見本宮。」

    「這個……」

    看出她有為難之情,曉雪柔聲問道:「怎麼了?」

    小丫頭怯生生地回道,「回娘娘的話,皇上今日上朝前還特意吩咐奴婢要好好伺候娘娘,讓娘娘這幾日好好靜養身子,不能操勞。」

    曉雪對於胤禛的過分緊張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遂道,「見自個的兒媳,哪裡談得上操勞?皇上是太擔心本宮的身子了,你們不必為難,照我的話做就是,皇上那裡我會代你們回稟。」

    「可是……」

    曉雪知道小丫頭還在為難,於是輕輕笑了起來,緩解她的緊張,「可是什麼?」

    翠芝趕忙跪下道,「奴婢不敢違逆娘娘的旨意,可是皇上曾嚴厲囑咐過不許任何人向娘娘透露大阿哥的事情,所以……」

    此時曉雪才覺得事態嚴重,是什麼事情讓胤禛要下這樣的旨意!回想這幾日他的神情態度,她原以為是他小氣醋勁太大才攔著不讓她見任何人,現在才明白他是在遮掩一些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是怎樣的事情他不願讓她知道?莫不是暉兒已經……思緒到此,曉雪不由摀住胸口,一陣疼痛湧上,身子本就虛弱的她不由往後倒去。

    翠芝察覺到皇后舊疾復發忙緊張了起來,一面張慌地扶住皇后,一面向後高聲喊道:「小梅,快宣太醫。」

    曉雪拉住翠芝的手,輕輕搖頭道:「不用了,我歇會兒就好,你們都退下吧。」

    翠芝緊張道:「都是奴婢不好!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娘娘你千萬保重身子,還是讓太醫來為您看看,若是皇上下朝看到您這樣,怕是……」

    曉雪輕輕放開了她的手,柔聲說道,「我不會讓皇上罪責你們的,我只想一個人靜一會兒。你下去吧。」

    翠芝見皇后執意如此,不敢再勸,只好趕忙退下去尋翠竹。

    翠竹的事,曉雪也是從胤禛那裡知道的。那日她冊封了翠竹為正五品的貼身女官後,告訴了胤禛此事,胤禛不由蹙眉,一會兒才道:「這樣也好。」曉雪不明所以,定要問清始末。這才曉得了翠竹原是胤禛千挑萬選的人才,也是他培植的影子護衛之一,而翠竹這一生就只有一個職責,那就是護衛皇后的安全。曉雪明白,作為影子不該引人注目,所以這麼些年來翠竹才沒有任何一點封賞,胤禛只是讓翠竹安靜地守在她身邊,做個普普通通的小宮女。曉雪的這次貿然冊封確是讓翠竹有點顯眼。不過胤禛所說的也好,是指翠竹有了品階,在宮裡走動也更為方便,這樣名正言順地守護也無甚不好,反而更為妥貼。後來他還打趣說,皇后一醒來就相中了自己的影子護衛是天意,說明皇后的眼光和自己一樣好!

    如今,翠竹更是該一刻都不離地陪在皇后身邊的。可是昨日曉雪就悄悄吩咐了翠竹要她今日一早去取一些宮內舊檔讓自己查看,還告知此事機密不可讓人知曉,非翠竹去她才放心,翠竹這才離開的。

    曉雪並沒有故意調開翠竹的意思,她的旨意是有深意的。只是誰也未曾想到,就在翠竹離開的那麼一會兒時間裡,被皇上瞞了許久的事情還是被皇后察覺了!

    翠芝遍尋翠竹不得,只好又轉回查看皇后的情形,她擔心娘娘的身子,也擔心翠竹姐姐回來責怪,更擔心皇上回來會震怒。

    翠芝回來時,曉雪已經背身躺下。翠芝不敢打擾,只能讓小梅剛請來的太醫悄悄侯在門外聽宣。又讓斯羽去太和殿外候著,待一有機會就將娘娘的情形告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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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一下朝便聽了斯羽的稟報,忙急著往回趕,不想一回來就見到皇后一臉淒然憂傷地望著遠方,他知道方才必然有事發生,否則她不會突然如此,遂忙招翠芝上前詢問了事情的始末,待知曉了這些對話後,胤禛冷聲斥退了心頭顫慄不已的翠芝,趕忙上前,將曉雪摟入懷裡,欲和她解釋,「我是怕你傷心才不願說的。」

    曉雪仿若未聞,仍舊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一臉的哀婉。

    胤禛見她良久不語,也不回應自己的擁抱,臉上還帶著如此讓人心痛的神色,不由著急起來,「我並不想瞞你,可如今你身體還弱不該為這些事情煩惱憂心,待你身子好了,我自會一一告訴你聽。」

    曉雪沒有回身,但語氣很是堅決,「可我現在就想知道。」

    胤禛知道如今不說清楚她定是不會安心將養身子,遂只好搬過她的小臉,認真答允道,「好,只要你問,我都實話與你說。」

    曉雪心中疑問雖多,但經過方纔的一番時間的靜心思量已理清了脈絡,遂有條不紊地問道:「我知道暉兒定然是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你不會攔著所有人告訴我的。我要知道實情,他……到底怎麼了?」

    胤禛凝視著她焦灼關心的模樣,眼裡掠過傷痛,啞聲道:「他的臉上有傷,心裡也有傷,朕知道他心裡怨朕,若不是朕當年硬要他…他也不會……朕其實也不忍心他受苦,可朕當時沒有其他的法子……」說到這兒,胤禛不由閉上了眼。這股痛埋在他心裡夠久了,他無人可訴,更不敢告訴這個和自己最親密無間的女子。

    曉雪能感受到胤禛心裡的沉痛和悲傷,預知那些過去會很讓人傷心,可是這刻她更渴望知道真相,所以為了知道真相她只能追問他,「他是為什麼傷的?」

    「康熙六十年,他自請出戰,上了西北的戰場,為國奮戰,那些日子他表現得很優秀,皇考也數度誇獎,我心裡不知為他自豪過多少次!他的英勇智巧,不僅破敵營數十個,繳滅敵人數萬,破壞了敵人的最主要的幾處糧道,還巧妙地獲取了敵人的聯絡方式,制止了敵人要發起的聯盟戰役。可惜,就在要徹底摧毀敵人的核心力量時,他不幸中了敵方的暗器,那暗器傷了他的臉,當時那傷很嚴重,幾乎看不出他原先的樣貌……而之後暉兒便被皇考召回來養傷,那會兒本該讓他最心愛的女子陪他度過那些最艱難的歲月,可是就在他去戰場廝殺的時候,他的福晉已…難產身故……」

    「你是說…寧兒已經……」

    見胤禛輕輕頷首,曉雪的心蕩到了谷底,她能感受到兒子心中的劇痛。那樣生理心理的雙重打擊教這個孩子如何承受?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當年我的一念之差嗎?如果當年我不私心的留住暉兒的性命,或許這個孩子不會經受這樣常人難以承受的劇痛!或是我們不讓他回復身份,也許就不會……」是她違背了歷史的規律!所以這或許是上天的責罰!

    胤禛抬起她的腦袋,輕輕抹去她臉頰的淚水,不忍她如此自責地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天下有哪個做父母的不想孩子好!就算暉兒再難受再怨朕,他還活著就是希望!要說不是也是朕的不是,朕不該逼著他娶老十四的內侄女完顏.怡月!更不該誤信老九他們的情報害暉兒受這毀容之苦!」每每想到此處,胤禛心裡就恨不得將允禟千刀萬剮!

    曉雪聽了胤禛的這些話,不由抬起頭望著他,此刻心中雖有疑問但也忍不住埋怨他,可當望著他眼裡的傷痛又為著他心痛。不禁留著淚,傷心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胤禛的雙眸不自覺地迴避著曉雪,一會兒才傷感地言道:「那會兒皇阿瑪立了老十四為大將軍王,為了控制住老十四手上的兵權,我讓暉兒娶了老十四嫡福晉的內侄女完顏.怡月,這樣才能讓他深信我會讓年羹堯供給糧草給他,不會暗中掣肘像老八他們那樣。」

    曉雪心中歎息這複雜的糾葛,也歎息胤禛做此決定的無奈,可還是不禁埋怨胤禛,明知故問道,「暉兒那時可同意?」

    胤禛沒有看向曉雪,而是看向不知名的遠方,似是憶起什麼,眉頭緊蹙,「起先不同意,而後…同意了。」

    「他為何會同意?

    胤禛望著她,緩緩說道,「我以孝道問之,我問他,『這些年我們對他呵護備至,而他為我們做過什麼?他這般模樣可是仁孝之舉?』他答不出來,只能應允。」

    「就這麼簡單?」

    「簡單?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與他分析當前形勢和他講人生理想談丈夫情懷他都置之不理,只這孝道一樣,他無法反駁。何況你當時正在病中,他有為你診治的責任,如何可以拋下父母只為了成全一己私慾——那所謂的小兒女情愛?」

    「那你可知他的傷心?」曉雪目光哀傷地望著他,為他用這樣的法子逼迫暉兒就範而感到痛心。

    胤禛暗自壓下心中的不忍,強辯道,「自然知道。可暉兒身為我唯一的嫡子,不該為我們這個家盡他該盡之力嗎?」

    曉雪沒有反駁,只是輕聲問道,「婚後暉兒與完顏氏相處如何?寧兒可曾受了許多委屈?」

    胤禛淡淡言道,「暉兒與完顏氏的婚姻為了什麼他們心裡都明白,依我看也就是相敬如賓。至於妻妾中的小爭鬥,我也不方便管,只有讓暉兒自己解決。」

    「那暉兒與完顏氏有幾個孩子?」

    「一個。」

    「什麼時候出生?」

    「康熙五十九年。」

    「是男是女?」

    「是個男孩。」

    「現在可還在?」

    「還在。」

    「那暉兒和寧兒有幾個孩子?」

    「共有過4個孩兒,二子二女。可惜……那些孩子福薄,如今只有一個女兒樂樂還在世上。」

    「你說什麼?」曉雪撫著胸口,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胤禛見曉雪如此激動,不由摟著她焦急道:「你若這般傷心,不顧惜自己的身子,我便什麼都不與你說了!」

    曉雪強壓下心頭的萬千思緒,拉著胤禛的手,繼續追問道:「那個女孩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嗎?」

    「不是,她是最小的一個。」

    也就說那個她曾經夜夜疼惜視如己出還讓胤禛小氣吃醋的孩子已經……曉雪才剛壓下的心頭悲傷又升了起來,想到胤禛方纔所說寧兒就是為了孩子才……曉雪不由直視著胤禛的雙眼惱恨地問道,「當初為什麼不保大人只保孩子?」

    胤禛知道她怨自己,歎了口氣才撫著她的小臉道,「就是我想這麼做,我知道暉兒也不會允。是寧兒身子羸弱,生產時大出血無法救治,只能救回孩子。」

    曉雪撇開頭,避開他的碰觸,著惱地問道,「寧兒她從小習武,為何身子會變得如此積弱?」

    胤禛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望著曉雪。

    曉雪盯著胤禛的雙眼既悲且憤地說出事實,「因為她一直傷心。孩子接連好幾個都沒有活下來,又有完顏氏與之爭鬥不休,遂哀莫大於心死,這才有了之後的難產!這不是天災,分明就是**!」

    胤禛知道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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