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三節 只抱一下就好 文 / 海燁
司徒煜的笑容僵住。看著他這副模樣，司徒熠更加得意。
「父皇駕崩之前。……他說對不起你，對不起楚家之類的。」他含笑轉身。「他的歉意，就是楚家，當年楚家謀逆，意圖造/反。可是父皇又一直苦於沒有證據，沒辦法殺了他們，所以……」他頓了一下。「你舅舅，在軍營裡，被副將秘捕，就地正法。而楚家……也被皇上下令暗殺。」
「……」司徒煜看著司徒熠？暗殺？皇上？他好像沒有太多的吃驚。
「可是……接到命令的，並不是梁家。」這下，看你是不是還能冷靜。這句話的威力真的太大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所以……你還覺得，你放棄仇恨，是因為你的愛偉大嗎？哼？笑話？」他嘲笑。「瑤兒從始至終都是無辜的。她無辜承受這麼多，你還覺得你配愛瑤兒嗎？」
「不是梁昱？那怎麼會……」當年的現場，他明明看見梁昱的腰牌，怎麼會……
「覺得很不可思議-？」哼哼……司徒熠低笑。「我開始知道的時候，也和你是一樣的反應。」
「你……」
「至於這箇中情由……你不妨去問問你的五哥，爍王爺，說不定……他可以給你回答？」他笑。「沒見，他現在見瑤兒的勇氣對都沒有了嗎？」他說完，闊步踏進院子裡。「所以……皇弟，離開，對你和瑤兒才是最好的……」
司徒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皇宮的，這件事和梁家無關，那腰牌的事情就是陷害了？只是……這件事和爍王爺有什麼關係，他當時不過也只是個孩子啊？和梁家無關，那事情就是嫁禍了？難道，這只是有心之人的算計嗎……
楚王府。
孤星等了一夜，終於看見司徒煜回來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府中又什麼事嗎？」
「除了玉姑娘鬧了一次，其他一切都正常。」孤星想著，搖了搖頭，「有個很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
「王府附近出現了一個女子，很奇怪的模樣。」
在知道楚家滅滿是皇上下旨暗殺，知道自己二十幾年前就被算計在一場報復的遊戲裡的時候，就沒什麼事情，是可以要他覺得奇怪的了？
「王爺？」
「只要她不搞小動作，就隨她去-？」現在他需要冷靜，好好的理清發生的這些事情。瑤兒，我欠你的，原來，再也償還不清……
翠玉軒.
連續幾日的噩夢，使得蕭玉兒的狀態極差。她縮在床上。星兒不耐煩的把安神藥端給她，看來真的是壞事做多了。不過是吃了那麼兩次，就成這樣了？想來是每晚惡夢不斷所致-？
蕭玉兒緊緊地抱著被子。為什麼覺得陰冷陰冷的。他抱著肩膀。連續的幾晚他夢見羅玉珍，夢見瑾兒，還有……還有司徒冰……
「姑娘，您把藥喝了-？」
「我不喝，我沒病。我沒有？」她用力地搖頭。「我沒事……」看著那藥碗，她便會記得，當初是她把藥灌進羅玉珍的肚子裡，打掉她的孩子，然後，然後……她就自殺了？她死的模樣，好恐怖……
「啊——」她抱著頭，大聲叫著。
「姑娘，您還是先吃藥啊？」星兒不情不願的安慰。可看見她這幅模樣，心中卻滿是快意……這就是壞事做多的下場、哼？蕭玉兒。這樣太便宜你了。換我是無心……不，換我是梁芷瑤，我就直接……直接毒死。太可惜了？要你生不如死，哼？
把藥放在桌子上，她轉身走出去。而床上的蕭玉兒，眼底則劃過一抹精光。賤婢？以為憑你真的算計的了我嗎？她緊緊地抓著被子，現在梁芷瑤對她緊盯不放。這樣自己可以讓她放鬆警惕，還有……博取司徒煜的同情，畢竟她在他的身邊十年了，沒愛，起碼……還有一些舊情在，希望他對她有一點憐憫之心，只要她還府中。只要扳倒梁芷瑤，那她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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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芷瑤，按著約好的日子，來到茶館，這是這次……她看見的不是司徒爍，竟然是無痕。
過可也以。「無痕，怎麼是你？師兄呢？他是不是出事了？」梁芷瑤焦急地問。
「閣主不用擔心，王爺……只是最近有些忙？」
「忙？」梁芷瑤明顯的不相信，他已經離開多年了，在這，他有什麼忙的，所以……「他還在生我的氣？」
「怎麼會。」無痕急忙解釋。「這件事，歸根結底，也是屬下的錯，只是屬下是真的沒辦法了？」
「算了，你也無須自責，師兄有事，就算不不找我。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她坐下，「那就好好照顧你家王爺。」
無痕點頭，「流雲，回來了？」
「回來了？」她倏地起身。「什麼時候的事。」她竟然不知道。
「昨天。」無痕答道。
「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她看著無痕的樣子，好像有些不對勁，
「冷月受傷了。」
「冷月？」梁芷瑤這才反應過來，確實，已經很久都沒見過冷月了。「那她的傷怎麼樣？」
「已經沒有大礙了。那人也到了回來，只等您的安排。」
梁芷瑤緊握的手慢慢的鬆開，「好？那就等著我的消息-？流雲，要他好好照顧冷月。」蕭玉兒，你我的恩怨，也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閣主。」在梁芷瑤準備離開的時候，無痕突然叫住她。「你說……上一代的恩怨。應該累及下一代嗎？」
「無痕，你今天很奇怪哦？」梁芷瑤打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應該嗎？」他追問。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要怎麼回答？」她聳肩。上一代的恩怨，對於她，是敏感的話題。
「那王爺，你相信他是真的對你好的-？」
「無痕，你有問題就直接問。」梁芷瑤皺眉。「師兄怎麼了？」
「無痕只是想要閣主知道，王爺對閣主的愛，沒有任何人可以比較，第一次在宮裡遇見你的時候，就……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懷疑他的愛，更不要因為別人的事情，遷怒於他？」他頓了一下。「屬下告退……」
梁芷瑤帶著疑惑回答楚王府。流雲回來了？那明日就是解決這一切的時候，蕭玉兒，跟你的優越生活說再見-？明日起，不要說是王妃，我要你連侍妾都沒得做。
她慢慢的，帶著欣賞一般的心情走到翠玉軒的門前，可是走著，她的步子突然停住了？這個……好像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感覺，她微微蹙眉。司徒煜怎麼就不愛蕭玉兒了呢？這樣……好像突然少了什麼意味，就算揭開一切，自己想要的效果也都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是看見司徒煜悔恨交加，想要像他證明他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可是現在……
「無心姑娘。」星兒福福身。
「好好準備-？事情，就要結束了。」她慢慢地走進翠玉軒。她雖然在府中也住過一年多，對於這裡談不上熟悉，卻也是不陌生的，裡邊的東西都被搬空了。但是它曾經的奢華是掩蓋不住的，看來，吃穿用度上，司徒煜倒是真的不苛待了她？
「你怎麼來了？」見梁芷瑤來蕭玉兒機警的坐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她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因為……殺你這樣的貨色。只會髒了我的手。」
「你……」
「不知道，當年你看著司徒煜貶我為妾的時候，是什麼心情，是不是也像我一樣，開心的想要大笑。」
「梁芷瑤，你這賤人不要欺人太甚。」蕭玉兒衝起來。
「我知道玉姑娘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我精通的，不僅是醫術，還有用毒……」她淡笑，把玩著手裡的杯子，「若是真的想殺我，最好保證你的身手，比我的毒/針快，嗯？」
蕭玉兒的動作僵住，她不甘的收回手。「這就是你說的報復嗎？搶走所有我在乎的東西。搶走我的位置，搶走王爺。」
嗯哼。梁芷瑤攤攤手，並不否認。「不過……你也不要把錯誤都歸咎在我的身上，貶你為妾，是皇上的注意，至於你的王爺，就更不用我搶了？」梁芷瑤起身。「他根本就不愛你，害我連報復的快感都沒有了？」她無辜的說道。「不過……這個也不能怪你。他一開始就沒愛過你，我怎麼能指望這七年你們夫妻相濡以沫，舉案齊眉呢？」
蕭玉兒氣得發抖。「梁芷瑤，你不要太太囂張了？」
「我有資本，為何不能囂張、」梁芷瑤捏住她的下巴。「蕭玉兒，你壞事做盡，老天要你活了著七年，已經算是對你的恩賜了。你就等著，接受上天的懲罰-？」她眼神冰冷的等在蕭玉兒。「很快，你就會失去一切，生不如死了？」她說著，眼睛裡都泛著危險的光……
「梁芷瑤，你別做夢了。你以為就憑你的一面之詞，就會有人相信你麼？哼，真是好笑。」她撥開梁芷瑤的手。「有本事你那拿證據出來啊？」她笑著挑釁。vexn。
她眼中自信得意的笑，看得梁芷瑤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不見棺材不落淚。「哼？」她冷笑。「想要證據嗎？玉姑娘，我會給你的。」她笑著門口在走去。「很快這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為你求情，不讓你死的……」
蕭玉兒怔在原地，證據？什麼事很快就會結束，難道她真的找到了嗎？不讓她死？哼……梁芷瑤，我果然是小瞧你了？不讓我死。要我活著受盡煎熬嗎……
梁芷瑤從翠玉軒出來。一切都要結束了，心裡卻好像空了一般，支撐了自己七年的信念……就這麼沒了嗎？顯然，事情的結果不是令她滿意的……
她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這個盛滿她所有的屈辱和傷痛的的地方，沒了這份牽掛，那她以後的人生就是自己的了。看著周圍的一切，她突然笑了，笑意，慢慢的變得酸澀……好像……她漸漸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走進暗香閣，裡面的一切都和曾經很像，想到她曾經和無憂被大火圍困，想到他們的無助，指甲慢慢的陷進手心裡。就是那麼角落。她抱著孩子所在那裡，她跑不出去。臉上的傷口，因大火的炙烤，而疼痛鑽心……
呼吸，慢慢的變得不再平穩，什麼過分？心軟？呵，統統的去見鬼-？自己不過是替自己討回公道。就算是手段過激又怎麼樣，一切都是他們逼迫的。是他們自找的。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她回頭恰好看見司徒煜震驚的雙眼？
「瑤兒。」司徒煜幾步跨上前來。將她摟入懷裡，緊緊地。致使她的呼吸都不順暢。「瑤兒，是我看錯了嗎？你回來了？」
「楚王爺，不是早就知道，我回來了嗎？你激動什麼？」
司徒煜怔了一下。慢慢的放開梁芷瑤。是啊？是自己誤會了。她很早就回來了，只是剛剛進門的那個瞬間，他有了錯覺。他以為這還是從前，以為他還是瑤兒的阿楚……
「對不起。」他低頭、
「王爺無需客氣，是我擅闖進來的，於情於理都是我的錯。」
「瑤兒，你不要這樣，好嗎？」
「那我要哪樣。今日我在這裡，給你造成困擾了。」她笑著拍拍他肩上的灰塵。「明日之後，我就離開這裡了……」
「你要去哪？」司徒煜猛然握住她的雙臂。
「當然是進宮。」梁芷瑤理所當然地說道。
「進宮？」司徒熠的胸口一陣疼。「瑤兒你真的要進宮嗎？」他問。「你根本不愛他，為什麼要讓自己妥協……」
「我為什麼就不能妥協。迫於皇權。我很無奈啊？」她一邊無奈地搖頭，一邊推開他的手。「還是，你想說，現在是王爺了，有能力對抗皇上了？」
她的言語間，儘是嘲諷，司徒煜的手慢的從她的手臂上滑落。
「反正愛情什麼的，根本不可信，也終究是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我何不選擇一個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的，可以保護我的人。」
司徒煜痛苦的閉起眼睛。「就算我的錯過不可原諒，可是你一定要犧牲你自己嗎？」他大聲吼道。「用你的腦子想想，宮裡是社麼地方，司徒熠那麼恨我，你覺得他會善待我的孩子，能容下你和別人的孩子嗎？」
「哦？你的？」梁芷瑤挑眉。「你誤會了-？」
「就算他會？可是別人呢？」他握著她的肩膀。「你可知道一個男孩，想要在宮裡長大，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司徒熠能時時刻刻保護在你身邊嗎？能嗎？」
「那是我的事情，楚王爺，不必操心了。」
「瑤兒。」他的聲音無奈地顫抖。
「希望你別對我說出什麼恨真的那麼重要嗎？恨一個人很累之類的話，雖然這些話有道理。可是從你嘴裡說出來，卻像是笑話？」
司徒煜的眼底有些酸澀。「是，我是最沒有資格說出這些話的，可是瑤兒，我不想你活在危險之中。」緩緩的握著她的手。「想想我的母親，想想惠妃……瑤兒，別去。」
梁芷瑤悄悄的咬著嘴唇把臉撇到一邊，許久，才深深的提了口氣睜開眼睛。「要是我就那麼死了，也是我梁芷瑤命該如此。反正……燒死，我又不是沒試過。被陷害，也不是新鮮事，人各有志。司徒煜，我自己選擇的路，我自己可以負責。」撥開他的手他轉身、
「瑤兒。」他一步衝上去，從後面抱住她。梁芷瑤險些被他撞倒、雙臂環住她的肩膀，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一定要這樣嗎？」
「司徒煜，你都不覺得，你很奇怪嗎？」她掙扎，司徒煜反而抱得更緊。
「讓我抱一下，只要一下就好？」他閉著眼睛，享受著這相擁的最後一刻。瑤兒，是真的不會原諒她了，是不是。「若是，我有辦法救司徒爍，你就不進宮了，是不是，」
梁芷瑤深吸口氣。「司徒煜，我們這樣彼此糾纏有意思嗎？」她用力一聳身體，許是撞到了他的傷口，他的身體輕顫一下、「幹什麼表現的好像是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真的不恨了？」
梁芷瑤愣了一下。「不見得。」
「恨，也沒關係，死了，就不知道了。」他笑了一下。
「司徒煜，你想做什麼、」梁芷瑤嚴肅的問。
司徒煜笑著搖搖頭。「瑤兒，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不會在叫任何人傷害你，你的如今的阿楚有能力，也會拼盡全力，來保護你。」上前一步，他慢慢地抬起手，輕撫她的臉頰。「也許……我的話，你不會再相信了，但是……」他笑了一下。頓住，都不重要了？這個時候，還解釋做什麼？「瑤兒，我不會要任何人威脅你。」低頭，輕輕地吻吻她的唇。「如果……如果……你真的愛司徒爍，那麼，我送你們離開？」啪嗒？一滴冰涼的液體掉在梁芷瑤的衣領間。瑤兒，我愛你，願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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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