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七三章 背後真相 文 / 皇邪兒
安平王府,西院
因為令狐平雪受了傷,所以暫時不能離開王府。
二夫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反覆不停的查看令狐平雪腿上的傷口,生怕會留下傷疤。
令狐平雪哭的眼睛都腫了,最後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靠在床頭發呆。
二夫人見了,有些擔心的拍拍令狐平雪肩膀,
「平雪,你放心吧,這是皮外傷,傷口也不深,不會留下傷疤的。母親會給你用最好的藥醫治。」二夫人勸著令狐平雪的時候,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令狐平雪搖搖頭,眼神空洞,神情絕望。
「母親,你不必說了,難道現在你還沒明白嗎?這根本就不是傷疤好不好的事情,而是我已經徹底失去了眾人的關注和期望!原本,太子和五殿下眼中就沒有我,現在連林東合對我的態度都有些無所謂了,只有一個林冉,偏偏是我最不稀罕的,有什麼用?」
令狐平雪難得有如此清醒的時候,二夫人雖然不想聽,卻不得不否認這就是事實。
可二夫人還是要勸著令狐平雪不能輕易放棄。
「平雪,你說的只是暫時的,你忘了還有祖母嗎?祖母為了你可是連冷暖玉棋子都能弄到,你聽我說——」
二夫人湊近令狐平雪,壓低了聲音繼續道,
「老夫人不但知道冷暖玉棋子的秘密,還知道皇上為何如此看重冷暖玉棋子,這也跟尚墨欣有關,這天大的秘密如今掌握在侯府,你說——你若成為太子妃或是五殿下的妃子還是難事嗎?」
「母親——」令狐平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母親。
祖母能找到冷暖玉棋子的秘密,令狐平雪已經很震驚了,如今連皇上的秘密都能知道?
「母親,到底是什麼?你快告訴我。」令狐平雪急切的看著母親,一時忘了自己腿上的傷口。
二夫人卻是神秘的搖搖頭,「我也是一次偶爾偷聽到老夫人吩咐林媽媽去辦一件事情的時候才知道的,老夫人連我都不說,自然就是不想你知道,你現在還不是時候知道這件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振作起來!即便今天失敗了,老夫人那裡還有絕招,一定能扶持你平步青雲的!」
二夫人的話像是給令狐平雪吃了定心丸,令狐平雪相信母親不會編瞎話騙她的,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相信母親。
「母親,可我現在就是嚥不下這口氣!我幾天跳的好好地突然小腿一痛,分明是有人放冷箭算計我,可我腿上怎麼就只有銅鈴映出的傷口呢?」
令狐平雪剛才看的很仔細,真的沒有其他傷口,如果說是梅花針之類的暗器,她的腿應該有感覺,可是現在除了那一處傷口,再無其他。
二夫人搖搖頭,皺著眉頭也想不明白,
「我剛才也是仔細的檢查了好幾遍,也不見其他暗器傷口,真是邪了門了!」
——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滿月就早早起來,帶著惜夢和凝靜到了大殿。
惜夢在門口守著,滿月和凝靜在大殿四下看著。
「大小姐,聽說昨兒二小姐就是從這面鼓上掉下去的?」凝靜指著大殿中央的大鼓,好奇的問著滿月。
「你在四周查看一下,看看是否有不同的地方。」滿月點點頭,吩咐凝靜。
凝靜急忙俯下身,在大鼓四周仔細檢查著。
昨兒賓客散了之後,滿月就找到令狐泉訴說令狐平雪從大鼓上掉下來有些蹊蹺,令狐泉便封存了現場,只許滿月一人進入查看。
令狐泉也覺得事有蹊蹺,不管如何,都是查清楚的好,否則日後若是傷了其他人,後悔都來不及。
令狐平雪跳舞的大鼓高一米多,直徑三米左右,鼓面以上等牛皮縫製,可以承載接近二百斤的重量,一個普通身高的女子在上面走路跳舞都沒有太大問題。
「大小姐,這銅鈴上有血跡。」凝靜指著大鼓一側的銅鈴給滿月看。
「這個應該就是令狐平雪摔下來之前劃破小腿的銅鈴,但這不是她摔下來的關鍵。」
滿月記得,當時她的餘光是看向大鼓的,令狐平雪那時在做的也並不是什麼高難度的動作,不過是普通的旋轉,如果真是她自己腳下拌蒜掉下來的話,也應該是手臂或是肩膀先碰觸這裡,而不是小腿受傷。
只有當她小腿突然受到外力才會腳下一軟滑倒之後摔下大鼓。
鼓面完好無損,裡面也不像放了什麼東西,如此一來,便跟她之前猜測無疑,令狐平雪是受了外力傷害才摔倒的。
「你這個丫頭跑這裡來做什麼?!鬼鬼祟祟不安好心!」
這時,大殿外響起二夫人指責的聲音。
「回二夫人,奴婢在此等候我家小姐。」惜夢故意提高了音調,好讓裡面的滿月做好準備。
「你去看看。」滿月低聲吩咐凝靜。
「是。」凝靜點頭應了,急忙走出去。
大殿的門甫一開啟,二夫人立刻伸長了脖子朝裡面看來。
卻見走出來的是凝靜,二夫人臉上疑惑更重。
「二夫人,我家小姐在幫王妃查看是否還有別的東西遺漏在此,若是找的差不多了,王妃想今晚就離開安平王府回侯府。」
凝靜按照滿月之前的吩咐開口。
二夫人抬眼朝裡面看了眼,見滿月緩緩走出來,二夫人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話裡有話的問道,
「安平王府這麼多下人,王妃要找東西不會派別人嗎?怎麼這等小事還要你親自動手呢?」
二夫人一邊說著,趁機想要走進去,滿月卻是快一步站在了門口。
滿月飛快一眼,上下打量了二夫人。
「二夫人,姑姑吩咐了,這裡暫時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昨兒二妹才受傷了,二夫人還是盡快回去照顧的好。凝靜,關門!」
滿月挑眉,沉聲吩咐凝靜。
其實這裡她已經檢查過了,裡面再無可以。但人終是被好奇心所累,滿月越是阻攔,二夫人就越加好奇這大殿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二夫人視線越過滿月看向她身後空曠大殿,可才看了一眼,大門就被凝靜和惜夢關上。
二夫人心有不甘,面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不用你提醒我,我自然也要回去照顧平雪了,只不過平雪的腿恐怕是要在這裡多留一天了。」二夫人看似隨意的開口。
「反正滿月也不趕時間,這就去告知姑姑此時,想來姑姑也不會急於一時。」滿月故意留給二夫人她不放心的感覺,如果二夫人要留下,她這邊則是無所謂的離開,那二夫人不會輕易進來大殿,越是如此,二夫人越加懷疑這大殿有什麼秘密是她不能知道的。
——
二夫人離開之後,滿月帶惜夢和凝靜去了令狐泉院子。
一進門就看到令狐泉拿著一副字畫發呆,滿月進來站了一會,令狐泉都沒反應過來。
滿月隱隱看到字畫是一年輕女子的畫像,女子站在荷花池遍,滿池荷花清麗悠然,年輕女子秀麗端莊,旁邊題字則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滿月不動聲色的輕咳了一聲,令狐泉抬眼看著她,淡淡道,
「早就知道你來了,只是難得看得如此入迷,突然不想被打擾罷了。」
「姑姑,那滿月——」
滿月隱隱猜到這畫像應該是跟逝去的安平王有關。既然姑姑懷念安平王,滿月也不想打擾她。
「無妨,如此懷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坐吧。」令狐泉揮手讓滿月坐下,視線卻沒離開手中畫卷。
「畫中女子是姑姑吧。這背景——似乎就是後院的荷花池。」滿月淡淡開口。
令狐泉點點頭,眸光閃了閃。
「王爺出征前最後所畫,那之後,他為了皇上擋了一刀,就此——再也回不來了。」
令狐泉和安平王伉儷情深,只可惜不能相伴到老。
「滿月,其實——你不曾想過離開這裡嗎?帶著驚烈離開京都,去往平和單純的地方生活。」令狐泉抬眼看向滿月,眼底的深意一時令滿月動容。
「想過。但不可能。」滿月實話實說。且不說她這一世挾裹著驚天秘密和恨意回來復仇,即便不是,她又能輕鬆離開這裡嗎?
「即便你不走,留下來又能如何?你也許也會找到一個視你如珍寶的男子,但之後呢?就能保證相伴一生嗎?如我和王爺,即便已經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卻還是敵不過皇權湧動變化莫測,那場行刺,本就不是衝著皇上去的,即便刺客再無能,死的也不會是皇上!」
令狐泉此話一出,滿月瞳仁微微收縮。
「姑姑,你的意思是——刺殺的目標就是王爺!」
滿月不可置信的看向令狐泉,面上卻在極力保持平靜。
令狐泉選擇在今天告訴她這個驚天秘密,必定是還有其他原因。
「滿月丫頭,你很聰明,遇事也足夠冷靜沉穩,但我想告訴你的,京都這趟水遠比現在能看到和能想到的要複雜可怕的多,很多你以為已經是事實的,卻往往隱藏著巨大的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