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真心 文 / 一夕漁樵話

    過了一會，沈思鶯終於氣喘吁吁地跑來，衝進屋裡，跑到床前，就去看秦躍，眼睛依然紅紅的。

    看到秦躍還睜著眼睛，總算鬆了口氣。

    卓冰澄忙把草藥遞給她：「思鶯，趕緊嚼碎這些草藥，覆在秦躍的傷口上，幫他止血！」

    「哦，知道了！」沈思鶯不敢猶豫，迅速把草藥放進紅紅的小嘴裡，拚命嚼著。

    兩個女孩正嚼著，突然發現秦躍似乎要睡著似的，眼睛半睜半閉的，她們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慌忙道：「秦躍，你別閉上眼睛，別閉上眼睛！」

    「但我真覺得好累！」秦躍喃喃著，「感覺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軟軟的，只想閉上眼睛大睡一覺！」

    「不行，你不能睡！」卓冰澄急聲說，「你這是流血太多的症狀，千萬不能睡！我們跟你說話，我們……我們給你講笑話，好不好？」

    「笑話？」秦躍輕輕搖頭，「我估計笑話是不管用了！」

    「那……那怎麼辦啊？」沈思鶯急得又哭起來，緊緊抓住秦躍的手。

    秦躍咬了咬牙，強笑道：「或許……或許脫衣舞會有點刺激，可能管用吧……」

    聽了這話，沈思鶯也顧不得羞澀了，或者已經忘了羞澀，忙說：「我脫，我不會跳，但我脫衣服，我脫衣服給你看，你千萬別閉上眼睛！」

    說著，眼淚紛紛的，真的要去解衣服。

    秦躍瞇眼看著她，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輕輕道：「我……我開玩笑的，我還能開幾句這種玩笑呢？思鶯，你……你剛才的樣子真的好像是以前的思鶯呢，能看到你為我掉眼淚，能看到你為我不顧一切，感覺真好，總算咱們過去的美好回憶不用當垃圾似的扔掉，或許，咱們依然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不，」沈思鶯哭著說，「秦躍，我不要和你成為很好的朋友，我要嫁給你的，這麼多年我從沒忘記過這件事，我是你的媳婦，這輩子就是要嫁給你的！」

    「你……你是真心的？」秦躍臉上帶著懷疑，「你現在是山裡飛出的金鳳凰，已經飛到城裡的繁華世界去了，還會在乎這個小山村裡的一個小農民嗎？」

    「我在乎，我在乎！」沈思鶯不住點頭，睫毛上都掛著淚珠，「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山裡飛出的金鳳凰，我從來沒變過，我還是以前的思鶯。求你不要有事，我真的想嫁給你，如果你死了，我真就活不下去了，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嫁給你，你死了，我的夢碎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秦躍聽了，心頭有些震動，看沈思鶯哭得那麼傷心，說的話不像是假的，但他現在實在太虛弱，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事情了，就低低地說：「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的，咬牙活下去！趕緊把你們嚼碎的草藥覆在我的傷口上！」

    「好！」兩個女孩趕緊把草藥從嘴裡拿出來，先敷到最嚴重的地方去。

    傷口被草藥敷上，秦躍疼得全身抖個不停，兩個女孩也心疼得淚水朦朧，趕緊又嚼草藥。

    這草藥真的很管用，敷上之後，傷口竟然就不再流血了。

    兩個女孩看到了希望，高興不已，嚼著草藥把秦躍的傷口都敷上，又找來布料把傷口包紮好。

    「現在我們要做什麼？你的傷口會不會感染？」卓冰澄問。

    秦躍眼睛依然瞇著，微微點頭：「如果不處理，肯定會感染，那樣會是個大麻煩。我說個方子，你們熬藥給我喝！」

    「好，你快說！」

    秦躍極力回想，想了半天，說了個方子。

    說完之後，就慢慢閉上了眼睛。

    沈思鶯大驚失色，要叫醒秦躍，卓冰澄忙拉住她：「思鶯，別叫醒他，他現在血已經止住，如果不感染的話，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睡著也就沒關係了，還更有利於他的恢復呢，咱們現在趕緊照方子配藥，煎藥給他喝下去吧！」

    「嗯！」沈思鶯擦了一下眼淚，慌忙說，「草藥我都認識，我來照著他給的方子配藥！」

    「那……那我呢？我做什麼？」

    沈思鶯看著她：「你是個大小姐，恐怕做不了什麼吧！」

    卓冰澄急道：「我又不是廢物，你快告訴我，我該做什麼？」

    「既然你想幫忙，那就去準備柴火，再把藥罐子刷刷！」

    「行，我馬上去！」卓冰澄很快走了出去。

    沈思鶯也迅速忙活起來，從秦躍儲存的那些草藥中選擇需要的。還好秦躍給的方子裡的草藥都不是太稀罕，他這裡草藥又多，很快就找全了，搭配好，出去看到卓冰澄已經弄了許多木塊來，藥罐也刷了，就開始迅速煎藥。

    兩個女孩心急如焚，話都來不及多說幾句，但相處時間長，倒是配合得很好。

    煎好藥之後，急忙就給秦躍餵下去。

    卓冰澄扶起秦躍，沈思鶯則拿著勺子小心地把湯藥餵進秦躍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