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無與倫比 文 / 一夕漁樵話

    劉大眼沒想到這麼個漂亮的小女孩會這麼野蠻，竟然對他一個大人動手，頓時嚇了一跳，不過還是道：「我……我確實負不起這個責任，他真有個好歹肯定賴在我身上，我絕不能碰一下！」

    「你……」卓冰澄攥起拳頭就要打他，這個時候，秦躍忽然咬牙說，「別求他了，送我回家！」

    「回家？」卓冰澄愣了一下，失聲道，「那怎麼行？你傷得這麼重，回家不是等死嗎？」

    「聽我的話！」秦躍沉聲道，「在這裡耽擱著，我的血很快就流光了，帶我回家，我自己能治好自己！」

    他說得堅決，雖然聲音微弱，卻氣勢逼人，卓冰澄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走到他身前，咬牙把他背起來，往外走去。

    劉大眼忙跟了出來，臉上帶著堆積起來的笑容，說：「如果要送鎮上，那就快點，不然就不行了！」

    「去你媽的！」卓冰澄看到他的嘴臉就討厭，厭惡之極，回過身，抬起一腳，猛地踹在劉大眼胸口上，把劉大眼直接踹飛了出去。

    是真的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剛才秦躍躺的那張床上，把床都給砸塌了。

    沈思鶯也沒心思關注這些，又或者已經見慣了卓冰澄打人的場面，忙跟著出去，急聲道：「冰兒，咱們還是趕緊把秦躍送鎮上吧！」

    「鎮上在哪裡？我馬上送他去！」卓冰澄臉上帶著著急。

    秦躍咬牙道：「別傻了，去鎮上有十幾里的山路！」

    「就算十幾里山路，我也背你去！」卓冰澄堅定地說。

    秦躍搖頭：「不行，就算你有那個本事背著我走十幾里山路去鎮上，我也堅持不到，這麼流血下去，等你到鎮上，背的就是屍體了！」

    「那……那怎麼辦啊？」一向刁蠻的卓冰澄急得眼淚又掉下來，「這是什麼破地方啊，連個能看病的地方都沒有！」

    沈思鶯更是六神無主，大哭起來：「秦躍，你要是死了，我……我也不活了！」

    「行了！」秦躍歎了一聲，臉色一片蒼白，嘴唇疼得發抖，低聲道，「現在不是討論後事的時候，聽我的，趕緊帶我回家……」

    「可……可回家不是等死嗎？」

    「對啊！」沈思鶯哭著說，「秦躍，咱們還是去鎮上吧，我和冰兒輪流背你，一定盡快把你背到鎮上！」

    秦躍看了她一眼：「你就算了吧，背我肯定就被壓趴了，如果還想我活命，就趕緊帶我回家。你在上大學的時候，我也沒閒著，鑽研了不少醫術，知道怎麼救自己，快點，我家裡有草藥！」

    「你……你懂醫術？」兩個女孩都很吃驚。

    秦躍點頭：「趕緊的，真等我昏過去，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好，去你家，去你家！」卓冰澄背著秦躍，又往他家裡跑去。

    她就算背著秦躍，竟然還跑得飛快，而且越跑越快，沈思鶯根本追不上，很快被拉開很遠。

    沈思鶯知道卓冰澄打架很厲害，但沒想到卓冰澄會有這樣的體力，這樣的速度。就這種速度，在學校運動會上簡直可以破男子百米的紀錄了，還是在背著秦躍的情況下。

    當然，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她依然盡力追著。

    卓冰澄背著秦躍，很快到了秦躍破落的院子。

    院子的籬笆門關著，慕香綺已經走了，看來應該是和王六去鎮上辦離婚了。

    卓冰澄踢開籬笆門，背著秦躍進了屋裡，把秦躍輕輕放在床上，忙問：「秦躍，現在怎麼辦？」

    「把我的草藥拿過來！」秦躍指了指房裡一個角落。

    卓冰澄忙按照他說的，迅速把堆在牆角的草藥都弄過來。

    秦躍咬牙撿出幾樣，對她道：「把這些草藥嚼碎，覆在我的傷口上，就能止血了！」

    「好，我馬上給你嚼！」卓冰澄拿過那幾樣草藥，就往嘴裡送，放在嘴裡，才覺得苦澀無比，如果在平時，早就吐出來了，但這時卻使勁嚼著，一邊嚼著，還一邊和秦躍說著話，「秦躍，你真是好樣的，這樣才是男子漢，受了這麼重的傷，依然能挺住，你千萬不要閉上眼睛，知道嗎？我就這麼跟你說著話，你千萬不要閉上眼睛！」

    她就算不懂醫，也知道，如果秦躍閉上眼睛，那真的就麻煩了，所以趕緊和秦躍說著話。

    「我……我會堅持住的！」秦躍咬牙笑了笑，嘴唇和臉色都一片蒼白，已經沒有一點血色，額頭上卻都是大顆大顆的冷汗。

    卓冰澄看著秦躍身上的傷，心中疼得好像刀絞，嘴裡使勁嚼著苦澀的草藥，眼淚止不住又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