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怒氣難消 文 / 一夕漁樵話

    沈思鶯忙低聲說：「我爸今天不是請秦躍來吃飯嗎？喝了點酒，就寫了個約定書，承諾在一個月之內就……就把我嫁給秦躍！」

    「啊？一個月之內就結婚？不是吧？」

    沈思鶯臉色微紅，點點頭：「是真的！」

    「那……那你夠年齡了嗎？」

    沈思鶯臉上依然紅著，輕輕說：「可以……可以先辦婚禮的！」

    卓冰澄搖頭：「真想不到，思鶯你竟然這麼快就要嫁人了，這是不是你們這裡的習俗啊？這麼早就結婚！」

    沈思鶯咬了咬紅紅的嘴唇，微微點頭：「是啊，在我們這裡，很多人都這樣的，像我這麼大的，許多連孩子都有了！」

    「真是不可思議！」卓冰澄撇了撇嘴。

    她剛說完，沈德夏就看了過來，冷冷道：「思鶯，我還是不相信，你來告訴我，那個約定書真是我親手寫的嗎？你清楚看到了？」

    他酒醒之後，趁著黃昏暑氣消散，出門遛個彎，結果就聽村民說起了約定書的事，還恭喜他，問他什麼時候能來喝喜酒，他當時就蒙了，問清楚怎麼回事之後，簡直不敢相信，他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就因為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他不相信自己會傻到給秦躍寫什麼約定書，所以才這麼一遍遍地責問。他極力要解除沈思鶯和秦躍的婚約，怎麼還會承諾把女兒嫁給秦躍？他怎麼都不能相信。

    沈思鶯點了點頭，認真道：「爸，是您親手寫的，不但是您親手寫的，您也簽了字！」

    「這……這麼說，村裡小店劉大美那裡的約定書是真的了？」沈德夏聲音微微顫抖。

    沈思鶯又點頭。

    劉大美把約定書的事情早已經傳得整個村子都知道，不然沈德夏也不會這麼快得到消息。

    「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沈德夏臉色難看，喃喃道，「我怎麼會把女兒推進火坑裡，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郝艷麗在旁邊道：「你當時喝得有些多，我也想不通你是怎麼了，被秦躍那麼一說，你立馬很爽快地寫下約定書，要把思鶯嫁給她！」

    「可……可我怎麼會喝醉？那麼點酒，如果在以前的話，根本不會有感覺！」

    郝艷麗臉色變了變，怕沈德夏懷疑到她，忙說：「可能是你突然喝那種好酒，有些不適應吧，所以很快就醉了！」

    「不對啊，那種酒我也不是沒喝過！」

    「那……那有沒有可能鎮長送給你的酒是假的？」

    沈德夏搖頭：「這更不可能，鎮長怎麼可能送我假酒？再說，我也喝得出來，那不是假酒，是純正的好酒，只是……只是後來有一杯的味道似乎有那麼點改變！」

    他緊皺眉頭，仔細思索起來。

    郝艷麗很怕他會想起來，如果沈德夏發現是秦躍動的手腳，責問秦躍的話，秦躍肯定會把她的事抖摟出來，那就麻煩了，所以只能替秦躍掩飾，忙咳嗽一聲：「你現在想那個有什麼用，關鍵的問題是，你已經寫下約定書，而且已經弄得全村人都知道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你要把思鶯嫁給秦躍，而且婚禮從簡，根本不要什麼彩禮！」

    沈德夏氣得咬牙：「就算要彩禮，秦躍那小子能拿得出來嗎？這下真是麻煩了，村裡人都知道了，我還怎麼食言？我是村長，他們現在又都稱讚我信守承諾，心胸寬廣，不計較秦躍窮得叮噹響，依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他們把我抬得那麼高，我再食言的話，以後真不好意思出去見人了，難道真的要把思鶯嫁給那個窮小子？」

    「反正……反正我是沒有辦法了！」郝艷麗歎了口氣。

    沈德夏忙看向沈思鶯，說道：「思鶯，你是個大學生，聰明又見多識廣的，你快想個辦法啊，不然你的前途就毀了，你已經飛出咱們這個小山村，怎麼能被村裡最窮的一個傢伙拴住，我不甘心，你肯定更不甘心吧！」

    他滿是期待地看著沈思鶯，希望沈思鶯能想出辦法來。

    沒想到沈思鶯卻輕輕搖了搖頭：「爸，對不起，我……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卓冰澄似乎早就猜到沈思鶯會這麼說，扭過頭去，忍不住笑了一下。

    沈德夏見沈思鶯也沒辦法，不由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軟軟地坐下來，拿出一根煙，悶悶地抽著。

    抽了半晌，忽然眼前一亮，激動道：「還有一個辦法，還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