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二選一,誰死誰生 文 / 期海飛魚
「外婆,您可千萬別誤會了外孫的一片孝心吶。」五少笑意晏晏,「外孫知道,您在經營上因與三哥意見不合而一直想收了三哥手裡的經營權,以使您在裴家的老太后地位大穩特穩。
您在多次試探之後也更知三嫂是三哥的死穴,所以在您壽宴上您本來準備裝著不經意的說漏三嫂的身世,只是您沒想到被古馳和林琳攪黃了,所以您三分真七分假的做出被氣病的樣子。
其實您和貝沐陽究竟是什麼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您為了您真正愛的人想除掉三嫂,再以三嫂的死亡來打擊三哥,一箭三雕是您多年來慣玩的手法,所以您默許了周梓若的行為,或者該說您利用了周梓若的行為。但您不想想,以三哥的秉性,若不是那點血脈和恩情壓著,恐怕所有涉及林家案子的人都早就被合法的幹掉了吧?還有,我們三兄弟,不,是您認識的所有人中,最可怕的,並不是綁架三嫂的那個勢力滲透十幾個國家的黑桃k組織。」
藍心芮面色一凜,最可怕的,不是那個膽敢綁架好幾十位聲名顯赫人物、與黑手黨一直合作生意的黑桃k組織?她好似忘了去反駁五少夾七夾八的那些指控,而是順著自己思路的脫口問出,「老五,你說清楚!」
「怎麼,外孫說得還不夠清楚麼?」五少聳肩,「外孫話已至此,希望外婆能聽進耳裡,也想進心裡,早日期盼三嫂平安歸來。您總會明白,外孫此舉,著實是替您著想。好吧,我先走了。」
「混蛋,回來說清楚!」藍心芮勃然大怒的吼叫。
而一直對藍心芮面上聽話的裴家五少,這次竟然對藍心芮的呼喝置若罔聞,打開門,越過海叔,逕自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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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間,那一天未響的破木門又被打開。
林詩語下意識的抬頭,看到那個先前用槍指過自己的綁匪頭子走進來,笑吟吟地望著她,無視她目內的厭惡,而拖了把凳子在她對面坐下。
「剛才我跟那個秋家二小姐又通了個電話,結果她卻問我,裴家三少奶奶死了沒。」
林詩語冷淡的挑眉,「撿重點。」
綁匪頭子一怔之後,就呵呵一笑,「裴三少奶奶果然爽快!」
他說著瞟了眼因為膽怯縮在角落裡的周梓若,又看著從容不迫的林詩語,笑著問,「重點就是我突然很好奇裴三少奶奶跟那位秋二小姐是什麼關係呢?如果你能如實相告,也算替我解了疑。」
林詩語上下打量著這個好奇心旺盛的綁匪頭子,不無譏諷道,「大哥,你是綁匪不是狗仔隊,你問的和綁架有關係嗎?」
綁匪頭子對林詩語話裡的譏諷好似渾不在意,點頭笑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些八卦,所以想請裴三少奶奶幫忙滿足我的好奇心啊!」
林詩語實在無語,可想到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就冷冷地答道,「秋二小姐只是我母親的一個遠親而已。」
「哦?只是遠親?」綁匪頭子顯然不信的瞇起眼。
林詩語還未做出回答,邊上一直裝死的周梓若就突然尖聲叫道,「她騙人!秋二小姐是她親姨媽,為了撫養他們姐弟三人,秋二小姐才一直沒有結婚的……」
「周梓若!」林詩語厲聲呵斥周梓若,奈何周梓若鐵了心要拆她台,是以她的呵斥肯本於事無補。
聽完周梓若酣暢淋漓的解說,綁匪頭子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林詩語研究了足足數秒,才意味深長的說道,「裴三少奶奶,你這樣不誠實,可就顯得很不可愛咯。」
林詩語捏緊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我怎麼不誠實了?姨媽本來就是遠親,再說她是我姨媽又怎麼樣?你跟她要贖金贖外甥女,還不如問我丈夫裴湛要,裴湛再不待見我,我們也是新婚夫妻,你又何必去白費力氣找我姨媽?她只是一個無權無勢又無錢的可憐人罷了。」
「無權無勢又無錢……?」綁匪頭子好似聽到什麼極大的笑話似的,他忽然拔出腰間的手槍,在手裡一邊把玩,一邊慢條斯理道,「對了,我最近剛看了部美劇,裡面有個和我們基本類似的綁架情節,我覺得我應該不嫌棄的抄襲過來演繹一下,喂,你們二位說,咱們要不要翻拍一把美劇裡面的情節?」
綁匪頭子似似而非的話語,讓林詩語心頭一沉,忽覺肩上一痛,她整個人已經被兩名綁匪分左右從地上架起來。
腳跟還未站穩,就聽到綁匪頭子又慢悠悠的開了口,「嗯,我來想想該怎麼翻拍這情節,最恨的、最愛的,大的、小的,想誰死、想誰活,二選一……」綁匪頭子邊說邊用沒有拿槍的手比了個手槍的姿勢,衝著林詩語和周梓若分別做了個開槍的動作,「砰!啪!啊——」
林詩語咬著唇瓣,把已經滾到嗓子眼的罵詞給吞了回去。
而周梓若在出賣了林詩語後非但沒有撈到好處,反被架起她的綁匪又踹了一腳,這一腳可是實打實的,正踹在她的小腿上,她又疼又怕,就再度無聲的哭泣起來。
至於那個綁匪頭子,林詩語只能用心如毒蠍來形容,他竟然……在她和周梓若腳下分別放了一個高達一米盛滿汽油的汽油桶,綁匪頭子一揮手,她們身邊的兩個綁匪分別把她們抬起來放了進去。
她們被迫的站在盛滿汽油的汽油桶內,身後是兩個彪悍的綁匪,而綁匪的手裡都把玩著一個zippo打火機。
那個綁匪頭子就坐在起火後隨時可逃跑的門口椅子上,四周都是綁匪,看綁匪頭子頻頻看表又不住往院門外張望的樣子看,他在等人。
果然,沒過多久,外面就響起了汽車聲,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
「秋二小姐,歡迎光臨,我可是等你很久了呢!」綁匪頭子笑哈哈地起身。
藉著屋外不甚明亮的夜燈,林詩語逆著光看去,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她的手裡卻拎了一個大箱子。
原來,剛才綁匪頭子說的,是要秋若水在她和周梓若之間二選一。
以前她是秋婉默的女兒,秋若水的外甥女,她還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後來聽裴湛說起她不是林家的孩子,那麼以秋若水十年如一日的培養自己報仇的執念看,她或許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但剛才聽完綁匪頭子那些看似八卦卻暗藏玄機的話後,她忽然覺得連半點把握也無……
秋若水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綁匪頭子是因為自己而給秋若水打的勒索電話嗎?如果是,那綁匪也真夠神通廣大的;如果不是,那麼秋若水和周梓若又是什麼關係?
想來想去,毫無頭緒,林詩語黯然閉上眼,陷入無邊黑暗的不安。
周梓若看到秋若水來了就嗚嗚地大叫,此時她蓬頭垢面,嘴角帶血,雙眼佈滿紅血絲,被身後的綁匪按著肩膀,拿著打火機在耳邊啪嗒啪嗒的威脅著。
「秋二小姐,鑒於你之前問我關於裴三少奶奶的事情,我特意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裴三少奶奶原來是你的親外甥女,這不,雖然你不是來贖她的,但我還是本著與人方便的帶她出來讓你見上一面,看看她是不是死了。」
秋若水抬頭,看也未看林詩語一眼,就走到綁匪頭子面前,將箱子擱在綁匪頭子面前的凳子上,「你要的我帶來了,你放人吧。」
綁匪頭子瞟了眼屋內的林詩語和周梓若,在看看面無表情的秋若水,他發現秋若水自從進入這個院子,就沒看過屋子裡一眼。
**!不看的話,這好劇怎麼精彩?
想到這裡,綁匪頭子邪魅地挑挑眉,清了清嗓子,「那個,秋二小姐,我忘了你是來贖誰的,為免搞錯,我想再確認一下,她們兩個都站在你面前不過十步的距離,你再說一次,你到底贖誰?!」
秋若水抿了抿唇,看著綁匪頭子,打開箱子又掉過箱子的方向,那一疊疊美元正對著綁匪頭子的眼,「贖誰是我的事,你最該關心的,是先驗一下鈔票的真偽。」
「不急!」綁匪頭子的手指在那些美元上一掠而過,突然抬頭沖秋若水一笑,「秋二小姐,今天我們玩一個遊戲吧。」
「什麼遊戲?」秋若水的興趣不大。
「遊戲就是,這樣的,我這人特別喜歡做選擇題,所以在你來之前特意為你量身定做了一題,秋二小姐,我們目前以她們倆為題,題的內容就是在大的小的面前,讓我看看今晚你的選擇是哪一個?」
秋若水見情況不是那麼妙,就耐心坐在綁匪頭子對面,淡淡的笑道,「其實,比起這道選擇題,我更想知道是誰雇你來綁架她倆的。」
綁匪頭子嘿嘿乾笑了兩聲,「nonono,這個問題你問錯了,其實我們一開始就只想綁裴三少奶奶一個人的,這臨走時候多虧了裴三少奶奶的好心提醒,我們才知道另一位竟然是這麼值錢的人物。」
綁匪話音剛落,林詩語就看到秋若水向她看來,那一眼,是秋若水自從進來後的第一眼,但那一眼,也讓她渾身發冷。
而身邊不過一米距離的周梓若,卻像是見到救星般的忍不住淚落如雨,掙扎地沖林詩語低聲咒罵不止,賤人,要不是這個賤人,她周大明星此刻應該躺在家裡舒舒服服睡大覺!
一旁的綁匪已經拿驗鈔機在保險箱裡翻來覆去驗了好久,驗完之後激動的湊近綁匪頭子的耳邊顫聲說:「老大,錢啊,是真的,都是真的!」
綁匪頭子滿意地輕咳一聲,笑吟吟地看著秋若水,「這鈔驗完了,人就在屋裡,現在我把選擇權給秋二小姐了,大的,小的,自己選一個吧!」
秋若水警惕性很高地瞇起眼,「此話當真?」
「當真!秋二小姐,其實我也是個有身份的生意人,在商言商,我一定會送你一個,還是活的。」言外之意,選剩下的另一個就是必死無疑。
秋若水的眸一沉,眼底波光浮動,儘是陰霾之色。
不知怎麼的,林詩語望著秋若水看周梓若的表情,立即心跳得失了頻率,無聲地一遍又一遍喊著裴湛的名字,額頭滲出了薄薄的細汗,她忽然明白了綁匪頭子話裡有話的含義了。
綁匪頭子看了眼屋內面無人色的兩個女人,再看看面無表情的秋若水,眼底閃過興奮,他沖裡面一揮手,屋內的四個綁匪,齊齊的打開打火機,火機內冒出的四簇藍幽幽的火苗,頓時把破舊的屋子照的明亮。
「秋二小姐,你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了。」綁匪頭子站在秋若水身邊,向屋內指了指,慢條斯理道,「遊戲規則我只說一遍,就是在十秒鐘之內,你的手指指向誰,誰後面的兩個打火機就會被滅掉,而被遺棄的那位,將被兩隻打火機點燃腳下的汽油桶,好了,誰生誰死就看你了,現在開始計數,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