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再次被人掐著了脖子 文 / 荊楚非

    白靈好像絲毫不是被我的誠意所打動，而是經過再三思忖之後毅然做出的抉擇。她要堅持咬定是我對她耍流氓，她就必須要去告發我。她要告發我她的名聲也一樣全毀了。而且，事情公開張揚，影響也勢必會更加擴大。她這就叫做損人不利己，得也不償失。而她委屈自己，承認是和我在處對像談朋友，這事傳出去反倒稍稍好聽一點。而且，迄今為止，範圍也基本上還是限定在灣子裡面，影響面也相對更小。被人議論也還相對入耳。

    所以，等到我親自登門，主動向她賠禮道歉，仔細聆聽她的宣判處置時。她的惱怒並未消減，而她的情緒則非常冷靜。

    「好你個臭流氓！你還夠陰險夠狡猾的。你以為你就用這種卑鄙手段，就真能把我給騙到手了？我現在就實話告訴你，你別做夢！門都沒有。就你這種下三濫，我閉上眼睛都能抓上一大把。」

    「小白同志！我能不能提醒你一句！我是臭流氓，我是下三濫，可我也沒有說——」

    「你給我閉嘴！今天這兒就沒你說話的份。你要說話我們就一起上大隊部，到公社革委會說去。」

    「好好！我不說話！我低頭，我認罪，我罪該萬死！」

    「你就是有罪！就是罪該萬死！想不到我白靈一生孤傲，一世清白，居然就這麼糊里糊塗被你給毀了。而且毀得乾乾淨淨，毫無價值。」

    「哎！小白同志！咱倆不就是一起摔了個跤而已，有這麼嚴重嗎？」

    「我讓你閉嘴，你還在狡辯？你到底知不知道，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名譽比命還重要？你是沒對我怎樣，可現在全灣子人都在那樣議論，你讓我怎麼解釋，跟誰去解釋？我從小到大都是父母的嬌嬌寶貝掌上明珠，我下放之前你知道多少比你強百倍千倍的人向我獻慇勤，我連眼睛角都不斜一下。可我——跑到這鄉旮旯裡來，居然卻被你這樣侮辱輕薄。現在，為了救你一命，我還得昧著良心跟你談朋友，你覺得你這還不夠過分嗎？我憑什麼？我冤不冤？」

    「談朋友也不過是個幌子，掩人耳目而已，大不了你就拿我當空氣，當木頭，我保證不會多看你一眼，動你一指頭。」

    「你真的要死啊？你今天到底是來賠禮道歉，低頭認罪的？還是故意來激怒我，想要來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對不起！我又忘了！我該死！我有罪！我求求你放我一碼，饒我不死！」

    「一臉流痞！我真想一刀子捅死你！我怎麼就這麼倒霉，怎麼就碰到你這種無賴？」

    「彼此彼此！我運氣也不好！」

    白靈實在有些氣急敗壞，情緒差點失去控制，她隨手抓起一件什麼衣物，狠狠扔在我的頭上：「你不說話會死啊？你再惹我我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我今天來就是做好準備接受懲罰的，我保證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她終於忍無可忍，上來一陣亂拳飛舞，拳打腳踢。一邊廝打一邊嘶叫。我真的就像一根木樁一樣立在那兒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