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荒野裡的慶賀聚會 文 / 荊楚非
蘭蘭終於擺脫了繁重的體力勞動,這幾乎是我和我們灣子裡這幫漂亮女孩最開心、最幸福的事。
蘭蘭性格溫順,年紀最小,和灣子裡這幫姐妹關係都處的很好,平時,大家對蘭蘭都是像照顧小妹妹一樣,都無形中帶著一種憐惜和心疼。所以,大伙對蘭蘭能夠得到一點照顧,誰都不會覺得嫉妒,心理不平衡。我就更不用說了。
蘭蘭當上了工地上的廣播員後,灣子裡這幫好姐妹又選了天日子,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在荒野裡舉行了一次最熱烈最隆重的慶祝聚會。
今天的聚會,蘭蘭理所當然地成了主角,而在所有有我參加的聚會中,我則經常成為她們主導意識的標誌。在今天這樣的場面裡,我和蘭蘭儼然成了一對新人,被幾個女孩推推嚷嚷強行揉在一起,其他女孩則故意和我們倆拉出距離,以示區別。
米荷始終還是這幫女孩中的領袖人物,她領著大伙熱鬧一陣後,突然仔細看著我和蘭蘭,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大聲嚷嚷:「哎哎!我現在發現,我們的郝兵老師和蘭蘭才是最般配的!我看啊!我們幾個乾脆就成全他們倆算了!就給他們倆一個同心永結,白頭偕老的機會。」「得得!這事也不是我們說了就算的,人家蘭蘭爸媽,那可是鐵了心要給她找個吃商品量的,讓她早日脫離苦海,過上城裡人的日子。」米荷話音剛落,燕子首先就把她的話全給頂了回去。在燕子觀念裡,她肯定自認為我現在也就和她關係最親。
當然,燕子本身也知道,她和我之間根本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結果,她也根本就沒想過和我之間有任何的結果。她之所以那麼主動,那麼迫不及待地和我跨出那一步,她有自己的苦衷,也有自己的主見。她只是不甘心把自己最純潔最寶貴的身體,就那麼隨隨便便人人欺凌和踐踏。她給我,僅僅只是自己跟自己的純潔,自己和自己的青春做個了斷,做個永訣。我和她經歷了第一次,再有過幾次後,她便主動和我訣別了。我很清楚,她現在幾乎已經完全接過了張曉蓮的全部職務,她自然也擺脫不了和張曉蓮同樣的命運與結局。但我和她的關係,卻完全不是我和張曉蓮那樣的關係。
我對她,也有和這所有女孩們一樣的喜歡、同情、憐惜。而我們之間,則很少有那種從內心深處,從身體本能自然激發出的躁動與燃燒。我迄今每每面對她,更多的便是一種罪孽和羞愧。
聽到剛才米荷和燕子的爭論,蘭蘭也不得不站出來,自己為自己做些辯解:「你們幾個不都是早都有對象了?那你們不都還這麼在瘋啊!你們都能和郝兵哥那樣親熱,那我就不能啊!」蘭蘭說完,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大方而深情地看著我:「郝兵哥!你也喜歡我嗎?」「我——我當然喜歡你了!」「我其實也一直都偷偷地喜歡你,我只是很膽小,很害羞!我——我也可以和米荷姐,菱子姐一樣的!」蘭蘭說著,臉又紅了,眼睛也不敢再看我。我愣在那兒,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身邊的幾個女孩今天也都心情蕩漾,立馬將我們倆推到一起,我第一次和蘭蘭深深熱吻。但從蘭蘭的熱吻裡,我卻明顯感覺到不同任何女孩的柔情。
我們吻了許久,似乎都不想就這樣分開。但我們還是不得不分開。菱子看到我們的情形,又發出一陣感慨:「我看,我們這些鄉下女孩,天生就這命!我早都說了,我們幾個能遇上郝兵哥這麼個人,也都是老天爺對我們的一點憐憫,他和我們也就這點緣分。好不好,喜歡不喜歡;怎麼好,怎麼喜歡。其實都一樣,都不會有任何結果。我反正是什麼都懶得想,也懶得管。能開開心心多過一天就算一天。」
菱子的話,仍舊帶著幾分無奈和悲涼。她感歎完又**辣看著蘭蘭:「蘭蘭!要我說,你也別聽你爸媽的安排。非要找個什麼吃商品量的。自己不喜歡,在一起怎麼過日子?還不是痛苦?我要是在這之前沒對象,我就再也不會找任何對象了。」
「去去去!你又在這兒瞎咋呼!人家郝兵哥現在也是名花有主了,你們幾個難道真要和人家米雪兒去爭去搶啊?你們忍心這麼做嗎?」
米荷這麼一說,大火的熱情似乎一下就降了許多。大家也不再圍著這個話題糾結。隨後,大家便開始把注意力都轉移到蘭蘭現在的工作上來。有的說她在廣播上的聲音好聽,也有的說她剛上廣播,聲音都在發抖。有的說她這次得到貴人相助,以後肯定就再也不會呆在家裡賣力氣了。大家紛紛向她道喜祝福,蘭蘭則始終都是一樣的平和,既沒有特別的開心,也沒有特別的傷感。
熱鬧一陣後,大家又開始複習我教給她們的幾首歌曲,每個人唱的都很投入,很陶醉。
這晚,我們也一起玩到很晚,才依依不捨地往回走。而此時此刻,我和蘭蘭,彷彿都有一種心理感應,有些難捨難分。
隨後的日子,我們在工地上雖然很苦,很累,但偶爾大夥一起聚聚,心情卻好了許多。再加上我和米荷,菱子,都有私下的約會。彼此間多少能有些慰藉。
而燕子給了我第一次後,我們倆並沒有過於糾纏。而我和蘭蘭,我們之間還是沒有單獨約會。我很想約她,我想她也肯定願意,但我們倆就是沒誰先邁出關鍵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