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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8: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 文 / 展顏歡笑

    司空清影明顯的發現他和陸子聰之間的氣氛變了。

    雖然陸子聰表面看上去,還是以往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實際上,陸子聰很少再搭理司空清影,如果非是必要,陸子聰甚至不跟她說一句話。

    這讓司空清影有些不安,她也在心中想著,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引得陸子聰不滿,所以陸子聰才會這樣。

    她也試圖去討好對方,但是對方油鹽不進。

    司空清影為此非常的沮喪……她沒發現,她現在的生活重心,乃至思想,基本全是圍著陸子聰打轉的。

    這比她失去記憶之前,剛喜歡上尉遲未然那陣,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總之,在如今的她眼裡,陸子聰就算是她在這個世界的一切了。

    陸子聰出手闊綽,兩人在酒肆客棧定了相鄰的兩間上房住下了,第二日,昨日前來求醫的幻劍樓樓主便被她的手下抬來了。

    竟然是個女人!

    而且是個相貌出塵,看上去非常清麗脫俗的女人,這個女人若是醒著,怕是會讓不少人都看直了眼去。

    這個樓主因為筋脈錯亂走火入魔而昏迷不醒,面色蒼白,為她清麗的臉上添了幾分楚楚可憐,就那麼靜靜的躺著,就頗有幾分惹人憐惜的動人氣質更別說醒來會是何等模樣。陸子聰只看抬她來的那些下屬看她時那擔憂,愛慕的眼神,就知道這絕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但陸子聰是鐵石心腸,所有的美人在他眼裡,都猶如天底下最毒的毒藥一般。

    陸子聰那帶著風流之色的眉眼,玩世不恭且漫不經心的笑和那波光動人的桃花眼雖然讓幻劍樓的下屬不滿,但好在他臉色沒有明顯的驚艷和垂涎,他們便也由著陸子聰對他們的樓主動手動腳了。

    陸子聰給幻劍樓樓主把了脈,大致情況便瞭然於胸了,醫治這位樓主這對他而言,並不困難。

    他放開了手,含笑的桃花眼看著幻劍樓副樓主:「雲絮膏可帶來了?」

    「請陸神醫過目。」

    陸子聰接過朱色的盒子,打開只需輕輕一嗅便知是真是假,他點了點頭,將盒子交給了站在他身後,如今正驚歎的看著美人樓主的司空清影。

    「收著。」

    「哦哦。好。」司空清影連忙接過,放入衣袖中,她的眼還定在幻劍樓樓主的臉上,心中想這古代的風水真好,她穿越過來不到半月就接二連三的看了一堆的帥哥美女。

    不過,她還是覺得她看到的那些帥哥美女中,最迷人的永遠是陸大夫。

    雖然陸大夫總是一副風流倜儻,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陸大夫認真的模樣……真是令人著迷啊,此時她就收回了放在幻劍樓樓主身上的目光,而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陸子聰。

    陸子聰全神貫注的看著床上的幻劍樓樓主,手中拿著金針,飛快而有條不紊的插著金針,動作如行雲流水,手指快的猶如幻影,讓人看不清分毫,但卻又讓人無端的覺得充滿了美感。

    看著看著,司空清影突然升出一個想法來……陸大夫用針用的這麼熟練,若是刺繡的話,估計天賦是極好的。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陸子聰就取了金針,收了東西,對幻劍樓的人道:「好了,一個時辰之後,你們樓主自會醒來,雲絮膏陸某就拿走了。」

    說完就要起身離去。

    幻劍樓的人心中暗驚,想著玉面神醫的確不一般,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可以比的,他們樓主暈倒數日,看了許多郎中都沒郎中弄的醒,這神醫一出手,那麼短的時間就解決了事情,這也讓他們在心裡對陸子聰多了幾分尊敬。

    「多謝陸神醫,待樓主醒來,我幻劍樓還有重謝。」

    陸子聰置若未聞,腳步未停分毫,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幻劍樓有沒有重謝倒與他無關了。

    司空清影像是個真正的藥童,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等出了門,司空清影才道:「陸大夫,這盒藥要怎麼辦?」

    「先放你那裡,有用的時候我自會來取。」

    陸子聰說完之後就沉默了。

    司空清影心裡有些失落。

    「陸大夫,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陸子聰的腳步頓了下,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麼笨?明日我要在此與我師兄比醫術,你說我們會去哪?」

    司空清影的臉立即漲紅了,她只是想找些話題讓陸大夫多說些話,竟然忘記這事了。

    陸子聰斜眼看了她一眼,面上那玩世不恭的笑真實了幾分:「愣著做什麼?還不跟上來?我那裡還有不少藥等著配呢。」

    司空清影的表現,他也看在眼裡。

    雖然他有幾分介意司空清影因為那兩樁事怕他,但是很少有人這麼用心的討好他,他便不跟司空清影這個笨蛋計較了。

    「哦哦,好。」司空清影覺得,自己到古代之後,笨了很多……特別是在陸子聰面前,簡直是蠢的不能再蠢。

    咬了咬唇,她收拾起心思,立即跟在陸子聰身後去了陸子聰的房裡。

    陸子聰房內的桌上擺了不少藥材,陸子聰坐在一旁寫方子,將藥草放開,弄成一份,讓司空清影幫他包起。

    司空清影在一旁做的很認真,而且,在這中間,陸子聰一直在跟他講解那些藥材的名字和用途,讓司空清影受益匪淺,瞬間就代入到藥童身份了。

    一個時辰多一點之後,陸子聰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咦?陸大夫,有人找你。」

    陸子聰似乎早就料到了,對她道:「你去開門。」

    「嗯。」司空清影打開門,驚訝的發現門外竟然俏生生的立了個美人。

    對了,這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不就是剛剛被陸子聰醫治的那位幻劍樓樓主麼。

    陸子聰說的果然沒錯,這樓主的確是在他離開一個時辰之後就醒了過來。

    孤月逸看到司空清影驚了一下,畢竟司空清影的形象與玉面神醫的形象頗有差異,等他看到屋內那個身著綠袍身材頎長,面容俊俏,舉手投足帶著風流灑脫之感的男人的時候,她才醒悟過來。

    那才是玉面神醫。

    眼前這個,怕是玉面神醫的藥童吧,不過,玉面神醫不愧是玉面神醫,連藥童都要比一般的人好看一些。

    心念微轉間,孤月逸那清麗柔美的臉上便露出了動人的淺笑:「小女子乃幻劍樓樓主孤月逸,承蒙陸神醫相救,特地來拜謝陸神醫。」

    陸子聰抬眼看了眼站在門邊的司空清影,但卻連一眼都沒看幻影樓樓主,他冷哼一聲:「進來吧。」

    司空清影不懂古代的規矩,但她只是陸子聰的一個藥童,如今陸子聰有了客人,她也不敢再坐,直站在一旁,惹的陸子聰心情更加不好了:「坐下,繼續包藥。」

    「哦。」司空清影看了眼孤月逸,在孤月逸臉上看到幾分驚訝,看來這的確不合禮數,不過……也從側面說明陸大夫對她果然是極好的,所以她心情也好了起來。

    「陸某出手是為雲絮膏,如今雲絮膏已到手,陸某與樓主便兩不相欠,樓主不必特地來感謝,請回吧。」

    孤月逸怔了下,心裡也升起幾分不服來。

    她相貌出色,自幼就是幻劍樓少樓主,雖然是個女人,但卻無人敢小瞧她半分,愛慕她的人不少,但她一向任性,自覺那些人都配不上自己,所以雖然年紀不小,愛慕者也多,但卻並沒有成親。

    她這張臉,自她出江湖混以來,就甚少有失手的時候,而如今這玉面神醫,請她進來,竟然坐都不讓她坐,直接趕她走?那她的待遇豈不是連那個藥童都不如?

    她眼底閃過幾分陰翳,但臉上的笑卻更動人幾分:「區區雲絮膏怎抵得上孤某的性命,陸神醫,幻劍樓雖說不上是江湖大派,但也有幾分勢力,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不妨直說。」

    陸子聰手上的動了停了下來,他沉思了一下:「既然你執意要謝我,便為我尋來滌塵草吧,若是尋來,陸某可再贈古樓主一味藥,不過,陸某只會在酒肆客棧待三日,三日之內尋不到便作罷吧。」他現在除了想贏過衣浩渺之外,還急切的想要將缺失的藥物補齊,然後幫陸玖煉出一味劇毒之藥助陸玖一臂之力。

    ……………………

    第二日天氣晴好。

    陸子聰胸有成竹,但司空清影卻有些不安,怕陸子聰會落敗……要知道,陸子聰若是敗了的話,可是得死的。

    陸子聰看出了她的不安,嘴角翹了翹:「信不過我?」

    司空清影搖頭:「信得過也會擔心啊……陸大夫,你小心點。」

    陸子聰點了點頭:「放心,我自有分寸。」然後便帶著司空清影出門了。

    剛下樓就看到了在客棧中鶴立雞群的男人,背著一柄長劍,紫色的輕紗罩在白色的裡衣外,濃長的墨發一半挽起一半垂落,俊美中帶著妖氣的容顏佈滿一層寒霜,昭顯著他心情並不是很好。

    陸子聰在師門的時候就與這個師兄不分軒輊,一直到今日,被追殺多年,他深切的知道衣浩渺有多麼的固執、死腦筋和……變態。

    沒錯,是變態,衣浩渺並非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正經,他亦正亦邪,做事全憑心情,比陸子聰還要喜怒無常,前一刻被他救活的人,可能下一刻因為一句不當的話就被他一劍戳死或是毒死。

    況且經衣浩渺救的人,衣浩渺必會以非常凶殘的手法,讓對方即使被治好也會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因為在被衣浩渺醫治的過程中,衣浩渺會讓他們痛苦不堪。

    一般而言,只有走投無路,或是心性極其堅強的人,才會找衣浩渺就醫。

    除此之外,衣浩渺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是一個視情如命的性情中人。

    他若是恨一個人,必會深深的恨,恨不得將對方抽皮扒骨,恨不得吃對方血肉。

    同樣,他若是寵一個人,也必會將對方寵上天去,標準的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到嘴裡怕化了。

    很久以前,他寵的對象就是他們的師妹衣荷溪,導致後面他恨著陸子聰。

    其實陸子聰很好奇,他師兄這樣愛與恨都到極端的人,在面對愛情,對一個人動心的時候,他會怎麼做?

    不過,這樣的好奇也只會在陸子聰極其無聊的時候才會想,一般而言,陸子聰很少去想衣浩渺的事。

    陸子聰只知道,衣浩渺雖然變態又頑固,但是言出必行,這就夠了。

    看到陸子聰和司空清影從樓上走下,衣浩渺的眼神閃了下。

    他的目光定格在陸子聰身上,連看都沒看司空清影一眼。

    待陸子聰走近了,衣浩渺便將陸子聰的碧蕭扔給了陸子聰:「你說吧,我們要怎麼比。」

    一個是背著長風劍一身紫衣俊美妖異喜怒無常的毒王,一個是一身綠袍頭戴玉冠手拿碧蕭的玉面神醫,作為一個江湖人極其喜歡落腳的客棧,酒肆客棧中的客人,不少都認得出陸子聰和衣浩渺的身份。

    在他們兩人對上的時候,更是有不少江湖人屏氣凝神的豎起耳朵偷聽他們兩人的講話。

    陸子聰坐到了衣浩渺對面,自發動手倒了杯茶,喝了口後才道:「師兄何必那麼急?反正我人已經到了,不如等吃過飯之後再談。」

    衣浩渺冷哼了聲。

    陸子聰絲毫沒將他的臭臉看在眼裡,轉頭對著司空清影道:「小影,坐下,難得師兄要請我吃飯,不要客氣。」

    司空清影看了眼那俊美中帶著妖氣,好看的不行,但氣勢卻很不一般的衣浩渺,不知道陸子聰這麼擅作主張,衣浩渺會不會生氣。

    事實證明衣浩渺不在乎這點錢,他只在乎他跟陸子聰的比試:「陸子聰,你若是沒想好,那麼我不介意以我的方法一決勝負。」

    陸子聰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淡定從容的把玩著手中的碧蕭:「不知道師兄是想怎麼比?」

    「我們給對方下毒,解開便算是勝,解不開……便算是輸。」

    陸子聰怔了下,臉上的笑容差點就掛不住:「師兄,你若輸的話,豈不是也會死?」

    何必呢。他的條件裡面,他輸了他會死,但衣浩渺輸了不會死,但按衣浩渺現在的說法,衣浩渺輸了的話,便也會被毒藥毒死。

    「不能為荷溪報仇,苟活在世上,又有什麼意思?」

    衣浩渺就是這麼決絕的人。

    陸子聰緩緩的皺起了眉,他其實著實不喜歡他小師妹,而他小師妹有這麼好的一個兄長不知珍惜,自薦枕席失敗之後,竟然還跳崖自殺。

    她那樣的品行,讓衣浩渺知道的話情何以堪?

    衣浩渺的確是個變態,但他絕對是個好哥哥。

    他一向將衣荷溪看的如珠如玉,他的寵愛是極致的,對妹妹的溺愛,讓他只看到了衣荷溪天真無邪的容顏,讓他看不到衣荷溪那自私自利的性格。

    衣荷溪自殺時都未曾想過他這個哥哥,但他卻為給衣荷溪『報仇』賠上了大好年華,如今還要賠上性命。

    陸子聰竟然無端的覺得衣浩渺有些可憐。

    「既然師兄執意如此,那子聰便奉陪到底。」

    他與衣浩渺的這場較量,真的是生與死的較量。

    他原本因為有長生寶典在的緣故,自信滿滿,但如今在面對衣浩渺那連死都不畏的勇氣時,他又沒那麼自信了。

    雖說醫毒一家,但衣浩渺確實比他擅長用毒。

    吃過飯之後,陸子聰拿來了筆墨,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方子:「師兄,這是我將用的毒,給你兩天的時間煉製解藥,兩日後,我們吃下對方的毒藥,再吃下自己的解藥,活下來的那個,便是勝者。」

    衣浩渺將方子拿過去看了看,心裡為陸子聰高深的醫術震驚了下,但面上卻是不顯,而是將毛筆拿過,刷刷的寫下一串藥名。

    「這是我的毒。亦是給你兩日煉製解藥的時間。」

    衣浩渺留下自己的藥方,又留了兩錠銀子便離開了。

    司空清影伸長了脖子想看陸子聰手裡的藥方。陸子聰卻收起藥方,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怎麼?你也想看?」

    司空清影點了點頭。

    陸子聰卻是伸手用碧蕭敲了敲她的頭:「你又看不懂,看了有什麼用。」

    陸子聰的態度讓司空清影抿了抿唇,鼓起了腮幫子,她也是關心陸子聰,可惜好心被當驢肝肺。

    陸子聰才不理會司空清影怎麼想,他姿態瀟灑的起身,對司空清影說了句「跟上」便又回樓上去了。

    到了房內,陸子聰沒有擺弄自己的藥物,反而是認真的盯著司空清影看,看的司空清影全身不自在了,他才開口道:「若是這場比試,我敗了的話,你就讓酒肆客棧的老闆,送你去玄冥宮找一個叫陸玖的人。」

    一聽他的話,司空清影就慌了:「陸大夫,你那麼厲害,不會輸的。」

    陸子聰搖了搖頭,難得的歎了口氣道:「師兄留下的藥方我已經看了,確實高深莫測,藥性完全相反的藥物卻寫在一起,我並沒有把握配出解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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