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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4:穿越?失憶? 文 / 展顏歡笑

    「陸子聰,你現在就要帶皇貴妃離開?」

    軒轅明昭的眼神從未離開過司空清影,在陸子聰拔掉金針之後,司空清影就又昏睡了過去,不看到司空清影真真切切恢復意識醒過來,他總覺得不安。

    陸子聰這個人太狡詐了,雖然有白紙黑字在,但他還怕陸子聰會耍什麼花招。

    「怎麼會?皇貴妃現在之所以還活著,完全是因為陸某用了某種藥物的緣故,她其實元氣大傷,需要調養不少時日,在這陸時間內,她是經不起長途跋涉的。」

    言下之意是,在司空清影的身體徹底好之前,他是不會離開淨因寺的。

    軒轅明昭的心稍稍安穩了些,既然已經與陸子聰簽訂了前面的條約,他便會遵守約定,三個月。

    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罷了。

    三個月過後,他會將司空清影再接回宮中。

    「陸神醫,殷某可不可以也在此處幫你照顧小影。」

    殷子恆則是想到了另一種辦法想陪在司空清影身邊。

    陸子聰琉璃色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殷子恆,沒說同意,但也沒說不同意,只是反問:「難道三個孩子還不夠殷將軍照顧麼?」

    「這點無需陸神醫擔憂,殷某只想問,殷某到底可以不可以留下。」

    陸子聰拂了拂衣袖,笑道:「那是自然,這淨因寺可不是陸某的地方,殷將軍想要住,陸某自然是無權趕人了。」

    殷子恆臉上一喜:「既然如此,殷某就謝過陸神醫了。」

    很好,他比軒轅明昭好些,還可以留在淨因寺跟司空清影朝夕相處。

    軒轅明昭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靜,冷靜。

    他喚人進來將三個小傢伙抱了下去,跟殷子恆道:「殷將軍,你我之間的事,似乎還未談妥。」

    他說的是大京內戰的事情。

    殷子恆來大京帝都與他談判,就是不想要大京在內亂之際被其他三國趁虛而入,殷子恆為了大京的安定和大京百姓早就妥協了。

    他現在跟軒轅明昭談判,只是想將司空清影帶離軒轅明昭身邊罷了。

    而現在,司空清影已經不在軒轅明昭那裡了,軒轅明昭便也沒有跟他談判的資格了。

    但他還是不願再內戰下去了,就只有提別的條件了。

    殷子恆皺著眉,千囑咐萬囑咐讓書旗跟福伯好好照顧三個小小少爺和小小小姐,然後才與軒轅明昭一同離去。

    待屋裡的人都離開了,陸子聰一身綠衣,站在床邊,看著面色慘白但是安然的睡著了的司空清影,臉上玩世不恭的笑不知在何時多了幾分苦澀。

    「不作死便不會死……這藥……務必要早日解掉才好。」

    只是,到如今他也不知解藥怎麼配,也許,長生寶典中的曠世醫典可以幫他。

    他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於此了。

    留下司空清影,是他臨時起意,但卻不經意的,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這一晚,軒轅明昭與殷子恆談了一整個晚上。

    第二日,軒轅明昭與軒轅明峰帶著圍在淨因寺四周的官兵離開了。

    離開之前,軒轅明昭站在司空清影的床邊看了許久,最終將自己腰間的玉珮拿了下來,放到了司空清影的懷中。

    他跟殷子恆不一樣,都沒徵求陸子聰的意見,只對陸子聰道:「好好照顧皇貴妃,朕有空就會來看她。」

    陸子聰也不在意,把玩著手中的碧蕭:「放心吧,皇上,陸某雖不是好人,但還不至於為難一個剛生產過後的孕婦。」

    軒轅明昭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這一天,大京新皇軒轅明昭宣佈大京守護神殷子恆浴血歸來,並澄清大京皇室並無加害大京守護神的意圖,一切都是與大京敵對的守義王朝的陰謀。

    邊疆反軍因大京守護神殷子恆回歸,紛紛投降,大京皇帝念及他們守土安疆多年,且有大京守護神求情便從輕處罰。

    同時,大京守護神殷子恆,因戰功顯赫,忠心為國被封為一字並肩王,殷子恆雖然不出身皇室,但卻貴為王侯,與皇帝以下諸王平起平坐,除此之外,軒轅明昭還在邊疆附近的都城給殷子恆劃分了封地。

    大京局勢在一夜之間轉換。

    這個消息,使得前陸時間人心惶惶的大京,瞬間團結凝聚起來,到處一片歡慶的景象。

    其他正欲對大京出手的三國因大京內亂的結束,以及殷子恆的回歸,不得不暫時按兵不動,另伺良機。

    表面上,大京的內戰是結束了,是和平了。但軒轅明昭和殷子恆之間的隔閡卻還在。

    軒轅明昭在朝堂上讓徐公公宣旨說以上內容的時候,驚呆了文武百官。

    不過回過神的文武百官也樂得大京內戰結束,也熱烈歡迎大京守護神殷子恆的回歸。

    然而一下朝,大京的皇帝便換了一張沉鬱的面孔。

    「宣尉遲凌岳,尉遲未然進宮。」

    他一定要弄清楚,鷹眼的人,為什麼要殺殷子恆。

    為了讓殷子恆確認此事他的確不知曉,軒轅明昭特地招來殷子恆,讓殷子恆站在屏風後旁聽。

    來的人只有尉遲凌岳,沒有尉遲未然。

    「草民尉遲凌岳見過皇上。」

    軒轅明昭清冷俊美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他的眼神冷漠而犀利,直直的盯著尉遲凌岳,也不讓他們起來:「尉遲凌岳,鷹眼是否直接隸屬於朕,除朕之外,無人可以調動派遣?」

    尉遲凌岳在聽到大京內戰結束的時候,就猜到殷子恆必定是真的沒死,而且與軒轅明昭接觸過了。

    軒轅明昭一宣他進宮,他就知道是為什麼。

    而且,為此,他還特地不讓尉遲未然跟他一起來。

    這事,他要一力承當……而事實上,尉遲未然的確是什麼都不知曉。

    「回皇上,的確如此,鷹眼隸屬皇帝本人,而非皇室,所以,除了在位的皇帝之外,任何人都無法命令鷹眼做任何事。」

    「既然如此,朕想知道,到底是誰給你們那麼大的膽子去追殺殷將軍?」

    尉遲凌岳猛地的抬起頭來看軒轅明昭:「皇上,草民有話要說。」

    軒轅明昭頷首:「你說。」

    「尉遲家之所以能成為大京首富,全賴以皇帝信任,也是為了將鷹眼的觸手伸到各個領域去,鷹眼對皇上絕對忠誠,而且,皇上也非常需要鷹眼這麼一個組織幫助自己監管國家。」

    軒轅明昭漸漸的皺起眉:「朕知道,鷹眼很不一般,若非必要,朕也不會輕易動鷹眼的。」

    尉遲凌岳臉上露出一抹寬慰的笑:「皇上能這麼想就好了,刺殺殷將軍一事……的確是草民的命令,草民則是授命於先皇才這麼做的,草民前些日子被皇上您召回皇宮之後,就奪了草民的孫子尉遲未然的權利,那陸時間,鷹眼一直是由草民掌管的,所以,對此事,未然他一點也不知曉。就連……草民下命追殺殷將軍他都不知道。」

    軒轅明昭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只是問個原因,尉遲領域怎地的就跟他說這麼多沒用的?

    「朕知曉了,既然你是受命於先帝,便不算是你的錯,只是,朕想知道,尉遲凌岳,先皇為何要鷹眼的人追殺殷將軍?」

    「皇上,對不起。」

    尉遲凌岳又低下了頭:「既然皇上與殷將軍已經冰釋前嫌,那麼,先帝的推測必然是錯誤的……追殺殷將軍只是一個錯誤的命令,那個原因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已與殷將軍重歸於好,我大京可安定團結。」

    「放肆,朕要知道原因,快說。」

    「為了小主子能夠無憂的生活,草民即使死,也不會說出這個原因,皇上,草民願以死謝罪。」尉遲凌岳說完,不等軒轅明昭反應便舉起手掌拍向自己的天靈感。

    等軒轅明昭站起來的時候尉遲凌岳的身體已經倒到一旁,沒了聲息。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不止是軒轅明昭,連屏風後的殷子恆,都沒料到。

    殷子恆也走了出來,看著已經死去的尉遲凌岳:「這……」

    軒轅明昭緩緩的走到尉遲凌岳的屍體旁邊,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尉遲凌岳對先皇,可真是忠心,寧願死,也不說出那個原因……只是,尉遲凌岳口中的小主人到底是誰?

    「尉遲凌岳寧願死也不說追殺你的原因,看來,這中間定有蹊蹺。」

    殷子恆點頭,此時,他已經相信軒轅明昭沒有追殺過他,軒轅明昭昨晚也向他解釋了軒轅明峰是事,他雖然接受了軒轅明昭的說辭,但卻不苟同軒轅明昭和軒轅明峰兩人的做法,與軒轅明昭仍是沒有之前那麼要好了:「是。所以,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好。」

    ………………

    淨因寺,本是佛門清淨之地,但近幾日,卻被貴客擾了安寧。

    在三個小傢伙出生的當晚,軒轅明昭就讓提前預備的奶媽全部都去淨因寺照顧三個小傢伙。

    那些奶媽,都是軒轅明昭的得力手下徐公公親自挑選的,或許相貌不夠好,但必定是每個身體都很健康壯實,奶水充足的。

    如今,那三個孩子,皺皺的皮膚都已經張開了,一個個長的白嫩可愛,除了瘦弱點之外,都嬌嬌弱弱小小軟軟的惹人疼愛。

    身體最弱的還是第二個女孩,第三個在司空清影腹中窒息了一陸時間的女孩,反而非常的健康。

    殷子恆與軒轅明昭說完正事之後,便很少願意再去參與朝堂之事,而現在因為大京重新團結的緣故,其他三國也不敢妄自動手,沒有戰事,他落得清閒,整日就在淨因寺內,與軒轅明昭找來的那些奶娘們,一起照顧三個孩子。

    陸子聰和司空清影當然也在淨因寺。

    司空清影一直沒醒。

    殷子恆的等的耐心都快沒了,若非是親眼看著陸子聰將三個孩子接生出來,他就真以為陸子聰是庸醫了。

    說好的司空清影沒事呢?

    沒事會一下子睡十幾日都不醒?

    相對於急於讓司空清影醒來的殷子恆,陸子聰倒是要淡然的多:「急什麼?本神醫說沒事,就是沒事。」

    若是司空清影醒的過來,他會讓殷子恆住在淨因寺整日來看望司空清影?那怎麼可能!

    從他跟軒轅明昭和殷子恆講條件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打算再讓司空清影與殷子恆和軒轅明昭有所牽扯。

    現在讓殷子恆陪在淨因寺,也不過看他實在癡情,讓他最後再多瞧瞧司空清影。

    軒轅明昭晚間時常也會過來,就跟以前司空清影住在別院時一樣。

    只是他比殷子恆要忙的多。

    他每晚過來,詢問那些孩子的奶媽,問問三個孩子一天的情況,再在司空清影床邊坐一會兒就會離開,從不過夜。

    殷子恆看在眼裡,心裡隱隱也知道,軒轅明昭的確是對司空清影有感情的。

    軒轅明峰也來過。

    不過被殷子恆打出去了。

    現在不用打內戰了,軒轅明峰跟殷子恆一樣,也閒下來了,但是,奈何殷子恆現在實在不待見他,見他一次揍一次,打的淨因寺熱鬧非凡。

    每次兩個人都掛綵了才停手。

    不過殷子恆在心底卻還是暗暗吃驚,難怪軒轅明峰裝這麼多年癡傻沒被人發現,且不說軒轅明峰本人武功不低,就說反軍對峙時,軒轅明峰與他對上時的手陸策略,便讓他不敢小覷。

    若是這個傢伙不裝傻,加以磨練,他日定然也是國之棟樑……不對,現在這傢伙在軒轅明昭手下,幫助軒轅明昭良多,也算是國之重臣了。

    可恨他與他妹妹殷子離,都被欺瞞了那麼多年。

    這便罷了,軒轅明峰這傢伙竟還也沾了他的小影?還不懂得節制,軒轅明峰可不是軒轅明昭,不是皇上,他不能隨便動手打,所以一逮到機會,他就會狠狠教訓軒轅明峰。

    軒轅明峰也不是個識趣的,被打了還來。

    平白的給淨因寺離的人和陸子聰看了笑話。

    這日,軒轅明峰又來了。

    難得的殷子恆在照顧三個小傢伙沒注意到,軒轅明峰得意洋洋的想溜到司空清影的房內去偷窺美人兒。

    誰知,卻撲了一場空。

    房內無人。

    軒轅明峰怔了下,看了看四周,還是那桌那椅,就連屏風上搭著的司空清影的衣袍還在。

    但是,床上的人卻不見了……對了,司空清影蓋得絲綢錦被也在。

    怔了一下之後,軒轅明峰心裡湧起一股狂喜的感覺。

    難道司空清影醒了,自己下床了?

    這個想法讓他立即轉身,想要去找司空清影。

    但剛邁出房門,他又覺得不對了……陸子聰呢?這屋內,終究是少了一樣東西……是什麼呢?

    稍稍的想了下,軒轅明峰才想起是藥味。

    就是不知是司空清影還是陸子聰身上的藥香味。

    軒轅明峰想到這個,立即沖王隔壁院子的殷子恆那裡去。

    他是直接撞開門的,力道過大,聲音也過大,『碰』的一聲,將殷子恆懷裡快睡著的小娃娃給嚇哭了。

    殷子恆臉色驟然一變,抬眼看到是軒轅明峰,臉色就更黑了:「軒轅明峰,你又來做什麼?」

    軒轅明峰眼神在四周掃了掃,除了放在精緻的小木床的孩子,垂目站在一旁的奶媽們還有抱著孩子的殷子恆之外,屋內便沒一個人了。

    「陸子聰不見了。」

    沒等殷子恆反應,他又加了句:「小影也沒見了!」

    殷子恆猛地站了起來,懷中的孩子都抱的不是太穩:「你說什麼?」

    軒轅明峰那絕美如天使般的面龐上帶著滿滿的陰鬱,漂亮的眼睛中有狂風暴雨在慢慢醞釀。

    他還不知道軒轅明昭和殷子恆與陸子聰簽訂契約的事。

    他只以為陸子聰擅自帶走了司空清影。

    他沒給殷子恆解釋,就甩袖而去。

    他一路上問了許多小沙彌,得到了他猜測的那個答案……「陸公子今日一早,就架著馬車,帶著貴客離開了。」

    「可惡!真是膽大包天的陸子聰。」

    軒轅明峰第一反應是去追。

    但是,他卻不知道陸子聰走的哪個方向,追也無從下手。

    只有回去派人探查了。

    對了,此事,還得告訴他六哥。

    軒轅明峰回到皇宮,將此事告訴給了軒轅明昭。

    軒轅明昭沉默半響,緩緩的合上了手中的奏折,開口道:「從小影生產那晚起,朕就知道會有今天。」

    他的面容沉靜,眉目之間波瀾不驚,看的軒轅明峰很是著急。

    「六哥,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怎麼辦?難道就任由那傢伙把小影帶走?」

    軒轅明昭抬眼看他:「派人查玉面神醫陸子聰的行蹤,但,小七,你不要去追。」

    「為什麼?」

    「這是朕和殷將軍答應陸神醫的。」

    「不,我不管,你們不追我追……」軒轅明峰不妨他六哥竟然如此淡定,很是生氣,覺得軒轅明昭肯定是因為殷子恆退縮了,是打算不管司空清影,就讓殷子恆坐收漁翁之利。

    軒轅明昭看著軒轅明峰離去,也未阻止。

    當日在契約上簽名的,只有他跟殷子恆。

    軒轅明峰沒答應過陸子聰不去找司空清影,所以,軒轅明峰是可以追上去的。

    但是,軒轅明昭猜測的到,陸子聰在江湖上飄蕩那麼多年,經驗多不勝數,況且他是神醫,易容之術也變化莫測,他既然都決定不告而別,那麼,定然不會讓他們輕易發現行蹤。

    一切,只能等三個月之後再說。

    軒轅明昭從衣袖中掏出一枚銀色的飛鏢,想像著司空清影把玩這小東西時開心的模樣,沉鬱的心情稍稍緩解了些,便又批起了奏折。

    軒轅明峰走之後,殷子恆就將孩子交給了幾個奶媽,自己也在淨因寺內找了起來。

    其結果,必然是與軒轅明峰一樣的。

    雖然他跟軒轅明昭一樣,早就有心理準備,但在此時,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軒轅明峰剛走沒多久,他也跑去找軒轅明昭。

    看到軒轅明昭還在若無其事的批奏折,他平白的覺得有些可恨:「陸子聰已經將小影帶走了。」

    軒轅明昭這下連眼都沒抬:「我知道。」

    「陸子聰那麼有恃無恐的讓我們三個月後去找小影……我怕,他會動手腳。」

    「我知道。」軒轅明昭依舊是這三個字。

    他的確知道,陸子聰那麼篤定司空清影可能不會跟他們回來,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即使如此又如何?他們簽訂了協議,陸子聰不能傷害司空清影,只要司空清影好好的活著,那麼,三個月後,無論用怎樣的手陸,他都會將司空清影奪回來。

    「我留在淨因寺,就是為了看陸子聰數耍什麼花招,沒想到……他竟會不告而別。」殷子恆臉上帶著黯然頹廢之色。

    他從地獄爬回來,就是為了照顧保護司空清影。

    可是,在那晚,在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能。

    殷子恆的這種感受,軒轅明昭在屈服與陸子聰簽約的時候也感受過了。

    所以,此時,軒轅明昭終於將手裡的奏折放下,認真的看向殷子恆:「殷將軍,不如我們合作吧。」

    ……………………

    那日,軒轅明峰終歸是沒有找到陸子聰和司空清影。

    殷子恆在淨因寺待了幾日,發現第二個出生的女人身體相當不好,幾乎需要太醫隨時照顧,再加上與軒轅明昭達成協議,便帶著三個孩子,到了皇宮中。

    同時,大京皇帝軒轅明昭昭告天下,皇貴妃順利產下三子,並為此大赦天下。

    至於皇貴妃的行蹤,官方說是生三個小皇子小公主的時候傷了身體在調養,至於真的在哪,誰知道呢。

    將近十月,天氣慢慢有些變涼了,在大京帝都附近雲華山腳下,來了兩個陌生人。

    據說是一對大戶人家的兄妹,只是妹妹生了病,而此處風光秀麗,所以來此調養。

    兩人剛到這裡,就買了一些地與房屋,地裡種了些奇奇怪怪看上去很好看,但其實能毒死家畜的花兒,而兩人也很少與人打交道,引得雲華山下不少人都很好奇。

    除此之外,那位兄長出手闊綽,人又長的風流倜儻,特別是那雙琉璃色的桃花眼,幾乎時時帶著含情的笑,讓附近的姑娘和女人們看一眼就紅了臉,在得知那位兄長沒有成家之後,便紛紛藉著各種借口去接近對方。

    在瞭解對方種的是藥草,知道對方有醫術之後,更是時不時的就說自己這兒不舒服,那兒疼的去找那位陸大夫。

    但陸大夫的妹妹卻是很少露面的。

    連長什麼樣都沒幾個人知道。

    這日,又有位姑娘帶著自己親手做的衣服來了:「陸大夫,多謝你給我娘開的方子,昨個兒下雨我娘的風濕當真沒犯了,這……這是小女子的一番心意,還請陸大夫收下。」

    陸子聰看了對方手中拿著的藍色衣袍,臉上雖然帶著玩世不恭的笑,但琉璃色的桃花眼中卻是沒有半分笑意。

    「看你的手藝,比嬌嬌還好幾分,前個兒,嬌嬌也送了件衣袍過來呢。」

    那女子一聽立即變了臉色,在心底暗罵那個嬌嬌跟她搶男人。

    誰知道陸子聰繼續道:「不過,陸某並不缺衣物,便將嬌嬌姑娘送來的衣服贈予前來乞討的路人了。」

    那女子聽到這裡,臉上露出甜膩的笑,覺得陸子聰沒看上那個嬌嬌姑娘真真是有眼光。

    她正在高興,陸子聰卻又繼續道:「文姑娘你這衣服還是拿回去吧,我若等不來下個前來乞討的人,指不定就拿姑娘做的衣服來當抹布,糟蹋文姑娘的一番心意了。」

    「你……你……陸大夫,這是小女子一針一線縫的,你看著竹子,跟你多配,我……」

    陸子聰臉上的笑愈加燦爛:「難道嬌嬌姑娘送來的衣服就不是她一針一線縫的麼?可惜……陸某不愛這些,文姑娘還是拿去給與它相配的人吧。」

    「我,我只是,我只是喜歡你啊……陸大夫!我真的只是……」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你。」

    陸子聰毫不留情的拒絕,讓那文姑娘拿著自己做的衣服掩面哭著跑了出去。

    陸子聰難得好心,因為種了不少藥,在為司空清影調養身體之餘,就隨手給周圍的人寫了幾個藥方,沒想到那些個女人還蹬鼻子上臉了,愈發的放蕩而不知禮教,讓本來就對美人避如蛇蠍的他心裡更是厭惡。

    若不是他在等雲華山上的一顆藥草,又怎會停在這裡。

    司空清影醒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陸子聰拒絕別人的那番言辭。

    她扯嘴笑了笑,並沒有出聲。

    那個人的聲音有些熟悉。

    那個人,也真是無情,絲毫不給那個姑娘一點面子。

    她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

    她怔了下,躺回到床上,想知道這裡是哪裡,現今是何時卻發現,自己的頭腦竟然……一片空白?

    頭有點微微泛痛,司空清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閉上眼想了許久,有許多斷斷續續的零星畫面從腦海中閃過,最終慢慢拼湊到一起了。

    是了,她叫司空清影,父親是名醫生,母親是一個大學教授,自幼他父親就要她學醫,母親卻想讓她做一名學者,而最終她卻選擇,做一名與文字打交道的編輯。

    記得……她去參加關係很好的一個學長的生日,然後……然後被告白了!!!

    對!!!

    想起這事,司空清影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竟然被一直當做兄長的學長告白了?

    她拒絕了,對方卻藉著醉意,硬要抱她,他們掙了幾下,她……她滾下了樓梯?記得,身體在往下滾動的時候,她體內的骨頭跟斷了一樣,讓她痛苦不堪,她以為她會死,沒想到,竟然沒死。

    還活著。

    那她應該是在醫院?

    不過,為什麼四周的擺設和剛剛那兩個人的對話那麼奇怪,就好像,就好像是電視裡的古人一樣?

    這一想,可讓司空清影驚住了,她猛地睜開眼睛,掙扎著讓無力泛軟的身體坐了起來。

    長長的烏黑發亮的長髮從肩膀上滑下。

    司空清影垂眼看去,伸手拽了拽,好疼……還有手,不是她的手,她的手因為常年握筆的緣故,有一層薄繭。

    這不是她的手!!!

    她穿越了麼?

    但奇怪的是,她竟沒有多少驚慌。

    是因為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穿越電視劇播的太多了麼?

    就連看著周圍那麼不可思議的擺設,她也沒覺得驚慌……反而是有幾分熟悉,是這個身體自己殘留的意識讓她覺得熟悉嗎?

    這裡是哪裡?

    這個身體的家嗎?

    司空清影的腦海中充斥著無數奇怪的,天馬行空的想法,陸子聰一進屋就看到了穿著單衣在床上發呆的女人。

    白色的褻衣,墨色的發,還有那女人冰雪一般無垢雪白而又精緻的容顏,只是隨隨便便的坐著,便讓人移不開目光。

    怪不得,會讓大京皇帝和大京守護神……哦,還有他那侄兒,會對這女人如癡如狂。

    陸子聰回想了一下他在給司空清影調養身體的過程,該做的都做了,而且藥也用的頗為齊全。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現在的司空清影,應該是一個全新的,在很多年前被他撿來帶在身邊做助手的藥童,前陸時間因為採藥不小心滑下山崖磕傷了。

    沒錯,在給司空清影吃了忘憂散之後,再催眠時,他給司空清影編造的身份,是這樣的。

    不過,陸子聰第一次擅自更改一個人的記憶,他心裡並不是很有底氣,只是輕咳一聲,便笑著將臉湊近司空清影:「小影,醒了啊,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小影?」司空清影呆呆的伸手指著自己:「你是叫我的麼?」

    陸子聰不妨司空清影竟然這麼回答,以為哪裡出錯了,臉上的笑立即僵住。也不說話,只用一雙泛著寒意的桃花眼看著司空清影,心裡想著如果失敗了,就將司空清影弄暈重新來一遍。

    誰知道司空清影見他突然變了臉,被嚇了一跳:「對不起,那個……我,我好像不記得我是誰了,沒意識到你是叫我的。」穿越的人,好像都是裝失憶的?這樣應該沒錯,要不就被人綁住用大火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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