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怒為紅顏 文 / 展顏歡笑
對善王府下手的人真是太毒辣了，一心想要軒轅明昭的命。
軒轅明昭眸光冷冽，他沒想到，幕後主使竟然那麼膽大，會破釜沉舟鋌而走險的對他來這招。
他若是命大不死，必然饒不了對方，即使對方是他的親兄弟。
軒轅明昭瘋狂的催動著體內的內力，一劍掃去，接連刺傷數人。
司空清影在他的掩飾下，拿著手中的飛鏢，努力的讓自己顫抖的手穩住，看準便將飛鏢扔出去。
直擊對方咽喉。
凡被她擊中者，全都一擊斃命，不過她手中飛鏢有限，只是殺了六人便沒有飛鏢了。
不過，敵手大減，軒轅明昭也得以鬆口氣。
正在眾人打的正酣的時候，善王府外突然傳來了整齊的馬蹄聲，深夜很靜，那整齊的馬蹄聲猶如萬馬奔騰，也只有訓練有素的士兵才能做到這一點，軒轅明昭眼睛一亮，救兵到了！想到這裡，他手一軟，手中的軟劍便掉了下去。
身體也晃了晃差點倒下去，司空清影立即扶住他：「六爺！對不起……」今晚是她連累了軒轅明昭，否則，以軒轅明昭的武功，一定可以毫髮無損的等到救兵來援。
援兵到後，不到半刻鐘，大京帝都的巡衛也全都趕到。
趕到的時候，善王府損失慘重，而所有的刺客，在發現逃生無望之後，全都服毒自盡。
除了一地的屍體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善王府中的所有人，包括真影衛零零一假福伯，小凌，甚至是軒轅明峰都帶了傷，只有司空清影是比較完好的一個。
而善王府的主人，軒轅明昭，則是重傷昏迷不醒。
德公公連夜請來一位太醫為軒轅明昭醫治。
同時軒轅明峰也私底下讓存活的暗衛去找神醫陸子聰。
軒轅明昭那全是血，面色慘白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害怕。
他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讓看到他的人，無一不心情沉重。
而善王府的德公公，本來是一點都沒將司空清影看在眼裡，平日裡除了虛假的恭敬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關心，此時見軒轅明昭因司空清影重傷，便再也不掩飾對司空清影的怨恨。
司空清影卻絲毫沒有察覺。
她很擔心軒轅明昭。
她也沒想到，作為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軒轅明昭在那種時候，竟然會護著她。
從與軒轅明昭相識以來，她基本都沒幫軒轅明昭做過什麼，反而是一直惹麻煩……想想如今尉遲未然的情況、已經死去的殷子恆、和眼下昏迷不醒的軒轅明昭，司空清影心裡不由的升起一種疑惑，難道她真的是喪門星？有到哪裡都會讓身邊的人倒霉的能力？
以前尉遲夫人老是這麼說她，她從不放在心上，也覺得那是迷信，可如今，殷子恆的死和軒轅明昭的昏迷不醒，卻讓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在聽太醫說軒轅明昭傷的極重，何時醒來也是個未知的事情的時候，司空清影如遭雷擊。
呆呆的坐在床邊，頭腦一片空白，似乎是連思考能力都失去了。
「今晚六爺可能會發熱，要找細心的人認真照料，本官回去找幾味藥，稍後再回來以便隨時觀察六爺的病情。」
德公公點了點頭，又道：「六爺的傷勢，還請不要透露出去。」
「德公公您放心吧，本官辦事，你還不放心麼？」這也是軒轅明昭的一個心腹，他的確不會將軒轅明昭的情況透露出去。
軒轅明峰也呆呆的站在門邊，在心裡不斷的想，到底是誰，是誰對善王府下次毒手？
可恨他現在裝的是一個傻子，否則他當場就發飆讓人徹查到底了。
不過私底下，他還是會好好查這件事的。
「讓我來照顧六爺吧。」
等那位太醫離開之後，司空清影對德公公道。
德公公冷冷的看著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怨恨和鄙夷：「司空夫人有孕在身不敢勞駕。」
司空清影因春藥和軒轅明峰滾上床的事，德公公算是唯一一個知情的外人。
況且以前司空清影嫁過尉遲未然，嫁過殷將軍的弟弟，還跟殷子恆不清不白，在德公公眼裡，司空清影根本就配不上軒轅明昭。
也只配做一個玩物，他想不明白，一向冷靜英明的主子在那種時候，為什麼不把司空清影當做肉盾，反而護著司空清影？
在他看來，司空清影為軒轅明昭死，那是分內之事，那是福氣，而軒轅明昭為司空清影出事，則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憤。
司空清影怔了下：「我……我只是想盡一份心意。」
「行了。」
德公公有些不耐煩道：「夫人您能不添麻煩就謝謝您了，您還是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請回去早點歇著吧。「
德公公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完全忘記了這裡是玉陽院，正是司空清影休息的地方。
司空清影心裡也很難受，見德公公這種樣子，想了想自己現在有孕在身，縱然有心好好照顧軒轅明昭，怕是也會在中途體力不支給別人添麻煩，便只得黯然告退。
小凌，書旗和真影衛零零一假福伯跟在她身後。
書旗的手臂被劃傷了，而影衛零零一則傷的更重，兩人在剛剛也被那位太醫帶來的學徒包紮過了。
書旗冷哼一聲：「什麼嘛，不讓照顧就不讓照顧，就不會好好說話嘛？」
影衛零零一則是沉思道：「小少夫人，如今六爺在玉陽院內，你要去哪裡休息？」
小凌拍了拍自己的頭：「對哦，小少夫人還沒睡覺的地呢，不行，我去找那傢伙給小少夫人安排地方。」
司空清影歎了口氣：「府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德公公一定很忙，我還是先到小凌那裡睡一宿，等明日德公公有空了再說這件事吧。」
「可是，我們住的是下人房啊小少夫人……」
司空清影搖了搖頭：「什麼下人房上等房，都是一樣的，你們能睡，為什麼我就不能睡？」
那一夜是善王府兩個手腳利索的丫鬟和太醫親自照料軒轅明昭的。
軒轅明昭傷的極重，又失血過多，一整夜都沒醒過來過。
六王府的事，在第二日，便傳遍整個大京。
所有人都知道，在昨晚，善王府遭到了凶神惡煞的刺客的襲擊，損失慘重。
對於這個消息，幾家歡喜幾家愁。
平安王府，四王爺聽到這個消息大吃一驚：「什麼？刺客大鬧六王府？六弟現在如何？不行，本王要親自去看六弟。」
其他王爺，不知是不是真的出於友好心理，都趕往善王府，聊表關切之情，只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見到軒轅明昭，包括四皇子。
「可惡！我們的人，竟然全軍覆沒……」
「不過，主子，我們的目的似乎也達成了。」
「是，老六不肯出來見人，所有人都在猜他重傷……甚至是遇刺身亡。哼，昨晚善王府的援軍是軍隊……即使老六沒死，那老不死的知道他訓練私兵也饒不了他。」
「主子說的對，要不主子現在就去將此事上報皇帝？」
「本王的兄弟，本王會不明白麼？此事用不到本王去說，本王的其他兄弟，一定早就上報父皇了。不過……為了不顯得本王那麼特別，這麼大的事，本王必定也要上報父皇才對。」
於是很快，身體剛剛好轉一點的大京皇帝就接到了不少官員包括自己幾個兒子上報的關於善王府遇刺以及六王爺擅自訓練私兵的事情。
皇帝大怒。
雖然他不想活了，但是，他的皇位，和大京的太子之位，永遠都不能被別人覬覦，那只能屬於他和他的奇兒。
而軒轅明昭竟然敢擅自訓練私兵，豈不是說軒轅明昭有謀反之心？既有謀反之心，便是死罪。
皇帝命禁衛軍查善王府。
正在此時，善王府德公公求見皇上。
皇上接見之後，才知昨晚的援兵，竟然不是軒轅明昭的私兵，而是大京守護神，殷子恆殷將軍訓練的殷家軍。
是在大京帝都因瘟疫而封城的時候，軒轅明昭從殷將軍手中借來鎮壓城中亂民的。
殷家軍是殷家訓練的家兵，不歸皇帝管束，調動無需虎符，倒也合情合理。
不過即使殷家這樣名將世家，家兵也不可超過五千，但借給軒轅明昭兩千家兵也在大京皇帝的接受範圍之內，大京皇帝便息了怒氣，反而是開始徹查善王府刺客的來歷。
由此，大京皇帝重回朝堂，重掌大權。
然後，善王軒轅明昭只是受了輕傷的事就也流傳開來，讓一些人坐立不安。
「軒轅明昭竟然還沒死？」
「那他豈不就能去找皇上告發主子謀害太子一事？」
「不……不對，他若是能告本王，早就去了，不會都兩三日了還沒動靜，怕是，軒轅明昭不像是傳聞中那樣是輕傷……而是……」
「重傷？」
「本王要派人去打探一下。」
「不行啊，王爺，自從刺殺的事情過後，善王府守衛比以前更嚴了，還有兩千殷家軍坐鎮，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更別說是派人打探消息了。」
「進不去？呵，那就讓善王府的人，自己出來告訴我們。」
…………………………
「我不可以不去麼？」
司空清影的手護在自己隆起的腹部，皺眉望著眼前的德公公。
因為明白對方對自己的不喜，她甚至有點懷疑這是對方的故意刁蠻了。
她腹中的孩子雖然才四個多月，但肚子已經很大了，經不起風險，但德公公竟然讓她去參加什麼詩會。
「大京律例，但凡一品以上夫人召見妾室，妾不可違命。」
「那個詩會，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二王妃，三王妃，四王妃一起為大京帝都內有頭有臉的名流貴媛相互交流走動辦的一個小型社團。」
司空清影沉思了下：「不是說國喪期間，不可擺宴麼？太子甍時皇上下命國喪，如今六月國喪未過，她們擅自擺宴，有違皇名吧？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怕是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所以，為了不受牽連，他就不去了。
善王府在大京帝都立足多年，司空清影就不信，軒轅明昭倒下後，善王府就會任憑個什麼府的人都能來踩一腳。
德公公必有辦法避免她出去那一趟。
「幾位王妃等人只是聚會，並未擺宴，司空夫人，你若不去，便是有違大京律法，不把大驚律法看在眼裡，就是不把皇上看在眼裡，況且六王爺還是大理寺卿，執掌律法，而你身為六王爺的內室，知法犯法，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非但如此，怕是連六爺的聲明都會受損。」
司空清影心裡有些難受。
她無比懷念在將軍府的日子。
若是福伯，怕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會以她的身體為先。
不過，如今寄居人下，她又能奢求什麼呢。
德公公是鐵了心不願幫她，她也無需再跟德公公爭辯下去，反正不管怎樣，結局都是一樣的。
司空清影起身，整了整衣袍：「六爺他，醒了麼？」
德公公看似恭敬的低著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冷冷道：「沒有。」
司空清影的心情又沉重了幾分。
「好，你讓那幾位王妃派來的人在外面等著，我去換件衣服。」
德公公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是。」
司空清影只在將軍府的時候，經過福伯的篩選認識了一兩個女人，除此之外，對大京帝都的名流貴媛一點都不熟悉，一個她不知名的詩會，幾個她素不相識的王妃，為何非要找她去呢？
怕不單單只是聚一聚那麼簡單，她應該做好萬全之策，小心提防才好。
這不是進皇宮，去的人數會受到限制，司空清影便帶著小凌跟影衛零零一一起去了詩會。
這詩會是在大京帝都內最美的四季園內舉辦。
對方到六王府給司空清影下帖子的時候，連車伕都有，司空清影只需上了馬車，就能被帶到詩會地點了。
因為對方有二王妃的令牌的緣故，倒也不怕這些人是宵小之輩。
…………………………
軒轅明昭的確傷的很重，但卻也沒有重到傷了三四天還昏迷不醒那種地步。
司空清影前腳剛上馬車走，後面軒轅明昭就醒了。
有兩個溫柔細心的丫鬟一直在他身邊照料。
他看上去也有些憔悴。
一張開眼就看到兩張眉眼含春的臉，照顧病人，不需要打扮的那麼明艷吧？
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軒轅明昭覺得有些厭煩，閉了閉眼，又睜開，宛若深潭的眼冷寂的望著那兩名丫鬟：「去把德公公叫來。」
「是。」
德公公很快就來了。
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六爺，你有什麼吩咐？」
軒轅明昭望了望四周：「本王上次醒來的時候，不是要你在這玉陽院內加個床，讓司空夫人搬過來麼，她人呢？」
德公公的臉色變了變，跪了下去：「請王爺贖罪。」
軒轅明昭皺了皺眉：「你又怎麼了？」
這德公公從在宮裡的時候就跟他了，一直到現在，也一直被他重用，甚少出錯。
不過，最近，他發錯的頻率，似乎比以前高了許多。
前不久，他前段時間剛為司空清影被擄走下春藥跑而認錯，這一次，又是什麼？
軒轅明昭直覺與司空清影有關，沒讓德公公起來，聲音也冷了很多：「她人呢？」
「二王妃，三王妃，四王妃舉辦了個詩會，將司空夫人請去了。」
「什麼？」
軒轅明昭臉色驀然一變，不顧身上的傷口，猛地坐了起來，他身上的傷口立即因他的動作崩裂開來，染紅了他身上的繃帶。
上一次司空清影被擄下春藥的事，已讓他痛苦抉擇了一回，那次之後，軒轅明昭就告訴自己，他不會再輕易讓司空清影涉險，可是……
軒轅明昭臉色陰沉的嚇人：「德海明，是不是本王對你太好了，所以你才會如此放肆？」
「奴才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敢的狠！」
軒轅明昭的呼吸粗重了些，一雙手握了又伸開，伸開又握住。
最終他冷厲的瞪向德公公：「打從讓她進善王府那天，本王就說過，將她當做主子看，而你，何時有曾真的將她當做主子過？別以為你做的事，本王都不知道，若非你，那些丫鬟又怎敢多口舌，王府中那麼多暗衛，會沒一個撞見付堅把小影擄走？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理會？哼！」
德公公被軒轅明昭的那番話說的面無人色，癱倒在地：「六……六爺……」
「你在宮中救過本王和小七數次，也一直忠心耿耿，所以以前的事，本王就不跟你計較了，可你一直這樣不將本王的話放在心裡，實在讓本王心寒，德海明，你去別院吧，讓徐良來王府做總管好了。」
「六爺……請再給奴才一次機會。」
軒轅明昭目光冰冷，不再看他：「等到哪日你想通了，能對她像對本王一樣的時候，你再回來吧。」
「王爺，為了那麼個女人，你……」
「滾出去。」
德公公的眼中甚至浮現了水光：「六爺，奴才，奴才是真心為六爺您著想的啊。」
軒轅明昭閉上眼，緩了緩心中的怒火，聲音也輕了幾分：「本王知道，但本王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你自作聰明，本王需要一個聽話的奴才，而不是一個喜歡自作主張的奴才？你懂麼？德海明，你先去別莊休息一陸時間吧！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德公公知道軒轅明昭是鐵了心，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軒轅明昭伸手按了按自己崩裂的傷口，皺起眉：「黑炎，去將小七找來。」
黑炎是經過刺殺的時之後，軒轅明峰新近派到他身邊的暗衛。
他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飄了出去，沒一會兒，軒轅明峰便來了。
「六哥，你傷口怎麼又流血了？我去喚人來給你上藥。」
軒轅明昭抬手：「不必，本王自己可以上藥，現在，本王有另一件事要你去辦。」
「何事？」
「你可知，小影被二王妃，三王妃，四王妃邀請去參加詩會了。」
「什麼？小影有孕在身，竟然讓她隻身去赴鴻門宴？怎麼我都不知此事？六哥……老四家的那個，怎麼也會在裡面？老四不一向跟六哥你交好麼？」
軒轅明昭冷笑：「樹倒猢猻散，本王這幾天一直沒露面，他們都以為本王沒命了呢，他們叫小影去，無非就是想從小影那裡探查本王病情的虛實。」
「那現在要怎麼做呢。六哥？」
「他們既然想知道本王的病情，那麼……就讓她們親自見一見本王好了。」
「六哥？你要去見她們？可太醫說你還不能下床啊。」
況且，以他六哥現在這身體狀況，路上稍稍遇上個心懷不軌的，可能就一命嗚呼了……軒轅明峰怕軒轅明昭真會不顧太醫吩咐硬要出門，瞬間出了一頭冷汗。
軒轅明昭見他那擔憂的模樣，微微瞇起眼眸：「放心，本王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
司空清影到四季園後，有人專門引她進內，就連小凌和真影衛零零一假福伯那副老頭子打扮都沒被攔下。
同時也有人在此次詩會的三位舉辦人耳邊輕聲道：「她來了。」
那三位打扮的艷光照人，容光煥發的女人互相看了一眼。
看到的皆是自己在對方眼中的衣著光鮮和光彩照人的模樣，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在座下，還有許多大京帝都的名流貴媛，當然，也不乏有些女人。
引導司空清影來此的人，領著司空清影給幾位王妃行禮。
司空清影分不出她們誰是誰，哪個是哪個府的王妃，只是虛行了個禮道：「民女見過二王妃，三王妃，四王妃。」
「喲，我們這文軒詩會請的明明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會有民女混進來？」
「是啊？百合，你是怎麼做事的，怎麼什麼人都能混進來？」
「等等……四王妃，這女人看著好生眼熟？」
「可不是呢，這個啊，是以前大京首富尉遲家的媳婦，你們也知道了，我們家爺以前不是娶過尉遲家的女人，所以本王妃就見過她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