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刺殺驚魂夜 文 / 展顏歡笑
陸子聰殺人的手法，就連陸玖都覺得背脊發涼。
沒想到他小叔叔看上去整日吊兒郎當的笑嘻嘻的，其實也有這麼冷血無情的一面。
陸子聰最後燒了那兩件黑衣，就這樣，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前的兩個大活人，就在他們眼前消失的乾乾淨淨。
陸玖感歎：「小叔叔你這殺人的手法和事後處理工作，比我們玄冥宮做的還專業。」
陸子聰笑而不語，反而是走近了宋晴，半蹲下身體，打量著這個雖然髒兮兮的，但也掩不住清麗脫俗的女子，用碧蕭支著下顎，緩緩的開口道：「你是太醫院宋太醫的女兒，宋晴？」
幸好他當初打聽宋太醫的時候，曾問過他的家庭情況，正巧就知道他有個女兒叫宋晴。
宋晴眼瞳猛地一縮，慘白著臉：「你……你……你們也是那個人的走狗？」
難道天要亡她？讓她注定不能為父母報仇？
陸子聰聽她這麼說，當即便起身，又翻身上門，朝著宋晴伸出手：「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
「你……」
陸子聰伸出的手讓宋晴嚇的縮了下身子。
畢竟，剛剛陸子聰當著她一個女子的面，硬生生的讓兩具身體化成一灘污水，宋晴不怕他才怪。
陸子聰何等聰明，一看她這個樣子便收回了手，對陸玖道：「既然宋姑娘不願與我共乘一匹馬，那麼，小九九，宋姑娘就交給你了。」
陸玖沉默不語，週身縈繞著似乎能刺傷人的冷，看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但他還是照著陸子聰的吩咐，朝著宋晴伸出了手。
宋晴看了看這兩個皆是人中龍鳳的男人，咬了咬唇，始終覺得陸玖冷是冷了點，但至少沒綠衣的那個可怕，她便將手伸給了陸玖。
陸玖一用力，就將她拉上了馬，並且使宋晴坐到了他的身前。
宋晴無可避免的撞到了陸玖的胸膛上，有些羞窘，悄悄的抬眼，看到陸玖那張冰冷且英俊過火的面龐連忙低下頭，臉頰開始發燒。
陸子聰斜眼看著他們這邊的情況，見到宋晴那種模樣，嗤笑一聲。
他是覺得玄冥宮的右宮主宮素仙配陸玖不錯，但他還沒有到那種，見個女人就覺得對方適合自家侄子的地步。
不過，讓陸子聰驚訝的是，這個姓宋的女子，竟然非常的自製而聰慧，她只是稍稍的緩了緩，面色就恢復正常了，然後看向陸子聰：「不知兩位恩人如何稱呼？」
陸玖沒接話。
陸子聰道：「名字就不必說了，你只需知道，我是陸大公子，他是陸小公子就好。」
宋晴誤會他們是兄弟，但也沒多問：「不知兩位陸公子打算去哪？」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能帶你去，但我能猜出來你要去的地方。」
「啊？」宋晴在剛剛對方問她的身份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猜到對方會知道些什麼，但卻想不明白，這麼重大而隱秘的事，這位陸大公子怎麼會知道？
「你要去善王府，找善王對麼？」
宋晴的眼眸驀然一亮，險些又哭了出來，聲音哽咽道：「正是如此。」
善王身為大理寺卿，執掌大京律法，況且，她爹臨死前說過，善王與那人是對頭，她若能找到善王，一定能揭發那個人，為枉死的一家報仇。
陸子聰又恢復了之前的悠閒，對著陸玖道：「我剛與善王辭別沒多久，便不去了，小九九，我在帝都外等你，你就帶宋姑娘去善王府吧。」
除了報仇的事之外，陸玖在陸子聰面前，還是比較乖巧的。
當即便應承下來，快馬加鞭朝著善王飛奔而去。
陸子聰望著他們的背影，轉著手中的玉簫，沒想到這麼巧，他在皇宮的時候沒幫善王查出殺害太子的幕後兇手，等離開皇宮了，反而找到了重要人證。
嘖嘖嘖，看來他與那善王府的緣分不淺啊。他送此等大禮給善王，以後善王會怎麼報答他呢？
宋晴在陸玖懷中，一直掩著面龐，特別是進帝都之後，陸玖也一點都不低調，在街道上也是一副策馬奔騰的樣子，若非是他技術高超，估計路上要踩傷數人了。
不過，這樣也使得他很快就到了善王府。
「吁……」
勒緊馬韁，陸玖跳下馬：「請幫忙稟告善王，在下有要事相見……在下乃陸神醫的侄子，陸玖。」
就算以前善王府的人不知道陸神醫是誰，那在瘟疫的事過後，他們也該知道了。
陸神醫醫術高明，不但解了瘟疫，還被善王推薦到皇宮為皇帝治病，就連是善王就對對方禮讓三分，何況是他們？
而也是到此時，宋晴才知剛剛那位陸大公子竟不是這個陸小公子的哥哥，而是叔叔。可是兩人的年紀看上去卻沒差多少。
善王府的守衛一聽陸玖自報家門，便立即去傳話。
軒轅明昭聽聞陸子聰的侄子來訪有些意外，但還是沉聲道：「請他進來。」
「是。」
陸玖帶著宋晴，毫無阻礙的見到了軒轅明昭。
見到陸玖，軒轅明昭有些驚訝。
陸玖的長相非常的出色，英俊的難以形容，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人見過一眼之後就很難忘記，一看到他，軒轅明昭就想起了司空清影在別院時給他的畫像……眼前這個人的畫像。
軒轅明昭的眼神沉鬱了幾分，望著陸玖，緩緩的開口道：「你說，你是陸神醫的侄子？」
「正是。」
「叫什麼名字？找本王有何要事？」
「陸玖，是受小叔叔之托，為善王帶來一人。」
軒轅明昭這才將目光移到宋晴身上。
他早就看到了宋晴，不過，比起宋晴，他司空清影的故友更感興趣。
「她是？」
陸玖還沒開口，宋晴便跪倒下去：「民女宋晴，乃是太醫院宋懷東宋太醫之女，今日找善王，是求善王為民女做主，為民女一家報仇雪恨。」
宋太醫之女？
軒轅明昭心裡一驚，但面上卻是不顯，難道玉面神醫陸子聰離開帝都是為了找這女子？
他派許多人都沒查出宋家一家的去處，沒想到，陸子聰卻找到了人證。
那玉面神醫可真了得。
而且，送這麼大一個禮給他，陸子聰求的是什麼？
軒轅明昭立即響起了陸子聰與司空清影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心情沉了沉，他總有預感，若是有一天，陸子聰真想他提出什麼要求，那麼，那要求必是與司空清影有關的。
「宋姑娘請起，此事我們稍後再談，陸小公子，若是本王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小影……哦，就是本王的妾室司空清影的好友吧？說來你們也許久未見，你要不要見見她？」
陸玖猶豫了下，想到他與他小叔叔要找長生寶典的寶藏，還要修煉長生寶典上的絕世武學，不知何時才能再來這帝都，便點了點頭：「那便麻煩善王為我們安排一下了。」
軒轅明昭點了點頭，當即便喚人招來德公公，讓德公公親自帶陸玖去見司空清影。
而他，則是帶著宋晴去了書房。
在書房與宋晴談了許久，等一切都談完的時候，軒轅明昭道：「不知宋姑娘日後有何打算？」
「民女之前被那人派人追殺，最後承蒙兩位陸公子相救，在被兩位陸公子出手相救那一刻，民女便下定決心在為父母報仇之後，為兩位陸公子做牛做馬……」
軒轅明昭頷首：「如此，本王便也不挽留了，稍後本王就會進宮去面見父皇，將你宋家的冤案呈給父皇。宋姑娘是打算在王府等結果，還是現在就同陸公子離去？」
宋晴糾結了下，想到陸子聰之前說不太方便帶她，便道：「民女斗膽請求在王府等待，待此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時候，請王爺派人將民女送往陸公子處。」
軒轅明昭想了下，點頭道：「好。」
今日見到陸玖，對司空清影來說絕對是個意外。
不過，陸玖對她隆起的腹部也很吃驚，並因此有些精神恍惚。
基本沒說什麼，只強調讓司空清影有事帶著他曾經留下的玉牌去玄冥宮就離開了。
而宋晴，也暫且留在了善王府，住在客房當中。
不過，不少人不知道宋晴的身份，只以為是軒轅明昭在外面看中的女人。
因此對宋晴的態度都非常的奇怪，偶爾還會在暗處竊竊私語，討論在軒轅明昭心裡，到底是玉陽院的那個女人重要，還是客房裡的宋晴重要。
當然，這只是下人自己瞎猜而已。
司空清影也不知善王府多了一個女子。
不過，宋晴不知道，其實她跟陸玖一進大京帝都，都被有心人看到了。
一間密室當中，有一道陰冷的聲音驚呼道：「什麼？你說宋家那個臭丫頭，逃回帝都，還進了善王府？」
「是……阿大阿二失蹤了，想必凶多吉少。」
「可惡！！！」
「主子，現在要怎麼辦？她手中應該還有當初主子寫給宋太醫的信，那信若是落到善王手中……」
「用得著你多嘴，難道本王就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麼？」
沉默了一陣之後。
那陰冷的聲音沉了幾分：「哼，軒轅明昭，是你逼我走到這一步的。」
「主子有何吩咐？」
「讓那什麼雌雄雙劍，北海神怪的，今晚全部出動，勢必殺了善王。」
「什麼？……這，主子，殺了宋家那臭丫頭豈不是更好？」
「你個白癡，信肯定早就到軒轅明昭手裡了，宋家那臭丫頭死了還是沒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那信到皇宮那個老不死手裡，若是讓那老不死知道本王害死了他的心頭好，那本王后半生豈不是沒指望了？所以，必須除掉軒轅明昭，軒轅明昭死了，那個臭丫頭自然也沒了靠山，到時候，想殺她不是易如反掌？」
「可……刺殺皇子亦是大罪，若是軒轅明昭真死了……皇上豈會善罷甘休？」
「當然會善罷甘休了，軒轅明昭又不是他的心頭好，死了就死了，最多查幾天，查不出砍幾個人也就完了。況且那老不死不理朝事依舊，若非想堂堂正正讓他寫個詔書，本王早就……」
餘下的話，他沒說下去，反而是瞪著身邊的人：「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按本王的吩咐，召集人手，務必在軒轅明昭進宮之前殺了他。」
「是……」
…………………………
夜黑風高時，正是殺人夜。
善王府一向守衛嚴密。
就算是江湖上有名的毒王衣浩渺來此，也會因有所忌憚而鎩羽而歸。
但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還是有不少的。
今晚軒轅明昭在玉陽院，和司空清影住在一起。
「這孩子也就四五個月大，怎麼我肚子就這麼圓了？」
因為第一次懷孕，司空清影真心覺得懷孕很奇怪，況且，她的肚子看上去這麼的不正常。
軒轅明昭抬眼看了她一眼，並沒搭話。
「要不明天你叫個太醫來幫我看看？」
司空清影又道。
軒轅明昭頷首：「好。」
司空清影這才稍稍安心：「對了，六爺，今日陸玖來做什麼？你何時認識的陸玖？他說是你讓他來見我……真沒想到六爺你這麼貼心。」
「怎麼說他也是你的朋友，見一見也是應該的。」
正說著，軒轅明昭的面色驀然一變。
靜寂的眼底波瀾不驚，人卻緊繃了起來。
司空清影還要開口，軒轅明昭猛地伸手將她抱入懷中，掌風一扇，就扇滅了屋內的燭火。
「六爺？怎麼了？」
「噓……別開口！」
軒轅明昭半扶著司空清影，站在門後，將耳朵貼到門上，聽到外面傳來了打鬥聲。
「這……」
一靜下來，司空清影也聽到了外面混亂無比的喊殺聲。
不少人高呼保護王爺。
司空清影甚至還聽到書旗的聲音：「小少夫人，小少夫人，你別怕，書旗來救你了。」
軒轅明昭把門上了鎖，面色陰晴不定。
司空清影有些焦急：「怎麼回事？外面發生了什麼？」
因為屋內的光已熄滅，司空清影隔著門，甚至能夠隱隱看到外面的火光。
喊叫聲，痛呼聲，兵器相撞聲……各種紛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聽的頭腦發脹。
軒轅明昭握著司空清影的手，低聲道：「有刺客。」
「天子腳下，又是善王府，何人這麼大膽？」
司空清影也冷靜下來，沒被軒轅明昭牽著的那隻手，甚至已經摸到了自己衣袖中的飛鏢。
「無妨，不用緊張，外面有人會攔下他們。」
善王府養了一大堆的侍衛暗衛，武功都是不俗。
一般的刺客，都能攔的下來。
不過，膽敢到善王府來行刺，對方的膽子和魄力都不小心。
軒轅明昭猜得出兇手是誰。
肯定是宋晴的到來打草驚蛇了，讓對方不計代價的想要殺了他一了百了。
這次，對方破釜沉舟的豁了出去，這場刺殺行動，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
越是明白這點，軒轅明昭的心情越是沉重。
對方是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所以，對方派來的，肯定也不是庸人。
不過，不管軒轅明昭的心裡怎麼想的，他表面上都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慌亂，他還是那麼淡定從容。
拉著司空清影回到桌旁做下去，就在黑暗中等待外面打鬥停歇。
司空清影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在為他們拚命。
她心裡很不好受。
但是，她也明白，若是沒有那些人，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也可能會失去性命。
所以，她就只有強忍著出去的衝動，跟軒轅明昭一起坐在黑暗中揪心的等外面的結果。
一將功成萬骨枯，便是這樣。
但這是司空清影第一次見到這麼殘酷的事情。
人有貴賤，生死有命，在這個世界上，殺一個人就像是宰一隻雞一樣，易如反掌。
日後，她定不能做那種能被別人輕易掌控性命的人。
軒轅明昭比司空清影更清楚外面的情況。
自小到大這樣的事他見的多了，他知道外面的人在為他賣命，但正因為如此，他才要不辜負那些死者保住自己的性命，好為他們做好善後工作，為他們報仇。
時間過的很慢。
善王府內這麼大的動靜，若是平日，早就驚動了不少官差衙門。
但是今晚，整條街上卻都是一片寂靜。
除了善王府的動靜之外，街上沒一個人。
沒有巡查官兵，沒有行人，連更夫都沒有。
看來，是有的人，早就交代好了。
軒轅明昭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冷水。
司空清影握著雙手，手心也出了汗，第一次發現時間竟然這麼難熬。
外面的血腥味已經飄到屋裡了。
軒轅明昭已經意識到，這是他平生遇上的最凶險的一次刺殺。
猛地，轟的一聲，門倒到了地上，房門已經被兩個黑衣人衝開。
司空清影捏著飛鏢，猛地站了起來。
軒轅明昭卻比他更快，從腰間抽出軟件，表迎向進來的兩人。
他以一敵二，卻依舊遊刃有餘，不過三五招的時間就刺傷了一個。
司空清影透過他們打鬥的三人，看到門外有一地的屍體，說是血流成河也不為過。除了地上的屍體之外，還有不少身上帶傷的人在打鬥。
院中的人，幾乎沒幾個是全身完好的。
但同時，還有人不同的從善王府的府外跳進來。
不過，之前司空清影他們在房內看到的火光，便是善王府總管德公公發出的信號。
即使如今整個大京戒嚴，被下了死命令，官衙的人也管善王府的人。
但是救兵總是會有的。
就是看能不能趕到而已。
軒轅明昭雖然平時甚少動武但他武功其實很高，以一敵二，完全不成問題，也將身後屋內的司空清影護的嚴嚴實實，使得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屋內。
終於，軒轅明昭鑽了對方一個空子，一劍擊斃了一人，還剩另一人跟他頑強抗戰。
那人見軒轅明昭武藝那般高深，深知自己不是對手，便高聲喊道：「善王在這裡，善王在這裡，大家快來！」
「保護王爺！」
瞬間，原本在院中打鬥的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房內。
軒轅明昭咒罵一聲，飛快的刺穿了對方的喉嚨。
但這時候，門口已經湧進了好幾個黑衣人，雖然有侍衛也湧上來，但很快他們就在門口打了起來，根本就顧不上別人。
司空清影站在屋內的陰影中，對方很難發現她。
人多了，軒轅明昭雙拳難敵四手，也被一兩個溜進屋內。
那兩人發現了被軒轅明昭保護的司空清影，便紛紛朝司空清影出手。
司空清影得感激殷子恆走之前曾教過她一些拳腳功夫，讓她可以跌跌撞撞，誤打誤撞的躲開對方的攻擊。
軒轅明昭見此，那張從來都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幾分慌亂，連臉色都比平日白了幾分。
他不顧自己的對手，立即上前解救司空清影。
不過，屋內的兩個敵手，包括之前和軒轅明昭纏鬥的敵手，都看的出，軒轅明昭很重視司空清影。
因此，他們只是相互看了幾眼，便有默契的分別朝軒轅明昭和司空清影出手。
軒轅明昭在顧自身之餘還保護司空清影非常的吃力。
猛地，正在與他對打的一個敵手，突然改招朝司空清影刺了去。
軒轅明昭瞪大雙眼，想就沒想，伸手拉司空清影，將司空清影拉入懷中，自己卻擋到了司空清影身前。
『噗嗤』一聲，刀刃刺進了軒轅明昭的身體。
軒轅明昭的眉只是輕輕的皺了下，便放開司空清影，低聲道：「藏到桌子下面。」
司空清影有些氣喘吁吁：「不行……肚子，肚子蹲不下去……」
軒轅明昭又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了。
他咬著牙，不顧背上的傷，舞動著軟劍，劍光如織，將他自己和司空清影護的密不透風。
但因為背上有傷，牽動手臂，他逐漸有心無力。
一個不慎，身上又中了幾劍。
整個王府的護衛，都在這裡，軒轅明昭知道，離開這些護衛的，他將會死的更快。
如今，惟願救兵能快來些。
是福是禍，端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