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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計殺潘鳳 文 / 北方三哥

    冀州城邊的林子裡閃出來一個將領,拿著一隻尖槍,身披虎皮鎧甲,頭戴尖翎紅英,手裡拉開一柄弓箭,十字拉滿,「嗖」的一聲,羽箭出弦,錚鈴鈴呼嘯出去,乘風射翻了一匹馬,倒下了一個小兵模樣的人,左右軍士騎馬過去檢查,人已經死掉了。

    「想要報信潘鳳,沒那麼容易!」,高飛轉過頭顱,面向著冀州城,「總攻開始,馬不停蹄,必須在天亮之前拿下冀州城!」。

    先藉著兩把大火,燒掉了守城軍士的防戒之心,紊亂冀州守城軍士之心,然後趁夜突襲,攻其不備,必能取勝,攻打城門的鐵浮圖已經杵在城門南北城門之下,登城梯子準備待續,高飛一聲令下,強行攻城,一時之間,火光滔天,刀劍無眼,死傷哀嚎,而冀州城門之上,也是滾木落石,呱噪聲四起,而黑山軍越戰越勇,先是攻破了北門,而南門依舊在負隅抵抗。

    冀州城內,韓馥府上,一個方頭方臉之人,急沖沖的衝進內廷,而韓馥依舊在酣睡,那個衝進門之人,也顧不得禮數,直接進了韓馥的睡室,看見一個白胖肥膩的男人身下壓著一個嬌喘的女人,「主公大事不好了,有賊人來犯,即刻即可破城!」。

    那個肥胖男人就是冀州牧韓馥,大肚便便,本來在床上就沒有力,被那個闖進之人一說話,頓時萎靡不振,「是黃巾餘孽,還是西北虎狼?」。

    韓馥一揮手,那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轉身退了下去,而他自己還在冒著虛汗,一邊穿衣服,一邊詢問著田豐,也就是那個衝撞進來的人,「現在情況如何?」。

    田豐面露皺眉之色,「尚不清楚是何人所為,不過依照在下之愚見,應該是黑山賊人張燕!」。

    「張燕不足慮,游勇山賊而已,怎敢打我冀州的主意!」。

    「張燕雖然不足為慮,但是一定得到了高人指點,此刻冀州已經危在旦夕,馬上城破,主公身死矣!」,田豐冒死直諫。

    那個韓馥被田豐一嚇唬,頓時冷汗直流,「不可能!吾還有上將潘鳳,可救冀州!」。

    「潘鳳將軍身在渤海郡,十里之外尚不得知冀州情況,遠水解不了近渴啊主公!」。

    「為之奈何!」韓馥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茫然無知。

    田豐扶起地上的韓馥,直言,「冀州危矣,不過尚不能不救,為今之計,只有先聯絡渤海郡的潘鳳將軍,我田豐為主公爭取時間,定能扶危濟困,挽狂瀾於即倒」。

    韓馥聞言大喜,「田豐有何妙計?」。

    「主公,現在冀州城危矣,請派張頜將軍領數十騎突圍出城,相信以張頜將軍之本領定能夠把潘鳳之大軍引來,到時賊人不攻自破,而為今之計,我等只能頑強抵禦,為潘鳳將軍爭取時間」。

    「張頜在耶?」。

    「主公莫急,田豐已經安排妥當,此刻張頜已經在城外了,而拖延時間之計,某也籌劃妥當」,田豐把韓馥扶在一張椅子上,韓馥略顯平定,「吾有田豐,大事可定!」。

    田豐給主公分析,此黑山賊人,趁著夜色天黑風大,引火燒城,無外乎是吸引兵力於東西城門,但是他們壓根就沒有攻打東城門西城門,調虎離山,避開守城軍士聚集的東西城門,直接奔著南北城門,而兩處兵力薄弱,被賊人輕易攻破,其實夜晚只適合偷襲,而賊人卻反其刀而行之,突襲變成了強攻,不過一夜之間,想要拿下冀州城,還是要費些周折的,賊軍勢大,黑夜難行,敵我難辨,且命令守軍將士脫甲棄盔,做尋常人打扮,教他賊人尋不到敵人,拖延之計可成。

    「但是人不分我,我亦不能分辨敵人,奈何?」,韓馥聽的雲山霧罩,不過卻看出了自己的門道。

    「主公糊塗,擾敵之策,捱過天明,則大計成矣,潘鳳將軍一至,敵軍可破!」。

    韓馥無計可施,只能允,「諾」。

    而田豐為主公謀劃,安排停當,應對之策已定,盡皆施行。

    卻說高飛領著軍馬攻打冀州城南門,雖然勢大,但是久久不能攻破,倒是張遼攻打的北門,已經大破,張遼將軍領兵長驅直入,與守城軍士巷戰,但是張遼發現敵軍並無盔甲制服,難以辨認敵我,一時之間,不免誤傷自己人,頭疼不已。

    張遼將軍陷入僵局,轉眼之間,晨曦已至,天色泛光,而高飛依舊徘徊在南門無果,準備撤軍直接接援張遼軍。

    夜裡的時候,渤海潘鳳就已經收到了張頜的冀州軍情,但是天黑尚不敢急行軍,怕賊人在路上埋伏,等到晨曦放明,帶著三萬軍隊奔赴冀州,左右有張頜,沮授在身旁。

    張頜突破賊人包圍,趕到渤海報告消息,而沮授作為潘鳳的隨行軍師,隨在左右,當時潘鳳心急,準備星夜奔赴冀州,但是被沮授阻止,「將軍且慢,冀州城裡,尚有田豐在替主公謀劃,不必急於一時,明早開拔,一樣趕得及」,張頜也勸阻潘鳳,「田豐已經給將軍爭取了時間,不必著急!」,這個潘鳳瞪著眼睛等到天明,即刻領軍開拔。

    三萬人帶甲軍士,浩浩蕩蕩的開拔冀州,而冀州和渤海之間只有一條路最近,沮授有所懷疑,「此路徑蹊蹺,而其他的路徑又是繞遠,恐有耽誤,請將軍先遣一隊人馬先行,作為先行軍,打探路程」,張頜領著一千人快馬直奔前方,充當開路軍,怕有埋伏。

    張頜路過一個山坡,兩邊林子深且密,張頜打量了一下,發現林子裡似乎有人影,下令搜索林子,果然有埋伏,不過只是近百人的弓箭手。

    張頜領馬回報,而且埋伏之人已經被殺掉了,潘鳳大喜,而沮授則高興不起來,「這樣的埋伏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沮授雖然有懷疑,但是卻說不出來什麼,因為敵人在暗,壓根就是不知道對方的套路,也許攻打冀州之人也就是一個莽夫罷了,沮授略有放心,而前方回來的冀州情報也說,「冀州之危,解矣」,倒是那幫賊人見到天明之後依舊佔不到便宜,已經撤掉了,而此時沮授更加堅信,「機動性如此之強,定是附近的黑山賊人,而張燕無謀略,看來此役勝了」。

    而潘鳳尚且不爽,自己還沒有伸展身手,敵軍就潰逃了,真是掃興啊。

    不過潘鳳依舊挺軍開向冀州,滿以為不戰則勝,卻不想在冀州城南門,突然閃出來一隻軍隊來,都是冀州兵打扮,直言說,「主公韓馥驚恐,已經轉移出冀州城,請潘鳳將軍前去拜見!」。

    潘鳳正欲下馬,卻被沮授攔住,「將軍且慢,主公韓馥何故會離開冀州城裡,此人有詐!」。

    聽聞沮授一說,潘鳳到有懷疑,「你說主公見我,可有為證?」。

    面首一個軍服將士,二話不說,直接舉起一對宣花板斧,朝著潘鳳撲來。

    「果然有詐!」,潘鳳即刻上馬,挺著一把長刀直接來戰,此時潘鳳後軍又閃出來一對軍馬,為首乃是高飛,而潘鳳首尾不能兼顧,也不去管那個大軍後面出現的賊人,直接來戰張燕。

    高飛領著數千兵馬,在潘鳳後軍殺蕩,由於意外殺出,敵軍驚恐,一下子斬殺了潘鳳數千人馬,正待潘鳳軍中紊亂的時候,左翼又一陣廝殺,乃是張遼將軍,挺兵來戰,未及潘鳳意外,大軍右翼又嘶喊出來一隊軍馬,乃是高順的陷陣營,四方出擊,潘鳳始料未及,手裡的長刀已經架不住身後的軍士哭喊身死之情,而左右張頜見到潘鳳將軍不能再戰,直接挺馬助戰,而張燕以一敵二,實在吃力,幾個回合交手之下,已經精疲力竭了,所以故意賣了一個破綻,轉馬而走,潘鳳不顧張頜勸阻,直接躍馬追趕。

    然而潘鳳軍馬三萬人,盡皆精良之師,高飛所率領黑山賊以兩萬餘人衝擊之餘,仍未能徹底剿滅,倒是那個沮授和張頜二人,整頓余兵再戰高飛兄弟三人,而此時,冀州城裡已經發現了高飛的詭計,田豐傾盡全城之力,率兵支援潘鳳軍馬,而形式瞬間逆轉,而高飛也不再戀戰,逕自挺馬撤軍。

    「追還是不追?」,張頜問教沮授,而沮授也是舉棋不定,看此番戰況來說,這個黑山軍絕非善類,窮寇莫追,恐有詐計,而田豐與張頜沮授軍和一處,田豐也是主張,」既然冀州之險境已經解圍,還是謀圖當下的好,切勿領兵冒進!」。

    冀州軍馬聽得田豐號令,收編歸城,卻獨不見潘鳳將軍,而此時田豐大呼,「潘鳳何在?」。

    恰在此時,張燕一人一馬,繞過冀州城,直奔周圍附近的一片林子裡,潘鳳逕自策馬而追,反倒是那個張燕時快時慢,而潘鳳反應過來事情有異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的處在一片樺樹林中,此刻,張燕勒馬大笑,「匹夫潘鳳,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言語未落下,四周就跳出了百十個弓箭手,手裡勁弓在握,一時之間,箭如雨下,把潘鳳當成了活靶子。

    潘鳳英雄本事,手裡大刀一揮,箭雨不能近身,而邊上的張燕哈哈大笑,「知道你潘鳳猛將,特意準備了大禮」,說話之間,箭雨變成了箭火,火箭飛射,而周圍都是腐木枯枝,事先已經被灑了火油,一見到火光,頓時成了一片火海。

    張燕正在自鳴得意之間,卻不想這個潘鳳,手裡的大刀掄轉,然後憑空一躍而起,原本直取他要害的火箭流矢,「登登」的落地,而未及火勢瘋起的時候,潘鳳已經站立在張燕的面前了,而周圍的弓箭手見到此等狀況,簡直驚魂未定,一個踉蹌退走了好幾步,倒是張燕原地未動,「知道你潘鳳本事,但是此番生死劫,你是注定躲不過了!」。

    潘鳳哈哈大笑,「汝等宵小,也敢取我性命,真是笑話!」。

    突然遠處傳來人聲,「張燕一人未必能夠敵過你潘鳳,但是加上我們兄弟三個,如何?」。

    潘鳳拿眼睛看過去,只見到三個身穿鎧甲的將軍,武器在手,三匹追風馬奔將過來,而潘鳳也感覺到事情不妙,手裡的大刀直取張燕,而身後一陣凌厲風聲,潘鳳來不及收回手中之刀,已經是身子一轉,右退了幾步,看見一道暗箭穿過剛才潘鳳的位置,直接紮在了張燕的心窩子裡。

    「潘鳳卑鄙,竟然敢暗箭傷人,看我高飛取你性命!」。

    潘鳳也是一驚,他身後射來的暗箭明顯目標不是自己,反倒被他看出來,「這是擺明了要殺張燕啊,可惜你張燕不識人,反做冤死鬼!」。

    張燕未及反應過來,已經一頭栽倒在地了。

    高飛跑將過去,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張燕,「此暗箭有毒,張燕大哥死了……」,高飛顯示著悲傷的表情,頓時一腔怒火,撒在潘鳳身上,手裡拿槍直接朝著潘鳳招呼,而身後的張遼高順二人,也是挺槍立刀,三個人哪裡講什麼江湖道義,一起廝殺於潘鳳,而潘鳳左右不能相顧,逃跑不是,迎戰也不是,正在思量著如何脫身的時候,突然背後一痛,乃是張遼的一桿銀槍,戳中了潘鳳的後心鏡。

    潘鳳右手回轉,直接去擋住張遼的銀槍,而身前,高飛高順兩人,一刀一槍,杵著潘鳳的身體往後退,而潘鳳也是不在意,畢竟傷不到自己,反而去計較身後的張遼,而潘鳳一回首的時候,突然感覺一股熱浪撲來,原來身後的樺樹林裡,已經山火漫天,熊熊火焰了,而就在潘鳳遲疑的時候,張遼已經轉回潘鳳的身後了,而潘鳳最強烈的感覺就是,有三個力重千鈞之人,合力把他自己往火堆裡推去,而潘鳳此刻,咬牙跺腳,氣運丹田,一下子身子好像泰山一樣重,壓根就移動半點不得,而高飛見到此種狀況,也是漫不經心,因為潘鳳不到火堆裡去的話,火堆也會來找他的。

    就在四個人僵持的時候,潘鳳身後的大火,已經燒了過來,而此刻,潘鳳逃走不能,硬是被山火燒的辟里啪啦,原本體毛就多的潘鳳,此刻被燒成烤豬了。

    高飛,高順,張遼三人也是不得輕鬆,大火就在眼前炙烤,也是不敢鬆手,直到等到潘鳳燒糊了之後,才卸了力氣,不過能夠殺了上將潘鳳,倒是意義重大,而高飛的眼睛落在一旁的張燕的屍體上,也是心有不忍,但是奈何,一將功成萬骨枯,「我高飛對不起你張燕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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