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吃人了 文 / 堅刃
有生以來,商歌第一次接觸到這麼血腥的場景,意外的是,他沒有驚慌失措,除了開頭有一點不適應外,很快他就幫高鑫包紮好了那個人。
「狗娘養的,那些人。」商歌罵那些喪盡天良竟然吃人的人,轉身要找他們去,卻被謝晴一把拽住了胳膊,雖說她是個女人,但商歌竟然掙不脫。
「你幹什麼?」商歌狠狠地瞪她。
「你想去幹嘛?和他們決鬥?」謝晴問。
「我去問清楚他們,為什麼要吃人。」商歌憤怒地說。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去一質問他們,他們馬上就會悔改了?他們馬上就不吃人肉了?」
「如果他們不悔改,我就殺了他們。」商歌咬牙切齒。
「很好,」謝晴說:「如果你去是殺人,那我和你一起去,有我在,殺那幾個人不在話下。」
「那就走。」商歌果然要去殺他們。
謝晴在後面跟著他,高鑫當然不放心,也跟著。一進飯廳,三人就聞到一股腥味,是人血的味,四個人圍在爐子旁,幽藍的火焰照著他們的黑影,就像魔鬼一樣。
冉亮畢竟給他們把煤氣和爐子留下來了,讓他們可以不必生吃人肉,四人一發現有人進來,警惕地轉身,不知商歌他們來意如何。
商歌從身上摸出刀,四人在黑暗中看見了,就知道他們來者不善,不約而同的拿起菜刀。
「兄弟們,別怪我們,我們這也是讓餓給逼急了,要是再不吃東西,我們大家都得死。」那些人說。
「要是你們願意,就把這些肉平分了。」他們提議。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謝晴說。
「呸,我才不吃人肉。」商歌說。
那些人說:「要是不吃,我們也不強求,但這肉我們是吃定了。」他們知道自己這些人不是謝晴的對手,又說:「就算你們要殺我們,我們也要先吃飽肚子再說。」
「說得好。」謝晴居然贊同他們的觀點:「商歌,還有那姓高的,我們要不要也來一份?」
「要吃你自己吃,你個女魔頭。」商歌連謝晴都罵了,罵完,知道自己搞不過他們,甩手就走了。
「小子,還挺有骨氣,看你能堅持到幾時。」謝晴說。
謝晴的烏鴉嘴還真是靈驗啊,因為氣憤,消耗體力太大,商歌沒走幾步,就覺得頭重腳輕,有種虛脫的感覺,緊接著,身體就軟下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他悠悠然醒轉過來的時候,聞到一股香味,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謝晴坐在床邊,往自己嘴裡灌東西,他想不到,謝晴居然也會照顧人。
「唔,醒了就好。」謝晴說,繼續舀了一湯匙香味撲鼻的湯,送到他嘴邊。
商歌突然想起,自己就是在阻止他們煮肉湯的過程中暈倒的,莫非這湯就是人肉湯?他渾身一顫,趕緊用手去掃謝晴送過來的肉湯。
好在謝晴已經防到他這麼做了,一下子閃開,除了那一湯匙的肉湯浪費掉了之外,其它毫無損失。
「你給我吃了什麼?」商歌大聲喊叫起來。
謝晴勃然變色,罵他道:「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餵你湯,你會這麼快就醒過來嗎?你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對著我喊嗎?」
「娘呀,我死都不吃人肉。」商歌撲倒在床,想把昏睡中喝下去的肉湯全給吐出來。
「省省力氣吧,別吐了,你肚子什麼貨色都沒有,能吐出啥東西來?」謝晴說。
商歌問:「那你是說我還沒喝下這個湯?」
謝晴說:「就喝了兩口湯。」
商歌又吐,謝晴罵他:「你別發神經了,這碗湯可是我幫你特意剩下的,你不喝,有人搶著要喝,連你那姓高的大哥都喝了,就你麻煩。」
商歌說:「你胡說,高大哥他不會喝的。」
謝晴笑道:「說你糊塗,你還真糊塗,那個姓高的不但喝了,還一口氣喝了好幾碗,肉也吃了一大塊,我看就數他喝得多,不信你問他去。」
看他說的有模有樣,不像是假的,商歌也保不準了,問:「高大哥他在哪裡?」
「養豬去了。」謝晴說。
「養豬?」商歌不解。
「他吃完了人家的肉,又幫人家包傷口,換繃帶,這不就是跟養豬一樣,養肥了再拉出去宰了。」
謝晴一提到傷口,商歌就想起那人血肉模糊的胳膊了,想到自己喝了兩口肉湯,又作嘔。
「真沒用。」謝晴看著他的樣子說。
高鑫很快就出現了,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在說謊,謝晴就逼著高鑫跟商歌說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吃人肉,高鑫倒是一點都不避諱,坦白承認了,商歌覺得很意外,吃人肉可不是一個戰士該幹的事。
高鑫接過肉湯遞到商歌面前說:「做一個戰士,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活下來,為了活下來,別說煮熟的人肉,就是生肉,也得吃下去。」
商歌看到,高鑫和昨天比起來,果然是精神了許多,想來是肉在他身體裡起的作用,看著他炯炯的眼神,商歌猶豫該不該接下這碗肉湯。
謝晴看到他還在猶豫,給了他臨門一腳說:「你要是不喝下這碗湯,過不了多久,你就要被做成別人碗裡的湯了。」
商歌當然不願意被做成別人碗裡的湯,所以他改變了心意,果斷喝下了湯,湯裡面居然還有一小塊肉,商歌一狠心,把它囫圇吞下肚子裡去,很快他就覺得身體裡又充滿了力量。
看到商歌將碗裡的東西吃個精光,謝晴滿意地笑了,還有點抱歉地說:「就一點點肉,都不夠那麼多人分的,所以沒給你留多少,下次給你留多點。」
商歌問:「吃了這一頓,下一頓怎麼辦?再割他一條手臂?」
謝晴笑道:「是不是覺得好吃啊,都想著吃下一頓了。」
「別廢話。」商歌不耐煩地喝斥她,要是別人喝斥她,後果可能很嚴重,但對商歌,謝晴沒啥脾氣。
「走一步算一步吧,但願颱風能很快過去。」高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