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妖惑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金網VS黑洞 文 / 專屬密碼

    轟的一聲,秦廣王腦子裡像被炸雷鳴過般震在了那裡,嘴角緩緩的勾起一絲苦笑,他早就應該想到他是這樣一個身份,慧緣出來的時候他就應該明白,他卻一直不敢相信,或者自欺欺人的想著點什麼,現在這麼明確的得到答案,他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提了出來,只是這世界上絕對不會有後悔藥賣的,他的雙眼瞬間密佈起迷茫,好像掙扎著這個事實一樣開口道,「那他的眼睛……」

    「故意改變的,他想試圖隱瞞點什麼而已。」慧緣說話的聲音雖然平淡,卻多了很多秦廣王能夠聽到的顫音,一個秦廣王都如此尊敬的人物,居然會為了一個稱號如此動容,實在讓人有點不能理解,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慧緣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好了,你下去吧,天亮之前如果他能出來,你就不用在管了。」

    和秦廣王問問題一樣,慧緣既然說了這樣一句話,那麼她心中肯定是有了姬禮會出來的打算,這點秦廣王很清楚,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慧緣,淡淡的霧氣籠罩住了他的全身,下一刻山頭再次陷入了無邊的安靜當中。

    「大師,他真的是持有者?」安靜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那個大和尚猶豫的上前一步,不是很確定的問道,而此刻他的眼中充滿了一個佛家人不應該擁有的眼神,那是一種仇恨到了極點的眼神,就憑這個眼神,也足以證明這個大和尚和持有者之間的過節絕對不是一點點。

    「道明,你還在恨他麼?」慧緣依舊沒有轉身,而是好像反問一樣張口對身後的大和尚詢問道。

    「恨?我怎麼可能不恨他?如果他是持有者,那不是更好麼?我等了那麼久,就是想對他在較量一次。」有點咬牙切齒的吐出這樣一句話,道明的臉上帶著執著,週身散發出來的殺氣猶如狂風般掃著地上的塵灰,完全打破了九華山這座佛山的安寧。

    搖了搖頭,慧緣很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那麼你就繼續恨吧,我想你是有機會在和他較量一下的,不過,你要做好準備,這一次你很可能還會輸。」

    「不可能,大師,我苦練了那麼久,怎麼會輸?」道明很不相信的看著慧緣小小的背影,雖然語氣自信,卻隱隱透露出無限的哀傷。

    「因為你太在乎輸贏了,我明白你心中的恨,可是計較了那麼多年,你都沒放棄恨意,那麼這一次你很可能還會輸。」慧緣很是確定的吐出這麼一句話,無疑是打破了道明心中的肯定,道明沒有在說什麼,而是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甘心,他還想較量一次,他已經做好了再來一次的準備,他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話放棄他的想法,他要和那個男人比,哪怕在輸一次他也要比。

    兩人相繼無話的站在那裡好一會,慧緣微微閉起了眼睛,雙唇飛快的顫動著練練有詞,雙手在胸前合十,和姬禮出手時很是相似的金光籠罩在她的週身,沒有人知道她在練點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應該是在做他對秦廣王說的,要對姬禮加深的障礙。

    夜風變得更加寒意十足,道明的迷茫的站在那裡,看著慧緣的背影,毅然的轉身,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山頭。

    而此時地府八殿的地下血池依舊保持這它的平靜,姬禮的衣服還是折疊好的放在了地上,可是這裡卻絲毫沒有有人來過的痕跡。

    突然,血池當中開始有了些巨大的波動,好像火山噴發一樣的翻滾著,大片的氣泡從其中出現,凝聚在破碎開來,似乎在池底有什麼東西在折騰一樣,氣泡破碎的時候,連帶這絲絲血水灑落在旁邊的地上,立刻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小小黑洞,血池的腐蝕性當真是恐怖之極。

    就在這個時候,在血池的上空中卻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金色佛印,交織成一張足以籠罩住整個血池的大網直直的覆蓋在上面,可是就在完全覆蓋的同時,卻一次次的升起,好像中間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一樣。

    如果換個角度,從血池的上方看去,會發現被金網覆蓋的下方,血紅色的池水當中浮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圖案,圖案和姬禮背後的刺青完全一樣,讓人無法挪開視線的黑洞,出現在血池上更顯得逼真駭人,這東西的出現似乎就是在抗拒金網的覆蓋。

    血池之下,已經沒有了姬禮的身影,他去了哪裡沒人知道,如果非要有個他跳下來的證明,或許可以說是那血池底的一具骸骨,一具毫無半點皮肉的骸骨好似嬰兒一樣屈縮在池底是那麼的安靜,旁邊卻什麼都沒有,這點要是讓任何一個地府的人看到都會感到無比的震撼,能不被血池水腐蝕的東西,天上地下都是很難找到一二的。

    霧氣瀰漫在姬禮的週身,他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不真實,他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甚至連自己的體溫和份量都感覺不到,就這麼淡淡的站在那裡,雙眼緊緊閉著,想睜開卻毫無半點力氣,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他只記得他跳下血池的那一霎那間的感覺,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疼痛?沒有,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很自然而然的下去,連感覺池水的溫度都來不及,就已經站立起來,不舒服?也沒有,或許可以說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如釋重負,好像拋卻了身上的所有負擔,好像他就是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想不到。

    呼吸已經沒必要了,他好像死人一般站在那裡,鼻間根本沒有吸入東西的感覺,更談不上吐出點什麼。

    他很舒服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站在那裡,好像週身裹進了一個輕鬆的存在一樣,是那樣的讓他迷戀,讓他不願去動,只願這段時間在長久一點,在永恆一點。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