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善惡難辨 文 / 專屬密碼
如瀑的黑夜中點綴著漫天星辰,秦廣王卻沒有欣賞這夜空的心情,這些東西已經不屬於他,那陰冷的地府才是他應該呆著的地方,他厭惡過那冰冷的生活,他也想過要一些溫暖,但是他卻不能那麼做,他是一殿的王者,十殿閻羅之一的秦廣王。
這樣的名號不管天地之間他都算的上一個讓人敬畏的人物,現在的他卻不得不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因為在他面前那個小小的身影是他無法仰視的人物,在她那平淡的笑容當中,他只能看到威嚴,她說的話對他而言就是命令,就是不可違背的事情,他不曾想過要背叛她,違背她,甚至永遠都是如此,只是,現在,他突然有點不想這麼做了,也許是他永遠不明白她的想法,也許是因為這短短時間裡發生的事情震撼了他已經冷酷的心靈,反正不管怎麼說,他想對她說些什麼,是違背也好,是反駁也好,他就是想,可是話到嘴邊,張開了口,卻只是好似回答一般的說道,「明天早上他們會下山,那個小子已經不在人間了。」
「他去了哪?」看慧緣說這句話的樣子,並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相反是那種想讓別人說出來的模樣,她似乎已經感覺到了秦廣王的掙扎,她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做什麼。
「血池。」從牙縫裡憋出這樣一句話,秦廣王心中的悔恨變得更加深沉,他終於有點忍不住的猛的抬起頭,第一次這麼大膽的直視慧緣,雖然他的眼中還是帶著那近乎崇拜的尊敬,但至少他可以抬起頭來面對她,看著她那不屬於小小年紀的眼睛,有些激動的開口道,「大師,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在下面呆的時間太長了,我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人,但這一次能不能放過他,他已經踏入了血池,很可能已經完全消失了,我知道您能救他,他沒有惡意,我可以保證勸他下山去,拜託您,救救他好不好。」
完全失去了秦廣王的威嚴,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帶著十足濃厚的祈求味道,這些在任何人眼中看來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可是慧緣卻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一樣,毫無半點動容的站在那,緩緩接話道,「為什麼?」
「我不知道。」秦廣王面對慧緣的問題,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知道?」細細的咀嚼著這三個字,慧緣盯著秦廣王認真的表情,輕輕歎了口氣道,「你一句不知道,就讓我救一個很可能擁有恐怖實力的人?你難道沒看到他身邊已經匯聚了什麼樣的人物麼?他還在成長,而且成長速度太快太快,我甚至都沒把握能把他擊殺,他能被孽鏡台帶到地府去,證明了什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心中能有恨,能有怨,他就有可能會危及到什麼,難道你要讓我看著那些事情發生麼?」
「不。」秦廣王好像拼勁全力的喊出這樣一個字,聲音響徹整個山頭,久久的迴盪著,伴隨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大師,這不可能,我能看的出來,他不想這樣的,他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會不會為惡,就算會那又怎麼樣,這是天數,我們出現在這裡已經違背了天數,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有可能是我們出現導致的,他是有怨恨,他是實力驚人,可是他在面對我這樣一個陌生人的時候,還是沒表現出什麼來,我知道您什麼都已經知道了,他身邊有人在等著她,拿命做賭注的等在那,一個能讓人等待的人,他就算為惡也是為了他想保護的人,這難道也是錯麼?」
「這不是錯,與其叫做防範於未然,不如說我不敢不想在賭,我不能以他一個人拿更多的人來做賭注,如果他這一次走出來,那麼我就要面對一個過分強大的敵人,這就不是你們能面對的了的,你們是會看,是在看,可是你要明白真正面對的時候,不是由你們,你們沒這負擔,就不會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淡淡的歎氣,慧緣好像回憶起了過去的什麼事情,眼中流露出一種似乎不屬於這個人世間該有的東西,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單純。
秦廣王也許沒想到慧緣會這麼想,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點什麼,慧緣已經在把姬禮當做一個假想敵,那麼是不是就代表他肯定能活著回來呢?他不確定,但是他已經沒必要在說些什麼了,怔怔的看著慧緣,微微欠身鞠躬道,「大師,你做的事情我不會明白,我知道我的實力在你們的眼中根本和沒有一樣,但如果是我看走了眼,哪怕拼上這條命不要我也會阻止點什麼,畢竟這其中也有我的錯,真有那一天,我也沒必要在當這個秦廣王了,我沒資格。」
秦廣王的表情,慧緣是看在眼裡的,好似安慰他一樣,笑著說道,「事情還沒發生,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是怎麼樣的,就先走著吧,我也很想看看他到底會發展到什麼程度,本來你不來說或許我什麼都不會做,但是我現在我似乎要給他在來點阻礙了,如果連這都能衝破,那麼我當真要好好想想怎麼面對了。」
弄巧成拙,秦廣王是來勸慧緣救姬禮的,卻不曾想變成了害他,可是看秦廣王的臉上居然沒有帶上任何剛才的悔恨,似乎這次弄巧成拙是件好事一樣,準備離去的瞬間,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慧緣猶豫的問了一句,「大師,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
「你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就代表你想問,那你又何必在意我會不會回答呢?」慧緣的笑容一沉不變,可是眼裡那古怪的神情卻顯得更加濃郁。
「能不能告訴我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人?」沒有任何婉轉的,秦廣王張口問出了他一開始就好奇的問題,生死簿上只記載了一小半姬禮的資料,實在讓他很費解,話出了口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補充道,「為什麼我會對他有那麼熟悉的感覺。」
「其實你這兩個問題只是一個。」慧緣消瘦的身子在寒風中不易差距的顫動了下,卻故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張嘴道,「我想我沒看錯的話,他是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