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書中仙 文 / 江煙孤舟
那老者一笑，說道：「你小子見機確實挺快，竟然立刻就發現了，我其實並不是一個活人。」
方可立刻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說道：「我說老前輩啊，拜託您別總跟我們這些小輩，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這是遇上像我這種膽大的，要是碰上個膽兒小的，那還不得被您直接給嚇死啊！」
「拜託您下一回在突然跳出來之前，先打個招呼行不行啊？別突然從人家身後鑽出來，然後對著人後脖領子說話，好不好？」
那老人突然氣憤說道：「誰叫你背地裡胡說八道，把堂堂天殺大陣形容得一無是處，讓我老人家聽著就生氣，當然要出來教訓你一下，這只是嚇唬嚇唬你還算是輕的，倘若讓我聽見你再胡言亂語，哼！」
方可緊緊地盯著老者，做出不屑的樣子，笑道：「那你又能怎麼樣？我就不信，你還真能把我嚇死不成？」
老人哼聲說道：「臭小子別太猖狂，即使我無法親自出手來教訓你，嘿嘿，你們不過是碰上個小小死局扣，不也是一籌莫展，就要身陷而亡了麼，哼哼！」
方可眼睛一瞇，淡淡說道：「是啊，我承認，我們這一次碰上死局陣是挺頭疼的，但那又能說明什麼，你聲稱自己是前輩，你不也同樣解不開死局麼？況且那又不是你親自設陣來教訓的我們，你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老人嘿嘿一笑，說道：「嘿嘿臭小子，你跟我用這種激將計法，以為會起到作用麼？你不覺得自己很幼稚？」
方可一聳肩，只是淡淡一笑。
此時在一旁的洗白白驚詫問道：「方兄，這位老前輩到底是誰？你們難道認識麼？為什麼你又說他根本就不存在？」
方可說道：「像這種突然蹦出來嚇唬人的糟老頭兒，我可不認識。」
「但是我卻能夠知道，他本來就不存在，難道你有感覺到他有一絲人氣兒？」
方可能夠判斷出面前這位老者並不存在，當然一是因為他看見對方那雙沉寂悠遠的眼睛，那幾乎已不是一個正常老人的眼神。
二就是當方可的寒斬逼住對方的時候，他的靈魂之眼立即就向對方探查過去，可是靈魂之眼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並沒有給出這個人任何的信息。
這就足以說明，面前的這個老人，根本就不存在，他或者只是一個幻影迷像，或者只是一團氣而已，總之他絕不是一個活人。
此時那老者搖了搖頭，歎息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已經不可救藥了，我老人家也沒必要和你一般見識。」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向洗白白，說道：「我剛才聽你念叨，你很想學一學天殺陣，是麼？」
洗白白恭敬地點頭說道：「在下確實很希望能夠見識一番天殺大陣的風采，只可惜天殺陣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隨著戰仙界的滅亡而淹沒了，不知老前輩此問的意思是……」
老人嘿嘿一笑，說道：「你們這兩個小鬼，本事沒多大，卻都有猴兒奸一般的心眼，這裝傻賣關子的本事，修煉的倒是了得！」
「你明知道我老人家是因為突然聽見那個臭小子背地裡數落天殺陣的不是，這才現身的，你當然也判斷出我既然如此維護天殺陣的名聲，自然要懂得一點天殺陣的事情，可是你卻兀自在這裡裝傻賣乖，嘿嘿，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讓我這老人家有些難以捉摸呢！」
洗白白連忙躬身謝罪，道：「請前輩恕罪，在下實無此意，倘若前輩真肯不吝賜教的話，那定可以令晚輩受益匪淺，晚輩在這裡先行謝過了。」
方可卻在一旁大笑說道：「本來我們自己和自己說話好好的，誰叫某些人聽著不樂意，卻突然跳出來反駁。」
「我認為天殺鬥不過死局，這本來就是有資料考證的，天殺陣確實曾被死局所破，老頭兒你若是不服，那總得拿出點真本事來，好讓我們閉嘴才行吧？」
那老者大氣說道：「你這臭小子說話真是恨人，一直總想試圖來激將我，你怎麼不學學人家，恭敬有禮，知道自己錯了，馬上就主動承認，這才是尊師重道之禮。」
方可聽老者如此說，連忙向洗白白暗使了一個眼色，一邊卻又說道：「我又不懂陣法，而且也不願意隨便拜一些賣假藥的老頭兒來當師傅，況且天殺陣本來就鬥不過死局陣，即使某些人不肯承認，事實總是擺在眼前的。」
洗白白卻立即走到老者的身前，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一個躬，說道：「老前輩若是不嫌棄晚輩愚鈍，晚輩願誠心拜前輩為師，真心向前輩請教一下陣法之道。」
老者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小猴兒，一個一直在擠兌我，一個又跑來給我灌蜜壺，真是不將老頭兒看在眼裡！」
方可和洗白白一齊大笑，一個直呼小猴不敵老狐狸，一個連連聲稱不敢。
方可笑著對洗白白說道：「小白，你這人真是糊塗，甚至都不知道人家是誰呢，就隨便去認人家當師傅。」
老者笑著對洗白白說道：「我既然都不是活人，又怎配來做你師傅，不過我見你確實對陣法一道頗有天分，而且又虛心好學，老頭子我看了也是喜歡。」
「我不用來做你的師傅，但是卻可以指點一下你的陣法，想來對你多少也有些臂助，而且我也一定要證明給某個小賊猴看看，天殺是否真的就不如死局！」
接著他又轉向方可說道：「小賊猴也不用拿話來套老頭，我既然主動出來嚇上你一跳，原也沒想要跟你們隱藏我的身份。」
方可微笑說道：「不敢請問，前輩到底是誰？」
洗白白卻立即向老者躬身拜去，神色恭謹說道：「不論前輩是人是仙，若能得到前輩的賜教，晚輩都深感厚恩，因此在這裡，請受弟子一拜。」
老者只是揮手示意了一下，受了洗白白一禮，並示意他起身。
洗白白只覺得似有一陣仙風拂過，但卻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並不是實形仙氣，這位前輩，確實只是一個虛影幻像。
老者微笑說道：「我本書中來，那自然就是書中仙了。」
方可和洗白白同時一愣：「書中仙？」
老者說道：「是啊，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你們遇到困難，到這裡來學知求問，這一點很好。」
方可笑道：「人家顏如玉是美女，黃金屋是小金庫，那您老又是什麼？」
老者雙目如電，傲然說道：「我是陣仙！」
「美女和財富又算得什麼，倘若你們真能從我這裡學會些陣法去，當數萬神魔大軍對峙之時，無數神魔高手為你所設的大陣之困，慘嚎戰亡，令世人都為之震驚！」
「嘿嘿，屆時榮譽加身，尊崇無限，什麼美女和財富，豈不信手拈來？」
洗白白躬身說道：「前輩所言甚是，弟子不才，請前輩不吝賜教天殺大陣。」
老者微笑說道：「你真的想學天殺？不錯不錯，很有志向，這世間若真有徹底能學懂天殺的，倒還真是難得。」
「只可惜你現在等級太低，也不知到底能領悟多少，不過我且先讓你見識一下它的玄妙，至於你今後能達到什麼地步，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說完，雙眼緊緊地盯著洗白白的眼睛，眼睛之中突然放出異色，洗白白甚至想要移開自己的雙目，都根本無法做到，而此時卻只見老者的雙眼之中，竟慢慢現出一個世界來……
驚詫的洗白白看著老者眼中的世界，似乎整個人都徹底振顫了，喃喃說道：「天啊，這……這到底是什麼？」
「難道說，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