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輩分 文 / 黃花閨男
威嚴的聲音，彷彿天神一般在李易的心頭重重的一敲：「天啊，這村子的祖宗竟然還活著？」這聲音在村子所在的這個山谷中久久繚繞，驚呆的村民們在三兒的爹因為得救而激動的顫抖著說了一句『祖宗顯靈』之後都落下了眼淚。這些在面臨死亡時都沒有落淚的村民們因為他們的「祖宗顯靈」而落淚了。而聞著空氣中焦臭味的虎子卻是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多好的烤肉啊，可惜都焦了，焦了就不好吃了……」
村民們都跪在了地上，不斷的朝著天上那烏黑的雷雲膜拜，彷彿那雷雲就是他們的祖宗一般。李易則是看著漸漸散去的黑雲，對著算得上是晴朗的夜空想道：「這雷真是怪異，可是打下的方向卻是極好的……」虎子仍然念叨著：「烤肉，烤肉……」
跑到了跪在地上的三兒的爹身邊，李易剛要問「你們的祖宗在哪」的時候，整個桃花澗就像是被是個太陽籠罩一般，原本漆黑的夜突然亮了起來，村民們點起火把的亮光和這種亮比起來那簡直就是黑了。這亮光只是一剎那的時間，所有人都因為突然的光線反差而被迫閉上了眼睛。要是不把眼睛閉上，這亮光就能把眾人的眼睛都刺瞎了。李易的反應很快，但還是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了這由夜入晝後又突然漆黑的變化，勉強的睜開了眼睛，李易用力的用手揉了揉還是感覺眼睛被那亮光搞的生疼。而所有的村民都跟李易一樣，不少人揉著眼睛在抱怨那陣突如其來的亮光，更有脾氣不好的人因為自己被弄疼的眼睛而咒罵開來。
四處瞧了瞧，發現所有人都沒有什麼事情，李易放心了下來。可卻發現場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花甲老人。這老人好不怪異，一身青色的袍子，頭上挽著一個道髻，手上拿著一個拂塵，可這拂塵之上卻沒有應有的馬尾，只有光禿禿的一個木棍子。整個人往那裡一站，雖然看起來怪異，卻又讓人感覺他和四周是那麼的和諧，就好像他就該是這麼個樣子，從谷口吹進來的風吹得他衣裳飛舞，又給人一種他雖老邁卻很有活力的感覺。終於，李易確定了，這老人只可以用兩個詞來形容他，那就是莊嚴，出塵。
多出了一個人，可卻只有李易發現了這個人，這個人也察覺到了李易的目光，微微朝李易一瞥，繼而正顏道：「汝等桃花澗之子民，往日在桃花澗中耕作，與外界來往極少，怎會招惹到那群強盜？」
這人的話一說出，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這個人身上，所有桃花澗的子民都跪在地上一邊說著『祖宗』之類的話一邊挪到了老人身前一丈處，不斷的膜拜。三兒的爹驚奇的揉著自己那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一會兒之後，才怯怯的問道：「可是祖爺爺顯靈麼？」
「正是。」說這話的時候，那老人大手一揮，谷裡憑空生出一道風來，像是有人攙扶一般，桃花澗所有跪著的村民們都在這風的吹拂之下站了起來。「我已是方外之人，與塵緣再無半點關係，各位莫要執著於一點血親關係，對我，就像對待一個尋常的道人即可！」
聽那人肯定了自己的話，三兒的爹頓時又是一陣激動，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祖爺爺可還記得我麼？」這話語，就好像是一個十數年沒有見到相公的怨婦，話語之中淨是淒涼。「祖爺爺，祖宗們可都還好麼，這幾年桃花澗的村民們處處受那強盜的欺凌，莫非祖宗們都不知道嘛？祖宗們可知道子孫們這幾年過得好苦。」就好像是三歲孩子的哭訴一般，已經是九十歲開外的三兒他爹眼角已有了淚痕。
「然，祖宗們過得都好，你們的境遇祖宗們也都知道，只是我等都已經與塵緣相斷絕，這些事情，我們都是不管的了，你與這些村民們，也是受苦了！」那老人話語中，雖然時時強調自己已經是斷絕塵緣之人，可是對這些後輩們的關切之情還是有的。
「祖爺爺？那豈不是三兒的爺爺的爺爺，這輩分可是扯得大了啊！唔，不對不對，這樣一算這老人豈不是活了幾百年，尋常人就算是像三兒他爹這樣活到九十多歲都已經是了不起了，活到幾百歲，那是怪物了，可這老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怪物啊？」李易的心裡想著，眼光不斷在那老人與三兒他爹之間轉換著。
「祖爺爺……」三兒他爹想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那老人打斷了。「吾等塵緣斷絕，已經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祖爺爺就不要在叫了，貧道道號雲柱，你要叫就叫上一聲雲柱道長吧，祖爺爺，是萬萬不能在叫了！」
「算來，又是三百年過去了，今日貧道卻是為了來挑選良才美質入我門中修行的！」頓了一下，雲柱道人怔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道：「你是鐵彈吧？」
「祖爺爺，我正是鐵彈！」聽見祖爺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三兒他爹又是激動了一番，渾身抖動的厲害，眼看著就要暈過去了。雲柱一揮手，又是一陣清風，吹在身上好舒服，三兒的爹也因為這陣清風清醒了不少。「鐵彈，你身邊這個可是鐵三麼？」
三兒聽到自己的曾祖爺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是一陣激動，只是不像他爹一樣要暈倒就是了。「鐵彈，集合全村人到此讓我挑選一番，如有體質合適的人，便可隨我入門修行。得萬世造化，以窺天道！」說完，雲柱一看這些跪倒在地上的桃花澗村民，歎息了一聲：「罷罷罷，是貧道出手晚了，你們受苦了……」
說罷，眾人都是一怔，就好像被人看穿了那般不自在，李易突然間感覺到有人在窺探自己，急忙調運真氣，可這真氣此刻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四處亂竄，根本不聽李易的指揮，，就好像在逃竄一般，四處游動，嚇了李易一跳，還以為自己就要走火入魔了。
雲柱在說完之後就散開了自己的神識，雖然雲柱的神識不算強大，可探查一下這些普通人的身體還是足夠了。神識一個一個的掃過這些桃花澗的村民，雲柱的臉色越來越差，在自己的心裡想道：「那些良才美質莫不是都在剛在那一場殺戮中被殺了麼？」這麼想著，雲柱的神識剛好探查到了李易。「好一個習武之人，一脈貫通，不過是真氣有些駁雜，顯然不是依靠自己的修煉得來的。唔，他的資質，許是比我那時還要好上許多吧，只要在用靈藥滋養一番，想來是很適合修道的……」頓了頓，雲柱又在心裡想道：「這是誰家的娃娃，好沒有教養的，看到自己的祖宗竟然也不願意下跪的沒看到鐵彈和鐵三都已經跪了下來嘛？這小子好沒有規矩。」
這般想著，雲柱收回了自己的神識。探查了這麼多人的體質，雲柱竟然只發現了一個比較適合修道的體質，心灰意冷之下，雲柱也不想再繼續了，而且人也不多，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雲柱的神識幾乎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這些人的體質麼？「做一個尋常的村夫是極為恰當的！」雲柱心裡這麼想。
「鐵彈，那娃娃是哪家的子孫。」雲柱瞇著自己的眼睛，用手遙遙一指李易，有點懶洋洋的問三兒的爹。
三兒的爹順著雲柱的手看去，然後詫異的看著雲柱，道：「祖爺爺，這位少俠昨天才進的村子，不是我們桃花澗的居民。」
「不是桃花澗的村民，這個……」雲柱有點難辦了。每隔三百年就到桃花澗收徒那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既然是祖宗定下的規矩那是萬萬不能夠違背的。可是這小子卻不是桃花澗的村民，這可如何是好。想來這桃花澗的村民們裡適合修道的人已經在剛才的那場屠殺中死絕了，沒有適合修道的人就不能收徒，修道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隨便的拉些人去修道，那純粹就是在剝奪那些人的幸福，須知修道乃是一件極為艱苦而且枯燥的事情。尋常人且不說他是否能在這種生活中堅持下來，最重要的是如果你資質不夠，那即便是讓你苦修千年那也不會有絲毫的進展。
祖宗的規矩是一定要遵守的，所以這徒兒麼不管是多是少那總要帶回去，可沒有適合修道的人，這可如何是好？『咦』，祖宗只說到桃花澗收徒，可沒有說一定要是我桃花澗的原住村民，這便行了。
「這……」雲柱有點說不出「少俠」這個詞，這李易的年紀和他比較起來，又豈是一個『少』就可以解決的。按照世俗的輩分來算，雲柱是可以做李易的曾祖爺爺的。但總得有一個稱呼不是？憋了好久，雲柱終於開口道：「少俠，你可願入我門中跟隨我修行，求證天道麼？」在雲柱想來，這句話問的簡直就是廢話了，誰不想求證天道，最終立地飛昇呢？聽師傅說，修道人修道修來修去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活得長久一些從而有更多的時間來參悟天道麼？這是天大的好事，應該是只有搶著來的，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修道？有什麼好處給我？」李易聽著雲柱的話，不在意的把玩著自己的指頭。
「……」雲柱愣住了，真的愣住了，這世界太瘋狂了。這小子腦袋裡在想什麼？這些村民們若是我要收他們入門修道，那保準是二話不說就跟我走的，可這小子怎麼還要些好處？「少俠，這得以修道本來就是一份天大的好處，這簡直就是少俠你的大造化啊，你怎麼還敢跟祖爺爺要好處？」三兒的爹在一旁那是比雲柱還急啊。作為桃花澗的上一任村長，關於桃花澗的種種那是最清楚不過，村裡的祖輩有那些大機緣的人被仙人收入門下，可以活成百上千年，看著自己兒孫滿堂，這是多好的事情啊。可這少俠怎麼就不知好歹呢？
「好處，少俠你想要什麼好處？」雲柱心裡急啊。這徒兒是一定要收的，不然怎麼跟師傅交待，門裡是急需新鮮血液，奈何門規規定，隔上三百年才能出來收徒，好不容易出來了還打算多收幾個門人，可這些資質好的人都死絕了一樣，好不容易碰上個合適的，可一定要帶回去了，不然就沒辦法跟師傅交待了。說不得就要自己放放血把自己跟師傅苦求了百多年才求來的定魂珠給當作好處送出去了。自己身上的法寶本就不多，就那麼幾件用的順手了的，這定魂珠雖然好，可是光祭煉就要百多年，
「你先拿來看看再說！」李易的話一出口，雲柱的心就顫抖了兩下，臉上也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最終很不情願的拿出了這剛剛到手時日不長的定魂珠，一揮手，這珠子穩穩的落到了李易的手裡。拿著這珠子，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這珠子除了比一般的珠子要黑一些，材料用的似乎是水晶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出彩的地方，隨手把這珠子丟了，李易直接就說了：「這珠子也能算得上是好處麼？你能不能實際點，給些比如說銀子，古董之類的物事，那樣的東西我拿在手裡才覺得十分妥當，心裡也才安生哩！」這時候，李易開始朝著他斂財的發展方向開始努力了，可是看著雲柱老道的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李易也只是想意思意思隨便收上一點入門費就算了。
看定魂珠被李易像丟垃圾一樣的丟了出去，雲柱老道的心裡『咯登』了一下，也顧不上什麼驚世駭俗了，看似平平常常的往前跨出了一步，可這一步直接就跨出了幾丈的距離，在那定魂珠落地之前小心的接住了，心疼的拿在手裡撫摸了又撫摸。那些桃花澗的村民看見雲柱這神仙的手段，心裡唏噓不已，都開始責怪李易這不識好歹的少俠來。
小心的將定魂珠收進了乾坤袋，雲柱看向了三兒的爹，道：「鐵彈，銀子，你有麼？」
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祖爺爺，三兒他爹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村子裡有沒有人外出做生意什麼的，家家吃的基本都是自己地裡種出來的東西，衣服什麼的也是靠用糧食出去集市上跟人換些桑麻什麼的回來自己織造的，哪裡有什麼銀子？可是自己的祖爺爺提出來的，總不能掃了他老人家的興致，在自己的腦袋裡仔細的搜索了一番，三兒的爹眼睛突然一亮，應聲道：「有的有的，家裡有古董，聽爺爺說那是從他曾祖爺爺時候就傳下來的了，算起來也應該有千多年的歷史了，勉強能算得上是古董了！」頓了一下，三兒他爹朝著三兒就說道：「三兒，快回家裡去，把我壓箱底的東西都找出來！」
三兒一愣一愣的點著頭，急忙忙的跑回家裡去了。不一會兒就抱著一堆東西出來了。「都是壓箱底的東西，應該是比較老的？」李易這麼想著。三兒的爹在三兒抱出的那堆東西翻了好久，最終找出了一本書來。「就是這個，就是這個了！」三兒的爹開心的叫著，衝著翻出來的書猛吹了一口氣，灰塵順著三兒的爹吹出的氣流飄飛，似乎還有很多的灰塵在上面，又用手狠狠的拍打了幾下那本書，書頁中的灰塵簌簌的落下。可以看出書下面的土地明顯比其他處要高出來一層，由此可見這書的年代確實還是久遠的……
「……」李易有點無語：「書，能算古董麼？」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李易恍然道：「哎呀，我怎麼傻了了，那水晶可不也是值錢的東西麼，怎麼就給我丟了，不行，得讓那老道拿來！」想著，李易衝著雲柱就道：「老道，還是把剛才那顆珠子給我吧！加上那本勉強能算得上是文物的書也就足夠了！」
「你這娃娃，剛才不是不要的麼？」雲柱聽到李易的話，又肉疼了起來，但還是把定魂珠給拿了出來。畢竟這定魂珠可是為了收徒才送出去的，這在徒兒的手中麼，每天拿來看看也還是不錯的。可剛才這娃娃實在是可恨，這定魂珠是能隨便丟的東西麼？穩固修道者元神，守護心魔侵擾，可不是修道人夢寐以求的寶貝麼？他怎麼可以像垃圾一樣丟了？
接過了定魂珠，李易走到了三兒的爹身邊，拿過了三兒的爹視為傳家之寶的書，李易看著這書就感覺到自己像是個無比的蠢的人。這麼破舊的書，要不是因為怕打擊了三兒的爹的情緒，李易直接叫想把這書撕碎然後丟了。這本書要是還算完整那還勉強算得上是一件文物了，可這書明顯是破的不行了，書封面上的字都因為歲月的原因消失了。要不是封面上隱約能看到一點點的墨跡，李易直接就認為這書上直接就沒字。翻開來看看，所有的書頁都好像是被老鼠啃過的一樣，這一個洞，那一個洞的，而且這些書頁也跟封面一樣，除了一點點隱約可見的墨跡外，再也找不出來一個字，這叫書麼？
看著這書，李易的心涼透了，要不是手裡還攢著那珠子大的水晶，李易就該被人罵是敗家子了。李易完完全全把這拜師入門看作成了一宗買賣，既然是買賣，那自己就得有好處，這可算得上是一筆大買賣啊，賣的可不是其他的東西，這賣的可是自己啊。要是讓人知道有人用一顆珠子大的水晶外加一本毫無用處的破書就把自己給賣了的話，不是敗家子又是什麼？
沒有再在財物上計較過多，因為李易篤定了這些人是再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了，但還是七扯八扯的跟雲柱講了老半天的廢話李易才答應入門了。雲柱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一點：「唔，跟師傅總算也可以有一個交待了。」對著三兒他爹交待了一句：「如此，我們就此離去，桃花澗之子民今後當勤勤懇懇，萬萬不可玩世不恭，以便使這桃花澗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不至於讓祖宗們就此斷絕了苗裔！」
「謹遵祖爺爺的話，鐵彈日後一定會好好的督促村民們耐心耕作，盡心生養的！」
「鐵三也會照著祖宗說的做的，請祖宗放心去吧！」三兒說出這句話，雲柱挽了挽鬍鬚，滿意的點了點頭。李易卻在一旁偷笑，心道：「祖宗你放心去吧？這豈不是咒你自己的祖宗早點死麼？」
「如此，我們去也！」雲柱老道正要揮手，不想卻被一隻大手拉住了，虎子那粗條的聲音響了起來：「老道士，這可是虎子我的管飯人啊，你帶走了他，以後誰來管我的飯啊，這些強盜的都死了，這小子還欠虎子我三頭烤黃牛呢。你要是敢把他帶走了，虎子我就掐吧死你，信不信？」雲柱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眼前這個巨漢，可現在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把頭扭向了李易。桃花澗的村民們看著虎子竟然敢對自己的祖宗不敬，心裡那個火啊，只是見識過虎子的恐怖，那可是連少俠都只有躲的份啊？他們哪裡敢做什麼，就只能或小聲或默念著對虎子罵了起來。
李易也是傻眼了，怎麼忘記了這茬？這大漢可是不好辦了，若是跟著雲柱老道走了，自己倒是拍拍屁股走的瀟灑，可要是這大漢發起狂來，那這些村民不就平白無故的遭了災了麼？這些村民也都是些良善農民，怎麼說也還是崇拜自己的，可不能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走了：「要不……要不你也順道把虎子給帶回去，你看看，這下子我可是和虎子分不開了，我得管虎子的飯了，不管他他可就要被餓死了！」
「這……可是門規說不是本門的人我不能帶他進去啊！」雲柱想著自己的門規，有點為難了。這門規也是和祖宗定下的規矩一樣，是不可違背的，可真如這徒弟所講的那樣，活生生把這漢子給餓死了那也不是件好事情啊。這雲柱老道許是修道修的有些久了，腦袋有些不好使了，他也不看看就虎子那魁梧的身軀，像是個會被餓死的人麼？別的不說，要是虎子隨便跑去哪個搬運東西的地方往那一站，怕不是要雇他做事的人都要擠得打起來吧？
隨即雲柱老道放出了自己的神識，想著若是這虎子的體質勉強過得去的話那自己就在放放血，花上兩顆靈丹在外面給他改善改善體質，也一併收為弟子好了。這一查之下，雲柱老道的心可就歡喜了：「這漢子，剛才是被我遺漏了過去吧，嘖嘖嘖，這陽剛之氣，卻是很適合修行本門的罹難經的，到時候就讓他做一個童子，平時挑水砍柴的也就不用老道去幹了；唔，這年輕的勞力，用起來倒是極為方便的，怎麼說老道我也有幾百歲了，總不能讓一個老人家還整天去幹些粗活吧，這人老了，身子骨也就不行了啊……」
裝成很為難的樣子，雲柱老道慢悠悠的說：「好吧！」
話音剛落，桃花澗再次如先前一般，亮起了刺目的白光，桃花澗的居民們再一次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等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雲柱，李易，虎子三人已經消失不見了。村民們口裡念叨著『祖宗保佑』之類的話，又跪了下去。
白光一閃，李易眼前就出現了世外桃源般的美景，藍藍的天，清清的河，綠油油的草，參天的樹，雄峻的高山……望著那湛藍的天，李易的心很平靜，從沒有過的平靜，彷彿被河水滌蕩過一般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