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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江南好 文 / 黃花閨男

    魏晉南北朝之後,中原漸漸就喪失了中國的經濟中心的地位,南北兩邊的經濟慢慢開始趨於平衡。自玄宗李隆基安史之亂以後,整個大唐朝雖然已經盛極而衰,慢慢走向滅亡,可是江南之地卻像是遇上了什麼契機,就在大唐江山衰敗之際,慢慢的發展了起來。行在街上,方能領略到江南的無限風光。

    小布衣百姓們都過上了富足的生活,你可以看見農閒時人們三五成群的坐在茶舍內天南地北的瞎侃,人人臉上都是興高采烈的,這些布衣們,只顧得上自己的富足生活,哪裡能夠感覺到自己強大的封建國家正在慢慢的衰敗,一步一步的走向滅亡。

    安史之亂帶來的大災難已經過去了,人們臉上都看不見戰時的恐慌,取而代之的是又一個豐收年的大好心情。

    正值初春,人們的心情就好比是天上的太陽,無一不是高興的。在蘇州府這個處於江南中心的地方,似乎已經是此際全國最好呆的地方,在閨房之中蜷息了一整個寒冬的小姐們都已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街上招搖過市,她們的心就好比那剛剛發芽的小草,渴望得到別人的滋潤哩!

    無論是何種職業的人們都開始了忙碌,就在青石板的路上,一個富家子第竟然沒有帶上僕役出門,將自己身上的錢袋子白白便宜了路邊的小賊,那小賊得手之後迅速的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裡,手裡掂量掂量一下這錢袋子的重量,已經開始算計著自己是該交多少給上頭,又應該留多少做自己的私房。心情無比的好,竟然扮起了出來尋花的書生們,背起了雙手,口中哼起了小曲,腦子裡想著晚上是不是該去『翠怡樓』裡快活快活,那些樓裡的姑娘們,嘖嘖嘖,可不是水嫩水嫩的麼?

    心裡正得意,腦後忽然挨了一棍子,這些小賊說「身手」倒真是好的了,可說到挨打麼?整日裡在街上找羊下手的他們,能把身子骨練多結實?就這一棍子下去,這小賊便趴到了地上,動彈不得,接著便感覺到幾雙大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也不用看,這小賊便知道自己這是被黑吃黑了,艱難的把昏沉沉的頭抬起來,這小賊睜開眼睛一看,心裡那個苦啊:「趙老大,這每月的紅利我們頭頭也是按時上交的,您沒來由來打劫我這一個不入流的小賊啊?」

    被喚作「趙老大」的那人聽起來是很老的了,可乍一看上去,最多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只見他摸出了小賊身上的錢袋子,在手上掂了兩下,立馬笑開了,道:「你小子今天的運氣不錯啊,什麼叫做打劫?哥幾個說說,我們這是打劫麼?你都說那是你老大上交給我們的,你沒上交啊,他上交的麼,自然是只有他才有安全的保證,可不是你有哩,這事情你可得想清楚了,這錢麼,就當你孝敬的,這個月你的安全也就有保證了!」

    那小賊聽的氣急:「這這明明就是明搶嘛,說什麼孝敬,可這做的也太過了吧,遲早要有個計較的……」想是這麼想,可打死這小賊他也不敢把話給說出來。只是不斷的點著頭:「趙老大說得是,說的是,這些錢,就當小的我孝敬給幾位爺的,咱也不是個糊塗人,這花錢消災的道理,咱也懂哩……」

    趙老大哈哈大笑起來,順手又抄起木棍給了那小賊背上來了一下,打得那小賊「絲絲」的倒吸冷氣。小巷口兩個路過的普通人剛好就看見這一幕,一哆嗦,兩個人飛快的朝著前邊跑了。聽著那小賊的吸氣聲,趙老大更開心了,叫嚷道:「上道,真是上道,哥幾個,走,咱們先到翠怡樓去坐著喝酒,到了晚上咱們在叫上幾個娘們快活快活……」幾個人大笑著走出了小巷子,走到巷口,一個乞丐正躺在那裡睡覺呢,前面就擺著自己賴以生存的破飯碗,這趙老大上去一腳踏碎了那破碗,又笑了起來,趙老大身後的那幾個人也大笑著上去在那乞丐身上狠狠的踏上了幾腳,這才又高興的跟上了趙老大。

    那小賊慢慢的爬起來,心裡大呼倒霉,嘴上卻罵著:「這挨千刀,別人不找偏偏找上我了,勞資咒你挨天打五雷轟的,這賊子養的……」想到此處,小賊又高興了起來:「這賊子養的,豈不是我就是他的老爹麼,嘖嘖嘖,這個兒子混的卻是極好的……」

    就這樣一下子愁眉苦臉,一下子又笑嘻嘻的,小賊慢慢的走出了小巷子,開始在街上找尋下一個下手的目標,雖然被人給莫名其妙的打了,可只要沒死,這日子還得過不是?這就是一個沒有多少人在意的小插曲,大街上的人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就這樣的事情,蘇州府內一天起碼都有上百次要發生,這些人早就都習以為常了,哪會特別的在意?

    「洛大哥,你瞧,小弟那一百兩銀子是該什麼時候到賬啊?」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頑童,就用頑童來稱呼吧!此刻拿著一把折扇,很有節奏的在敲打這另外一隻手,笑嘻嘻的看著蘇州府府台的公子方洛,似乎是有什麼好事要發生在方洛的身上,這頑童就這麼饒有興致的盯著方洛看。

    方洛聽這頑童這麼說,臉一下子就苦了下來,也有點似笑非笑的看著身邊的李煥,道:「煥哥,你看,這錢是不是你一個人給他付了,你不是不知道,小弟最近手裡實在是沒什麼錢,你要是不幫小弟我,我可就得去當鋪把我這身衣服給當了才行了,要是只穿個褲頭回去,我爹不把我皮扒了才怪……」一時間,整個酒樓都充斥這方洛的抱怨聲,酒客們紛紛看向平時瀟灑無比的方公子,更有那熟知卻不坐一桌的人看著這府台公子的笑話。

    「洛哥,你這是在說瞎話,你這真正是在說瞎話啊,你讓我大哥替你給錢,你是在讓我大哥替你給錢啊,他是誰,他李煥不是我大哥麼,讓他給我錢,這和我自己給自己有什麼區別,他的錢不就是我的錢麼,洛哥啊,你可真會做買賣,我覺著你不該接府台大人的班,而是該去做個商人,你要去了,那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奸商啊……」一番話把方洛說的滿面通紅。確實的,跟一個這麼大點的人打賭結果輸了,自己卻給不出錢來,這不是丟人麼?本想著自己是穩贏的,結果怎麼就輸了,那小賊可是很機靈的啊,怎麼偏偏今天就被人給黑吃黑了呢?怪事,真是怪事了……

    「說的極是,啊洛,我這個兄弟雖然就像你所說的,這十多年來,我爹爹一直就把他關在家裡像個娘們一樣的養著,可是你千萬別小看了他啊,這小子雖然就像個深閨中的小姐,可是這心思卻是活絡得很啊,我們家的出頭之日,大大的有望啊,我爹爹常說,小易是上天賜給我李家的寶物,只要有了他,我們李家的基業不敗不說,還可往前大大的進上一步……」李煥越說就越是高興,可是說到後來卻是頓了一下,尋思著:「古怪,古怪,爹爹都像這樣說,為何不早早的把小易送出去歷練一番?」

    李煥雖然是低聲的嘀咕,可是卻被李易聽得清楚,頓時就像是吃了多大的虧一樣,無比尖銳的抱怨:「大哥,莫非還不自知麼,兄弟我這些年倒是被你害苦了!爹爹往日就教訓我說,日後少跟你胡混,免得你把我給教壞了……」

    李煥聽著李易嘴裡的說辭,饒是李煥平日裡是一副奸猾的做派,那臉皮可以說是比城牆還厚不過,可如今也是面紅耳赤……

    方洛見李煥的「羞澀」表情,急忙忙出來解圍道:「說的是啊,可這些東西不都是逢場作戲麼,小易啊,你不懂你大哥的為人,你得和他相處的久了,你才能瞭解他這個人,如今,你萬萬不能胡亂的說他,要是一不小心說錯了,那可就是實打實的冤枉,這當今的朝廷麼,誣告可是要被判二十的杖刑啊!」

    「就在蘇州府這一畝三分地上,莫非還有人敢動我麼,他翻了天不成?大哥,我這話說得對不對啊?」李易雖然自打娘胎出來基本就沒被他那老爹放出過家門,可對自己當今所知的權勢卻是極為瞭解的,自小就在家中覽遍萬卷書的他,自然明白在如今的局勢下的皇室宗親就意味著權勢,而如今的皇帝可是姓李的,和自己那就是一家人,這權勢自然是極大的。為什麼?整個天下都要亂套了,這李唐江山可是有些不穩啊,藩鎮割據,宦官把持朝政,說不準今天是李煥做皇帝,明天就是李易登基了,這皇權變動的快了,這些宗親什麼的保不準哪天就能接掌了皇權,所以麼這宗親的權勢自然就大了。若是中央集權強硬了些,那麼他們這些宗親們就沒多少人理了。

    「哈哈,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們就是親兄弟,我都是這樣的人,莫非你小子還能好到了哪裡去麼?今後我們兄弟倆就要做這蘇州府天又如何?」李煥很是霸氣的說出了這番話,眼睛就瞟向了在周圍的幾張桌子,那些人一碰到李煥的目光,馬上就把頭給低了下去。開玩笑,如今雖然天下亂了,可皇帝還是那僖宗沒變哩,雖然這僖宗是昏庸了些,是無能了些,可他畢竟是皇帝了。他在位一天,這話要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那可就是殺頭的罪過啊。這些話,他李煥敢說,我們還不敢聽哩!

    「天,天是什麼東西?」這李易像是犯迷糊了,不明所以的問出了這個問題。方洛卻是很光棍的接過話來,一隻手反掌在上,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道:「這天,便是隻手遮天的天啊,我們就在蘇州府,做這蘇州府的天……」話一出口,李煥和方洛二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嘿嘿,做這天,聽起來倒是不錯了,可我怎麼覺著,剛才那背後出手打人悶棍的那個人更是要了不得一些?」李易有點唏噓的說道,本身卻是不包含任何的意思的,奈何這話聽到了李煥的耳朵了卻是無比的刺耳。什麼叫做他找老大才更了不得一些?自己這幾人和那趙老大是有的比的麼?自己可是皇室的血脈,趙老大則純粹是下三濫的下流貨色,能比麼?狠狠的看了一眼趙老大們離開的方向,李煥開口了:「你們幾個,去幫我把趙老大叫過來這裡,就說我李煥有事情要找他了……」

    幾個僕役一樣的人應聲領命,很快的就下樓去了。

    「大哥,我今天可算是初出江湖,你卻是領我來這酒樓子裡作甚?莫非這還有什麼稀罕事情不成?」李易見李煥如許做了,很是開心了笑了一下,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頭來,就這麼隨意問了一下。

    李煥聽得自己的兄弟這麼說,先笑了一下,而後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酒樓子麼,平時我和你方大哥沒事情的時候總要來坐上一坐,別的稀罕事情沒有,在這裡就能聽到老孫頭在此講那些虛無縹緲的神仙事情,雖然我們都是一介俗人,可聽這些神仙事情,聽起來也是飄飄然哩!」

    李易聽大哥這麼一說,彷彿一下子來了精神,馬上問道:「大哥,那老孫頭卻是什麼人物,他所說的事情,可都是真的麼?如果是真的,那我可要好好的和這老人家請教請教了!」

    「也不是,就他自己說的,他所說的那些事情可都是他從書上看來的,這事情,誰能說的清真假呢,誰也不能說這世上就沒有神仙啊,誰又敢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啊?」

    「我倒是看看,我如今也算得上是一個飽學之士了,說不得他老孫頭看的書還沒我多!可是奇怪的緊,為什麼我就沒在書中看見過那些神仙鬼怪的事情呢?」說完,李易低下頭,一副沉思的樣子,李煥和方洛見他這樣,又都笑了起來,李煥還在心裡想:「這個兄弟,莫非還真當自己是神人不成,他才多大,看過的書,能有老孫頭吃的飯多麼?罷了,我李家的人,天生便要有這股子霸道的王氣,當然是什麼都要比別人好過一頭了。」

    現在已經是正午了,太陽都升上了人的頭頂,雖然是春季,可是陽光也太是毒了一些,那些出外遊玩的小姐們都把自己的紙傘給撐了起來,做工的漢子們都脫下了一件衣裳,將自己那長久被太陽給曬得發黃的背脊給露了出來,城門口的那隻大黃狗已經是無精打采的趴在了地上,吐出了那寸許長的舌頭,偶有兩個人進城了它看的不順了便吠上幾聲,以警示人們:「這傢伙不是好東西,我都看不上眼他,你們可要當心了!」

    話間,小二端上了一壺茶來,李易一看,大歎失意:「大哥,莫非你帶我出來玩玩,就是讓我喝這不鹹不淡的茶水麼,難道就酒樓就連酒都沒有?」

    「胡說,這酒樓可算是蘇州府內最好的酒樓,怎麼可能連酒水都沒有,你出去打聽打聽,這『臨澗樓』是不是我們蘇州府最好的茶樓?」李煥這下不樂意了,揮揮手就對小二說:「小二,把這茶水撤下去,今天就讓我弟弟知道知道,什麼是五十年的陳年女兒紅,你且讓你們掌櫃的將他的收藏都給我端出來,公子今天我付他兩倍的酒水錢,鐵定不讓他吃虧就是了!」小二聞言,撤下茶水就準備去上酒了。

    『臨澗樓』,顧名思義,從樓上往下看去,剛好就是一條河,雖說這條河不是什麼有名的山水,可關係到整個蘇州城數萬百姓的生死,不僅僅是蘇州府,基本每座大的城池都將這條河當作了看家立命的寶貝,人都叫他『護城河』……

    李易站起身來,往下一瞥,正好就看到了城門口趴著的那條大黃狗。大黃狗身子一哆嗦,竟然很有靈性也朝著李易看了過來,寸許長的舌頭一伸一縮的,就好像在對著李易笑,李易也是一哆嗦,趕忙把頭縮了回來,心裡還在說:「媽的,這是見了鬼了這!」就這麼無意間的,李易就看到被叫過來的趙老大等人已經在樓下了。「大哥,那趙老大已經來了,讓我先下去跟他計較計較!」也不等著李煥應允,李易直接就下樓了。

    樓下,趙老大顫顫兢兢的跟在幾個李家下人的身後,心裡想:「媽的,老子好像是沒招惹這幫二世祖的嘛,什麼事情找到了我的頭上?」

    李易下了樓,擺足了少爺的闊綽氣派,手一指,正準備說點什麼。誰知道那趙老大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忽然看見這麼一個人很是趾高氣昂的站在樓梯上,那火氣就別提了,又看李易身上穿著不錯,心裡又犯難了:「該不是什麼惹不得的人吧?」不知道為什麼邪火又一上來:「媽的,雜種就算他是過江強龍了,可也壓不下我這條地頭蛇來。」這麼一想,趙老大貓著腰朝身旁的李家下人道:「爺,給小的點時間,我處理一點事情這就隨您上去……」

    那李家下人聽見這個『爺』很是受用,傲慢的挺直了腰桿,用鼻音發出聲『恩』,這下人也實在是沒譜了點,光顧著自己的精神享受,全然沒有發現自己的主子就站在樓梯上,自己需要過去行個禮。李易這十多年都在府上,從不曾出來街上,這蘇州府的人只聽說李家生了二子,卻實在是沒見過。可那是外人沒見過啊,你一個李家的下人說是不認識李家的二少爺,這話你說出去,有人會相信麼?

    「兀那賊子,是要來爺爺的地頭上找野食麼?也不打聽打聽爺爺在蘇州府是什麼人物,就你這麼一個下作的人也敢對著爺爺指手畫腳的麼?」說著,趙老大上去一腳就踹了上去。李易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平常所讀的聖賢書這一刻全化作了一蓬青煙,不知道飄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是哪裡帶來的脾性,他就這樣和趙老大像個流氓一樣趴在地上抓撓廝打起來。李家的下人卻還算是清醒的,只想著這趙老大要是沒完沒了的可不是誤了公子的事情麼?於是開口道:「趙老大,算了算了,這原本……你這廝,你這廝作死,弟兄們,給我上,打死這個不知死活,眼睛長到屁股上去的王八蛋。」

    卻是這下人看見了李易,心裡馬上就慌了:「我的天,這還怎麼得了,我竟然讓趙老大去找主子的晦氣,我這不是作死麼我?」於是急忙忙便要招呼人上去給趙老大一點好看了。這趙老大卻是平日裡的凶性起來了,這下人叫的話也沒聽見,只在嘴裡還罵咧咧的:「你這愚賊,你找死……」說著,一記重拳就朝著李易的眼睛上去了。

    卻是李煥與方洛兩人聽見樓下嘈雜起來,兩人便帶上僕役準備下樓看看,剛走到樓下呢,李煥就看見了趙老大正準備給自己的兄弟「好看呢」,這還怎麼了得。只見李煥飛身而起,不過是霎那間的功夫,那雙大腳已經撞到了趙老大的臉上,趙老大馬上也是「飛身而起」直直撞斷了一根樑柱這才落地,落地便是一口鮮血。

    方洛在旁邊也是氣急,就像個大姑娘似得跳著罵到:「反了反了,李家的二少爺你也敢打了,在給你一顆膽子,你豈不是要翻天了不成……」

    李家的下人們已經是把趙老大圍起來一陣好打,趙老大卻也算得上是一條漢子,都吐血了,還被群毆,硬是哼都不哼一聲。

    李煥趕緊把李易扶了起來:「你怎麼會和這種下三流的人打了起來,這樣子要是回去被爹爹給看見,他不是又要關我的禁閉麼?」又對著那幫正在動手的下人說道:「停下吧,在打就把他給打死了!」下人們聞言,都停住了手,就剛才表現傲慢的那個下人還狠狠的在趙老大的腰桿上補了一腳。

    「趙老大,你雖然只是個混混,可你手頭上的功夫也勉強能算是武林中的三流手腳了,怎麼還和我兄弟這個不懂武功的人一般像個市井無賴一樣的打鬥啊,你這麼做,豈不是丟了我們武夫的臉面麼?」李煥現在就好比是教化人的聖賢,說什麼都是有理的。

    那趙老大不愧是練過武的人,挨了這麼重的拳腳現在還直接爬到了李易的面前磕頭不止:「小的這眼睛都長屁股上去了,大爺您別見怪啊,小的該死,小的不知道您就是李家的二少爺啊……」說著,趙老大已經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抽起了嘴巴子,李易看著心煩,便道:「罷了罷了,也是你有眼不識泰山,滾吧,你!」

    趙老大嘴上這樣數落著自己心裡卻在想:「你李家的人便了不起了麼,我是三流的功夫,莫非你就是一流麼,也就是我大哥還沒回來,要不然還能怕你不成?」這麼想著,聽見李易說算了,趙老大把頭一扭看向了李煥,李煥也不說話,只是扭過頭去揮了揮手示意趙老大滾吧,趙老大嘴裡忙著謝謝。武人的挨打本事這下顯露無疑,剛才還吐血的人呢,現在立馬占站了起來,沒幾步就跑到了門外。

    李煥又大聲道:「站住。」趙老大趕緊就站住了。

    「趙老大啊趙老大,你家大哥不在,我這樣子欺負你卻是我的不是了,只是你大哥雖然不在此處,可他人還活著的,這樣一來你就不應該叫趙老大了,那是你大哥才配的稱呼,你麼,以後你在蘇州府就稱呼自己叫趙老二算了,知曉了麼,趙老二?」說到最後,李煥很輕蔑的看向了趙老大。

    趙老大滿臉的氣憤,卻是不敢發作,只得一拱手道:「我……我記住了……」這記住了也不知道他是記住了他以後就叫趙老二還是記住了今天結下的這梁子,可能二者兼而有之吧。

    「走走走,我們上去坐,沒來由讓這等下賤貨色掃了我們的興致,這老孫頭也快來了,走走走,我們上去,掌櫃的,砸壞的這些東西就記在我方洛的頭上,改日你去府裡找帳房支取就是……」方洛揮揮手,招呼著眾人。

    一行人正要返回樓上,卻聽得樓上的喊了起來:「掌櫃的,你們這還做不做生意的,你瞧瞧,這麼多的蟲子,他娘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都飛上來了。」掌櫃的就要跑上去看看情況,卻是樓下的客人也叫嚷著有同樣的情況,一時間整個酒樓的小二都拿著笤帚,抹布的在趕蟲子,老闆則是一桌一桌的道歉:「今兒個也不知道是不是見鬼了,往日裡小店不是這樣子的啊,各位都是知道的了,小店最是乾淨不過,還請息怒啊,今天的茶錢酒錢都算我的了,就當是我孝敬各位的了。」

    聽到不用出錢了,這些客人也都平靜了下來,本來嘛,不就是點蟲子麼,犯不著這麼大陣仗,它又不爬去你酒杯裡……可老闆這麼一說,李煥到是可以省下不少錢的了,須知道他們剛剛才叫了五十年的陳年女兒紅哩,李煥還答應兩倍的酒錢,若真付錢,那可是幾百兩銀子。

    李易看著地上爬的,天上飛的蟲子,心裡說不出的厭惡:「都給小爺我去死!」本想要走,但就是那句話:「沒來由掃了大家的興致。」所以跟著方洛和李煥就上樓了。

    到了座位邊,李易伸出頭去,看了看趙老大的背影,又看了看城門口的那隻大黃狗,心裡想道:「他媽的,讓這狗子咬死你……」看了一眼心情就差了一截,索性縮回頭來不看,端起一杯小二剛剛送上來的女兒紅,李易一口喝了下去,脖子火辣火辣的,李易想道:「老子上輩子命不好,這輩子老子總是要作威作福的玩回來的……」

    卻聽得外面街道上的幾聲狗吠,接著便是趙老大的痛呼:「他娘的,你這不入流的狗子,實打實的畜生也敢欺負到老子頭上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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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閨男再次承諾:本書絕不太監,不然我就太監……目前兩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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