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刻薄的男法醫 文 / 諦視凡塵
對方浩楠寄予厚望的可不僅是高天一個人。此時在病房中的趙四海也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趙四海在方浩楠走了以後,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給他在道上的朋友打電話。讓他們幫著出面尋找那幾個外地人。他倒不是信不過方浩楠。而是認為方浩楠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有些托大了。僅憑著他一個人的力量。再怎麼著,查找的範圍也是有限的。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但是電話打出去了,效果卻不是很理想。倒不是人家不幫忙。而是查找的線索實在太少,僅憑藉著外地人這個線索和趙靜怡口述的形貌,在懷安這個百萬人口的城市中想要找到人,說實話,這實在是碰運氣的事。不過不管怎麼樣,人家畢竟是答應幫忙了。但是也告訴趙四海,期望值不要太高。能找到自然是好,找不到你也別埋怨我們。我們是一定會盡力的,但是結果真不好說。
趙四海能說什麼?人家答應盡力幫忙已經不錯了。也不能太苛求人家,再說,這也不是苛求的事兒。看來能指望得上的還是方浩楠那裡,畢竟方浩楠那是屬於專業人士。
剛撂下電話,兩個警察就敲門走了進來。趙靜怡謹記方浩楠的話,除了案發的經過以外,其他的並沒有和警察多說。警察對案件的發生經過做了詳細的筆錄。而且案件中不只是涉及到了重傷害,而且還涉及到了彌堅。所以有必要對趙靜怡的身體進行全面的檢查。並提取物證。雖然趙靜怡的身體狀態很差,但是這一趟警察局卻是她必須去的。
趙靜怡被警察帶走了,病房裡就只剩下了趙四海和昏迷不醒的劉剛。趙四海想了想,決定給方浩楠打個電話。對警察局那樣的地方,趙四海還是有些顧慮的。即便是沒有什麼不當的行為,他也害怕因為警察給趙靜怡檢查身體時有什麼冷言冷語或是態度不好的情況,而對趙靜怡造成什麼心理傷害。
當然,這也只是趙四海為了以防萬一的做法。方浩楠不是個警察嘛,肯定有這方面的關係。關係在能用的時候為什麼不用?
不過趙四海也能看出趙靜怡並不是個神經脆弱的女孩子。換句話說趙靜怡很不簡單。一般人要是經歷了男朋友被傷害,自己被彌堅的事情,可能早就崩潰了。
可是趙靜怡除了有一些悲痛的情緒以外。更多的則是對那幾個人的憤恨。要不然她也不會想要找趙四海為她和劉剛出頭了。通過這些事,趙四海就斷言,趙靜怡這個小妮子天生就是個混兒社會的材料。
方浩楠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回派出所的路上。問了一下趙靜怡是被東城分局的人帶走的以後。也沒廢話,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刀疤那裡,讓他出面去辦好這件事。東城是刀疤的大本營,有他出面。辦這麼件小事還不是毛毛雨?不過雖然是一件小事,但不能不說趙四海的考慮還是有道理的。
兩個警察把趙靜怡帶到了東城分局。交給了分局的法醫。法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板著一張死人臉,看著趙靜怡的目光猶如在看著死人一般。讓趙靜怡感覺的很害怕。法醫把趙靜怡帶到了一個房間中。房間中放置著一張檢查床。在裡側的位置還有一張女性專用的那種有托架的床。就是俗稱的婦科床。
「把衣服脫掉,躺在那張床上去,把雙腿分開。」法醫一指裡側的婦科床。面無表情的說道。說完話,法醫就走到了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掏出一雙一次性的皮手套,套在了手上。
一回頭,看到趙靜怡站在門邊沒有動,禁不住皺眉道:「我跟你說的話沒聽到嗎?快點,我還有別的事情呢。」
趙靜怡一進屋,聽到法醫的話就有點傻了。她一個大姑娘哪裡接觸過這種事情啊。她跟警察來的時候,還以為會給她安排一個女人幫她檢查的,可是沒想到卻是個男人。不但要將衣服全部脫掉,還要躺在冰冷的婦科床上,擺出羞人的姿勢,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當然,趙靜怡既然能跟劉剛同居,那她早就告別了少女時代。昨天的時候更是遭到了彌尖。可是那也是在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事情。所以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也不代表她沒有羞恥感,不代表她願意在陌生的男人面前暴漏自己的身體,即便這個男人是一個法醫,更是打著檢查身體的旗號。於是在法醫不耐煩的話語後,很堅定的搖頭,拒絕了法醫的要求。
法醫對趙靜怡的對抗行為很不滿意。於是一張死人臉顯得更加陰沉了。皺著眉頭說道:「你怎麼回事,到底要不要檢查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檢查的話,一切後果你自己負責。哼,你還當我願意看你的身體啊,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有什麼啊。」說著,橫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趙靜怡。眼神和表情中留露出厭惡和鄙視的神色。
法醫的冷言冷語和鄙夷的神情,弄得趙靜怡臉色刷的變得蒼白無比。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傷害,讓趙靜怡簡直快要發狂了。恨恨的捏著小拳頭,咬著銀牙。怒瞪著法醫。
正在這當口,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看到屋內的場景頓時一愣,不由得暗叫糟糕。
刀疤接到了方浩楠的電話,當下就往城東分局敲了一個電話。雖然方浩楠安排的事情對於刀疤來說就是無比重要的,但是也分什麼事情,刀疤當然能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按照方浩楠的吩咐去查人,他還要坐鎮中樞指揮,根本就走不開。至於城東分局的事兒,就是小事一件而已,隨便聯繫個城東分局的領導就能解決這件事情。
進來的這個胖子正是東城分局的副局長。接到刀疤的電話的時候。分局長甘大偉正在主持召開會議。安排佈置昨天晚上的市局會議精神,所以一時之間沒有辦法走開。剛散了會,這胖子就緊趕慢趕的來到了法醫鑒定中心。
這個法醫什麼德行作為城東分局的領導他當然十分清楚。說起來這位老兄還是和他一批進的警局。但是現在他都混到了分局副局長的位置了,可是這位仍然在法醫的位置上呆著。
一是因為職業的原因,因為法醫要經常性的接觸屍體什麼的,所以他對著什麼人都是一張死人臉,看人的眼神也是怪怪的。總覺得他把人都看成是一坨死肉。因此很不討人歡心。二也是這位的性格問題。說話尖酸刻薄。動不動就跟別人吵架,每年光是投訴他的事情就夠分局的領導頭大了。所以始終得不到陞遷。
可越是如此,這位老兄的心理就越不平衡。就越是對人冷淡。可謂是惡性循環。但是分局的領導也對他沒轍,因為他的資格算是老的了,再一個就是法醫這個工作沒什麼人願意幹。而且別看他為人不怎麼討喜,但是工作能力還真沒的說。所以能將就也就將就了。
胖子看到屋內的情形就知道,肯定又是法醫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才惹得這個年輕的姑娘生氣的。頓時心裡暗歎了一聲。上前拽住了法醫,將他引到了一旁耳語了一陣。就見法醫先是一愣,接著臉色變了變,回頭詫異的看了趙靜怡一眼。
他雖然為人尖酸刻薄,但是並不是說他不通情理,也不是說他是個什麼也不怕的愣頭青。聽到是東城赫赫有名的刀疤親自打來電話請拖的事情,他立刻就不敢再用剛才的態度來對待了。
刀疤什麼人?可謂是有錢有勢,那可不是他一個小警察能惹得起的。但是要讓他馬上改變態度,對他這種人來說,真是比死了還要難受。當下冷哼了一聲。把手套拽了下來,扔到了辦公桌上,對副局長說道:「我不管了。你找別人來吧,不就是檢查個身體嘛,至於嗎?」說著,也不顧副局長尷尬的臉色,掃了一眼趙靜怡。轉身走出了房間。
副局長一看這位撂了挑子。面對著趙靜怡驚訝的目光只能報以悻悻的笑。跟著也退出了房間。
房間內的變故讓趙靜怡傻了眼,原本在法醫的奚落和不屑中的滿腔悲憤立刻被疑惑所取代。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給檢查了?怎麼都走了?
好在她沒有等多長時間,就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警察,女警察很客氣。先是笑著給她講了檢查的內容,有詢問了她的意見。換了個女的,趙靜怡的牴觸情緒就沒那麼大了。而且人家客客氣氣的,於是趙靜怡就配合著做了全面的檢查。並取了樣。
雖然免不了羞澀,但是這種程度也能在她的接受範圍內了。胖子的身份,她也從女警察的口中得知了,居然是分局的副局長親自來關照了她。
檢查過後,依然是那兩個帶著她過來的警察將她送回了醫院。但是這一次,那個胖胖的副局長一直將她送上了警車。也是因為這個副局長的原因,這兩個警察比照來時對她客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