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交鋒 文 / 諦視凡塵
在方浩楠打量刀疤的時候，刀疤也在皺著眉看著他。明亮的眼神中有著不可捉摸的意味。方浩楠走到桌子前的時候，刀疤緩緩起身，方浩楠發現刀疤身形跟他相仿，只是肚子微微有些隆起。刀疤沒說話。伸手虛引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雞哥上前兩步，幫方浩楠拉開椅子，方浩楠就勢坐了下來。也沒有開口，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刀疤。雞哥隨後就站在了方浩楠的身後，垂手而立。
刀疤有些驚訝的看了雞哥兩眼，然後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端起茶杯，對著方浩楠舉了舉。方浩楠也端起了杯子，舉了一下，算是還禮。就唇剛想喝一口。就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響聲。屋內四人都被門外傳來的響聲驚動，齊齊掉頭看了過去。但被門遮擋著，也沒看到什麼。
緊接著，門彭的一聲打了開來。走進來幾個人。當先的是一個穿著黑夾克的二十五六歲的精瘦漢子。瘦長臉，鷹鉤鼻，嘴唇單薄，扯著淡淡的冷笑，一臉的桀驁之色。精瘦漢子身後跟著一高一矮兩個穿著休閒西服的人。
隨在後面的是刀疤的兩個小弟。其中一人趕上兩步，一躬身：「老闆，黑老闆拒絕搜身。」
刀疤眉頭皺了皺。不悅的到：「黑三，你也是當老大的，道上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
黑三撇了撇嘴，冷哼了聲。抬起雙手。「來吧」
刀疤的兩個小弟趕忙上來，將三人挨個搜了搜。結果在那一高一矮兩人身上搜出了兩把砍刀和兩把匕首。
刀疤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黑三，你這是幹嘛？不相信我嗎？」
「呵呵，刀哥說的哪裡話？我黑三怎麼會不相信你呢，都是下面的小弟替我擔心罷了。」黑三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不但聲音有些沙啞，這話裡也含了沙子。
「好了，不說了，人都到齊了，我們坐下來談。」
黑三走到桌子前，沒坐下，扭頭看向雞哥「喲，這不是雞哥嗎？怎麼站著？聽說你給別人收了當小弟了？你說是你怎麼想的，你他媽腦子沒被門擠了吧。怎麼這一把年紀都他媽活到狗身上去了？啊？哈哈哈哈。」說完，渾不顧雞哥漲紅了臉瞪著他。囂張的大笑起來。
笑完，坐到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斜眼睨著方浩楠，伸手一指，「你就跟他？還他媽不如來跟我。我還能給你塊骨頭啃啃。哈哈哈」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方浩楠端著茶杯，不時的啜上一口，彷彿沒聽到黑三挑釁的話語。臉上表情依舊平淡。
「咳咳」刀疤乾咳兩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才開口說道。「好了，黑三，你來這裡也不是專門奚落小雞的吧。現在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
聽到刀疤的話，黑三一聲嗤笑，拔高聲音道「談？跟誰談？」又一指方浩楠「他嗎？我說刀哥，你不是老糊塗了吧。你請我來可是和小雞談事情的。他算個什麼東西，人五人六的坐在那？」
對黑三打斷他的話，刀疤相當不滿，不過此次是來做和事佬的，別事情沒談，自己倒和黑三崩了，那可就成道上的笑話了。再說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黑三那操蛋的性子。只能強壓了壓火氣。「黑三，既然這位老弟坐在這裡了，那就代表著小雞。有什麼話當然可以對他說了。這位兄弟，第一次見面，介紹下自己吧？」
話音剛落，黑三就接了口「我說刀哥，你裝什麼傻啊，我就不信你對小雞最近發生的事情不清楚。還不就是因為這**崽子想搞什麼藥廠鬧得？」
看了看方浩楠說道，「方浩楠是吧？今年剛他媽警校畢業，據說身手挺不錯，是那個什麼什麼方老兒收養的野種。聽說頭一陣子還去參加了省裡的散打比賽，得了個什麼冠軍。前些天小雞想他媽訛人家商舖，被你給撞上了，伸手管了閒事，後來不知怎麼就他媽的把小雞給收了。」
說到這裡，轉頭問了刀疤一句。「我沒說錯吧，刀哥？」
刀疤呵呵一笑：「黑三老弟的消息還是那麼準啊。」
方浩楠聽到黑三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微微有些訝異。旋即就釋然了。懷安本來就不算大。大的勢力也就這麼三個。想必一舉一動都會有其他的人盯著，自己收服小雞的時候鬧的動靜也不小。把小雞的一幫手下全給打暈了。想必是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但是這兩幫人能在一兩天之內就將自己的消息弄得那麼準確，看來能量還真的不小。
不過在黑三提到方老兒，野種的時候，方浩楠的臉上也不禁的閃過一絲怒色。雙目爆發出灼灼的精光射向黑三。眼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方老是他這輩子最尊敬的長輩。黑三肆無忌憚的話讓方浩楠心底動了真火。
黑三當然看到了方浩楠的表情，但他不認為這麼個小崽子對他有什麼威脅。也許方浩楠有些功夫在身，可他的過往太清晰了，如一張白紙一般，根本就沒有什麼混過的經歷。也沒有什麼顯赫的背景。這樣的人，一到生死拚殺的時候一身能耐能發揮一半就算不錯了。
黑三也並不認為方浩楠有那個面對死亡的底氣和膽色。也許，一把槍就能讓他跪地求饒了吧。至於雞哥是怎麼被他收了的，就當是小雞發燒燒壞腦子吧。所以對方浩楠投來的目光渾不在意。依舊翹著二郎腿，滿臉囂張的嘿嘿笑著。
刀疤始終在觀察著方浩楠，他當然也對方浩楠經過詳細的調查。儘管方浩楠的過往經歷都很清晰明瞭，但是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至於到底是哪兒不對，他也說不上來，也許是方浩楠的表情太沉靜了吧。
他得到的消息要比黑三多些，知道方浩楠是找上了門去。將小雞老巢的人全給放翻了。後來和小雞單獨面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結果小雞就投靠了他。這事雖然明明白白的，可是怎麼都感覺透著一絲詭異。所以刀疤對方浩楠心裡有了那麼一絲忌憚。所以從方浩楠進屋起就一直在仔細觀察，暗暗思量。
這時見黑三一進來便將矛頭對準方浩楠，他也樂見其成。並沒有太過阻止，說的幾句話，也有意無意的挑起黑三對方浩楠的不滿。讓黑三試探試探他也好，看看是否值得自己的重視。
等看到方浩楠對黑三挑釁的話並沒做出太大的反應。只是臉上稍有怒色的時候，心下不由的有些疑惑，難道這小子真沒什麼依憑？臉上的平靜也是裝出來的嗎？否則黑三這麼囂張，他為什麼連反擊都不敢呢？這麼想著，心底不由的對方浩楠看輕了一分。
方浩楠對這一切是自然是洞若觀火。看著黑三囂張的樣子，忍不住說道：「黑三，想必有一件事情，你不清楚，昨天你派人在城東打的那個小胖子就是我的兄弟。」
「什麼？是你，一個月前的事情是他嗎你做的？」黑三有些驚怒的看著方浩楠，二郎腿也放了下來。一個月前自己那四個小弟被打了的事情自己是知道的。而自己也讓他們去查。可是當時那四個人都喝多了，只有一個稍微清醒的記住了他們車牌號碼。可是那車牌卻是省裡的。為這麼點屁事去省裡去查也太不值得，於是便吩咐那幾個人在懷安慢慢查訪。
昨天那四個手下終於碰到了那輛車。並把那父子倆給打進了醫院。但是那個小子嘴很硬，並沒有招出跟他一起的那兩個人。沒想到這事竟然是方浩楠做的。
方浩楠點點頭「對，就是我，你還讓我明天去帶上20萬去給你賠罪，既然今天遇到了，我想這新帳老賬就一併解決了吧。」
刀疤和雞哥並不知道兩人說的是什麼事情。都有些詫異的看著二人。刀疤剛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就見方浩楠放下了茶杯。拿起桌子上的竹筷。卡卡連響，將兩根筷子折成了大小彷彿的六根。
黑三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小比崽子，總算他嗎的找到你了。」
看著方浩楠在那撅筷子，接著說道：「呦呦呦，瞧他這幾吧熊樣，還他嗎的新帳老賬一起算。原來只敢他媽拿筷子撒氣啊。」
黑三一臉蔑視的直搖頭，又鄙視的對站在方浩楠身後的雞哥說道；「小雞，原先我他媽還以為你是條漢子，可看看你，竟然投靠這麼個窩囊貨色，嘖嘖嘖，小雞，你完了，別他媽在道上混了，回家抱老婆去吧。」
雞哥氣的臉色鐵青，可是也是滿心疑惑。老闆不是這樣的人啊。就自己知道的，老闆出手可從沒猶豫過。怎麼這黑三對老闆這麼囂張，老闆也沒什麼表示？難道老闆顧忌黑三的實力和背景，認慫了？
「呵呵。」方浩楠淡淡的一笑，說道，「黑三，你還真是不招人待見。不過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不說，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話一出口，直嗆的黑三一愣。隨即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指著方浩楠道：「**崽子，你他媽威脅誰，信不信今天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邊上的刀疤看到黑三反應很激烈，剛要開口打個圓場。就聽方浩楠繼續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趕緊將事情辦完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