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赴約 文 / 諦視凡塵
方浩楠也沒想到黑三的背後竟然站著安景臣，他就是因為安景臣的攪合直到今天才正式當了警察。如果不是自己在火車上抓了一批搶劫犯立了功勞，如果不是張衛東幫自己使勁。自己到現在也不一定能解決編製問題。可以說安景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方浩楠事業上的攔路虎。
黑三自是不用說了。現在兩個人既然串在了一起。又全都是方浩楠的仇人。那就把他們一勺燴了吧。但是高天是刀疤的靠山這讓方浩楠挺意外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安景臣和高天之間不對付，要給高天小鞋穿的原因了。
『他媽的，這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想到這裡方浩楠不由得暗罵了一句。
忽然想起一事，方浩楠問道：「他們倆都有靠山，那你的靠山又是誰？」
雞哥正捧著一杯水猛灌。聞言好懸噴出去。咳了幾聲，才將氣息理順。連忙道：「老，老闆，不是我有意瞞著您，只是沒來得及匯報。」
方浩楠擺擺手，「你不用緊張，既然話說到這兒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雞哥這才放下心來。剛才真怕老闆誤會他有二心。畢竟連自己都是老闆的僕人了，卻把官面上的資源隱瞞不報。這讓老闆怎麼想啊？
「老闆，北城區公安分局局長向成東與我關係還是不錯的，當年他跟另一個人爭這個位子，是我們幫他提供的資金。這些年還陸陸續續幫著他辦了不少不易漏光的事情，作為回報，一些轄區內的事情他對我們也多有照顧，可是出了城北，能量就要小很多了。」
方浩楠點點頭，「這個關係你自己維持住。我就先不見了，我想，你很快就能用上他了。」雞哥沒聽懂方浩楠的話，但還是點著頭稱是。
方浩楠接著說道：「以你所說，刀疤這個人很有底蘊。也懂得明哲保身，這樣的人無疑是很聰明的。他手上有人命嗎？」
雞哥琢磨了下，「這個倒沒聽說過，就是跟道上的人打拼，刀疤也是很有分寸。殘的不少但沒聽過死人的。刀疤這人口碑還是不錯的。對手下好，管的也嚴。他手下的弟兄們都服他。這些年真沒聽說他們那邊鬧出什麼欺男霸女，逼死人命的事情發生。當然這些都是表面上的，暗地裡有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黑三呢？他怎麼樣？」方浩楠追問了一句。
提起黑三，雞哥不自覺的就咬牙切齒。「老闆，這黑三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別的不說，藥廠的事情就讓他害死了幾條人命。還有道上流傳開的，就我知道的，就有五六條人命在他手上。就是因為他靠山很硬，每次都是弄的證據不足無法抓他。要不然他就是有八條命，也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哦？這麼多？」
「是的老闆，雖然大都是傳聞。但是有一個案子能夠確定確實是他做的。當時他做事的時候，剛好趕上我一個叫大毛的手下去那家偷點東西，結果就撞上了。當時把大毛嚇得貓在衣櫥裡躲著，卻將經過看了個一清二楚。」
「嗯？到底怎麼回事？」
「據大毛事後說，那家的女人在商場逛街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讓黑三看上了。然後黑三就上去調戲人家。結果人家女人很正經性子也很烈，當眾就扇了黑三的耳光。黑三當時覺得失了面子，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做什麼。於是安排人手暗暗跟蹤，找到了女人的住處，等到了晚上帶了兩個人就破門而入。直到這時那家人才知道惹到的是什麼人。便苦苦哀求。希望能花錢免災。但是黑三卻沒放過那女人，當著那家男人的面將那女人給強姦了。」
說到這，歎了口氣，接著道：「那男人倒也有著一腔血氣。掙脫了束縛。跑到廚房拿了把菜刀就要跟黑三拚命。但哪裡是黑三的對手？幾下就讓黑三給捅死了。一看死了人，黑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那女人和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全給殺了。然後把屍體都給弄走了。當時大毛嚇得腿都軟了，跑回來就跟我說了這事兒，當時我怕他漏了口風惹出禍事。就給了他一筆錢。讓他跑路了。到現在也沒敢讓他回來。」
「後來呢？死了三個人就這麼算了？」
雞哥苦笑道：「後來？後來我刻意打聽過這事兒。那家是農村來市裡做服裝生意的。以失蹤人口結了案。一家三口被殺，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說著，雞哥倒也有些唏噓。
一抬頭。看到方浩楠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不由得訕訕的笑了笑。「老闆，您別這麼看我。雖然我也是混的**。也經常幹一些違法的事情。但是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兒還是幹不出來的。」
頓了頓又感慨的道：「當初走上這條道，也無非是希望自己能活的好一點。誰也不是天生就想做壞蛋的。當初的義氣，堅持都漸漸的消磨沒了。但是最起碼這心裡的底線還在。總不能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禍及自己的親人吧。我這輩子已經這樣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再走上這條路。」
歎了口氣，又說道：「這條道，上來容易下去難。我雖然在極力洗白，可是也知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粘在身上的污點是洗不乾淨的，就像刀疤，他洗了這麼多年，到現在還不是這樣？」
抬頭看到方浩楠正雙眼灼灼的看著自己。心下一驚。連忙惶恐的說道；「對不起，老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可能是這兩天精神緊張，看到老闆後就放鬆了下來。才說了這麼多不該說的話。」
方浩楠緊緊盯著雞哥，透過他的雙眼能看出來確實是真情流露。不似作偽。忽然想到他也不可能在自己的面前作偽。不由得露出點自嘲的笑。站起來拍了拍雞哥的肩膀。溫聲的說道，「說的很好，我沒怪你，放心吧，會有那一天的。」
嗯？會有那一天？雞哥讓方浩楠說愣了。仔細思考了一下，也沒明白老闆說的到底是什麼。
「今天晚上赴約，能帶幾個人過去？」
「老闆，像這樣的和頭酒，一般都是帶著兩個人的，當然，肯定也會安排自己的弟兄在外圍候著。若是談崩了要動手，也有個準備。我想黑三那邊也會這麼安排。不過，刀疤出面。談崩的可能性很小，頂多就是條件苛刻一點。老闆我們的底線是什麼？您拿個主意，到時候咱們好跟黑三談。」
「呵呵，那不重要。晚上我會跟你過去。再帶上五龍就行了。就我們三個過去。你去安排一下，讓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
「老闆？就我們三個去？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沒事兒，你去安排吧。」
雞哥看到方浩楠很堅持，也就不再多說了。出去安排了一下。心下雖然不敢反對老闆的想法，但是也認為老闆不太瞭解實際情況，有些托大了。所以也沒讓小弟們都散去，而是讓他們都呆在總部待命，做好準備，隨時等著召喚。
晚飯是在雞哥的辦公室吃的，叫的飯店的外賣。方浩楠吃的很香甜，但是雞哥擔心著晚上的事，顯得心事重重，沒什麼胃口。吃完了飯，又休息了一會兒。時間就慢慢的走到了七點多。方浩楠帶上雞哥和五龍上了雞哥的座駕，一輛九成新的帕薩特。由五龍開著車，直奔市中心的泰和酒店。
七點四十多分。方浩楠三人踏入了酒店的大廳。
泰和酒店是懷安市比較高檔的酒店之一了，整整十八層的高度，站在頂樓都能看到大半個城市的景觀了。順著電梯直上十八樓。刀疤定的高級貴賓間就在十八層最靠裡的房間。房間外還有個大客廳。當方浩楠進到客廳裡的時候。坐在客廳間沙發上的四個彪形大漢齊齊站起了身。顯見是刀疤已經早就到了。
看到雞哥到了，四人中分出兩個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小聲說道，「雞哥，得罪了。」然後兩人開始上手搜身。因為方浩楠站在最前面，兩人首先就從他搜起。
雞哥對這種事情明白，若是搜他，他也認可。可是要搜老闆，他可就不幹了。上前一步，剛要開口，就見方浩楠衝他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搜完了身，方浩楠三人來到包廂門口。方浩楠忽然轉頭說道：「小五，你留在外面。」
五龍和雞哥都對方浩楠這個決定有些吃驚。愣愣的看著他。還是雞哥反應快，伸手杵了五龍一下。五龍馬上點頭應道：「好的。方先生。」說完轉頭去邊上的沙發上坐下，跟那四個大漢用眼神較勁去了。
包廂的門沒關緊，伸手輕輕一觸，就打了開來。
包廂裡裝飾的很豪華，雕樑畫壁的，大大的水晶吊燈照的室內白晝一般。地方也很大。一百多近二百個平方的樣子。包廂中間放著一張大圓桌，桌子上擺滿了酒菜。
圍著桌子卻只有三把椅子。背牆面門的位置坐著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子。身後一個一米八多的壯碩漢子，叉著腿，抱著膀的在那站著。方浩楠一邊向裡走，一邊打量著刀疤。
刀疤的臉型有些稍長，但是周邊線條有些柔和。大背頭一絲不苟。露出明亮的額頭。在左額角有一個兩寸許長，淡淡的刀傷痕跡斜至眼角。稍稍破壞了整體的美感。但也不顯得猙獰。不可否認，整張臉還是顯得很成熟帥氣的。配上西服領帶，還真有一種成功商人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