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不平靜的男人們 文 / 燃燒的煙頭
正陽城中，鼎武門的演武場偏廳中。
林過秦，正按照張鼎教給他的方法將真罡輸出到定武石之上。而張鼎和楊逸也是，在過秦身後注視著定武石。十息以後，兩個血紅的大字出現在定武石之上。
「八品！！！」還不待，過秦看清。
「呯！——」
下一刻，一聲巨響。定武石從中間，直接裂成了兩塊。
這時，過秦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弄壞了定武石。剛剛張鼎說過，這定武石價值不菲，自己把它弄壞拿什麼賠給人家啊。所以忐忐忑忑地撓著頭，慢慢轉過身望向了身後兩人。
但身後的兩人的表情，卻讓過秦更加忐忑了起來。
楊逸瞪大了雙眼盯著過秦，下巴好像完全脫臼了一樣，怎麼也合不上。而張鼎眼珠子都快崩出眼眶了，那張黑臉卻是黑裡透紅，紅裡透紫，如同見了赤身**的天女一般血脈噴張。
「張館主，對不起。我第一次用這種法寶，我完全依著您教我的方法做的啊。也不知道哪裡弄錯了，怎麼一不小心就把它弄壞了啊……我……我會想辦法賠給張館主您的……」過秦現在的心情可謂是七上八下的不平靜啊。
他卻不知眼前，這兩個曾經面對刀山火海、旌旗鐵甲都不會變色的男兒漢心裡才是真的不平靜啊。不，什麼不平靜啊，那絕對是波濤洶湧、心潮澎湃啊，一浪接著一浪的。
「老張，你打我一拳試試，我難道在做夢。」終於合上嘴的楊逸失神地說。
「你先打我一下，我才在做夢。」張鼎轉過頭，想從楊逸那裡得到答案。
「別看我，我也覺得不可能。」楊逸搖著頭。
「你真的是昨日才凝氣成元嗎？」張鼎這才又轉過頭，急切地追問過秦，眼神中帶著強強的壓迫感。
「確實是昨日，準確地說應該是昨日午後突破的。」過秦此時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是認真的點點頭。
聽完他的話，無論是熟悉過秦的楊逸，還是對過秦不瞭解的張鼎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看向過秦的眼神也越發奇異。
………………
張楊二人對視一眼，稍稍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嗯……過秦你先到廳外等著。我和張館主有事要談。」楊逸先平復了心情，對過秦說到。
「楊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乖乖去廳外等著。」楊逸知道過秦還在擔心定武石破裂的事情，所以稍稍寬慰了他一句。
過秦也奇怪為什麼，這兩個老傢伙怎麼會突然要說悄悄話。
「估計是老無賴，要幫我向張鼎殺殺價，不然那定武石我怎麼賠得起啊。」過秦一邊想著，一邊依言退出了偏廳。
待過秦，走出門外後。張鼎便將體內元能釋放出體外，形成一個罩子把他和楊逸包裹在內。這也是武侯階魔武者的標誌性技能之一，叫做元能護體罩，有防禦和隔音的效果。
「九品，絕對是九品。這太驚人了！絕世天才啊！萬年來第一個天賜神兵要出現了，我居然是見證者。」張鼎再也壓抑不住，幾乎是用喊的。
「我剛剛絕對看到了『八品』二字，而這定武石最多能承受八品先天元能。如果使用者的先天元能品級超過八品，那麼定武石一定會破裂。」張鼎的身體微微有點顫抖地說著。
「看來你的說法，和我的猜測是一致的。」楊逸也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張鼎的說法。
張鼎抓著楊逸的手說：「這個孩子簡直太難以置信了，傳說中的九品天賜神兵啊！據說當年輝煌光武帝還是太子時，在晉級武士階後的『先天定武』中，也出現了這種定武石破裂的情況。不過，據說當時的定武石只能承受七品先天元能。」
「這個說法，我也聽說過。如果我沒記住的話，當年輝煌光武帝晉級武師時應該是八品先天元能。正因為這件事情，當時的帝國皇帝下令，命令陣法師們想辦法將定武石的承受能力提高，以期後來者。」楊逸接口道。
「呵呵……確有此事，當時的帝都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啊。而輝煌光武帝當年是八歲突破到武士階的，後來便以不到三十歲的年齡，成就了巔峰武帝實力。神眷宮的大長老得知後曾說：『近萬年來修煉最快的人，當屬這李正元啊』。現在看來過秦這孩子，雖說現在的年齡比光武帝當年大上了不少。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將來的成就應該不亞於輝煌光武帝。」張鼎說到這裡，臉色開始有些變幻不定，似乎內心中想到更多的事情。
「老張，不知我兄弟二人情誼如何？」楊逸突然不著邊際的向張鼎問到。
「當然是情同手足！你不必說了，你的意思，我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過秦這樣的出身，卻有這樣的天賦，對他來說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張鼎擺擺手說。
按理說發現這樣的天才，他應該馬上向自己的家族或者帝都其他大勢力匯報。畢竟在浩渺天下，一個極有可能成長為武帝甚至武聖的天才，足以給這些勢力，帶來難以想像的利益。但是一旦消息傳出去之後，過秦的命運就不是他自己所能掌握的了。而且相信有很多人，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天才出現的。
「老張啊。過秦這孩子的一身武藝都是由我所傳，雖然我一直沒讓他拜我為師，但我與他可謂有師徒之實，更是情同父子。很早之前我就隱隱覺得這孩子應該不簡單，希望他以後能拜一個武侯境以上的人為師。這次帶他到你這裡來，除了測試先天元能以外。也是想讓你見見這孩子，如果你中意的話，就讓他拜在你門下。」
楊逸見張鼎臉色變幻不定，也是繼續說到。
「呵呵……如果過秦的先天元能只是五六品左右，那麼這個徒弟還真是收定了。可是沒想到啊，九品先天元能，絕世奇才啊！兄弟啊，你因為受傷無法晉級到武侯階，所以你不知道到達武侯階以後想要繼續向上提升有多麼的困難。哪怕是從初級到中期，老哥我也是奮鬥十年啊。九品先天元能，你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那是極有可能衝擊武聖甚至武神階的……說不動心那是假的，誰不想有這麼一個至少會成為武帝階強者的徒弟啊。可是這樣的徒弟我不敢收，更不能收啊。因為我覺得我自己，配不上過秦，更保護不了他啊……」張鼎聽完楊逸的話也是大搖其頭。
對著楊逸苦笑一下，張鼎繼續說。
「楊逸，你的心思我懂。你放心，雖然我不能收過秦為徒，但是關於過秦的事情我會保守秘密的。」張鼎說著便結了一個古怪的手印，口中唸唸有詞：
「四方神靈，蒼天厚土。弟子張鼎願保守一切關於林過秦九品先天元能的秘密。若有違背，天地人共誅之。」
與此同時其身前出現一個玄妙的光紋，隨著張鼎一口精血噴在其上，光紋也演變成了血紅色，然後才慢慢消散。
「祈天血誓？！」楊逸也是一驚。
「老哥啊，你這又是何必啊！」隨即楊逸的眼圈紅了，因為他知道這祈天血誓意味著什麼。
天地自成規則，任何修煉者在修煉的道路上，都是在逆天戰地，冥冥中都會遭到天譴。修煉者，都必須依靠自己的氣運戰勝這樣的天譴。而此時張鼎立下的祈天血誓，唯一的作用就是將自己的氣運和保守過秦的秘密這件事情聯繫起來。如果他有所違逆，那麼不僅實力難有寸進，而且還會在天譴之下丟掉性命。這祈天血誓，可謂是流傳在修煉者之間最重的誓言。而且無數的失信者命喪黃泉，都印證了它的效用。
「哈哈……我這樣做不是為了讓你相信我，而是我也不想看到一個絕世奇才過早夭折。也許浩渺天下，會因為他的出現變得有趣起來。」張鼎擦擦嘴角的血跡，爽朗地笑著。
「張兄高義，請受楊逸一拜。」楊逸不知道，如何表達對張鼎的感謝，舉拳對著張鼎深深一拜。
「兄弟，別這樣，快快請起。」張鼎也趕忙扶住對方。
「好了，現在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過秦的事情吧，我也幫你想想辦法、出出主意。既然我們兩人都沒有能力保護過秦，那我們就得想辦法，找一個既能保護好過秦又不會利用他的強者，來做過秦的師父，而且此人的實力還絕不能低於武皇階。唉……可是又上哪裡去找這樣的人啊，這真還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兩人再次相視苦笑……
隨即兩人便在偏廳，開始了良久的討論。
門外的過秦還不知道，圍繞著他的潛力品級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甚至引得一個武侯階強者立下祈天血誓。此時他還在盤算著，張鼎會讓他賠多少錢。
………………
大概一個時辰以後，過秦被叫了進去。當然他進入偏廳後，張鼎就一揮手，一股勁風將偏廳的大門管得嚴嚴實實。與此同時元能護體罩再次使出，將自己、楊逸和過秦包裹在內。
張鼎看著過秦一副忐忑的樣子，也是覺得好笑。是啊，天賦再高，他也還只是個孩子啊。忍不住出聲寬慰他說：「過秦，定武石破裂不是你的錯，你也不必過於在意。」
「你可知，這定武石為何破裂了啊？」老無賴楊逸也接口問到。
過秦眨眨眼睛，然後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他剛剛在廳外也是回想了老半天，也沒發現自己做錯什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張鼎說得方法有問題。不過他也知道，這話不能說出口，畢竟東西是自己的，使用方法還會記錯。在過秦看來，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他卻是忘了，他體內的是真罡而不是元能。
當然這兩個大人，現在根本不知道過秦心理有著這麼多彎彎繞繞。
「其實，在你測試開始之前。我沒有告訴你，這塊定武石最多可以承受八品先天元能，其中包括八品卻不包括九品。所以它碎掉了……」張鼎說到。
「哦……原來是這樣，害我擔心了好久。嘿嘿……那您的意思是說，我擁有九品先天元能嗎？」過秦怕怕小胸脯，總算寬心了。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品級於是追問到。
「對！先天九品，可稱得上絕世奇才……」
「咳……咳……咳……」
本來張鼎還想給小過秦講講這先天九品有多厲害。可他的話，被楊逸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楊逸使一個眼色給張鼎，張鼎也就恍然所悟，沒把話說下去了。
「哈哈……我就說過嘛，我是個天才。哦，應該是絕世奇才！哈哈……老無賴，這下你相信了吧。」過秦聽了張鼎的評價顯得很高興。
除了高興，得意還有點小臭屁以外，看得出過秦現在很平靜。並沒如楊逸和張鼎所預想的那樣驚訝。不過他們倆轉念想想，也許是過秦根本不知道先天九品意味著什麼。
其實不清楚也許才是件好事吧。因為如果一個魔武者，得知了自己天賦奇高、潛能奇大，勢必會對他修煉的心性造成影響。誰也說不清楚，這樣的影響好不好。所以讓過秦保持一個如同以往一樣的平常心，就顯得很重要了。這也是，剛剛楊逸咳嗽打斷張鼎的原因了。
楊逸見過秦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情緒波動也是很欣慰。笑著對他說：「臭小子，我承認你是個天才了，行了吧。不過你也別得意，天才也是需要努力和機遇，才能在武道的路走得更遠。所以你也要繼續努力。嗯……剛剛我讓你去外面等著，是因為我和你張伯要商量你拜師的事情。現在商量得差不多了，也該告訴你了。」
……………………
感謝大家支持！已有人在猜測過秦和李正元的關係，不過這是個大坑，希望大家不要掉下去哦！